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原本燈紅酒綠的夜街今晚顯得有些冷清。
陳希夷揉了一下自己的腰,今天坐的太久了,讓他有些不大舒服。
「這大陣好像要亂了,咋也沒人去修一下。」陳希夷看着周圍有些怪異的氣機,忍不住埋怨了一句,這麼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讓他這麼個搞破壞的人情何以堪。
今天一天的時間,他靠着五鎬子硬生生的把這名冊上拆遷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剩下這一條街了。
只要把這條街拆完了,他就可以去拆發電站了。
雖然說他的家園裏可能放不下發電站,但沒事,他只需要發電設施就可以了。
而且單單供應他一個人的話,肯定不用如此大的規模,估計一個蒸汽發電機就可以了。
「今兒晚上安靜的有點不像話的樣子,昨晚我來的時候,那燈光閃爍,車水馬龍,啊呸,不對,這種街我竟然只關心這些東西,我是不是出問題了?」
陳希夷有些懷疑這自己的心理狀態,正常男人來這裏不是應該關係那些婀娜多姿的小姐姐嗎?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哪怕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各種建材和道具,但絕對...」
「等等,如果對方前凸後翹的話會不會多採集1單位的肉?」
「淦,總覺得有點神經質,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心理醫生,我得抽空去諮詢一下才行。」
「實在不行自學一下也行,不過萬一我真的有點問題,再自學了心理學後會不會變態掉?」
陳希夷操控着五把鎬子挖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越想越歪。
「所以,我為什麼要假設自己的心理有問題,明明我就沒有問題,只是腦子可能有時候轉不過來彎來而已,沒錯,就是這樣子。」
恍然大悟的陳希夷明白了自己就不應該懷疑自己,他憋了十年都沒瘋,心理素質肯定是非常好的,絕對不可能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對,就是這樣子。」
自我安慰了一番後,陳希夷的挖掘速度更快了。
只是剛剛挖了一棟,把夜總會裏那些賣鮑魚、吹簫手藝人等等全都扔出了房子後,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那就周圍的氣機似乎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懷疑這條街沒挖完估計整個東泰城就得炸掉了。
所以他就猶豫了,這導致了他挖掘的速度慢了那麼一絲絲。
陳希夷不知道這個大陣炸了會是個什麼樣子,他估計是沒有什麼事,畢竟他又死不了,實在不行就返回家園裏,肯定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可他就怕這玩意是跟個沼氣一樣爆炸了。
要說沒有這大陣的話,這死氣、怨氣以及陰氣他是不怕的,畢竟這玩意最多也就是讓人生不如死或者當場死亡。
這就跟煤氣一樣,不碰火最多也就讓人中毒乃至死亡,但要是碰見了火星子,那就直接爆炸了。
目前這情況就跟個泄露了的煤氣罐一樣,陳希夷不知道這大陣沒了會不會把東泰城給炸掉。
他主要是擔心這一條街的建築,至於東泰城裏的npc關他屁事。
這大陣又不是他佈置的,禍害的事情又不是他幹的,憑什麼讓他負責,就因為他拆了點建築就得跟整個大陣硬懟?
他只不過是把東泰城滅亡的時間稍微加速了那麼億點點而已。
要是沒有他,這東泰城最後不也得被這大陣給整死。
再說了,去懟大陣和幕後黑手也不是不行,但npc沒給獎勵啊,他自己就是一個白嫖怪了,只有他這不要臉的白嫖npc,怎麼可能會有npc白嫖得了他。
「沒事,炸就炸吧,以我這一身畢業套,我就不信還有什麼人能...額,不對,我就不信這能殺的了我,大不了,我復活了再挖。」
陳希夷本來想大言不慚的說沒人能殺得了他,不過心虛的看了眼頭上那沒有血條的永生者,對方雖然殺不了自己,但好像自己也會被對方堵在復活點。
死不了歸死不了,但扛不住也是真的。
陳希夷大手一揮,瘋狂的開始挖掘,雖然說他這行為讓氣機愈發的不穩定了,但也沒辦法嘛。
不過這氣機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無形無質。
普通人無法知曉,甚至是知曉了沒有對應的手段也無法確定,只有鍊氣士或者是那些正在成為鍊氣士的人才能夠直接或者間接的感知到。
所以哪怕整個東泰城的氣機再亂,只要沒有炸開,東泰城裏除了些感知靈敏的人基本上都沒有發現什麼。
畢竟氣機只是亂了一點,佔據整個東泰城的依然是人氣和陽氣這兩種人身上的氣機。
只是因為這大陣里的死氣、怨氣以及陰氣逐漸暴躁,使得影響到了大陣,導致人氣和陽氣出現紊亂。
當然,現在沒問題,接下來有沒有問題陳希夷他就不敢保證了,他只是一個萌新,能看出這是個大陣的用途就很不錯了,卻也不可能說更加深入的了解這大陣的情況了。
他又沒有這大陣的相關知識和數據,哪知道後續會怎麼樣,只知道會炸了,至於炸成什麼模樣,那就只能用眼睛看了。
...
