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
月兒要定親了,清羽怎麼剛才沒說?
紫玄卿猶如晴天霹靂,臉色大變,頓時急道:「怎麼會這樣?月兒,你還那么小,你娘怎麼就要給定親了?你爹知道嗎,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紫叔叔」
語無倫次的,他甚至沒留意到少女低着頭,眸中閃過的一抹欣喜。
楚顏汐幾乎忍不住唇邊的笑意,一下子就知道紫叔叔緊張她,在意這件事了。
但她更不敢抬頭,生怕被看破了心事,緊張不安地揉着衣角,心裏一邊打轉,一邊繼續道:「爹爹也知道,娘才告訴我的,就是、就是軒轅世家,那個紫叔叔也認識的,軒轅珉啦」
「居然是他?這小子,才多大點就想這種事了!」
紫玄卿一聽,滿心憤怒,又問道:「那月兒,你娘怎麼說的,已經決定了嗎?你要是不想嫁,告訴紫叔叔,紫叔叔去幫你說,你還小,怎麼能這麼早就成親?」
楚顏汐心裏開心,仿佛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輕聲道:「我娘說,我都十四了,可以先定親,過兩年再成親」
「那也不行!」
紫玄卿想都不想就否定:「婚姻是終身大事,怎麼能如此隨便?清羽唉,你爹娘怎麼這麼急,隨隨便便就給你定下了?不行,紫叔叔得給你爹娘好好說說,不能這麼快。」
說着,他就要朝前走去,楚顏汐一把拉住了他。
「紫叔叔。」
紫玄卿剛要說什麼,就聽小丫頭羞赧地問道:「你想不想我定親啊?我覺得軒轅珉其實人不錯的,不過,我也不太懂這些。」
不等她說完,紫玄卿立馬皺眉道:「紫叔叔當然不希望你這麼早定親,軒轅珉雖然也不錯,但他配不上你,你那麼聰明可愛,何況姜家和軒轅世家當年月兒,這些事給你說太複雜,你不需要知道,但你一定不能這麼早定親。」
楚顏汐抬起頭,飛快地瞄了他一眼,又趕緊移開了。
心裏糾結着,她始終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急了:「那紫叔叔的意思是,等過兩年,我再和軒轅珉或者別的人定親,那就可以了?」
「」紫玄卿啞然了。
「我也不知道要挑個什麼樣的人,紫叔叔才滿意,那紫叔叔幫我找啊!」
楚顏汐又矛盾又緊張,甚至有一絲埋怨眼前這個男人,居然一點也沒看出她的心思。
難得被激出一絲小女兒的嬌作,她任性地道:「只要是紫叔叔說好的,我就嫁,好不好?不管是誰,只要紫叔叔你覺得合適,我就答應,哪怕我爹娘再反對,我都不聽,我就聽你的。」
這
紫玄卿不敢隨便說了。
他隱約察覺了什麼,這丫頭看着自己的眼神,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可越是這樣,紫玄卿越不敢確定,生怕是一場空歡喜,又怕唐突了她。
「月兒,別這樣,紫叔叔說了不算,得你爹娘」
「不,我就聽你的!」
楚顏汐憋着一口氣,一瞬不瞬地盯着紫玄卿,仿佛是在確定什麼。
可時間一點點流逝,紫玄卿什麼都沒說,看她的眼神里情緒複雜。既猶豫,又閃躲,看得她跳動不已的心一點點沉寂下去,慢慢變涼。
仿佛是懂了什麼,楚顏汐鼻尖一酸,再也忍不住轉身就跑。
「月兒!」
一隻大手拉住了她,將她一把拖了回來。
楚顏汐情緒上涌,紅了眼眶,只盯着他,咬着下唇,一句話也沒有說。
千言萬語,都在這水光瀲灩的眼神里,說明了一切。
紫玄卿握緊了那雙纖細柔軟的手,飛快地將她拉進來了一些,免得被人看見。
白玉雕花的宮門前,清風徐來,吹的幾縷髮絲掃在了她面頰上。他低垂着頭,看着身前容顏如花的少女,抬手輕輕拂去了幾根青絲,指尖卻不經意地觸到了她粉潤的肌膚。
少女身子微微一抖,卻沒有縮開。
只低下了頭。
「月兒,你願意嗎?」紫玄卿極盡溫柔。
楚顏汐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臉頰上飛起兩團紅暈,像是開出了兩朵桃花。
「紫叔叔已經三十多萬歲了怕、怕」
紫玄卿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嘴笨,說什麼都好像無法表達他的心意。
他不希望月兒一時衝動,更覺得自己配不上那麼好的她,哪怕已經擁有了一切,是天下億萬妖族之首,也覺得自己和她在一起,是委屈了她。
「我不怕。」
少女輕聲卻堅定的三個字,讓紫玄卿猶豫不安的心大定。
她都不顧一切了,他還考慮什麼?
握着她手稍微鬆了松,隨即又輕輕捏了捏,一片香滑細膩。
紫玄卿有些緊張,放柔了聲音道:「月兒,你還小,真的想清楚了?」
「我不小了。」
心頭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紫玄卿頓了頓,緊張的手心裏都出汗了:「可是,紫叔叔不能現在去給你爹娘說,他們一定不會同意的。要不月兒,再過兩年」
「我十四了,娘說可以先定親。」
少女的聲音也低了下來,細不可聞,卻藏着一絲歡喜和雀躍。
「那就明年好嗎?明年你十五,也就差不多了。」
「好呀。」
她回握了一下那雙大手,抿着唇瓣,羞紅的俏臉滾燙,卻又忍不住看他:「等到十六,爹娘肯定同意我嫁人了。我娘說,她也是這個年紀嫁給爹的。」
只飛快一眼,她又別過頭去,露出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誘惑着他的眼神。
「好,月兒,聽你的。」
「真的?」
「真的!」
就這麼站着、守着,兩人什麼也沒做,也沒再說什麼。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情愫在飛快滋生、蔓延。就像是一片生機盎然的花園裏,一夜春風,就開滿了奼紫嫣紅的花朵。
好一會兒,紫玄卿才收回視線,鬆開了她的手。
「月兒,回去之後,你也要去地底世界嗎?」
「應該會吧?」
已經明確了最在意的事,楚顏汐對未來充滿希望。
她要努力修煉,儘快變得更強,才能夠和紫叔叔這樣強大優秀的人站在一起。她不想一直被人保護,總有一天,她會讓所有人承認,她和紫叔叔是最般配的一對。
紫玄卿想了想,從手上褪下一枚指環,戴在她手上。
可惜指環太大了,哪根手指都不合適。
「沒事,你放好就行。紫叔叔要進化黑珠,沒辦法離開聖地,所以封了一縷神識在指環里,關鍵時候能幫你。」
楚顏汐立即握緊了指環,雀躍不已:「真的?那紫叔叔的神識能跟我說話嗎,平時能陪我嗎,能不能碰得到你?」
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紫玄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長髮:「可以,這一縷神識相當於紫叔叔的分身,幾乎和本體一樣,只是力量差了一些。只要月兒想紫叔叔了,喊一聲就行。」
楚顏汐握緊了指環,幸福得要暈過去。
「月兒,該走了,不然你爹娘要來找你了。」
「嗯,好。」
「臉這麼紅,當心你爹娘看出來。」
「啊!那怎麼辦?」
「好啦,別想那麼多,一切有紫叔叔在呢。」
「嗯,那我走了?」
「去吧。」
少女一步一回頭,戀戀不捨。
紫玄卿站在台階之上,目送視線中的她越來越遠,心裏卻從此住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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