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注意到身後的紅衣男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且不說其他人如何,凡是掛着作者名號,前來弔唁的人,心情都很沉痛。
「我輩又少了一個能夠扛鼎的作者,這下,往後的創作生涯,更為艱難了。」
有致力於原創小說的作者發出感慨,話里話外,數不盡的淒涼。
「何止是艱難,我看吶,根本就是永無出頭之日!」
這番話,被一旁的同人創作者聽到,雖並未有嘲諷之意,卻也能聽出一絲怪怪的感覺。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原創艱難,那為何不轉型,偏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又能怪的了誰?!」
「可不是,一邊說着艱難,抱怨不公平,一邊卻又不撞南牆不回頭,這還能賴別人?」
聞言,原創作者不樂意了。
「這是我們的夢想!」
「夢想?呵呵,夢想能當飯吃?看看你們那窮酸模樣,哪裏還有個作者樣子!夢想?得了吧!」
「你……」
「我什麼?!這難道不是真的?想成功,先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虛無縹緲的夢想,狗都不要!」
這話是有些說過頭了,可原創作者卻無法反駁。
憋紅了整張臉,氣的發抖,話也說不出半句。
良久,有路人搖搖頭,說道:「現在是人家張大善人兒子張繆的葬禮,都少說兩句,他也是原創作者,聽到你們這些話,總歸是不高興的。」
「老劉叔,張大善人是個頂好人,我們心裏面門兒清。張繆呢,在我看來除了是榆木疙瘩外,那也算可敬之人。身懷靈根,且還是中等的,就這樣,無數人削減了腦袋一輩子無法企及的高度,他說扔就扔,轉過頭選擇創作。」
「可話是如此,但這天下,誰還真正願意看作者嘔心瀝血創作的人物?」
「不值得啊!」
「你日夜不眠,只為塑造的有血有肉,到頭來怎樣?半個銅子兒都賺不到!」
說話的同人作者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不瞞各位,曾幾何時,在下也有那種夢想。親自書寫,親自塑造,心中宏圖大志逢人就說,稍有誇獎,那是一宿的睡不着。」
「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呵呵……」
「在夢想,跟那叫生活的操蛋玩意兒之間,我選擇了後者!」
「有人問我後悔嗎?我說後悔,我後悔的是當初為何不早點清醒過來!」
其他人默默聽着,對方這些話的確是發自肺腑。
在場很多選擇同人的作者,其實最開始,都是原創作者。
可最後發現,喜愛小說的受眾,全都是同人。
越是家喻戶曉,越是在人間留下濃墨重彩痕跡的人物,百姓就是愛看,就是願意掏錢。
「抱歉,麻煩讓一讓。」
正此時,一句不合時宜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大家都沉浸在悲傷,悔恨當中,一時間沒注意過來。
「抱歉,麻煩讓一讓,我想去前邊兒看看。」
那人又重複了一句,這下,擋在他面前的人,紛紛扭頭,看向對方。
紅衣,黑髮,手裏面還提着一把刀。
甭管害不害怕,大家下意識的都讓出一條道來。
而心中也同時嘀咕納悶,誰還往葬禮上拿把刀。
奇怪的人!
公墓祭壇周圍圍攏了很多人,男子便一路借道,偶爾說幾句毫無感情色彩的話語。
等他在經過方才那名感慨萬千的同人作者身邊時,駐足片刻,似是在醞釀文字,好半天,才說道:「夢想,不應被輕視。」
說罷,繼續向前。
「這人誰啊?怎麼從沒有在白帝城見過?」
「身上的衣服古怪,還拿刀,指定不是好人!」
不少人議論紛紛,看着男子背影敢怒不敢言。
「你剛才說什麼?紅衣服,還拿着刀?」這時,不遠處有個年邁的老人急切的詢問道。
「對啊,王爺爺,紅衣服,拿刀,怎麼了,您認識啊?」
那老人眼睛眯成一條縫,眼珠泛白,看起來不是瞎了,就是視力很差。
「紅衣服,拿刀…紅衣服,拿刀……哈哈哈,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老人家莫名的發笑,好似癲狂一般,看的周圍之人莫名其妙。
「王爺爺,到底是誰啊他?」
老人家並未回答,反而是問道:「你仔細瞧瞧,他手中那把刀長什麼樣!」
「刀…」有作者疑惑的看過去,瞅了半天,「沒什麼出奇的啊…不對,好像刀刃有個很大的缺口!」
嗡——
老人家腦袋一片空白,好似被雷擊,幾度欲言又止。
「神跡!神跡!這是神跡啊!」
「活過來了,竟然活過來!」
周遭的人聽得莫名其妙,一個勁的問道:「王爺爺,您倒是說啊,到底是誰!」
「就是,您都多大年紀了,還學人家吊胃口。」
「您快說吧,王爺爺。」
聞言,老人家吞了吞口水,遲疑半天,說道:「李規啼!」
「李規啼?誰啊?沒聽說過這號人啊!」
「李規啼…嘶——好耳熟,像是從哪看到過。」
「…王爺爺你可別嚇人,李規啼怎麼可能跑這兒來,他…他可不是活人吧?」
「張三,啥意思啊?什麼叫不是活人,你別嚇我們!」
聽着七嘴八舌的猜測,老人家痴痴一笑,「我眼睛不好,連人都看不清,更何況是字。可我家那孫兒,卻總在我耳邊嘮叨,李規啼,穿紅衣,手裏提着缺口的刀。」
「他就愛讀張繆那孩子的書,整日整夜的讀,還說自己將來長大,就要做一個像李規啼一樣的人。」
「可這…這人居然活生生的出現了!」
儘管老人家的話有些顛三倒四,但某些看過張繆小說片段的百姓,或者作者,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書中人,活了!
縱使之前有古時先賢出現在葬禮的事情發生,可那都是曾經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
可眼下,一個書中角色,突然就冒出來,誰不害怕啊!
就這樣,在緊張害怕的情緒下,所有人紛紛後退幾步,跟紅衣的李規啼拉開距離。
只有那張大善人,以及其夫人,死死的盯着李規啼,半分沒有懼意,反而有種期盼的眼神。
須臾。
李規啼拖着刀,走到了張繆墓葬旁。
「喂!小子,你不是挺愛吹牛,老說自己膽子天下第一大嘛!怎麼現在,跟個小屁孩一樣,偷偷躲起來哭。」
說着,李規啼從腰間取下一壺酒,狂飲一口,「你告訴我要堅持,要勇敢,要敢於向世界揮刀,可我現在來了,你卻躲着不出來,很讓人心痛啊!」
「呵呵……」
李規啼靠着墓葬就那麼坐下,一口口的喝着酒,渾然不顧其他人。
「天天聽你說這個世界的人很厲害,你很無助,幾度喪失希望,可總不能將最後的結局都未書寫,就這麼不負責任的離開吧?」
「出來出來,讓我看看你這個愛哭鬼,到底長什麼樣。」
人們聽着李規啼神神叨叨的話語,竟無人敢開腔。
許久之後,張繆的墓葬霞光綻放,一道人影從中顯現。
那正是張繆的魂魄。
「喲,還挺帥嘛!」
遠處,張繆看到自己書寫的角色,就站在面前。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吃驚,反而是頓時眼淚狂涌,緊緊盯着李規啼。
片刻,他飛也似的沖了過來,一把抱住李規啼。
李規啼溫柔一笑,鬆開手中的刀,任由其跌落在地。
他寵溺的揉了揉張繆的頭,輕聲道:「好男兒,不該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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