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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隱是為了妻子,為了淮南候夫妻的養育之恩,才這樣做的。
當年與謝隱針鋒相對有些嫌隙的郎君們都已成家, 但有出息者寥寥無幾,畢竟都是家中紈絝, 別說是建功立業,能不給家裏闖禍惹麻煩便足以,謝隱這個浪子回頭的例子可害苦了他們!
可惜的是謝隱雖然成了個沒有官職的閒人,但對外界賞花吟詩之類的邀約毫無興趣,他整日待在家中哪兒也不去,常常可以看見他陪妻子出門,有時是逛逛胭脂鋪子首飾鋪子,有時是去糕點鋪子買吃食, 還有時什麼都不做,只是閒逛。
真是毫無野心!沒出息至極!
隨着時間過去,淮南候府一家四口的日子過得愈發好,家裏幾乎不會紅臉吵架, 偶有矛盾,也會在謝隱的調停下解除, 甚至當蔣夫人試探着詢問侯夫人時,往日最是信任她的侯夫人還反過來說教她,說是她想得太多。
蔣夫人又不知道謝隱跟趙妙盈不會有孩子,她心裏着急啊,這謝隱那麼大的富貴不要, 寧可窩在淮南侯府,跟當上門女婿有什麼不同?實在是沒用極了,以後她的兒子決不會如此!
聽說聖上幾次三番要給謝隱封官他都不要,蔣夫人得知心中更是嘔得厲害,謝隱不要,為何不可以給她家老爺?
在侯夫人這碰了幾回軟釘子,蔣夫人心有不甘,這一次又被下了逐客令,她忍着滿腔怒意,卻在離開淮南侯府的路上,迎面跟謝隱夫妻碰個正着。
蔣夫人有點不大敢跟謝隱對視,謝隱低頭對趙妙盈道:「你先去尋母親,我與姨母說兩句話。」
趙妙盈眨眨眼,在謝隱跟蔣夫人之間來回看,乖乖點頭:「好。」
她走之前輕輕拽了下他的手,謝隱嘴角微揚,跟淮南候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過於美好快活,他不容許任何人前來破壞,這場美夢,誰都不能打碎。
蔣夫人先發制人:「你想說什麼?」
她在謝隱跟前實在偽裝不來,畢竟兩人也算是撕破了臉,只是直到如今蔣夫人都不明白謝隱為何不早些戳穿自己,他一直隱忍不發,是不是有什麼別的陰謀?
為了這,蔣夫人沒少輾轉難眠,偏偏知道此事的又只有她一人,連個可以說上話的信任之人都沒有,尤其是在兒女跟前,她一直都是個極好的母親,她不願意被他們得知自己的這一面。
謝隱只問了一句:「蔣夫人做的這一切,姨父當真不知道麼?」
蔣夫人一愣,一提到夫君她便緊張起來,戒備十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我自己做的,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別想挑撥離間!」
「我只是問問而已。」謝隱緩緩道,「蔣夫人如此渴望姨父升遷,難道這是蔣夫人自己的心愿?」
這當然不是!
趙二爺再如何升遷,她也都是他的妻子,如今衣食無憂,兒女婚事又都很好,她孫子都抱上了,能有什麼遺憾?不過是將夫君的遺憾當作了自己的遺憾,那麼她又是如何得知夫君的遺憾的呢?
還不是趙二爺時常在她耳邊感慨嘆息,令她心中逐漸朦朧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如若沒有淮南候,那麼淮南候所擁有的一切,就都會成為自家爺的,那樣的話,爺的心愿就能滿足了。
而為了不破壞自己在夫君心中的形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私下一人謀劃,從頭到尾趙二爺都沒有主使攛掇,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必花費那樣的精力,只要在妻子耳邊感嘆,她便像是撲火的飛蛾,會為了自己付出一切,即便是背叛對她最好的姐姐也在所不辭。
很精明的男人,也相當狠心,如若有一天真相被揭發,蔣夫人會如何暫且不提,趙二爺是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甚至還能擔個娶妻不賢才被陷害的名頭,可他這麼多年升遷不能,難道不是自己本身便沒什麼實力嗎?
一直不肯幫他徇私的兄長,說不怨恨怎麼可能呢?
