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寒破舉起了手臂上面的寒冰利刃,在空中用力地揮舞了一下,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空氣中傳來一聲獨有的空氣爆響。樂筆趣 www.lebiqu.com但是寒破並沒有用這道看似威力挺大的攻擊來攻擊烏夜啼,而像是在虛張聲勢一般炫耀自己的武器和能力,畢竟剛才它和烏夜啼交手,即使利刃和木斧親密接觸了,但是自己的武器卻沒有任何損耗,而是一直在散發着如此強盛的威力和光芒。雖然烏夜啼的武器同樣也沒有損耗,但是寒破自認為和元滅近期名聲愈顯的烏夜啼比起來不算是什麼人物,但是它這個魔族的小人物居然也能和人族的傑出強者烏夜啼過上幾招而目前算是全身而退,這似乎確實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畢竟對於寒破來說其實和人族的強者交手的機會不是很多,為數不多的幾次還是在七十多年前和一位使用怨靈攻擊的人族強者戰鬥,結果不但沒打贏,還落得個重傷的下場,療養了幾十年都沒能完全恢復當初的實力,這也是寒破這麼多年來小心翼翼的原因,它仇視人類、厭惡人類,恨不得立即動身去找當初打傷它的那個人報仇,但是它知道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當年的那把扇子寒破至今還記憶猶新,現在想起來仍然還有些心悸,縱使寒破認為自己現在的實力相較於當年已經有了巨大的提升,但是那個人肯定也不會停滯不前,寒破現在去找他估計就沒有當年那麼好的運氣了。
烏夜啼盯着不遠處的寒破,氣息逐漸趨於平穩。洛老在旁邊看了一眼寒破之後,緩緩說道:「這隻惡魔跟我當初見到的那隻太像了,當初主人遇到的那隻惡魔也是可以控制寒冰和風雪的,擅長使用冰錐進行攻擊,但是威力要比這隻惡魔強大幾十倍左右,給我帶來的壓迫感也不是這隻惡魔可以比擬的。當初的我總以為自己十分強大,直到遇見了那隻惡魔我才知道身為器靈的我其實失去了主人的揮舞什麼也不是,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隻惡魔摧毀了那座村莊,也摧毀了主人的家庭和心中對生活僅存的希望……」洛老搖了搖頭之後對着烏夜啼說道:「至於今天的戰鬥,我也無法做到太多了,所限於自己的身體和特質……」洛老舉起了自己的手,器靈的手在口中若隱若現,仿佛是透明的一般,雖然洛老的周身還散發着些許看起來不同尋常的流光,但是其實它自己也是十分清楚,自己終究只是十分平常的器靈罷了。
「今日便看你了,烏夜啼……」洛老盯着眼前的惡魔,對着烏夜啼說出這句心底里的話,然後在烏夜啼點頭之後洛老也終於是放下心來,嘆息一聲之後化為一道光芒鑽入了木斧之中,沒有再繼續以器靈的形態參與這場戰鬥了。其實並不是洛老害怕了或者是它受傷了,只是它在面對惡魔的時候真的是跟面對那些妖獸或者人類修士有着不一樣的感覺,它自信自己的武器可以斬斷世間一切敵人的生機,但是自從經歷過那次滅村慘劇之後,洛老的心境便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它已經無法以當初那種唯我無敵的姿態面對惡魔了,在它看到了這個叫做寒破的惡魔有跟當初那個惡魔一樣的能力之時,洛老的心中其實就微微愣住了,它遏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驚訝,同時感覺出手也有些猶豫了,就連烏夜啼也從手中木斧的變化感覺到了洛老的變化,於是烏夜啼判斷出來洛老此刻已經不適合繼續正面參加戰鬥了,否則等會很容易被寒破抓住機會。