說至此,兩人也走到了實驗室,進門看見整齊的瓶子雨夜小小吃了一驚,因為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一片狼藉呢,King弄的?不太可能,King最討厭這些瑣碎的小玩意兒,難道是,轉過頭,紫水晶一般的眼睛打量天樞,「你收拾的?」「嗯。」天樞點頭。雨夜對這悶木頭的好感突然多了一點點。
待看見實驗台上壯觀的景象時,更是吃驚,長臂猿?那是什麼?一疙瘩?蛇?靠,蛇怎麼把自己打成蝴蝶結了?細細一看,蛇皮上佈滿了傷痕,難道是King的傑作?看向天樞,天樞看着雨夜詢問的目光,回答:「是King帶回來的!」第一次說King的名字,天樞心裏頗有點不自在。
「這我當然知道,難不成是你帶回來的!」雨夜沒好氣地說,天樞一噎,細細一想那夜的情景,「他說這是『最性感的蝴蝶結『,你會喜歡。」天樞儘量簡短地解釋。雨夜一囧,轉念心裏一喜,這傢伙,昨天說的禮物其實是這條大蛇吧……
神識一探,不好,這傢伙血液不暢,再這麼下去,怕是要死了。****應該還是不錯的,畢竟長這麼大的蛇並不多見,說干就干,於是,剛恢復了一絲意識的大蛇再次被折磨得昏死過去,畢竟要解開打的那個結不是!
天樞在一旁為大蛇默哀,招惹誰不好,偏偏去碰那獅子的霉頭……阿彌陀佛……
看着堆滿東西的實驗台,雨夜眉頭輕皺,將大蛇、長臂猿扔到遠處的地上,「去把林芝和琉璃木處理乾淨。」
聞言,天樞動了,依言迅速處理好。將試驗台的一方空地擦拭乾淨,再將東西放在上面,雨夜滿意地點點頭。拿出兩個瓶子,只見一束褐色的液體緩緩從林芝那處流進了瓶子裏,天樞卻是從來不曾見過有人這樣使用林芝,隨着液體完全進入瓶子林芝迅速乾枯,化作一團粉末。
指着身後鱗次櫛比的柜子,「最後的柜子,打開,搬過來!」雨夜簡短地吩咐天樞,只是提取了一株靈芝,自己的精神就開始不濟了,身體就像是僵硬的水泥塊,要花更大的精力去控制。
天樞找到雨夜所說的柜子,打開來,裏面一片漆黑,似乎完全和櫃外不是同一個世界,瞬間,天樞就回想起了King撕開的那個通道,伸手進去摸索,因為天樞完全看不到裏面是什麼,只是一片漆黑,受到了過多的刺激,反而有些麻木了。
很快,天樞就摸到了一個有點溫潤的東西,好像是一個容器,兩隻手一起伸進去,摸到了邊緣,用勁將其抱出來,待他完全出現時,天樞差點將它丟在地上,「那可是救你主子的關鍵。」雨夜的話及時阻止了天樞,那可是自己的寶貝,被砸的話一定要抽了這傢伙的筋!
自己抱着的竟是一缸還有着溫度的血,天樞的心臟緊緊一收。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即將暴走的情緒,才端着滿滿一缸血液走過來放在雨夜面前,天樞詫異的是,明明是血液,卻幾乎沒有血液該有的甜腥味,反而是很清淡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怪異地覺得有些熟悉!
天樞心裏怎麼想,雨夜可沒空去理會,將靈芝里提取出來的液體倒進血液中,集中精神,一束小溪樣的水流開始從淋漓木那裏流出,注入盛着獻血的大缸,漸漸消失,琉璃木也化作了灰燼……
只是雨夜的下一個動作幾乎擊潰了一旁的天樞,只見雨夜從桌上順手拿出一個高腳杯,鮮紅的液體就自動流入了杯子裏,緩緩晃動着,只是當雨夜舉着杯子送至唇邊的時候,天樞的身影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天樞試圖讓身體停下來,但完全不受控制,驚恐的眼神完全掩藏不住。
雨夜就那樣欣賞着天樞的表情動作,眯着眼睛,一杯一杯地喝着鮮血,可不是新鮮的血嗎,還溫着呢……喝到第五杯的時候終於停下來,伸出舌頭,舔乾淨唇上殘留的血液,眯着眼靜靜看着天樞,眼神里的恐懼……就那麼**裸的表現出來了,只是還有一點,擔心?同情?感激?
「呵……」雨夜輕笑一聲,不知道在嘲笑誰,嚇成這幅德行還能對自己存着感激,倒也不像那些人。「我喝自己的血你那麼激動做什麼!」痞痞地看着天樞,雨夜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也許是因為看到了天樞內心深處一點點的憐惜吧。
天樞目瞪口呆地看着血液進入雨夜慘白的唇,血紅的液體殘留唇上,點綴在那張雪白的臉上,天樞突然發現,這樣的雨夜竟然有點好看,只是那個舔唇的動作又讓天樞一陣顫慄,不知眼前的女人太嫵媚還是太可怕。聽見雨夜的聲音,天樞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努力鎮定心神,控制好身體的反應。
不知為何,雖然自己很恐懼,但心下又覺得雨夜不該是眼睛看到的這樣,下意識就問:「為什么喝血?」話一出口,天樞恨不得賞自己幾耳光,自己真是腦抽了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雨夜聽着天樞的話,忍不住想笑,這傢伙是真蠢還是假蠢,這會兒竟然還有膽問這種問題,也不逗他,手比劃了個核桃大小的圈,「你認為這麼大的心臟能提供我身體所需要的血液嗎?」天樞這才想起來雨夜的一部分心臟還在自家主子身上呢,轉瞬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現在雨夜的心臟只有核桃大小,那麼轉移給自己主子的心臟至少比一半還要多……想到這個事實,天樞才意識到剛才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對眼前的女人造成了多大傷害。
「對不起!」天樞向雨夜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無妨,習慣了。」待聽到後面三個字時,天樞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是覆水難收。
兩人間又是靜默,看着雨夜安靜地站在那裏,像一尊精美的神像,天樞被她吸引着目光,雨夜很美,即使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美女,天樞還是不得不承認雨夜的美更勝一籌,只是雨夜的美更像是藝術品,精緻典雅引人膜拜,少了生氣,雨夜,不是人吧,天樞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雨夜就那樣靜靜斜靠着試驗台審視着天樞的眼睛,親啟粉唇,「真是複雜的心理變化呢。」天樞被心中那個恐怖的念頭攫住心神的時候就聽見雨夜輕輕的低語。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些血怎麼來的?」天樞尷尬地轉移話題,只是顯然這話題轉移地太過牽強,這是往刀尖上撞的節奏啊,自從來了這裏,天樞的智商在急劇下滑,雖然問得不合時宜,但天樞確實想知道這個答案。
聽着天樞的問題,雨夜也愣了一愣,還真是不怕死的,對天樞的欣賞多了些許。語氣平平:「我每天取一百毫升,差不多堅持了十年……」原本沒必要解釋的,不知道為何要和眼前的人講那麼多,難道自己真是太久沒見到人了所以廢話突然多了嗎,雨夜琢磨。
十年嗎,天樞心算一番大概也知道一百毫升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