蔣夫人何等聰明,她為了算計淮南候夫妻,能調換趙妙盈與謝隱,還一忍就是這麼多年,自然不算什麼好人,可真要說起來,罪魁禍首還是點起她心中惡火的趙二爺。
蔣夫人對着謝隱心虛,是怕謝隱向淮南候夫妻揭發她,但若提到趙二爺,那便是觸了她的逆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若對我有怨恨,直接報復我便是,何必將我家爺扯進來!」
謝隱望着她:「只是提前與你說一聲。」
蔣夫人瞬間警覺:「你什麼意思?」
謝隱微笑:「蔣夫人不會認為我是那種以怨報德之人吧?」
他語氣平和,面帶微笑,對着不遠處朝自己招手的妻子更是目光溫柔,任誰看了都以為他是跟蔣夫人在說什麼貼心話,而不是警告:「要不了幾日,姨父會被遠派,我希望蔣夫人在母親面前永遠做一個好妹妹,將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盡數掩藏,這個要求應當不過分,是不是?」
蔣夫人臉色都變了:「遠派?你想做什麼?你若要報復衝着我來!」
「這怎麼能算是報復呢?」謝隱淡淡道,「你想做的事又沒有做成,我只是防患於未然罷了,姨父最近與扈家走得有些近,未免他惹出麻煩連累父親,我才出此下策,姨母應當感激我才是,離得遠了,姨父那些小心思便不在了,你們二人也能好好過日子。」
見妻子向自己走來,他笑意愈深,眉眼溫和:「姨母放心,表妹表弟都在京中,我會多加照料。」
蔣夫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此時趙妙盈已走了過來,好奇道:「還沒說完話啊?夫君。」
「說完了。」謝隱握住她的一隻小手,「姨母是聰明人,想必也記住了。」
至於蔣夫人是否會因為他今天這番話懷疑趙二爺,那是她自己的事,趙二爺即將被外派的地方不說是窮山惡水,也相當平庸,他想在那撈油水根本不可能,還是老老實實做個小官吧,別想摻和進奪嫡之事中。
趙妙盈總覺得姨母有點不對勁,但夫君說什麼便是什麼,他不會哄她,如果有事瞞着她,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抱着這樣的想法,她努力壓下心中思緒,結果晚上,謝隱卻什麼都沒瞞她,盡數誠實相告。
不告訴侯夫人,是因為侯夫人與蔣夫人姐妹情深,若是她知道妹妹多年來的算計,難免痛心難眠,謝隱憐惜她,因此不舍。但告訴妻子,一是因為夫妻之間應當坦誠相待,二也是因為趙妙盈對蔣夫人感情不深,畢竟相處時間短。
「原來是這樣。」趙妙盈心情格外複雜,不過她受謝隱影響,向來愛恨分明想得開。「青苓表姐對我很好,鄭家小郎君一事,也是青苓表姐提的醒,橫豎沒造成什麼傷害,既然姨父要被外派,那便這樣吧。」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可她若是還想算計爹娘,我是決不會答應的!」
「嗯。」謝隱頷首,「聽你的。」
趙妙盈歡喜地靠在他懷裏,「夫君,你真好。」
謝隱撫着她柔軟的長髮:「等過一陣子,帶你離京,你不是一直想去更多的地方走走嗎?」
「可以嗎?」趙妙盈驚喜地抬頭看他,「帶爹娘嗎?」
謝隱輕笑:「如果他們也願意的話。」
不過短時間內是不成的,聖上的身體每況愈下,這一點從淮南候回府時愈發沉重的臉色可以看出,趙二爺在這個時候離京再合適不過,否則到時候連淮南侯府都要受到牽連。
謝隱沒有隱瞞趙妙盈,而是將雙方勢力輕柔地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講給她聽,讓她明白事情輕重,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一定明白怎樣做才是正確的抉擇。
在這場奪嫡之爭里,淮南侯府站在了二殿下這邊,偏偏趙二爺犯蠢,非要跟支持四殿下的扈家走得近,未免他招來災禍,謝隱才建議將他外派,讓他在外頭自生自滅去。
趙妙盈聽得很認真,消化的也很快,只是她突然想起什麼:「夫君,你建議阿爹支持二殿下,不會還有方家姑娘的原因在裏頭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眸頓時瞪得又大又圓。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能感覺到趙大哥對自己的態度愈發冷淡、反覆無常,上一秒還與她有說有笑,下一秒少不得便要陰陽怪氣,她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只能在自己身上反省,是不是哪裏沒有做好呢,是不是她不夠討人喜歡了,才叫他心生厭倦?