烏夜啼自信今天可以將這隻惡魔擊殺,但是面對洛老的心境變化,其中的複雜程度烏夜啼也是微微頭疼,難以處理這種個人或者說是器靈的情緒問題,他遊歷四方就是為了磨礪自己的內心,同時他也希望一直跟隨着自己的洛老也能夠消除當初那次滅村慘劇所帶來的陰影,重新變成一把強大的武器,但是烏夜啼很明顯低估了當初的慘劇給洛老帶來的影響,也許以後洛老可以化解自己的心結,但是至少不是在現在能夠解除的,甚至很短的時間內洛老都要承受惡魔的壓迫感和對自己力量的無力感和自卑感。烏夜啼現在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斧頭將這隻寒破惡魔身體狠狠地劈開,也許不能靠這次的戰鬥就消除了洛老心中的心結,但是至少可以讓洛老知道它在面對惡魔的時候是完全不輸惡魔的,作為一件從本來很是普通的武器中誕生出來的器靈,並且一步步成長至今,連帶着讓木斧本身也變得比當初更加強大,洛老應該有這個自信:它就是可以斬斷世間的一切敵人,當初的慘劇不是它的錯,當初它面對惡魔的進攻無能為力,但是現在的它已經有了改變某種事情的能力了。
烏夜啼腳步輕輕移動,隨後口中輕喝的同時將自己手中的斧頭扔了出去,木斧的體型迷你,行進速度自然也是極快,木斧的斧柄身後帶起了一道白色的流光,隨後已經是來到了寒破的身前,木斧的斧刃一下子劈在了寒破的手臂上,一些冰碴從斧刃的身側散落出來,寒破的身體微微失去了平衡,斧刃還在繼續深入寒破的手臂,還在繼續對着寒破的身體造成損傷,寒破鬼使神差地想要用自己另外那隻沒有被攻擊到的右臂去抓住那把斧頭的斧柄,在它的手掌碰到斧柄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忽然閃過,好似一道實體利刃一般划過了寒破的身體,但是寒破依舊沒有將放手,它似乎是認定了只要掌握了這把斧柄就可以掌控了戰局,從而取得這場人魔戰鬥最後的勝利一般。
但是就在它執着地想要將那把木斧從自己左臂的傷口之中抽離出來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光芒閃過,光芒裹挾着一道虛影來到了寒破的身前,烏夜啼的身體從其中顯露出來,然後一把抓住了木斧的斧柄位置。
木斧在他的控制之下立馬就動了起來,隨後就從寒破的左臂之上的那道被砍出來的溝壑之中脫離出來並且調轉方向對準了寒破的身體。
寒破抓住斧柄的那隻手臂完全阻止不了木斧的轉動,相反隨着烏夜啼控制住木斧斧柄之後的一下忽然顫動,斧柄劇烈地震顫了一下,寒破根本無法繼續把持着這把斧頭,於是它只好將自己的手從斧柄上面鬆開。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烏夜啼可以無視寒破的那看似微弱其實還是有些作用的阻止然後更加輕鬆地控制木斧的攻擊方向。烏夜啼幾乎是將斧柄和自己的手臂形成了一個直角,隨後斧刃便是閃過一道寒光,劈向了寒破的軀體要害部位——它的胸膛位置。這種位置對於那些不論是人類還是化形為人的魔族和妖族都是可以致命的要害部位,如果沒有特殊的能力或者防禦手段,通常給胸膛位置造成重創便可以給對手造成幾乎是無法再行動或者調動力量的重傷之勢,而這種重傷也是會決定對手是否會因此落敗或者當場死亡。
寒破的眼神之中掠過一絲驚訝,因為這一切來的實在太快了,在它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把斧頭就已經快要觸及到它的身體了。寒破伸出手來抵擋,但是完全沒想到這種防禦將會給它接下來的戰鬥造成如何嚴重的後果。
