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妖帝臉色黑了。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快要結束了,伸手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還不如早點解脫,大家也都好有個痛快。
可是現在的情況,離大家設想的解脫卻是遙遙無期啊!
「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凌無期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現在這種時候,一但那個存在出手,那必然是那些小輩都無法抵抗的手段。我們這時候除了冐險一試之外,又還能其他的辦法不成?」
說這句話的時候,凌無期明顯的有些氣急敗壞。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那怕是凌無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被動的情況,而且這一次,還是被一個小輩牽着鼻子走,這種感覺無論是誰遇到都絕不會太好受。
而且,現在的凌無期明顯的已經有了一絲焦慮。
內心深處,似乎總有一個聲間在呼喚自已。
現在神魔戰場的情況,只怕已經比剛開始還要詭譎的多。無論那個存在究竟是想要幹什麼,但那個存在的目標卻早已鎖定了他們。這種被人當作獵物的感覺,無論是誰遇到都絕不會太好受,,,,,,
「即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我們大家這就做準備,直接進入神魔戰場搶人。」妖后眼神里滿是焦急:「現在只要一想到那些小輩隨時被那個存在給盯着,本後就感覺心裏發慌。那可是什麼存在啊,只要那個存在一個巴掌,就足以將那些小輩全部拍死的啊!」
聞得此言,所有生靈臉色都不由一沉。
這件事情的爭迫性,大家心裏又何嘗不清楚。
只不過大家並沒如同妖后一般表現出來,但各自內心深利的焦急,卻是誰也不會比妖后少。尤其是現在面對的是那個存在,更是讓所有生靈的心中沒底。那個存在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的事情出來,卻是誰都無法想像,,,,,,
「妖后,你不必行動了。」凌無期突然開口。
「為什麼?」
妖后不由大急。
此時此刻,妖后的內心深處早已急不可耐,突然聞得凌無期做出這樣的決定,心中又如何不急?
「妖后的確是我們這些生靈中的強者,甚至比起大多數道兄都要強上不上。」凌無期臉色凝重:「可是這一次,我們大家的目地就是為了救人,並不是為了打架,修為再高,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以妖后現在的情況,一但遇到什麼情況還能保持冷靜對敵嗎?」
凌無期眼眸之間滿是無奈:「一但妖后的個人情緒影響到了理智,那怕是在戰場上多一個戰力再強的戰友,也有可能會讓更多的人陷入被動之中,,,,,,」
「這,,,,,,」
所有人臉色都不由變了。
雖然凌無期的話只是在對妖后所言,可卻也是在告誡所有生靈。
在這場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戰場之上,他們不能因為個人的情緒而受影響,,,,,,
「不降。」
「不降。」
站在卓君臨的面前,兩道身影雖然身鎖重鏈,鐵面和黑衣生靈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懼意。面對着群情激憤的各族將士,兩人的神情竟是那樣的從容,就好似是早已不把這生死之事當一回事兒。
當着無數將士的面,說出了這般強硬的言語。
敗了就是敗了,輸了就是輸了。
這些事情,即然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那麼他們也就認命了。那怕是死在敵人的屠刀之下,他們也絕不會有半分畏懼。
但是,讓他們投降,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受降。
降,固然可生。
可是這一降,卻是他們對於敵人低頭的表現。
這種事情,他們絕不允許發生。
只有戰死的將士,從來沒有投降的士兵,,,,,,
「鐵四叔,你這又是何必呢?」卓君臨一聲長嘆:「這麼多年以來,四叔在神魔戰場上雖然行事不少,卻從未負惡名。那怕是投效於那個存在,我相信四叔也不過是受了那個存在的迷惑,懸崖勒馬,為時未晚。」
看着眼前的卓君臨,鐵面的眼眸之間滿是欣慰。
那怕現在份屬敵對,那怕此時自已是卓君臨的階下囚,但鐵面眼眸之間的那一抹欣慰之意,卻並不似是作偽。
「四叔,你,,,,,,」卓君臨心中不由一沉。
「小子,即然你叫我一聲四叔,那就勿要再言這招降之語。」鐵面哈哈大笑:「這幾十年來,老夫早已將這生死之事看的透了。雖然對於你們來說那個存在可能是生平死敵,但我鐵面這一條命卻是那個存在給的。無論如何,就算是要將我千刀萬剮,老夫絕不皺一下眉頭。但這投降之事,老夫是萬萬都不可能會答應的。」
「四叔,,,,,,」
鐵面沒有再言,已然轉過了身。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目光落向了黑衣生靈。
「前輩,,,,,,」
「姓卓的,若是你真有心,到不如給我們一個痛快。」黑衣生靈也是哈哈大笑:「對於我們來說,其實早就已經從這個世間死過一回。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其實我們也都早已做好了準備。若是你心中真的有那麼一絲絲的尊重之意,就應當給我們一個痛快,而不是用這投降之言來侮辱我們。」
「這,,,,,,」卓君臨不由愣住了。
對於這兩個敵人,那怕是卓君臨自已都不由有些無語了。
到底是對這個世間有多麼的失望,才能有這種已然絕望的想法?又到底是那個存在有何等樣的魔力,才能讓鐵面和那個黑衣生靈對其死心塌地?
