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提示過於詳盡,已經達到了類似作弊的程度,因而讓鄭文成忍不住放低聲音小聲地問道:「沒有觸犯規則吧!」
「您不用那么小聲,畢竟這些對話都是在您腦子裏進行的,就算您不用特意放低聲音,也沒有其他人會聽得見!」
即便到這個時候,alex卻還是願意鑽這種牛角尖,並抓住鄭文成的失誤不放,這着實讓鄭文成有些生氣。
「當然,您也完全不用擔心,因為對於新入手的資料,雖然輔助型ai沒有權利將其全盤對自己的主人說出,但給予提示的程度卻是由輔助型ai自己所決定的,所以只要在下剛才告知您的不是完整的資料內容,就不算違規!」
「可是……」鄭文成心裏有了些許的嘀咕。
「這種提示和任課老師說【雖然我不能告訴你具體的考試內容,但請你回去看書上的例題x頁x道】有什麼不同。」
畢竟對於這種獲取情報的事情,最重要的其實就是這個情報源。
說白了,情報本身可能並不十分重要,但對於想要知曉這份情報的人來說,知道這份情報什麼時候出現才是最重要的。
比方說抗戰時期,組織一直想剿滅潛伏進內部的特務,他們需要的不是誰的可能性最大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而是具體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誰做了什麼出賣組織情報的事,這樣才能斷定誰是臥底一樣。
正因為alex已經將信息詳盡的說到幾時幾分到什麼地點自己去看就行了,其實和將資料本身完全透露出來也已經沒有任何差別,因而才使行事作風一向謹慎的鄭文成略顯擔心的提出自己的疑問。
雖然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鄭文成還是暗暗在心裏記住了這件事。因為今天只是星期六,要等到下周三的話,還有四天的準備時間!
與黃姍旖會晤之後,在心理狀態上稍稍有些放鬆的鄭文成在圖書館一直自習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寢室,回去之後自然也就幹不了什麼,於是他便在簡單的洗漱之後,草草睡下了。
雖說對於信息管制者來說,講究個人衛生並不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因為就算他們不主動時常清潔自己的身體,平日沾染上的污垢又不是信息,不會轉變為他們身體的一部分,所以他們的身體自然也就不會被污垢所覆蓋,換言之,也就不需要清洗了。
可鄭文成現在畢竟還是過着宿舍生活,每天都不洗漱的話,就算身上不會變髒,也很可能會因為他的這種舉動而被室友嫌棄,而且他本人已經養成這種良好的習慣,一時半會兒也改正不過來。
好在他向alex確認了就算是信息管制者在洗澡的時候也是可以感覺到水溫的,洗完澡之後系統也會很是時宜的將信息管制者本人的肌膚光滑度稍稍增加,所以洗澡這件事就變成了鄭文成成為信息管制者之後唯一保留着的屬於自己還是人類時候的一項非常舒心的消遣活動。
就在鄭文成上床的時候,他的室友程天浩自然仍舊是在玩着遊戲。
「成子,你最近好像都睡的挺早的!」程天浩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居然還不到十點。
「嘛,實在是太困了!」鄭文成有些虛弱的說道:「可能最近學習的時間都比較長吧!」
「是嗎?恩,那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吧,看你這兩天身體狀況好像都不是太好,多休息休息也沒什麼壞處!」
程天浩說完這話之後,便帶上了耳機不再打擾鄭文成的休息了,鄭文成也就在寢室安靜的環境當中徐徐的進入了夢鄉。
好在今天夜裏他睡得很沉,一晚上都沒有像之前幾天那樣做噩夢,而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當鄭文成起床的時候,旁邊的床上仍舊在傳來程天浩輕微的鼾聲,看來他前天晚上應該又是出去折騰了一宿,所以今天才會睡的這麼深沉。
