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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敢停下,如果被抓到拖回去,她將會承受多大的難堪和折磨?她都知道!她真的恨死祁漠了,如果她今晚順利逃脫,她一定會報今晚的仇!
***
終於,她跳上一輛出租車,徹底把那個黑暗的世界隔絕在外。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師傅,快開車走!」
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只是她都不忍心看後視鏡中的自己——頭髮亂匆匆的,臉上都是汗,還帶着一些泥土,化好的妝已經明顯花了,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土……她的膝蓋很疼,應該是剛剛摔倒的那一下撞的。她看不到裏面,但是能確定膝蓋肯定出了血。
「小姐,有人追你?」師傅好心地遞過來一包紙巾,邊開車邊詢問,「需不需要……幫你報警?」
「不用。」喬桑榆擦了擦身上的泥土,微微一笑,勉強忍住了眼中的酸澀。
她也懦弱,也委屈,但是她沒有哭訴的習慣。
她不需要報警,她很理解,這個社會,不是所有的事情,報警就能解決的。今天的事,要怪,就怪祁漠好了!以後若是再有機會相見,她記得報仇就好!
***
而另一邊。祁漠剛處理完一個保鏢。
「從後門逃了?」他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便將其中某人的手臂卸下脫了臼。
「啊!」保鏢疼得一陣慘叫,但在祁漠的瞪視下不得不繼續回答問題,「是!是的!」
祁漠蹙了蹙眉,丟開了他脫臼的手。
喬桑榆,你是不是傻?
我的人和車都等在酒店門口,你往後門跑?!……
她一身狼狽地回了家。
她的包掉了,錢包也沒了,身上沒有任何付款的東西。好在那個出租車司機心腸好,把她送到目的地後堅持不要錢,只是不停叮囑:「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我今天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不過小姑娘,你回家好好想想,最好還是報個警吧。」
「謝謝。」這是她唯一能給的回答。
出租車司機嘆了口氣,掉轉車頭走了。
喬桑榆這才轉身走向大樓,可還未靠近樓梯,遠遠的,看到那邊站着一個人,身形修長,非常熟悉……
樓道里的燈光幽暗。
隔着不算太近的一段距離,她只能勉強辨別出來人,看到他捧在手裏的一大束玫瑰……絢麗又扎眼!喬桑榆走近兩步,故作鎮靜地清了清嗓子。
「桑榆?你回來了!」聽到她的聲音,蔣旭揚的面『色』一喜,連忙轉過頭來,像是失而復得,從頹然的情緒中『抽』離,「我還以為……」你躲着故意不想見我斛。
話未說完,他回身看清她的模樣,率先噤了聲——
她好狼狽。
她的頭髮鬆開了,原本『精』致的髮型被『弄』『亂』,雙側都垂下了髮絲,小臉隱匿在黑暗中他沒看清楚,但是卻能看到她身上殘留着明顯的髒污……看着她走路過來,他才發現她的步伐也有些踉蹌。
「你怎麼了?」蔣旭揚的臉『色』一變,頓時顧不上手上的玫瑰,將手裏的『花』一丟,衝上來扶住她,「你剛才去哪裏了?」
喬桑榆踉蹌了一下,正好倒在蔣旭揚身上。
他的眉頭緊蹙着,眉宇間儘是擔心。
「我……」
喬桑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感覺到身體一輕,整個人已被蔣旭揚抱了起來。他看着她此時的模樣,神『色』有些猶豫,面『色』凝重着先問她:「要不要去醫院?」
一邊說着,他當真要抱着她往外走。
「別!」喬桑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態度堅決,「你讓我回家!」
蔣旭揚沒再強求着她去醫院,卻執着沒有放她下來,這回直接轉身,抱着她去了樓上……
***
「……實在打不開。」
半個小時後,蔣旭揚滿頭大汗地直起腰,對着她家那扇緊鎖的『門』扉束手無策。她說她回來的路上掉了包,裏面的錢包手機鑰匙都丟了,沒辦法開『門』。
蔣旭揚只能從物業借了工具,想方設法地幫她撬『門』。
他沒有多問。可是喬桑榆的理由,他一點都不信!她這哪像是掉了包的樣子?分明是被人搶了包的模樣!
「那砸『門』吧!」
「別,我再試試。」她是急『性』子,蔣旭揚卻沒這種破壞力,聞言連忙否決,抬手用衣袖抹了把汗,繼續任勞任怨地幫她開『門』,「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從小到大都是拿鑰匙開『門』,是真的不懂搗鼓開、鎖工具!於是手忙腳『亂』了良久,『門』鎖卻還是紋絲不動。
喬桑榆沒有催,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着。這個時候,她卻不由想到了祁漠——同樣是今天,祁漠打開她的大『門』,不到三秒鐘,然後引領着她走向危險……
而眼前這個男人,他不會撬『門』,搗鼓這些工具的動作甚至稱得上是笨拙,但是他執地嘗試着……她突然感覺有些安心。至少,蔣旭揚從來不會給她帶來危險和麻煩!
