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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穆瞧見陸千麒的時候,還特別高興的擺了擺手,「喲,四爺,我的老闆,今天是哪陣風把你吹過來的?」
蘇黎整個人囧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伸手就從包里掏出剛才安穆給她的名片,她剛才沒仔細看,這下子才發現名片上居然標了一行小字,註明這家玉石店是隸屬於陸千麒的公司。文字谷 www.wenzigu.com
陸千麒的公司?!和她上班的公司名稱居然是一個!蘇黎狠狠的砸了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就那麼傻呢,剛才為什麼沒有注意到。
正在蘇黎臉紅紅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的時候,鄒晉憋着笑走過去扯了下安穆的胳膊,而陸千麒黑着臉就上前把蘇黎拉出了玉石店。
「怎、怎麼回事?」這下子變成安穆發愣了。
陸千麒面色陰沉的將蘇黎甩到牆角,壓低了聲音問:「缺錢不知道找我要?」
蘇黎雖然臉紅脖子粗,甚至有點慚愧,可是她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便倔強的搖了搖頭,說:「我自己有本事能掙到錢,為什麼要你的錢。」
「哦也是。」陸千麒雖然生氣,但說話還很冷靜,「我忘記你一開始也是靠自己,沒有找別人幫忙。」
蘇黎本來沒明白為什麼陸千麒會突然間出現在這裏,不過剛才鄒晉探頭的那個笑容她大概猜到估摸着被鄒晉瞧見的,這個貼身跟班只要有事基本上都是在小區樓下候着,也是她自己沒想太多。
微微捋了下頭髮後,蘇黎輕聲說:「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去把鐲子賣掉。」
「還惦記着賣鐲子?」陸千麒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直接拖着蘇黎又走回到玉石店裏,冷冰冰的和安穆問了句,「那個鐲子呢?」
安穆趕緊回答了句,「這裏,在這裏。」
他把蘇黎那飄花鐲子遞了回來,但是臉上始終憋着笑,忽然間他終於忍不住的捂着肚子說:「陸四爺的夫人居然會手頭緊,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陸千麒臉色越發的黑了,他幾乎是擰着那鐲子狠狠地砸到蘇黎的手中,蘇黎能感覺到陸千麒周身那完全無法掩飾的怒意,不覺瑟縮了下,默默的將鐲子收進自己的包里。
「哎別啊四爺,這鐲子還是個好東西,大不了這次不做奸商,原價收了就是。」安穆可根本不管陸千麒的臉色,上前就繞着蘇黎,試圖遊說她繼續把桌鐲子給拿出來。
蘇黎一聽,大喜過望,頓時間點着頭說:「好啊好啊。」
「你給我閉嘴。」陸千麒狠狠的瞥了眼蘇黎,她只好抱着包往後退了幾步,陸千麒的夫人又怎樣?他可從來沒說過在外面的時候也承認她這個身份,而且還要她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雖然也清楚今天她的行為是給他丟臉,可他別認她不就完了?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找這種不痛快。
安穆笑的差不多了,總算是直起腰來,粗喘着氣指着蘇黎問陸千麒,「這位就是你剛娶的妻子?」
蘇黎總覺着這人似乎並不像是陸千麒的下屬,那口氣中熟悉的程度反而更似是朋友,忽然間她捂着嘴輕呼了聲,「啊你是昨天上午和他打電.話的那個……」
安穆倒是又帶着揣測的目光圍着蘇黎轉了起來,這個女人果然有點不一樣啊,就算嫁給陸千麒也非常低調,穿着打扮很是隨意,而且似乎和其他的女人完全不同,並沒有挖空了心思要從陸千麒身上得到什麼,至少從她今天拿出飄花鐲子過來賣的狀態,可以看出很多端倪。
「嗯,四爺不重新介紹下?」安穆笑了笑,又退回到陸千麒面前。
陸千麒那股子邪火到底還是沒撒出去,又冷冷的瞥了眼蘇黎後,轉頭和安穆說:「她是代替你去拍賣會的那個鑑定師。」
安穆和蘇黎都是一愣。
但是安穆聽完後,態度馬上有了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你就是那個發現黃公望真跡的鑑定師?你的眼力實在是驚人啊!」
蘇黎驚訝的看着陸千麒,「他是你原來的鑑定師麼?」
難怪陸千麒似乎和安穆關係不錯,看來是長期幫陸千麒做事情,而且又志趣相投。
陸千麒點了點頭,「先去上面。」
他本來是有些事情要出去辦,如果不是鄒晉告訴他,看見蘇黎拿着個鐲子跑到自己的店裏要賣,他還真的不一定會到永霽麟來。
