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見朝陽實在無動於衷,倒是蕭君澤忍無可忍了。
壓低聲音威脅,酒意上來後情緒有些失控。
拜月被蕭君澤無情的扔在了地上,鍥而不捨的纏着蕭君澤。「陛下你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呢。」
蕭君澤的視線再次落在朝陽身上,可她卻始終沒有動靜。
「陛下。」空氣沉寂了很久,朝陽先開了口氣,
蕭君澤緊張的看着朝陽,有些欣喜,她是不是生氣了?
「聽聞裕親王帶六皇子回京,不知真假。」
蕭君澤眼底的欣喜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失落。
提起蕭承恩,朝陽這是擺明了給沈清洲找不痛快。
既然都坐在一起了,不能真刀真槍的打,只能先給對方添堵了。
「亂臣賊子,朕還沒空閒下來」
「陛下,畢竟是皇親,裕親王當初也是年輕氣盛,一家人還是要和和睦睦,這皇權才能穩固。」朝陽趕緊打斷蕭君澤的話,就算他想對付蕭承恩,現在也不是時候。
只有和蕭承恩合作先除掉沈清洲,才是重中之重。
就算蕭君澤不肯和蕭承恩合作,膈應沈清洲也是可以的。
「朝兒說得對。」蕭君澤一副你說什麼都對的表情,迫切的想尋求朝陽的肯定。
可朝陽全程冷漠,看都不看他那迫切的目光。
「後宮不涉朝政,朝陽郡主還只是個郡主,妄議國事,是否有些不妥?」沈清洲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倒是沈芸柔,慕名的敵意對着朝陽,字字珠璣。
「國事?朝陽身為奉天郡主,與陛下商議的分明是家事,您說對吧,陛下?」朝陽沖蕭君澤笑,這最後的語調居然有些婉轉和撒嬌?
蕭君澤身子都僵了,這還能不對?
朝陽就是說月亮是紅的,他現在都說對。
一旁,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拜月在蕭君澤眼中簡直就是空氣。
被人晾在一旁,拜月磨了磨後槽牙,朝陽
「自然是家事。」蕭君澤點頭。
朝陽揚了揚嘴角,挑釁的看着沈清洲。
沈清洲一直沒有說話,周身的欺壓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你們太幼稚。
「郡主遠道而來,既已是大虞皇后,又為何回宮?」沈芸柔問了一句,起身端起酒盞,往朝陽身前走。
「聽聞兄長邊關受傷,朝陽回京都省親,探望兄長,順便祭奠父親陵墓,不可嗎?」朝陽一字一句開口,將沈清洲對木家所做的一切都化成了恨意。
沈清洲端着酒杯的手僵了很久,抬頭看了朝陽一眼,視線跳動。
沈家與木家積怨已久,可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從未後悔過。
立場不同,無需解釋。
懂他的人,從來只有他自己。
「當然不是,郡主是奉天的功臣,本宮親自敬你。」沈芸柔舉杯,要敬朝陽。
朝陽不知道沈芸柔耍的什麼花招,起身回敬。
「這酒味道不對,怕是見了風,換一盞吧。」朝陽剛要飲下那酒,就聽見沈清洲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朝陽下意識警惕,仔細嗅着杯中酒,沒有任何問題,無毒
當然,沈清洲也不可能會提醒她
沈芸柔眼底閃過陰霾,仰頭喝下杯中酒,手指握緊到咯咯作響。
父親,還是出手了。
「這酒,味道是淡了些,郡主若是嫌棄,不喝便是。」沈芸柔安靜的看着朝陽,以退為進。
她乃是堂堂奉天皇后,親自敬酒,若是朝陽不喝,可就不給面子了。
朝陽再次嗅了下杯中酒,現在還不是和沈芸柔撕破臉皮的時候。
這酒中桃花香氣很重,是陳年好酒。
仰頭喝了下去,溫熱十足。
「朝兒」蕭君澤失控的站了起來,他也怕酒中有問題。
阿福接過朝陽手中的酒杯嗅了嗅,偷偷沖蕭君澤搖頭。
酒水沒有問題。
見朝陽還是喝了,沈芸柔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拜月安靜的看着沈芸柔,又看了看朝陽。
哈
這女人之間的戰爭,還真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啊。
兩人根本都是防不勝防。
桃花酒,桃花釀,桃花鄉里女兒紅。
溫柔鄉啊
如果拜月猜得沒錯,一會兒好戲就要開場了。
「啪啪。」果不其然,沈芸柔拍了拍雙手。「西域舞姬雖美,我奉天也不遜色。」
話音剛落,一群舞姬踩着舞步走了進來,絲竹配樂,翩翩起舞。
沈清洲抬頭看了沈芸柔一眼,眼眸透着的是警告。
臉色一沉,沈清洲仰頭灌了杯中酒。「陛下,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還不送丞相。」蕭君澤冷聲開口。
阿福趕緊上前,親自送沈清洲離開。
繞出坐塌,沈清洲從朝陽身邊經過,停下腳步,深意開口。「比起你母親,還是差了太多。」
朝陽隱忍的咬着唇角,雙手握緊到身體發顫。
沈清洲!他怎麼還有臉提起她母親。
「陛下,這舞女身上好香啊,是什麼香啊,好喜歡」拜月靠在蕭君澤腿上,故意提醒。
朝陽的呼吸一顫,想要屏住鼻息已經來不及了。
丹田處的燥熱感瞬間湧上四肢,連指尖都在發麻。
是龍涎香
女兒紅沒有問題,可陳年女兒紅加桃花,紫河車等泡酒再遇龍涎香,這是最烈的催欲之物。
慢慢呼了口氣,朝陽眼眸深沉的看着沈芸柔。
用這麼低端幼稚的手段,就是為了讓她出醜?
「郡主可是醉了?」見朝陽面色紅潤,周身散發嫵媚,沈芸柔笑着開口。「陛下,朝兒怕是醉了。」
蕭君澤也察覺到朝陽有些不對勁,方要起身。
「陛下,朝陽累了,先行退下。」猛地站了起來,朝陽要在意識還能自控之前離開。
「郡主,您身上也好香啊,可是用了什麼香粉?」拜月笑着攔住朝陽,故意拖延時間。
「陛下,西域的東西都帶毒,您最好慎用。」朝陽警告的看了蕭君澤一眼,將拜月推開,徑直離開。
沈芸柔安靜的坐着,嘴角上揚。
見朝陽離開,眼眸深意的看了眼身側的小太監。
太監點了點頭,悄悄退了下去。
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就是要讓蕭君澤知道
不要輕易招惹她。
「陛下不賞舞了嗎?」朝陽離開,蕭君澤自然要走,沈芸柔故意問了一句。
蕭君澤冷眸看了沈芸柔一眼,冷哼離開。
「娘娘」蕭君澤一走,婢女驚恐的捂住嘴。「您的臉?」
沈芸柔蹙了蹙眉,不悅的看了婢女一眼。「如何大驚小怪?」
婢女驚恐的轉身尋來銅鏡,放在沈芸柔面前。
喝了酒以後,沈芸柔那張白皙的臉上滿是紅疹。
「皇后娘娘,這是木棉的粉末,朝陽方才敬酒的時候撒落,您不喝酒無礙,喝了酒可是會毀容的。」拜月偷笑。
兩個女人的戰爭就是這般旗鼓相當。
「朝陽!」沈芸柔用力將銅鏡扔了出去。
女人都是愛美的,她自然也在乎。
這張臉滿是紅疹,如何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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