寒破的左臂上面的溝壑傷口已經癒合完成,而且已經是覆蓋上了大量的冰塊和冰碴,似乎它認為這樣就能擋住烏夜啼手中的斧頭砍擊了。冰塊的周圍還有着一絲黑色的氣息,就在寒破準備完這些之後它便被迫將自己的手臂送到了烏夜啼的木斧之前。
一道悶響之後,冰川開裂的聲音從寒破的手臂上傳了出來,隨後一聲爆響傳出,這是寒破的寒冰手臂碎裂的聲音,無數或大或小的寒冰碎片四濺開來,烏夜啼趁機從其中逮住了幾顆如同鳥蛋一般大小的冰塊,然後用手中的紅色光芒將其全部推了出去,直指身前的寒破。
寒破的左臂碎裂之後沒有多少驚訝的感覺,反而是十分平靜的退後。面對那些飛過來的從它的手臂上掉落下來的冰塊它也絲毫沒有驚慌,但是也沒有用自己的左臂去接受,用這些冰塊來修復自己的手臂。寒破舉起了自己的右臂,在自己的身前揮了一下,然後一道冰盾赫然形成,厚度足足有幾尺寬,冰盾和寒破之間有着絲絲黑色的氣息。如此厚度的冰盾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蹴而就,顯然不是靠那些風雪什麼的,也不是靠寒破自身的冰塊寒氣的調動,而是寒破在那一瞬間將自己體內的魔氣釋放出來,靠着魔氣的威力才在一息之間便製造出了一道如此之厚的冰盾。而這道冰盾的目標僅僅是那些看似毫不起眼而且還是從寒破自己身上被打下來的冰塊。
那幾顆冰塊直直地砸向了寒破身前的那道冰盾,然後一道熾烈的紅光從二者的碰撞出炸裂出來,一道恐怖的波動席捲而出,寒破的冰盾轟然碎裂,無數冰塊碎片從那處碰撞處席捲而出,它們沒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化作了無數道黑色的氣息之後被身體迅速反應的寒破又重新吸回了體內。而剛才那幾塊引發了這樣強烈爆炸的冰塊則是早就被紅光給湮滅了。
李家父子在後面有些驚愕地看着這一切?就那幾塊不起眼的冰塊就引發了這樣的爆炸?李賢也是在這鏡台山下住了幾十年了,拳頭那麼大的冰塊見過,窗戶那麼大的冰塊也見過,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會爆炸的冰塊。
他們哪裏知道,烏夜啼在用自己的紅光推開那些冰塊的時候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導致那些本來屬於寒破自身的冰塊也是擁有了這樣毀滅般的力量。而寒破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用自己的魔氣製造出一面厚厚的冰盾,就是為了防止那強大的力量觸碰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將自己的身體也連帶着那些冰塊一起炸成虛無了。
寒破舉起了自己的左臂,看到自己的小臂已經完全消失了。這正是剛才為了抵擋烏夜啼的砍擊才導致寒破失去了自己的小臂,而且寒破看到上面隱隱約約有着淡淡的白色光芒閃現,自己的小臂也沒能再自動修復,反而是保持着現在的模樣。同時寒破舉起了自己的右臂,剛才為了抵擋那幾道紅光的爆炸,自己動用右手去支撐着那面冰盾,強行灌入大量的惡魔氣息,這才勉強擋住了那些紅光爆炸,而寒破此刻的右臂也是微微有着幾道裂縫,雖然較淺,但是寒破還是感覺到了自己肉體被毀的心痛。這是它的魔軀,它耗費了大量心力修煉出來的魔軀,雖然傷害這具魔軀不會讓寒破感覺到疼痛,但是想要短時間內將魔軀恢復到完美的狀態基本是不可能的。寒破抬起眼睛看着烏夜啼,但是現在它和烏夜啼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就已經受了這樣說不上多嚴重但是已經影響到了它行動的傷勢,而烏夜啼卻一點都沒受傷,這是寒破所不能接受的,但是卻又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烏夜啼將木斧扔到空中,然後在木斧落下的時候用自己的食指輕輕頂住了木斧的斧柄末端,木斧微微顫抖了一下之後便保持了平衡,木斧在烏夜啼的手中緩緩旋轉着,那道銀色的流光仍然是在木斧周身流轉着,整把木斧散發着淡淡的威壓。
