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第一波的衝擊開始,雙方的戰陣直接被從中撕開了數道口子。
眾將士現在那裏還管得了那麼多,直接已經向着敵軍的戰陣最中心衝去。似乎在這種時候,無論眼前究竟有多少敵人,他們也都只有不斷的進攻一途。那怕對方的戰陣一眼望不到盡頭,但是,現在卻已然只有咬牙硬沖,那怕前面盡數都是敵人,也根本沒有任保一名將士敢停留半分,,,,,,
只要還能再站起來,那麼他們便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
鮮血染紅了戰甲,沾染了雙眸,,,,,,
眼前的陣仗,都已經讓人瘋狂,,,,,,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似是已經忘記了心中的恐懼,也忘記了自身的安危。本能不斷往前衝殺,在面以敵人之時,用自已最強悍的方式應對蜂湧而到的敵軍,,,,,,
「殺。」
卓君臨在不斷的廝吼,聲音都吼的沙啞起來。
然而卓君臨的一柄長劍卻處處不離黑衣人的要害,原本黑衣人眼見卓君臨修為境界不高,初時還根本沒有放在心中。
畢竟彼此的境界差距就擺在那裏,那怕是卓君臨再怎麼強悍,彼此之間的境界差距卻足以是一道天險,註定難以愈越,,,,,
可是剛一交手,黑衣人就發覺自已大錯特錯。
卓君臨手中的凶劍鋒銳異常,那怕是自已刀劍難傷的法身,自已的任何防禦在卓君臨劍下也幾乎毫無任何作用,,,,,,
黑衣
人再次想要還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
僅僅不過近百招而已,自身的靈力卻似是根本有些供應不上了。
以往那似是源源不斷的氣海深處,自身靈力竟是漸漸有些枯竭的跡象。
這一發現,差點讓黑衣人直接亡魂皆冐。
修行之輩,往往一輩子的靈力都儲於氣海之間,再經過氣海之間無限循環之上,自身的靈力便可以源源不斷。別說是對戰近百招,那怕是打到天荒地老,也根本不可能對自身的靈力有所影響,,,,,,
黑衣人急忙一招逼退卓君臨,身形卻是急速而退。
甚至就在黑衣人退後之時,目光卻是在四周一一掃過,神情之間不由變得異常的難看。不僅僅自已現在出現了靈力枯竭的跡象,雄霸天更是被青狼逼的節節敗退。那些還在衝殺的眾多將士,明顯的也有些的氣力不足,,,,,,
然而萬妖城大軍的屠刀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留情,揮動的手中的利刃不斷的在收割已方將士們的生命。
此時此刻,黑衣人如何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自已已經千小心萬小心,卻不曾想到縱使自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最終卻仍還是着了對方的道。
可自已究竟是什麼時候着的道,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投降不殺。」
卓君臨一聲大笑,聲音似乎直衝九霄:「各位兄弟聽着,只要放下武器,降者不殺。只要對方願意投降,降者
….
不殺。」
黑衣人和雄霸天一時之間只覺得似是天昏地旋,那怕是站着都有些費勁,更別提面對無數強敵。
可是那黑壓壓的戰陣之間,那些敵軍卻一個悍不畏死,仍是在下意識的攻擊各族將士。那怕是在卓君臨喊出了降者不殺的口號之時,卻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將士停手,一個個仍是不斷的攻擊着眼前的敵人,隨着那一抹抹鮮紅揚起,無數的筆軍在刀光劍影間不斷的倒下,,,,,,
黑衣人和雄霸天強撐着一口氣立於場中,看着四周漸漸圍過來的敵人,心中不由同時升起一種絕望。
原本,
今日不僅是要進攻,更是要將萬妖城北線大軍全部吃掉的。
現在這樣的情況,那怕是他們心中都不由滿是絕望,,,,,,
兩人的眼神之中滿是不甘,神情滿是錯愕。
事情,怎麼突然就轉變成了這樣?