大帥府里,徐經壽眼中滿是暴戾。
「一天了,你們是什麼也沒有收穫,還讓那東西拆了那麼多的房屋,一群廢物。」
徐經壽下午的時候,離開東泰城採購了一批人貨,本想着先穩定一下逆氣返魂陣,但他沒想到人貨填進去了,差點沒給他玩死。
他是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硬是拆了一天的房屋,這使得原本只是瘸了條腿的逆氣返魂陣直接變成千瘡百孔,眼瞅着就快要暴斃了。
幸好他填了一批人貨進來,要不然他回來的時候就得反噬而死。
這東泰城裏的人都是大陣的一部分,不能用來充當人貨,這讓徐經壽不得不外出採購。
本意說他回來後這徐家軍的能夠抓到或者找到搞事的人,可萬萬沒想到居然一天了都一無所獲。
「大帥,此事有鬼啊,我們到了現場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那些房子就跟自己沒了的一樣,甚至我們想要開槍射殺、拉大炮過來都不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房子沒掉啊。」作為徐家軍的副指揮使,魏盛也是有苦說不出,這正指揮使自然是徐經壽了。
洋槍和大炮都沒有辦法了,那他們還能怎麼辦。
徐經壽聽完,眼神閃爍。
要不是他戴着清心養神玉佩這麼一件法器在的話,此時已經大開殺戒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他親自出馬了,要不然的話按照對方的拆家速度,他這半夜就得因為逆氣返魂陣的反噬而暴斃掉了。
「現在那東西在哪裏?」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殺意和怒火,徐經壽用壓抑的語氣問道。
「夜街,在夜街,巡捕的兄弟們說看見夜街里有不少的舞女和娼和妓被丟了出來。」魏盛聽見徐經壽的語氣,不由得一個激靈,趕忙說道。
他作為跟着徐經壽成立徐家軍的老人,自然是聽出了這徐經壽那種要殺人的語氣。
所有跟着徐經壽的人都知道,這位徐大帥對於東泰城的房屋有着莫名的執着,都在猜測這很可能是某種風水大陣,甚至能夠影響到徐經壽勢力的大陣。
因此東泰城裏根本就沒人敢去動這一項禁忌。
私底下傳的人倒是不少,各種謠言還都是有模有樣的,但也僅僅是止步於謠言,根本就沒人願意為這虛無縹緲的事情去做些什麼。
誰知道這事是真是假,大部分都是人謠傳的,沒有準確的消息。
「所有人跟我走,今天一定要解決這件事。」徐經壽神色裏帶上瘋狂,不為別的,就因為他今天早上剛剛帶上的清心養神玉佩剛才裂開了一條縫隙。
很顯然,逆氣返魂陣的失控越來越嚴重了,這使得反噬越來越嚴重了。
如果再不解決的話,他就真的死定了。
為此,他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是,大帥。」手底下的軍官還能怎麼辦,只能大聲的應和了。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徐經壽的狀態不對勁,現在要是敢開口提什麼不同的建議或者是直接反對的話,很大可能會被當場擊斃掉。
這些年來徐經壽佔據了東泰城後,性子確實是收斂了不少,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他曾經的手段。
如果手段不夠狠辣,怎麼可能擋得了一方軍閥,早就被其他人吃干抹淨了。
哪怕是現在,也只是因為需要大義所以裝得表面溫和,算是歷練出來,懂得隱藏自身的情緒了。
可如今居然情緒失控,肯定是大事了。
一輛輛裝載滿了徐家軍士兵的大卡車在各個軍官的調度之下很快就已經集結完畢了。
按照正常情況,每次出征之前,作為徐經壽的嫡系軍隊,他肯定是要演講一番以此來激勵人心。
只是徐經壽知道,如今自己的情況並不適合演講,所以原本的鼓舞士氣的環節也只能簡短了。
「這事解決了,所有人賞一百塊大洋,好了,現在出發,目標夜街。」徐經壽這話,既簡潔,又激勵了人心。
甚至連站在一旁的魏盛都沒想到,徐經壽居然下了這麼大的血本,這可是一百塊大洋。
如今這徐家軍的軍餉每個月也才一塊大洋,這已經算是好的了,平民百姓都沒資格接觸到大洋這種貨幣,銅子已經是百姓們接觸的最大的貨幣了,大多數用的還是準備票。
以此就足以看出對底層的壓榨情況了,而作為壓榨者,徐經壽這大帥則能夠輕而易舉的就拿出如此大的一筆款項來,說明軍閥混戰的可怕之處。
徐經壽這一句話,相當於額外多付了八年的軍費。
這也從側面可以看出來,徐經壽對東泰城的建築有多看重了。
不過這是魏盛的想法,對於這徐經壽來說,現在可是關係到他的命,錢不錢的以後再說。
他自己都活不下去了,留着這些大洋有什麼用處?等他死了以後留給別人不成?
自然是得先活下來才可以,只有活下來了,現在損失了多少錢,以後加倍撈回來不就行了。
可要是命沒了,撈多少錢都沒有用。
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楚的,只要這事能解決,別說是一百塊大洋了,一千塊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