烏夜啼搖了搖頭對着遠處的寒破說道:「快點顯露出你的真正實力吧,我知道你還有底牌的,你要是再不將那些都抖落出來的話我可是要動真格了,不然老是有人說我就這樣就那樣的,我雖然不是很在乎,但是總歸心裏是會有點介意的,你若是要打那便打,不打的話我也不會讓你的走的,你只有一個死字。」
寒破的眼神微微內斂,而後低下頭去,當它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仿佛有一道尖利的聲音劃破它和烏夜啼中間的空中,而寒破本來是蒼藍色的眼睛此刻也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寒破手臂上面的利刃此刻已經是完全脫落,然後被寒破把持在手中,它用右臂抓握着那把利刃,然後將它橫於身前,左臂剩下的部分也頂在了利刃身上,然後寒破用力地將利刃向下一振,空氣發出了一聲尖嘯,那把利刃同時也微微地轟鳴了起來。同時寒破頭上的惡魔之角也在散發出惡魔的邪惡氣息,緩緩在空中移動着,然後來到了利刃之上,縈繞在利刃旁邊。
就在寒破的惡魔之角溢出魔氣的同時,天空之中緩緩聚集了一些雷雲,有着雷電在其中轟鳴。隨後寒破的眼神變得異常凌厲,但是身體卻是微微下沉,它本來挺直的背此刻也是微微彎曲了,就連它身上的經脈都開始「無故」扭曲變形,異常收縮然後膨脹,膨脹到手臂粗細的時候又猛然收縮,就這樣周而復始下去,似乎是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施加在惡魔的身上,使得它的身上發生了各種異變。
烏夜啼的眼睛微微眯起,在惡魔身上發生變化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那些看起來對於惡魔十分不利且完全不是惡魔自己意願改變的異變了,其他人可能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但是烏夜啼卻是十分清楚的,當初他在和師父修行的時候就得知了惡魔的存在,並且知道了它們不是屬於元滅裏面的生物,非人非妖非獸,而是屬於一種特殊的生命體。它們一直試圖入侵元滅並且將元滅的生物全部抹殺或者作為它們的食物,魔族也有這樣的實力,但是卻一直沒有成功,除了人族和少部分妖族的奮力抵抗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當惡魔進入元滅的時候只要散發出自己的邪惡氣息就會受到天道的壓制,這天道是元滅的天地法則,身為本土生靈的人族和妖族如何爭鬥天道完全不會去管,但若是有其他地方的生靈要侵吞元滅這片土地,那麼天道也不會坐視不管,它會對不同實力的惡魔降下不同的天道壓制,實力越強的惡魔受到的壓制也就越強,限制也是越多,而實力較弱的惡魔也會被壓制,但是都不止於死亡。天道庇護不是絕對安全的庇護,真正的安全感還是要來源於自身強大的實力活着自己所屬種族的那些頂尖強者的想法。所以元滅雖然會壓制惡魔,但是卻無法直接將其斬殺,真正來斬殺惡魔的永遠是各族的修士。