這種忠心,絕不似是作偽。
「小子,老夫也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痛快,算是給我們解脫了吧!」鐵面嘿嘿怪笑:「神魔戰場之上,也應當有不少人在好奇我這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幅什麼樣的面孔吧,今日即然大家都在,不妨你替我揭下這面具,也好滿足一下各位的好奇心。」
「這,,,,,,」
卓君臨不由一愣。
在場的無數生靈都不由愣住了。
這些年以來,神魔戰場上風起雲湧,多少英雄人物崛起面衰落,但在神魔戰場之上,所有人都知道鐵面最是神秘。甚至其神秘程度,還要遠在毒魔之上。至少毒魔在每次行事之前,也都還讓人看到了一幅面孔,而這位鐵面,神魔戰場上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見過其真實面容,更沒有人知道面具下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難不成,這位最神秘的鐵面,終於要在臨死之前掀開自已的神秘面具不成?
「小卓,有些事情,的確是應當要到水落石出的地步了。」黑衣生靈嘿嘿怪笑:「雖然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無數事情早已過去了無數年。但終究有些事情,需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也需要這個世間給我們一個公道。」
卓君臨臉色不由變了。
黑衣生靈的言語之間,戾氣很重。
甚至那怕是卓君臨也見過無數怨念纏身的老怪物,可是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麼強的戾氣。
「小卓,你帶着你那位未婚妻子,去給鐵面磕幾個頭吧!」黑衣生靈嘿嘿一笑:「然後,你揭開他的面具,也好讓這在場的所有生靈都好好看看,是否還記得以往的曾經。是否還有人記得我左謙之。」
「左謙
之?」
「人族左都副帥左謙之?」
此言一出,場中立時不由一亂。
這位神秘至極的黑衣生靈的,難不成就是多年前已隕落於戰場上的人族左都副帥?甚至在這個時候,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戰孤行等許多神魔戰場上的老將都已經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如果,眼前這個黑衣生靈真的是左謙之的話,那麼,,,,,,
「哈哈哈,,,,,,」
鐵面狂笑。
在這一剎那間,鐵面的聲音竟是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不對,他是雷震天。」
這一剎那間,魔無劫不由神色疾變。那怕只是一個名字說出口,卻已讓魔無劫神色疾變。甚至在魔無劫說出這個名字之後,所有的老一輩將士都不由神色疾變。
雷震天。
那怕單是這一個名字,就足以讓人心神震盪。
「人族『狂雷戰神,雷震天?」卓君臨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當日黑白樓之中,蘇魔女也曾言過神魔戰場上隕落最可惜的英才,其中就有這雷震天和左謙之。
可是,人族的狂雷戰神和左都副帥,不是明明早已隕落於大戰之間,怎麼到現在卻又突然活了過來?而且現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搖身一變,直接成了那個存在手底下最受重用的擁護者,直接將各族都殺的潰不成軍?
所有人都懵了。
這件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那怕他們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所有的生靈都不由一臉的懵逼。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一步步演變成了現在這種奇葩到極點的情況?