雖說時間尚早,但因為天已經逐漸的在入暑了,白起來的時間自然也是越來越早,通過從寢室邊緣的窗戶外透射進來的陽光的照射下,鄭文成能清楚的看到面前的掛鍾顯示的時間是七點十分。周末的這個時間整個寢室樓應該都是靜悄悄的,難得的休息日,所有學生肯定都想利用這段時間舒舒服服的睡個懶覺。
就在一片寂寥當中,鄭文成卻坐了起來,由於清晨的氣溫還是夾在着一些夜晚氣溫降下來之後所殘餘的一絲微涼,所以鄭文成在此刻正穿着的背心外面披了一件襯衣,然後拿着手機走到了走廊。
為了不打擾程天浩的休息,他決定一個人輕輕的離開房間,找一個不會被任何人聽到和打攪的地方,和alex聊一下之後的行動方針。
伴隨着清晨水汽朦朧的繚繞,鄭文成走出了宿舍樓。
看門大爺此刻自然也已經是很早就起來了,悠閒自得的躺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靠着椅背舒舒服服的聽廣播,看到鄭文成走出門去時,大爺自然也有一些小小的驚訝。
「娃娃,你這是要去晨練嗎?」
聽聞人聲的鄭文成自然是嚇了一跳,回過頭來之後,才發覺一向沒有過交流的大爺居然主動找自己搭話了。
他點了點頭,將自己真實的意圖糊弄了過去。
是嗎!」大爺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欽佩:「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這種覺悟已經很不容易了,娃娃,你要保持住這一點啊!經常鍛煉身體,對將來也是有好處的!」
鄭文成點頭向大爺客氣的道謝之後,便繼續蹬着拖鞋來到了寢室樓外。
鄭文成所居住的寢室有些靠近校園的最深處,在這附近既沒有什麼公共設施也沒有教學樓,所以平時的時候是非常安靜的。
在這周圍聳立着的只有同樣的寢室樓,因為這所校園的佔地面積非常巨大,招收的學生人數也很多,寢室樓自然也就跟着多了起來。
然而這清晨大早的,在這片旭日初升之後被朝陽所照耀着的地方,卻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氣息。
處在鄭文成正前方的是一幢女生宿舍樓,而在他身後,也就是自己宿舍樓的後面,則是另一幢男生宿舍。
不過既然這附近都沒有其他人的蹤跡,鄭文成倒也不用那麼謹慎。
他走到自己宿舍樓的角落處,在一個不管從哪個宿舍樓看過去都會是一個死角的絕妙區域,召喚出了alex。
一經實體化之後,alex就規矩的鞠躬說道:「主人貴安,這麼一大早的就招呼在下,不知有何吩咐?」
「我要了解一下障壁!」鄭文成很直接的回答道。
「哈?」
可誰知,他的直接卻換來了alex的錯愕與不解。
「不好意思,在下剛才沒有聽清,能請您再說一遍嗎?」
鄭文成無奈的撇嘴,心裏非常不是滋味的想到:「怎麼,難道我有想要主動深入的了解一下這個系統的行為就那麼值得奇怪嗎?」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略微提高了自己說話的音量:「我說我要了解一下障壁!」
確認了自己接收到的信息之後,alex的雙眼可以說是閃爍出了耀眼的光芒。
「您真的要學習信息管制者之間的戰鬥規則了?」
「你也和會長一樣沒搞清楚,我想要了解這些東西,充其量也就是為了防身,而不是為了與其他人發生爭鬥!如果你對我有什麼莫名的期待,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的為好!」
聽到鄭文成的回答,alex的臉上非常明顯的划過一絲失望,但身為輔助型ai的他自然是無法對自己主人的決斷做出任何評價和質疑的,所以最終他只能再度換上比較溫和的表情對鄭文成說道:「在下自當盡全力輔助主人學習,但不知道主人是想了解哪方面呢?」
「我想要了解障壁的構成,這東西到底是怎麼產生的,我又該如何將其用到實戰和防禦當中呢?」
「這個嘛……很簡單,只要按照您的想像就可以了!」
「想像?」聽到這個解釋,鄭文成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奇怪。