烏夜啼一眼就看出剛才寒破的身體微微變形並且經脈也不斷膨脹和收縮循環往復完全就是因為受到了天道的壓制,所以身體才顯現出那樣的異常變化。烏夜啼曾經聽人說過,但凡惡魔如此狂妄肆意地釋放自己的惡魔氣息,讓天地探查到自己的存在,那麼一般就是打算放手一搏了,因為這樣大的魔氣釋放量會受到天地的強力壓制,比它們隱藏自己的時候受到要強得多的壓制,往往是惡魔難以承受的量,但是它們遇到了險境也要讓自己有能夠搏命的實力,便不得不讓自己的身體釋放這樣的氣息,反正如果不釋放惡魔氣息那也很大幾率難逃一死,不如就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掏出來。面對天道的壓制和實體敵人危及自己生命的攻擊,哪一項更加重要,更加緊急,以惡魔的思緒還是可以很輕易的分清楚的。
看到惡魔準備殊死一搏,烏夜啼也是猛地抓住了在自己的手指上緩緩旋轉的木斧,然後兩個人的身形幾乎同時開始閃動。烏夜啼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連串持續持續時間大概在一秒左右的殘影,而寒冰惡魔寒破則是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肉眼看得十分清楚的白色寒氣。
「砰——」巨大的悶響傳來,烏夜啼的木斧和寒破的寒冰利刃再次像之前那樣碰撞在了一起,但是這次的寒破沒有用自己的手臂部分控制利刃,而是選擇用人類強者似乎要更加熟悉的手握式把持着利刃,而且利刃上面還有着許多黑色的惡魔氣息環繞,也更是在這把武器上面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和強大的壓迫感,讓它看起來更加鋒芒畢露了。
但是烏夜啼的木斧雖然樣式其貌不揚,但是卻有一種神華內斂的特殊氣質,沉穩大氣。在與寒冰利刃相互以各自最為鋒利的碰撞的時候,雖然沒有利刃那種威力十分巨大的感覺,但是卻給觀者一種十分穩健的感覺,不像是一把攻擊的武器,反而像是一面堅固的盾,世間沒有任何攻擊能夠穿透這面「盾」的防禦。
寒破雙手把持利刃,繼續提高自己的氣力,想要將面前這把木斧直接從最鋒利的地方砍碎,但是木斧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寒冰利刃雖然也是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總歸是沒有任何可能將木斧擊碎。
寒冰利刃上面的惡魔氣息在利刃的周圍翻騰,並且不斷試圖衝到烏夜啼的那邊,但是木斧似乎有一道屏障一樣,始終是讓惡魔氣息無法衝破一絲一毫。
二人的武器相互「黏」在一起長達十秒鐘,然後又立即分開來。寒破將利刃舉過了自己的頭頂然後藉助從上而下的力道再次對着身前的烏夜啼劈去。烏夜啼看到自己的武器彈開也僅僅是將自己的木斧用雙手撐住之後橫在了自己的身前,而後輕喝一聲用木斧去硬接寒破的這道利刃攻擊。
這次的寒破終於是找到機會主動發起攻擊,而烏夜啼反而是被動防禦了。在寒破的寒冰利刃劈下來的時候一道黑色的鋒芒在空中掠過,因為利刃的主體是有一定弧度的彎曲形狀,所以那道鋒芒也是接近半圓形的一道圓弧,幾乎是與寒破的身體互相連接了,可以看到這道圓弧雖然並沒有和寒破的身體互相接觸,但是卻有着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從寒破的惡魔之角中流出,傳遞到了利刃最鋒利的地方。