「我實在是找不到方法……」沒有經驗,蔣旭揚毫無頭緒,『tian』了『tian』乾澀的『唇』,試圖和喬桑榆商量,「要不然,今晚你去我那裏?我家只有我一個人。」
他知道喬桑榆不想回家拿鑰匙,更不想住在家裏面對她母親。
於是,他很單純地說出了這個提議,只是在順口加上最後一句「我家只有我一個人」時,自己赧然地一怔——似乎這麼說着,他的目的又顯得「不單純」了。
「呃……」他尷尬都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
「我來吧。」話未說完,卻被喬桑榆打斷,她朝着蔣旭揚伸手,「讓我試試吧,我拍諜戰片的時候,劇組有教過我怎麼撬鎖……」
蔣旭揚愣了愣。
「我想回家。」她的手繼續往前伸了伸,淡淡催促,「讓我來吧。」
蔣旭揚這才把那套工具『交』給了她。
***
結果不足三分鐘,『門』就被她打開了。
鈎子扣住鎖芯,隨着「卡擦」一聲輕響,大『門』被打開。喬桑榆徑自推『門』進去,而蔣旭揚站在原地呆了呆,才連忙跟了進去,繼續一開始的問題:「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
樓下。
夜深人靜,已沒有任何往來的人員。
那碩大的玫瑰『花』束,被扔在了樓道的最顯眼處,卻無人理會。良久,才有人從外面進來,在經過小區『門』口的監視器時,刻意壓低了帽檐。他在走過的那束『花』的時候,動作停了停。
他低頭,俯身,拾起夾在『花』束最上的卡片,靜靜地看了數秒。
然後,他放回卡片,整個人又默默地隱匿回黑暗中…………
「桑榆,你自己可以嗎?」
「桑榆,你回我一聲!」
「桑榆,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
她一身的髒污和狼狽,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洗澡換衣服。至於蔣旭揚,她沒趕走,卻執意地把他擋在了『門』外。於是,在她洗澡的這段時間裏,蔣旭揚一直站在『門』口……問個沒完。
終於等到她洗完澡出來。
洗去了一身的泥灰,她換上了保守的睡裙。只是裙擺正好垂到膝蓋那邊,她膝蓋上的傷口,也完全暴『露』在了眼前——是真的摔破了!磕在石頭上,中間出了血,外側有一圈很大的烏青和淤腫……
「桑榆……」
看到她出來,蔣旭揚連忙跟了上去,正想詢問,卻被喬桑榆避開:「我說了,我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踉蹌着上前幾步,想要讓他走開,這回卻已經來不及,蔣旭揚已經看到了她膝蓋上的傷。
在那白皙的皮膚上,暗紫的淤腫和血印顯得越發觸目驚心!蔣旭揚的呼吸一緊,接着眉頭便完全皺了起來。在開口之前,他整個人便已經走上去,試圖抱起喬桑榆。
他不忍她一瘸一拐地獨行。
「我抱你?」
「不用。」喬桑榆躲了躲,她身上只穿着睡衣,不想尷尬。而且她還沒有傷到寸步難行的地步,「我自己可以……」
「喬桑榆,你還打算逞強到什麼時候!」蔣旭揚卻突然低喝出聲,莫名地來了火氣,說話的同時,他已不容置疑地抱起她,帶着她返回客廳,將她安置在了最長的沙發上。
然後,他站起了身,沉穩追問:「醫『藥』箱呢?」
這個時候,他倒有一家之主的做派了!
「你……」喬桑榆蹙了蹙眉,本想說不用麻煩,但是目光對上蔣旭揚,看到他眼中的冷沉和堅持,她便不由噤了聲。她沒有繼續和他爭論,終於努了努『唇』敗下陣來,「在臥室的『床』下面。」
「你等着,我去拿。」
***
他轉身進了她的臥室。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進她的臥室。她的房間佈置得很簡介,也很乾淨,空氣中散發着屬於她的馨香,只是所有的擺設,都偏向冷暗的『色』調,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
她的世界似乎沒有粉紅『色』。
她的房間裏掛着幾張照片,都是她自己的,還有各種獎項的獎盃,都堆放在了房間的角落。蔣旭揚的目光不由停駐了兩秒,眼底閃過一抹酸澀——
她的世界真的沒有他。
分開這麼多年,她連點念想都沒有。喬桑榆,你真夠狠……對我、對你自己,都夠狠!
蔣旭揚輕嘆一聲,沒有做太長時間的逗留,便彎腰到她『床』底下尋找醫『藥』箱。醫『藥』箱放在裏面,外側放着一個小巧的行李箱,蔣旭揚為了拿到醫『藥』箱,只能把行李箱往旁邊推了推……
還『挺』重!……
他很快拿了醫『藥』箱回來。
幫她消毒擦『藥』的事情,蔣旭揚一言不發,動作小心翼翼,眼中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他用消毒棉球蘸了紅『藥』水,一點點地幫她往傷口上抹,另外一手則按在旁邊輕輕地『揉』:「疼麼?這樣會不會好一點?」他不忍地抿了『唇』。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