「呃……通俗一點講是想像!」alex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話語當中的不嚴謹,因而補充說明道:「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召喚障壁的話,按照在下以前跟您說過的,只要您有那種意願,就可以召喚障壁出現了!」「意願?」鄭文成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但當他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救人的行動時,便好像有些領悟的閉上了眼睛。
「意願……意願……也就是說只要我想的話……」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小塊障壁。
alex繼續解釋道:「這只是普通的障壁,它的構成其實就是一小塊信息量,就和您能將信息量轉化為為您自身行動提供的能量一樣,您也可以將信息量轉化為這種單純的能量結晶體,當然,這種能量結晶體同樣是除了信息管制者之外的存在都無法察覺到的。但是不管其他人能否察覺到這些能量結晶體,它作為實體存在於世界上這一點還是不會動搖的,您還記得你當時為了抵消那個女孩兒下落時所產生的動量而製造的障壁吧,雖然那個女孩兒看不見這些能量小塊,但在那一刻,她也是無疑感受到了一些幫助她減速的抑制力,這些抑制力就是障壁提供的!」
鄭文成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理解alex的話語,alex便繼續說明道:「一小塊障壁的功能是非常有限的,畢竟這單純的能量塊所蘊含的能量實在是太過於微乎其微,若是想抵禦其他人發出的攻擊,您應該這樣……」alex邊說邊在自己的身前憑空畫出一道光屏,然後在光屏上面用繪圖的方式描繪了一小塊障壁,繼而將它複製成許多個密密麻麻的平鋪在光屏上,形成了一道障壁牆。
「這種防禦手段可以防禦彈幕攻擊,而這樣的話……」alex說罷邊將手輕鬆的一揮,之前那些平鋪在光屏上的障壁又全部堆疊起來形成了一道厚重但是面積比剛才小很多的障壁牆。
「這種方式就可以幫助您抵禦集中於一點的高能量攻擊,這些在下之前都是向您介紹過的,現在只是幫助您溫習一下!」
「恩!」鄭文成再度點頭:「我確實已經知道這些了,所以繼續吧!」
「再然後,就是在下之前所說的,按照您想像的不同,障壁其實也可以轉化為不同的形狀!」
「什麼意思?」
「普通的障壁雖然與您手上出現的這一塊相同,但是如果將大量的障壁聚合起來,就變成了一個單純而龐大的能量體,而這個能量體的形狀,可以由您的想像來決定,可以將它變成一塊厚重的盾牌,或者一柄鋒利的寶劍,甚至就只是幻化為一個巨大的拳頭也是可以的!」
「這種事情也可以嗎?」
「當然,因為普通的障壁能量是有限的,而信息管制者的能力就是將信息轉化為能量,而實際上,想像力其實也是信息的一種,也就是說,通過您的想像將障壁集合體的形狀改變,同時也是為這股能量集合體賦予了更加強大的威力的一種手段!當然,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過程,需要一定的摸索學習,才能熟練的掌握,所以按照眼下的狀況來分析的話,既然主人您想要學習的是防身的技巧,同樣為了在實戰中增加主人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在下還是建議您先成功的用大量的障壁製作出一張盾牌,然後我們再繼續向下進行!不然在下一下子傳授太多知識點,您怕是也掌握不過來!」
仿佛是被alex說中了一樣,儘管忙乎了一上午的時間,鄭文成都還是沒有成功的利用障壁構築成一面盾牌。
所謂的想像要比他所認為的難多了,因為他必須做出最完善的想像,將盾牌的每一個點的形態都規劃好,當這個完整的模型出現在他腦海之後,才有可能讓障壁凝聚成一個規範的形狀。
「集中,集中!」alex這一上午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這個詞。
每次當鄭文成好不容易將盾牌的大致樣貌勾勒出來的時候,這些障壁又會非常不聽話的分散開,重新變回原來的獨立形態。
最終,訓練成果沒拿出來,但是鄭文成卻先一步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