烏夜啼的木斧上面卻只是泛着淡淡的銀色光芒,便是沒有任何變化了。烏夜啼也是將其保持在身前幾寸的位置,既沒有去刻意「迎接」寒破的劈擊,就在原地等待着那道利刃攻擊的降臨,這次二者的相互碰撞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二者之間其實根本沒有真正碰撞在一起。仔細看去利刃和木斧的斧刃之間隔着大約半寸的距離,它們的中間好像有着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一樣,阻止兩把武器的碰撞。
寒破的眼神之中微微露出訝異,它沒想清楚為什麼兩把武器沒有像料想的那樣碰撞在一起,它們本該像之前碰撞在一起然後將發出巨大的聲響和強力的波動,像是製造出了一道道狂風那般驚天動地,讓周圍的風雪都被震懾得停下來才對。但是這次兩把武器卻沒有互相碰撞在一起,沒有任何接觸,寒破很確定自己釋放出來的魔氣沒有將製造出來什麼類似的屏障,它巴不得兩把武器互相碰撞,畢竟自己的武器是自身鍛造出來的,而烏夜啼的武器看起來也是十分普通,但是威力卻很大,而且也是十分堅固,這是讓寒破有些驚訝的地方,所以他認定烏夜啼的那把武器肯定不是普通的無情。雖然內心這麼認為,但是它內心的真實想法是用自己的這把武器去「換取」烏夜啼的那把武器,以自己的武器損壞為代價也讓烏夜啼的武器損壞,到時候若是寒破落敗那也不算太虧。跟烏夜啼交過幾次手的寒破現在已經看得十分清楚了,它若是正面和烏夜啼戰鬥的話,勝算已經是十分渺茫了,所以現在的寒破是在思考自己該如何讓烏夜啼更難受,如何讓這個號稱是「人族希望」的男人損失更大,即使那些讓烏夜啼付出慘痛代價的行為會讓寒破失去自己的生命,那它也是值了,它已經是不奢望能夠傷害到烏夜啼的肉身了,於是寒破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烏夜啼的武器上,只需要用自己的武器和烏夜啼的木斧「同歸於盡」,那寒破認為自己就不枉此戰了。
烏夜啼此刻也是眼睛微眯地看着視線之中的那道存在於兩把武器之間的隔膜,心神一動之下,他想到了這種隔膜出現的可能性,這層隔膜既不是寒破製造出來的也不是他自己製造出來的,而是由於兩把武器之間的浩然能量在此處不適宜戰鬥的虛空中間交匯,但是二者的能量一方來自惡魔一方來自人類武器的千年積累,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此刻匯聚在一起,卻誰也容不下誰,再加上此處的虛空本就脆弱,氣候更是惡劣,風雪交加,這才導致了無法發揮本來威力的能量在此刻衝撞,然後在武器之間形成了一道隔膜,而且這道隔膜的強度和韌性都是頂尖的,即使是烏夜啼的木斧和寒破的寒冰利刃同時在兩邊施加氣力,也是無法將這道隔膜沖碎。
眼看自己的寒冰利刃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烏夜啼的那把斧頭也似乎是被隔膜所阻擋得發揮不出本來的威力。寒破便在這一瞬間做好了決定,它想要將自己的寒冰利刃從這道隔膜以及木斧的周圍抽離出來。寒破微微用力,果然發現了自己的武器已經是被吸住了,而且力量來源似乎有兩股,一股是屬於烏夜啼的木斧氣力,還有一股是自己的武器和烏夜啼的木斧力量交融產生的不同於人族和魔族的第三中種力量。這兩股力量將自己的武器寒冰利刃緊緊地吸住,不讓自己能夠十分輕易地抽離出來。