「冷秋月,卓君臨,你們且上前來,掀開老子的面具看看。」鐵面哈哈大笑:「你們不是一直在找其根源來歷的嗎?」
「這,,,,,,」
冷秋月臉色不由疾變,臉色變得異常的蒼白。
「鐵四叔,,,,,,」卓君臨臉色不由變了,目光落向鐵面的眼眸之時,心中卻是不由一沉,那怕是卓君臨也算得上是膽大包天之徒,此時也不由感覺到了一陣心驚。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在那眸之間充滿了憤恨與凶戾,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碎了一般。甚至在這個時候,那股要將一切都撕成齏粉的凶戾之意,那怕僅僅只是一眼之間都不由讓卓君臨心中一寒,,,,,,
「什麼四叔,即然你與冷秋月有了婚約,那就得叫老子老丈人。」鐵面哈哈大笑:「雖然這一次老子的確是成了階下囚,但你也得老老實實的給老子跪下磕頭。你暗算老子的這個仇,咱倆就是一筆勾銷了。」
「老丈人?」
卓君臨不由懵了。
這輩份,從那裏算起來的?
冷秋月就算是與自已有了婚約,那也輪不到你爬到老子頭上當上老丈人了啊!
然而,場中的冷秋月身子幾乎搖搖欲墜,神色變得異常的蒼白,,,,,,
半空之中,毒魔的臉色發白。
從來都沒有像這麼一刻,毒魔竟是感覺如此的無奈,那怕是心中早已有無數種想法想要現身,卻終是只能隱身於半空之中。
「老丈人?」
魔幽冥在一邊喃喃自語,神色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難不成,那個冷秋月竟然是鐵面的女兒不成?」魔幽冥一雙眼睛瞪的老大:「這開什麼玩笑,這鐵面在神魔戰場成名已近百年,那冷秋月不過十八九歲,怎麼可能會是鐵面之女?莫不是這傢伙偷偷的溜出了神魔戰場,才有了這麼一個女兒?」
毒魔臉色直接黑了。
這到底關你什麼事情,一直在老子的耳邊喋喋不休。
如果不是現在實在不是時候,你信不信老子一把毒藥直接就毒的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雖然你是前輩高人,但自已多少還要有點自知之明的好不?
「我勒了操。」魔幽冥臉色不由一黑:「要是這事兒是真的,那豈不是這鐵面也比老子高出了一輩,連帶着和鐵面結拜過的那些,以後不也高出了老子一大截?」
看着魔幽冥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毒魔差點直接漰潰了。
這你麻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居然還是關心着自已的輩份問題?
就算是高出你一輩,你是會少塊肉還是咋的?
「毒魔,這事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魔幽冥一臉的生無可戀:「這可咋整,要不直接弄死那姓冷的丫頭得了?」
「你叫什麼?」毒魔立時不樂意了。
「這,,,,,,」魔幽冥不由縮了縮腦袋,卻終只是訕訕的一笑。
「說實話,老子對高出你一輩的事兒實在不感興趣。」毒魔嘿嘿冷笑:「但你最好還是自已老實一點。」
此時,毒魔的聲音似乎沒有任何的情感:「雖然老子一向不會主動與人為惡,但有些事情,終究是老子禁忌。」
「例如,兄弟。」
魔幽冥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是誰?
我在那?
我到底幹了什麼,竟然讓這個魔頭說翻臉就翻臉?
甚至在這個時候,魔幽冥都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老子怎麼說也是當世有數的絕巔強者,怎麼讓人說威脅就給威脅了?
「鐵面,就是雷震天。」毒魔嘿嘿冷笑:「不過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不管他是不是雷震天,他也只是我的好兄弟鐵面。」
「這,,,,,,」
魔幽冥縮了縮腦袋,卻終是沒有說話。
你這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又讓老子說什麼?