以他們一開始的想法,本不應當是往這個方向發展的才對啊!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和他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此際,兩人的眼神之中沒有恐懼,沒有驚慌,只有那種不明所以的錯愕,只有不甘,,,,,,
這一戰,終究還是敗了,,,,,,,
「降者不殺。」卓君臨大步上前,眼眸之間滿是凝重:「雖然我們大家現在份屬敵對,但我相信各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此時回頭,尚且未晚。」
「金猿山主,你很不錯。」黑衣人整個人都軟倒
在地上,眼眸之間滿是寒意:「按理說,老夫自從你一出現就一直盯在你的身上,你根本沒有出手下毒的機會。你到底是怎麼下的毒,讓我們在不知不覺間就栽在你的手裏?」
黑衣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已然滿是絕望。
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讓人絕望的情況。
「以後,我會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卓君臨一聲長嘆:「今日之戰,終究是我勝之不武。」
「山主,你什麼意思?」青狼的眼眸之間滿是錯愕:「死傷了那麼多的兄弟,弟兄們整營整營的兄弟都打沒了,現在那不容易生擒了雄霸天,你居然要將其放回去?難道我們的弟兄就都白死了不成?」
「這一次,我們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
青狼不由一愣。
事情都已經做了,這個時候起來勝之不武是不是有點晚了?
再說了,戰場上本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那怕是再下作的手段也絕不會有人說什麼,即然已經走上了戰場,那就必然是早就做好了面對一切不利局面的準備,這種時候再談及勝之不武,那就只能是說明是腦子有問題了。
敵軍突襲在前,手段也並沒有那麼光明正大,怎麼到了你這裏就談及這種勝之不武的問題了?
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好不?
….
「將軍不覺得,這一次我們用這種方式打敗了敵軍,會讓人不服?」
青狼不由連翻白眼,
眼眸之間滿是錯愕。
老大,這可是戰場啊,戰場之上生死博殺拼的就是生死存亡,無論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能打倒敵人就是最好的辦法,誰會管別人服不服?
失敗者,根本沒選擇的權力。
不服,那就打到服為止。
「山主,如果現在這種時候放任敵軍回去,那就是放虎歸山,將來有朝一日山主肯定會後悔的。」青狼一聲長嘆:「如今這戰場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山主作主,但未將可以保留自已的意見,等回到萬妖城之後,未將軍自然會向主上明稟一切。」
「隨你。」
卓君臨一聲輕嘆:「就算是妖主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我要放人,那也得放人。將軍即然知道這一切都我來全權負責,那麼將軍現在應當考慮的就是如何執行,而不是在這裏和你那淺顯的目光,來質疑我的決定。」
「哼。」
青狼一聲冷哼,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對於卓君臨的膽大包天在,青狼卻是有了一種全新的理解,難道卓君臨就真的不知道這種事情本就是忌諱。
一但讓其他人知道卓君臨這麼做的,那麼其後果將不
堪設想。
「如果我一定要放,將軍會怎麼做?」
「山主現在是主上親任的北線最高統率,無論大小事務未將都應當聽從山主的命令。」青狼一聲長嘆:「雖然未將知道山主這麼做必然是有山主自已的用意,但畢竟這種事情我們必須要用稟明主上。」
「如
果說這句話事情,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讓妖主知道呢?」
青狼不由一愣。
不讓妖主知道?
這金猿山主到底是想做什麼,這種可怕想法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要知道這種事情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大忌。縱然妖主如今極為器重,但這種欺上瞞下的作派,是任何一個當權者都絕不允許存在的。
難道,就不怕引火燒死身的嗎?
「其實不瞞將軍,這也是我臨時起意。」卓君臨一聲長嘆:「雖然雄霸天和那個神秘的黑衣人落在我們的手裏,我們要以喊打喊殺。可是將軍有沒有想過,就算是殺了他們又能怎麼樣,能改變現在的戰局嗎?北線大軍如今已經兵敗如山倒,士氣更是低落到了極點,如果這個時候將軍認為殺一兩個敵軍主將就能起到作用,那就大錯特錯了。」
「末將願聞其詳。」
雖然不明白卓君臨到底是什麼意,青狼總覺得卓君臨話裏有話。
至少到現在為止,卓君臨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殺戮,從來都不會改變什麼,只會讓茅盾更加激化而已。」卓君臨一聲長嘆:「妖主的手段相信將軍很清楚,從來都是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進行碾壓式進攻,縱然是一場又一場的擊敗了敵人,可是最終換來的卻並不是各族的心服口服,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敵軍就會尋找機會向妖主出手。」
….