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寒破也是早有預料,它做出了一件讓烏夜啼都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見寒破的左臂臨時出現了一道冰錐,卻不是將它的手臂修復,而只是憑空產生了一根冰錐,既沒有形成了人形的手臂的模樣,也沒有與寒破的手臂互相連接,這根冰錐與寒破手臂的上半部分中間是空的,只有一道道黑色的氣息在其中流轉,這才使得寒破可以控制這根冰錐。如果沒有這些氣息的存在即使是再強大的人都是無法憑空控制物品的,目前那些能夠控制物體包括自己的武器的修士都是靠着自身的氣息來與那件或者那些物體相互連接,人族的用自身的人氣,妖族使用妖氣,而魔族則是使用自身的魔氣。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氣息的存在才讓那些控物修士可以像是控制自己的四肢那樣如此自如地控制武器或者法寶。
現在的寒破也是不例外,它用自身的魔氣連接着一道冰錐,然後將身體微微向前,左半身斷臂向前一探,便是將冰錐刺入了木斧和寒冰利刃之間的隔膜之中。這一層看似無物,甚至給人感覺就算是隨便什麼物體包括空氣也能隨便進入的隔膜實際上是宛若實體一般的存在。寒破的冰錐接觸到了那層隔膜,剛開始卻並沒有很順利地刺入其中,反而是在寒破的猛然用力之下才將這根冰錐刺入了那層隔膜內,待到冰錐的主體刺入已經有三分之二的時候,那層隔膜之間忽然閃現出一道強烈的光芒。
而後另一邊把持着木斧的烏夜啼忽然感覺自己的手掌虎口傳來了微微的疼痛之感,手中的木斧也在顫抖了起來。烏夜啼知道這根來自寒破之手的冰錐已經是對這層隔膜起到了某種撼動的作用,並且使其中的能量開始發生了紊亂,本來誰也不容納誰的能量已經是開始了更加狂暴的紊亂,那些屬於人族和魔族的能量更加涇渭分明了。它們本來相互碰撞形成隔膜的時候已經是不再在內部發生小型爆炸了,但是寒破的冰錐刺入裏面的時候反而像是火上澆油一般,讓這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發生了某種令烏夜啼都感到費解的變化,他本來就沒有對這些魔族和人族之間氣力的區別進行過研究,僅僅是聽自己的師父提過幾句罷了,人族和魔族多少年的勢同水火和不斷發生的戰爭,想要進行有關於兩個種族內部修行體系的某些研究是很難的,甚至很多時候是根本無法了解到類似的一些修行秘密,一旦對這些關乎眾多修士修行之路的秘密進行探查,任誰都會有反感的感覺,甚至是引發部分修士的強烈反抗。所以有關自己的武器和惡魔的武器為什麼會在碰撞的時候形成如此強悍的隔膜,烏夜啼一時半會也無法解釋清楚,甚至他相信這元滅目前也是沒誰能夠說出一個確切的解釋來,大家對這方面的內容都是有着差不多程度的見解和疑惑,更是在研究的道路上會遇到類似的限制。
此刻的烏夜啼只能將這道隔膜的成因放在一邊不去思考,因為此刻寒破的冰錐已經是接近完全刺入了這層隔膜之中,詭異的是這層明明是實體的隔膜卻沒有因為冰錐的刺入產生某種肉眼可見的形體變化,在外人看來,寒破只是將一道冰錐刺入了烏夜啼的木斧和它自己的利刃之間,根本看不到類似的什麼隔膜物質。
寒破刺入隔膜的速度已經越來越迅速,再有一息它就要完全刺入那層隔膜之中。烏夜啼知道他必須得做些什麼,雖然他不知道那根冰錐刺入隔膜的後果,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對惡魔有力的結果,而對惡魔有利就是對烏夜啼不利,烏夜啼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如此輕易地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烏夜啼的心思一動,也沒有選擇將自己的木斧移動開來,事實上相較於寒破所受到的限制——無法將寒冰利刃抽離出來,烏夜啼是可以將自己的木斧很輕鬆地從那層看不見摸得着的隔膜表面抽出來的,但是他沒有選擇這麼做,而是動用了自己的另外一隻手臂,然後在那根由惡魔的邪惡氣息完全刺入隔膜的前一刻,從手掌之中出現了一道紅光,這道光芒衝擊在那一剎那間落在了那根冰錐和寒破的左臂剩餘半部分之間,斬斷了那些黑色的惡魔氣息。冰錐失去了邪惡的氣息也就失去了和寒破身體的連接,寒破無法再用自己的內在意念去控制冰錐的動作,冰錐也就立即停滯在了「空中」。