「魔幽冥,姓卓的那隻小猴子即然是你的結拜兄弟,那麼鐵面算起來也就是你的長輩。」毒魔嘿嘿冷笑:「姓冷的那丫頭,算起來也應當是你的弟妹,萬一要是有什麼變數,你在第一時間把他們救下來再說。」
「老子,,,,,,」
魔幽冥欲言又止,卻終是閉上了嘴。
有些話,他終究還是沒敢開口,甚至在這個時候,魔幽冥也知道自已若是拒絕了之後的後果,,,,,,
面具下的臉濃眉大眼,一道長長的刀疤自右額天靈蓋而起,直接插過鼻樑落於嘴角。原本還算俊郎的臉上,卻因為那一道刀疤顯得格外的猙獰起來,,,,,,
看着那一張臉,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按理說,這樣的一刀之下,普通人幾乎不可能再有活命之機。
到了鐵面這樣的修為境界,只要神魂未息,那怕是將其砍成內泥也可以立時恢復如初。可是那一道傷疤明顯的早已是陳年舊傷,只是鐵面一直未曾恢復這一道傷疤,,,,,,
縱然是那道傷疤早已癒合,可是只要看上一眼,也仍是讓人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在場的無數將士也都算得上是常年見慣了大風大浪,可是這樣的一道傷疤,卻讓無數人心中暗驚不已。
揭下鐵面面具的冷秋月更是直接愣在當場。
雖然自已從來都不曾見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卻莫名的多出了一種親近之感。似乎那一張面容,已然在自已的腦海之中出現過無數次一樣。那怕是只看了一眼,冷秋月卻似是再也移不開自已的眼眸,,,,,,
「好,好,好。」鐵面接連叫好三聲。
此時雖然鐵面已成階下之囚,身着囚鏈,可是聲音之中卻似是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豪邁之情:「想不到這麼多年之後,老子還能親眼見到自已的女兒一眼。冷丫頭,其實老夫在神魔戰場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肯定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即然你出現在這裏,想必你的娘親溫笑儀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冷秋月的神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到了這種時候,冷秋月又如何不知道自已與眼前這位男人的關糸?
能隨口說出溫笑儀之名的人,又怎麼可能與自已沒有半點關糸?而且那一股天然而近的感覺,冷秋月又如何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或許,只是自已心中始終都有着一絲無法言喻的思緒,不願意承認而已。
「冷血恩,把你調教到現在如此的天資,也不枉老夫當年特意叮囑。」鐵面哈哈大笑,聲音似若是炸雷轟響,直震九天:「老子就知道,老子的女兒女婿,絕對會在世人面前還我們雷家人一個公道,秋月,卓君臨,你們且來老子面前,給老子磕幾個頭再說。」
卓君臨:「,,,,,,」
冷秋月:「,,,,,,」
楊文君:「,,,,,,」
靈正六子:「,,,,,,」
其他人:「,,,,,,」
所有人都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鐵面,各自的神情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那怕是許多人心中都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心中也不由滿是錯愕。
這***,都已經成了階下囚,卻仍是這般囂張,這讓人上那說理去?
甚至現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偏偏,現在鐵面雖然已成了階下囚,但對冷秋月卓君臨提出這樣的過份要求,兩個當事人都沒有說話,其他人又如何開口?而且以冷秋月現在的反應來看,這鐵面必定也與冷秋月有着極深的關糸。
女兒女婿跪老丈人磕頭,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這種想法一但在自已的腦海之中成型,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升起一種無奈的感覺。
卓君臨陰沉着一張臉,神情變得異常的難看。
合着自已給自已請了一尊老丈人回來,偏偏自已都還沒有和冷秋月咋樣,這老東西卻已早就覺醒了泰山大人的屬性,處處以老丈人自居,這又讓自已上那說理去?
在場的生靈,一個個也都是滿頭黑線。
做階下囚做到了這個份上,這也是真的沒誰了。
「盟主,此際正是兇險之時,我們不應當為這些事情分心。」趙夢龍臉色發白,神情之間滿是焦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收縮兵力準備接下來的大戰,若是雷將軍和左都副帥真有隱情,等此間事了再議不遲。」
說話之間,趙夢龍的眼神之中滿是懇求之色。
這位曾經人族之中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百戰老將,卻再也沒有了往昔的那一份沉穩。此是此刻,趙夢龍的眼眸之間卻明顯的多了一絲慌張。
「姓趙的,閉嘴。」
一聲怒喝聲響起,直接打破了平靜。
虛空中一陣靈氣涌動,青紗蒙面的妖女大步走出,眼眸之間滿是寒意:「姑奶奶倒是真想要看看,今日誰敢不讓雷震天說完。誰敢放肆,那就別怪我溫君儀翻臉不認人。當年的事情即然做了,難道還怕說出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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