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了三個月,鳳珠和明珠如何饒得李雨果,對着李雨果好一番的教訓。
這番教訓自然也是以失敗收場,畢竟李雨果如今已經是半神的修為,他也是收斂自己的實力了,不然非得讓三人給活活累死。
萬丈神槍永不倒,百戰之後色仍紅。
原來混江龍所住的地方,如今已經是翻江蜃父女倆的府邸了,是個莊園,地方也很大。
而且裏面的傭人素質也都很高。
最讓人羨慕的是,他們的房子裏面還有蒸汽暖爐。
就是用一根根的管道盤旋在房間內,然後一個爐子裏煮開水,蒸汽就會在整個管道裏面流通,間接的讓周圍的溫度上升。
所以是個十分豪華的府邸。
如此一來,翻江蜃原來的房子就沒人用了,之前一直是當倉庫,現在李雨果回來了,就給李雨果住了。
陽台上的花盆也已經被移走了,這些都是王晨曦的心血之作。
「公子,你不去歇息麼?」穿着一身青衣薄紗的阿雯走出了房間說道。
「睡不着。」李雨果在陽台上,看着遠處的港口,目前還是有不少船隻來回運貨的。
畢竟在漕幫的營生中,不少活兒不適合白天做,畢竟見不得光的活兒也很多。
阿雯抿了抿嘴唇,她低着頭說道:「公子若是乏了,奴婢給公子按按肩膀,這樣睡得更香。」
「你倒是會伺候人,聽明珠說,你是被送去暗窟的時候被救的?」李雨果看着她。
暗窟就是天河城的花姐盡頭,有一個廢棄的地下通道,而在這個地下通道裏面,才是天河城最陰暗的一面。
通常女人和孩子進去,基本上是有來無回,這裏也是整個天河城最讓人害怕的地方。
阿雯說道:「早年間,奴婢是一戶人家的丫鬟,後來那人家的大少爺打碎了一個花瓶,少爺冤枉奴婢,說是奴婢砸碎的,夫人打了奴婢一頓,當時奄奄一息的我,被送去暗窟,正好明珠娘子遇到了奴婢,將奴婢給救了,你別看平時娘子嘴皮鋒利,但實際上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原來是這樣。」李雨果說道,當然李雨果現在心中所想的,還是關於京城的事情,畢竟呂靈素被強迫做皇后,馬上就要大婚了,這肯定不是她的意願。
然而現在的李雨果又能做什麼呢?
憑着半神的修為,去殺他個來回?!
「公子是有心事?」阿雯問道。
「人活在這個世上,焉能沒有心事?那豈不是和行屍走肉沒差別了?」李雨果撓了撓阿雯的頭髮,「你怎樣?還好不?」
阿雯撅了撅嘴巴,顯然是眸子裏多了些對李雨果的委屈,她說道:「公子不再的日子裏,奴婢很想念公子,現在挺好的……就是腿有些麻。」
李雨果樂了,直接是將阿雯給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圍欄上:「別怕,我拉着你,你不會掉下去。」
「公子,奴婢……奴婢還是害怕。」阿雯驚呼,她死死的抓住了李雨果的衣服。
「你看,現在是不是視野特別的開闊?」李雨果說道。
阿雯反應了過來,這才意識到,原來站得高,真的能看得遠。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說道:「自從兩位花魁娘子得知了公子海難,她們也都只在台上獻藝了,都不去留客人過夜了,玉如意都折斷了幾支了。」
李雨果心說不得了,他自然知道這玉如意是什麼東西,只不過他也不能保證,以後會不會一直都在天河城。
「公子……」
「嗯?」
「公子會走麼
?」
「會,我不屬於這裏。」李雨果說道,「當然,在我走之前,我會為你們贖身,也包括你。」
聽了李雨果的話,阿雯也笑了,她說道:「謝謝公子。」
就在李雨果和阿雯閒談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遠處有個人影經過,鬼鬼祟祟的,李雨果尋思着這似乎是漕幫的人,心中也納悶了起來。
「你先去歇息吧,我去上個茅房。」李雨果說道。
「好,公子也早點來。」阿雯緩緩下來,但是腳尖點地的時候,還是崴了一下。
「如何?」
「沒事,就是腿的麻勁兒還沒過去,公子下回可要下手輕點,您看倆位花魁娘子可累得不輕。」阿雯俏臉生紅,「或者讓奴婢多分擔一點,身為花魁娘子的貼身丫鬟,分擔娘子的壓力,也是分內之事。」
「小樣兒。」李雨果拍了一下她那美囤,阿雯發出了嗲聲叫喚,就逃一樣的進屋了,倒是李雨果眯起了眼睛朝着遠處看了過去。
天眼通!
剎那間,方圓十里內的所有景色盡收眼底,李雨果自己也很驚訝,沒想到半神級別的天眼通竟然如此神效。
恰恰在翻江蜃的住處,翻江蜃來到了一個地下室,而在地下室,正是傷痕累累的陳登。
陳登苟延殘喘,渾身是傷。
忽然,翻江蜃抓住了陳登的頭髮,他往後一掰:「陳登,你那好外甥沒死,現在已經回來了。」
「我勸你立刻放了我!」陳登咬着牙,嘴角是一道血跡。
翻江蜃冷聲笑了一下,他說道:「放了你?做夢!若不是欽天監的人巡查驛站生意,我還真就被你們倆人蒙在鼓裏,敢情是你們舅甥二人的計策,讓我兄弟三人自相殘殺!」
「我說了,我外甥在漕幫只是為了自保,而你明顯是要除掉他!當時在船上,是你做了手腳對不對?!什麼自相殘殺,一切事情來龍去脈你比我更清楚,本來你大哥三弟要害你,是我外甥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還想害他?!」
「只怪他知道太多關於我的事情了,如果他不知道這些,我哪怕知道他是李如龍的兒子李玉龍,我也不會對他怎麼樣,但他太聰明了,聰明得讓我都感覺害怕,明明是一盤死棋,卻還被他給下活了!這的人,我怎敢留?!」翻江蜃怒喝,然後轉身背對着陳登。
陳登如同一頭老牛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氣,他咬着牙:「當初我外甥就不應該幫你!沒想到你才是漕幫三兄弟中,最大的那個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