南城的幾家永霽麟基本上都是安穆在打理,他算是陸千麒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之前為了試探蘇黎,蓉城拍賣沒有讓安穆過去,而是帶了蘇黎,但沒想到蘇黎做出個驚人之舉,她居然以三千元的價格撿漏到一幅黃公望的真跡。
之前就是安穆拿着畫去找位國內知名的裝裱師揭畫,這種事情讓鄒晉去不靠譜,畢竟他不是業內的人,也不懂行情。
但是安穆拿着畫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同時也注意到畫軸部分的問題,也就是蘇黎所說的玳瑁蓋子--確實,這個軸杆上的玳瑁蓋子,不是新仿出來的,而是有年頭的老對象,經由這個判斷這幅畫或許內中藏有玄機,也的確是非常犀利的眼力。
後來那老裝裱師傅真的揭出黃公望的真跡《初春山居圖》,安穆徹底的震驚了,他也從這時候對陸千麒新找的那個鑑定師產生了興趣,可惜陸千麒偏就是不讓她出現,反倒是業內有點小道消息,說南城陸四爺當時帶了兩個美女鑑定師,簡直是艷福不淺。
安穆這次看蘇黎的眼神又不一樣了,他們現下正坐在永霽
麟二樓的會客室里,有店員特地送上來鐵觀音,用紫砂壺沏好,一人倒了一小杯。
安穆和鄒晉坐在一邊,蘇黎有點侷促的坐在陸千麒身邊,被重新介紹了下她反而感覺有點沒面子,小聲的說:「安先生你好。」
「蘇小姐是師承哪位的?」安穆特別有興趣的問着。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千麒也目光微斂,撐着沙發靠背看向蘇黎。
蘇黎沒注意到這一幕,只是略為害羞的回答了句,「我沒有師承,都是我母親言傳身教的……」
「你母親是哪位?也就是說蘇小姐的母親是更厲害的鑑定師了?」安穆忙不迭的追問着。
蘇黎搖了搖頭,「對不起安先生,我母親已經去世了。」
「啊真是抱歉。」安穆見蘇黎又變的沉默下去,便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她母親的事情,而是轉頭看向陸千麒,示意他和自己到窗邊去說兩句。
陸千麒一向把安穆當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下屬,他對鄒晉和蘇黎示意了下後,起身與安穆走到陽台附近。
「四爺,不是我說,這麼好的女人玩玩就扔可惜了啊。」而且用結婚這種理由把她拿下,可見陸千麒也花費不少心思,安穆之前倒是沒覺着蘇黎有多可惜,但是見到她拿着母親的飄花玉鐲過來賣,知道她對待陸千麒未必是其他那些女人那種態度,眼下又見她有那麼好的才情,總覺着陸千麒似乎有點過分。
陸千麒微微抬唇,「你懂什麼,只知道看表面。」
「嘖嘖我就算只看到表面都覺着你佔了大便宜好麼?」安穆搖了搖頭。
「你覺着……」陸千麒壓低了聲音,「我陸千麒娶了她,還讓她委屈了?」
安穆瞥了眼陸千麒,這叫娶嘛?最多就是借結婚的名義綁在一起睡上段日子,等到玩膩了就再離婚,在外人的眼裏,一沒公佈消息二沒有宴請大眾,陸千麒還是黃金單身漢,根本就沒有已婚事實好麼?
陸千麒懶得和安穆說太多,拍了下他的背說:「之前說好的鐲子呢,拿出來。」
「剛出現就讓我下血本啊,你真是資本家。」安穆話是這麼說,倒是讓下面的人去取他提前選好的鐲子過來。
一個翠綠出油的鐲子擺放在蘇黎面前,哪怕是不懂行情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價值不菲的鐲子,蘇黎愣了下,難道陸千麒真的要送她帝王綠的鐲子,可這東西貴的驚人,他這是為什麼?
安穆知道蘇黎是個鑑定師後,就不再顯擺自己的專業知識,而是推了下那鐲子,「蘇小姐看出來了吧,我們四爺也是出手大方,這帝王綠的鐲子哪怕是整個南城恐怕都是有價無市,只此一家,你看看。」
沒有女人不會看着這色澤的鐲子還不動心,何況像蘇黎這樣懂行的人,她眼中倒也是露出了驚艷的神情,可是半天卻沒有去碰那鐲子。
「怎麼?不喜歡?」陸千麒站在一邊,問。
蘇黎搖了搖頭,喜歡肯定喜歡,但是她照實說了出來,「這鐲子就算我收了,也不可能戴出去,放在家裏收着,不如擺在店裏,讓更多的人能欣賞到。」
安穆和鄒晉都有些意外,對視了一眼後又看向陸千麒--難得陸四爺想送個東西,結果她不要?
蘇黎心說自己手頭有飄花的鐲子都很少戴,畢竟她是做設計的,平時兩隻手都要用在畫圖上,戴着鐲子能顯品味和氣質,卻多少有礙於工作。帝王綠的那款她就更不敢戴在手上,誰沒事把價值千萬的東西戴在腕子上,她這不是等着被人砍手的節奏麼?
陸千麒怒意又湧上心頭,「讓你收下就收下!」
蘇黎小聲的回答了句,「不能,這太貴重了,要是幾百幾千的我還好意思收。」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