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朝陽坐直了身子,靠在蕭君澤身上。「咱倆打個賭如何?」
「輸了的如何?」蕭君澤挑眉。
「你輸了的話,給兒子換一個月的尿布。」朝陽偷笑。
蕭君澤眯了眯眼睛,抱緊朝陽。「那要是你輸了,把女兒給我要回來。」
「噗」朝陽忍不住笑出聲。「你重女輕男。」
蕭君澤哼哼了一聲,他整日茶不思飯不下,就覺得自己女兒在胤承那睡不好吃不香。
「華妃對念晨很好,視如己出,胤承也很疼小公主。」朝陽讓蕭君澤放心。
「那是我女兒」蕭君澤不服氣。
朝陽抱住蕭君澤安撫。「我們也是為了孩子暗魅樓為什麼費盡心思想要除掉慕陽,是因為他死了我們才有可能再要下一個孩子,他們想讓我們生下女兒,所以念晨的身份絕對不能被暗魅樓發現。」
蕭君澤知道,只是作為父親,他不忍心。
「明日我去一趟秦王府,問問情蠱解藥的進展,我們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朝陽躺下,疲憊地揉了揉雙眼。「我累了」
「好好睡一覺,我在。」蕭君澤將朝陽抱進懷裏,沒一會兒她就感受到懷裏的人睡着了。
她是真的累壞了吧?
蕭君澤一夜無眠,一直在考慮朝陽的話。
扶搖和長孫無邪,確實越想越像
夜裏,小傢伙掙扎了一下,想哭。
蕭君澤撐着胳膊瞅了一眼,小聲威脅。「不許哭,打擾我娘子睡覺,我就把你丟出去」
小傢伙撇了撇嘴,眼睛都沒睜,就好像聽懂了一樣,睡熟了。
蕭君澤鬆了口氣,重新躺下,把朝陽拉進懷裏。
安撫地拍了拍朝陽的後背,嘴角上揚。
這一次,她應該不會再跑了吧?
如果她跑了,就把小東西扣下當人質。
聚豐酒樓。
薛京華失魂落魄地逛了幾個時辰,委屈地看着長孫無邪。
她這是逛街嗎?她感覺自己被遊街。
生命隨時都有危險。
長孫無邪逛夠了,才把人帶回酒樓。
薛京華眼眶紅得厲害,回到酒樓,一句話都沒說。
「困了?」長孫無邪問了一句。
薛京華不說話。
「睡吧。」
薛京華乖乖躺在床榻上,這下,她哪裏都不敢去了。
從前長孫無邪用鐵鏈將她鎖住,現在是無形的枷鎖把她困住。
長孫無邪故意帶着她在奉天招搖撞市,蕭君澤和那人必然已經知道。
她離開酒樓會有危險。
所以,她被困在這裏了。
在孩子出生之前,哪裏都不會去了。
「在我這,不用害怕。」見薛京華一直還在驚恐狀態,長孫無邪嘆了口氣。「只要我不同意,沒人能殺得了你,所以」
原本想要細聲安撫,可長孫無邪卻還是加了一句威脅的話。「所以,你必須學會討好我,因為只有我能保住你。」
薛京華咬了咬唇角,抬頭看着長孫無邪,讓一個晚輩這麼威脅
「反正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們長孫家的。」薛京華還學會反抗了。
長孫無邪挑了挑眉。「那孩子出生以後,打算自生自滅?」
薛京華低頭,沒有說話。
到時候,她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
她若不是天生怯懦,早就該死了。
何必活到現在。
「就永遠也學不會討好?」長孫無邪被氣笑了,抓住薛京華的腳踝,拉到自己身前。
薛京華嚇得抓緊被褥。「你」
「薛京華,能不能聽話?」長孫無邪蹙眉。
「我今天已經夠聽話了,你還想怎樣!」薛京華只覺得很委屈,以前都是她訓斥長孫無邪,現在倒是他來訓斥她了。
這種心理落差感,讓薛京華有些崩潰。
逃出去這些天,她一個人頂着壓力,睡都睡不好。
唯一對她好的老人也因為她而死
終於忍不住,薛京華哭了起來。
長孫無邪瞬間站直了身子,觸碰薛京華腳踝的手也像是被雷擊中般鬆開。
見薛京華別開臉哭,長孫無邪安靜地坐在一旁。「我父親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他不會因為什麼事兒就殺你全家,如若你父親招惹了他,他也只會殺掉你父親,不會禍及家人。」
薛京華止住了哭聲,安靜地坐直了身子,看着長孫無邪。「你不了解你父親,他本就是惡毒的人。」
「你認為你比我更了解我父親?」長孫無邪冷笑。
薛京華不說話了。
「你父親是太醫院首,但絕對和歸隱山沒有關係,歸隱山神醫從不收外徒,更不收女弟子,你以為你和你的家人有多大的面子,能讓歸隱山神醫破格收留你?」長孫無邪沉聲開口。
薛京華愣了一下,這些年她確實想過這個問題。「我問過師父,師父說這是緣分。」
「所以你就信了?」長孫無邪笑了笑。「我查過了,當初送你去歸隱山的人,是我父親,他其實一直都在關注着你,把你送到歸隱山的原因,似乎是想保住你的命。只是我很好奇如果他要殺你全家,為什麼還要留下你這個隱患,讓你來毀了我們?」
薛京華震驚地看着長孫無邪。「你騙我」
怎麼可能是長孫雲驍救了她。
不可能
「義父,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卻從來沒有想過,我父親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你的陰謀。」長孫無邪躺在了床榻上。
薛京華什麼都沒說,她記得自己家被滅門那日她看到了長孫雲驍。
那一群黑衣人裏面,她只認識長孫雲驍。
「離開歸隱山以後,我有調查,我父親當年是因為無意中聽到了張孫雲驍和什麼人的對話,才被滅口。」
薛京華知道,那次的對話肯定非常的重要。「而且,你父親很警惕,殺了我父親還不夠,還要殺我全家。」
「你也說了,你父親無意中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那對方你為什麼沒有懷疑過?」長孫無邪抓住薛京華的手腕,將人拉到懷裏。「如若我父親並不是殺你全家的兇手薛京華,終究是你欠了我更多一些,對不對?」
薛京華倒吸一口涼氣,她不敢想。
如若這些年她恨錯了人
那她從離開歸隱山的那天起,怕是就已經落入了什麼人的圈套
「先帝是先帝要除掉長孫家,所以他告訴我,當年滅我薛家的人,是長孫無邪,並且找到了證人和證物,我信以為真」
薛京華的聲音有些發抖。
權謀,陰謀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張網,一環套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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