「這,,,,,,」
青狼不由愣住了。
他只是一個沖
鋒陷陣的將軍,一般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過問這麼多。
可是這一切現在經過卓君臨的分析之後,青狼卻突然發現了許多的問題,這種以前從來都沒有考慮的問題,現在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妖主身為一個統治者,從來都只知道以武力強行鎮壓,這種手段雖然短時間之內的確可以起到震攝各族的作用。但這種手段只適用於自身強大之時,一但本身出了任何一點點的問題,其後果就如同現在一般,只會讓各族的反抗更加的激烈。」
「山主什麼意思,難道放人就可以了嗎?」
卓君臨搖了搖頭:「當然不能。」
「可是,,,,,,」
「這世間,從來都沒有任何可是,更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可以完全放心的地方。」卓君臨一聲長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們應當怎麼做。如果殺了雄霸天和那名黑衣人,只會讓各族的反抗更回的激烈。而到那個時候,將軍和我都將是萬妖城的罪人。」
青狼不由面色一白,神情卻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罪人?」
這個詞,對於青狼來說太過陌生。
雖然這一次戰敗自已的確是有很大的責任,但若是說是萬妖城的罪人卻不至於,自已這些年以來有為了萬妖城出生入死,多少次在生死邊緣不斷的徘徊,難不成自已的所做所為,竟然也是錯誤的不成?
「將軍可知,妖主錯在那裏?」
「主上錯在那裏?」
青狼
不由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妖主乃是整個妖族生靈的支撐所在,乃是超然於上的無上至尊,像妖主那樣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錯?
這時候公然提及妖主的過錯,這豈不是自已找
死?
「山主慎言,這般隨意提及主上的過錯,對於我們來說本身就是大不敬之過。」青狼不由大急:「這事兒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必然會對山主不利。」
「將軍似乎很緊張?」
青狼面色不由一白,神情卻是變得異常的難看。
在這種問題面前,誰又能不緊張?
這種事情本就是大忌,誰敢提及這種事情,最終的結果必然都不會好看。又有誰敢像卓君臨一般言語無忌?
「其實將軍不必緊張,妖主也不是那般小氣之徒,若是不曾意識到自身的不足,又怎麼可能會不計餘力的要把我請上戰場?這種事情將軍不用想的太多,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情就好,只要對妖族有利的事情,適當的放肆越權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山主,,,,,,」
「放心,即然是我開口讓將軍放手去做的,那麼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由我來承擔便是,絕不會牽連到將軍也就是了。」卓君臨一聲長嘆:「有功,將軍與我共享,有過,我獨自承擔便是,絕不連累將軍。」
….
青狼面色不由一紅,卻終是欲言又止。
對於卓君臨現在所說的話,那怕是青狼都不由有些臉紅了。
這種事情,自已終
究還是看的太淺顯了一些。
「將軍現在,應當有決定了吧!」
「卓君臨去了前線?」
當凌無期找到妖主要人的時候,聽到的這個消息那怕是凌無期都不由嚇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去了前線,難道卓君臨自已不知道前線的危險性,自已只不過是一個外來者,根本無需過問這一方小世界的紛爭的嗎?
再說了,以卓君臨一慣的作風,這種事情必然是躲的越遠越好,怎麼現在還要往上湊過去,讓自身陷於危險之中?
這可和卓君臨一慣的行事不符啊!
「如今萬妖城情況危急,二位將萬妖城鬧的天翻地覆,各族自然是起了異心。」妖主不由一聲長嘆:「本座只不過是與卓君臨提及此事,賢弟便已自告奮勇的前去迎敵,能有這樣的結義兄弟,是本座的幸事。」
凌無期臉色不由一黑,神情卻是變得異常的難看。
卓君臨是個什麼德性,凌無期又如何不清楚?
這麼多年以來卓君臨遇到事情什麼時候自告奮勇過,不往後躲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妖主這時候所說的話,凌無期卻是根本就不信。
可是,妖主畢竟身為一族之主,地位尊崇無比,或許事情與妖主所說的多少有些出入,但大致方向總是差不多的才是。
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卓君臨是真的已經上了前線。
「二位放心,以本座對卓君臨的了解,就算是在戰場之上也絕不至於會吃虧,二
位只需要在此等候便是。」妖主一聲長嘆:「等到賢弟凱旋而歸,本座必然會為其接風洗塵,到時候二位請務必賞臉。」
凌無期的臉色不由更黑了。
妖主這話雖然說的好聽,可是中間的意思凌無期又如何能聽不明白?