這些時日,代替趙大哥來看自己的趙吉的表現也都證明了這一點,他好像要拋棄她了,因此她才愈發想要見他,是因為她不肯委身於他的緣故嗎?那並非是不愛慕他,只是她想要留到新婚之夜,她想做個好姑娘。
「趙大哥,你怎麼了?」
謝隱目光很和煦:「這幾日過得可還好?」
要說好,那自然是好的,吃穿不愁,每日閒暇做做繡活攢些銀子,她知道自己吃他的穿的不好,因此才想自己養活自己,可在這小院子哪裏也不去,最重要的是見不到趙大哥,日思夜想,趙吉的態度又那樣模稜兩可,能好起來才是奇怪。
只是當着謝隱的面,少女還是勉強道:「我過得很好,趙大哥呢?趙大哥都不來看我了……」
她說着,頓覺自己太過不知恥,竟說出這樣的話,羞得粉面通紅,低下頭去。
等了許久不見謝隱說話,她才小心又不解地朝他看來,水汪汪的眼眸,天真清澈,她是真正的侯府千金,容貌自然生得不差,養育她的養母早逝,剩下個養父不知何時染上了賭癮,欠了一大筆債,她就是沒日沒夜的做繡活也還不清,養父因此將她賣了抵債,這才被小侯爺碰見。
至於她的養父是如何染上的賭癮……謝隱眼眸幽深,那就要問問幕後之人了。
「趙大哥,你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少女有些慌亂,往日趙大哥不是這樣的,她擔心是否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好,討他嫌惡了。
謝隱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來,那是屬於小侯爺的記憶,盈姑娘雖為他所救,但並非攀龍附鳳之人,小侯爺幾次三番想要成就好事都被她堅定拒絕,久而久之,這位自私卑劣的小侯爺自然耐心不再,只他又不肯承認是自己色心大起,便將罪責歸咎於盈姑娘,怪罪她不信任自己,才不肯將身子託付。
這等顛倒黑白的話,虧他說得出。
後來他大婚,強行要了盈姑娘的身子,迫使她懷孕,因此才讓一個自珍自愛的姑娘入了侯府為妾……樁樁件件,當真不像是活人做出的事。
「妙盈,我有件事,要同你坦白,還請你認真聽我訴說。」
陸妙盈還是頭一回見她的趙大哥露出這種表情,她不由得緊張起來,點了點頭:「趙大哥,你說吧。」
院子外頭,這一直等着,卻不見裏頭動靜的趙吉又開始琢磨來琢磨去,怎麼琢磨怎麼不對味兒,要說他,那可是小侯爺身邊的一號紅人,原本小侯爺身邊是有小廝書童的,他一小管事根本算不得什麼,可誰叫他知道了小侯爺的秘密呢?這一路往上升,不就成了小侯爺的心腹嗎?
對於這位鳩佔鵲巢的小侯爺,趙吉半點不放在心上,這小子雖心狠手辣,腦子卻糊塗得很,身為下人,卻能將高貴的小侯爺當成木偶玩弄,對趙吉來說,這大大滿足了他的自負,令他生出一種自己不比天潢貴胄差的感覺。
可以說,控制小侯爺所帶來的的快感,遠勝於他所得到的金子。
院子裏頭什麼動靜都沒有,難道說小侯爺得手了?!
趙吉面露喜色,得手了好啊,得手了就表明從此以後,真千金與假世子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任誰都不能再將他們分開,到時候侯府一團糟,那才叫有趣呢!
他在這裏想得美滋滋,裏頭陸妙盈雙手捂嘴,淚眼迷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謝隱沒有瞞她彼此的身份,只是做了些許調整,沒有告訴她小侯爺的惡意,他需要小侯爺作為自己的祭品,而祭品在人間一般都沾有因果,小侯爺自私自利,貪婪無恥,陸妙盈、方家姑娘、侯爺夫人……這些與他因果糾纏之人對他都有怨恨,要了結因果,才能算得上是乾淨的祭品,因此,不能傷害這些人,無論是身體還是情感。
如果得知所愛之人對自己儘是利用,用完後便棄若敝屣,哪個年輕的姑娘不會崩潰呢?甚至於從此以後可能都無法再去信任與愛上別人,一生都要活在這一次利用之中。
所以謝隱只告訴陸妙盈,自己這段時間沒有來看她,並非是移情別戀,也並非是生她的氣,而是發現了彼此的真實身份,一時間難以接受,因此逃避。
現在他提出了解決方案,那就是帶陸妙盈回侯府,面見侯爺夫人,向他們稟明此事,讓顛倒錯亂的身份從此回到正軌,讓鳳凰棲於梧桐,喪家之犬無地自容。
陸妙盈此時大腦一片混亂,她分不清謝隱的話是真是假,她打小就知道自己並非爹娘親生,因此格外懂事,即便被養父賣了抵債,也覺得是報了養育之恩,現在她愛慕的人卻告訴她,原來他是淮安侯府的小侯爺,沒等她因他的身份吃驚,他話鋒一轉,又說他是假的,而她才是真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都想不明白了!
謝隱抬手倒了杯熱茶,放在陸妙盈手邊,全程沒有碰觸到她,陸妙盈顫抖着捧起那杯茶,滾燙的溫度讓她的心緩緩安定,謝隱所說的對她而言太過虛幻遙遠,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趙大哥對我,又是真是假?」
謝隱緩緩道:「……若你回到侯府,成了侯府千金,自然身嬌體貴,有更好的姻緣在等你,你我便不再相配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