反正現在卓君臨已經上了前線,現在你們就算要在萬妖城鬧事兒也是於事無補。如果要在萬妖城見到卓君臨,那就只能是等到卓君臨凱旋之時再說。
「妖主倒真是好算計啊!」冷風突然一聲冷笑:「據我所知,妖主曾多次召見卓君臨,只怕未必便是自告奮勇。若不是被逼到了絕境,以卓君臨的心性斷然是不會輕易答應任何人的。至於到底是威脅利誘還是用上了其他的手段,現在我們也實在無從得知,妖主說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好了。」
「道友
是在懷疑本座?」
冷風卻是絲毫不懼:「難道這還不明顯嗎?」
「那麼道友即然有這擔心,那便更應當記得自已做過些什麼。」妖主一聲冷笑:「如果不是二位將萬妖城的得力幹將殺的十之八九,本座又何至於要讓卓君臨親上戰場,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被二位所迫,逼不得已之下才有了這般打算,怎麼聽現在的意思,倒像是本座對不起卓君臨了?」
….
「這,,,,,,」
那怕是凌無期,現在也不由心中暗自一驚。
這樣的情況,凌無期自然是不曾想過。
一直以來凌無期都認
為卓君臨必然是受到了妖主的威脅或者是其他的情況才會答應,可是現在被妖主這麼一說,那怕是凌無期心中也不由一愣。
「妖主之言,未免有些太強詞奪理了,如果不是妖族生靈太過放肆,意圖將人族變成自已的血食,我們又豈會與萬妖城的那些生靈起衝突?」冷風冷笑一聲:「當然,在這一方小世界之中想來妖主是橫行霸道慣了,根本就沒有將其他的任何生靈放在眼中吧,這道理對於妖主來說,也是講不通的是吧!」
妖主不由微微一愣,繼而卻是不由苦笑起來。
冷風的言詞凌厲,那怕是妖主也不由暗自叫苦。
這個時候,這種言詞本來就不佔任何理由。
衝突,從來都不能怪罪到任何單方面的頭上,萬妖城眾多強者想要將人族變成血食在前,後來冷風在這一方小世界中與萬妖城強者多次起衝突,其根本原因也是萬妖城覺得自身的威嚴受到了挑釁而要致冷風於死地。
後來的種種衝突,其根源也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留對方一條活路。
妖主終是一聲長嘆:「凌無期,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是非對錯,從來都不是言詞就能分辯的清楚,縱然是占理與不佔理之間,必然也有種種不同的見解。」凌無期一聲長嘆:「即然妖主說是因我們之故,那便是因我們之故好了。種種情況的對錯,事實上與我們完全毫無關糸。這件事
情我們總有一些不佔理的地方,現在我只希望妖主給句痛快話,卓君臨到底去了那裏。」
「這個,事關萬妖城大軍機密,只怕,,,,,,」
冷風剛要開口,凌無期卻是揮手將其打斷:「妖主,你的意思我明白,更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不過若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要挾我們,那就只能說明我們高看了妖主一眼。至於其他的一切,妖主若是真有心的話,不妨與我們痛快一些,難道就不怕折了自已的身份?」
妖主一聲輕嘆,卻並沒有說話。
「我們即然能為了卓君臨而進入這一方小世界,那麼必然是早就有了準備。」凌無期一聲冷笑:「我知道妖主神通蓋世無敵,可我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即然我們今日敢登門造訪,那就做好了任何準備,那怕是與萬妖城再度開戰,也無不可。」
「嗯?」
妖主不由一愣,繼而卻是不由苦笑。
今日,自已居然被威脅了?
自從出道以來,世間還有誰敢如此威脅自已?
可是現在凌無期和冷風就站在自已的面前,而且還是用這種極其無禮的方式來威脅自已。如果換作是以往的任何一個時間,妖主立即就會翻臉,可是在看到凌無期眼眸之間的那一絲凌厲之意後,那怕是妖主心中也不由一沉。
這個時候,凌無期是真的已經到了爆走的邊緣。
此際,那怕是妖主對於這個兇徒,心中也不由有了一絲忌憚。
「
我凌無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同樣不是什
麼聖人。」凌無期一聲冷笑:「我自問修為境界弱了妖主一線,但也並不是沒有自保之力。全身而退雖然需要費一些手段,但也不是沒有機會。但是我若是想要殺死萬妖城的任何一個生靈,相信不會是太難的事情。」
「你威脅本座?」
「無謂威脅,所說的只不過是一個事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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