但是那些邪惡氣息雖然失去了作為連接的作用,卻並沒有被烏夜啼的攻擊湮滅,它們只是被衝散罷了,寒破在凝神之間便讓那些惡魔氣息卷土而來,重新聚散在了那道冰錐的周圍,想要再次控制冰錐刺入那層隔膜。但是烏夜啼又豈能讓寒破如願,他在發現了那些再次襲來的邪惡氣息之時幾乎是沒有絲毫停滯地在手中又凝聚出一團紅光,然後瞬間完成了蓄力和瞄準,想要復刻之前的情景,將那些邪惡氣息再次擊碎。
但是寒破怎麼可能讓自己的邪惡氣息第二次被擊潰,它的心念一動,那些邪惡氣息立即向四周散去,在中央部位露出了一個空洞,烏夜啼的紅光攻擊就從這個空洞之間穿了過去,然後也沒有擊中旁邊的寒破,只是在半空之中緩緩逸散了。躲過了烏夜啼攻擊的惡魔邪惡氣息又在一息之間凝聚起來,然後附着在了那根停滯還沒有一會兒的冰錐之上,將其順勢推進了隔膜之中。
眼見冰錐刺入了隔膜之中的烏夜啼眼神微微一凝,然後立即將自己的木斧從隔膜上面抽了出來,烏夜啼的身形立即向着後面倒退而去,遠離惡魔寒破,準確來說是遠離那層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制衡的隔膜。
果然就在冰錐刺入隔膜、烏夜啼和木斧一起脫離隔膜之時,試圖用冰錐攪動隔膜裏面的力量的寒破也是立即將自己的寒冰利刃抽了出來,然後便想迅速往後面退過去。但是寒破卻是比烏夜啼晚了一步,準確來說是比烏夜啼的力量抽離晚了一步。在烏夜啼將自己的木斧從隔膜上面抽離的那一刻,失去了屬於烏夜啼人族力量制衡的隔膜裏面的能量便失去了本該有的平衡,再加上冰錐的禍亂,裏面的能量更加狂暴且不受控制。而這些極端狂暴的能量失去了平衡和控制之後只有一個後果——爆炸!
一道比先前的力量碰撞都要狂暴的波動從隔膜的位置擴散出來,將身體很是強健的寒破都是給倒着擊飛出去,失去了一根手臂的寒破本就無法很好地保持自己的平衡,這下子受到了這道巨大爆炸的衝擊便是更加難以讓自己懸浮於空中,它被掀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之後才是勉強停了下來,但是也沒能站在地上,而是狼狽地趴在了雪地之上。
而那邊的烏夜啼處境也並不是很好,確切來說他沒有之前那麼從容了。因為在他將自己的木斧從隔膜上抽離的一瞬間,或者說是在他看到寒破將臨時製造出來的冰錐刺入隔膜的那一刻起,烏夜啼就已經知道了這樣的後果。一旦隔膜裏面的能量受到攪動,自己也不願意繼續和寒破維持着隔膜裏面的能量平衡的話,就會產生這種威勢極端巨大的爆炸。所以烏夜啼在往後面退的那一刻,立即是身形閃動之間,使出了自己最大的速度來到了身後不遠處的李家父子身邊,也許他和寒破還能勉強擋住爆炸的傷害,但是自己身後身為普通人的李家父子一旦被爆炸波及到一點點就必死無疑。所以烏夜啼即使是冒着寒破不要命繼續進攻的風險也要保全身後的李家父子的安全,雖然他很清楚寒破面對這道爆炸也是很難受的,因為它退後的肯定比自己慢,它需要在烏夜啼脫身之後才能將自己的武器一起帶出來,這樣自然是耗費了不少時間,但是烏夜啼則是不用,他只需要直接離開就好了。
身體後退的那一剎那烏夜啼將手上的木斧拋到了自己身前,然後則是一瞬間來到了李家父子身前,然後雙手在身前一揮,兩道重疊在一起的能量屏障便是在烏夜啼的身前忽然形成,被烏夜啼拋了出去的木斧也是在周身先出現了一道道逐漸擴大的虛影,然後木斧的實體也是隨着那些虛影一圈圈變大,轉瞬之間便是已經與房屋一般大了。
爆炸的衝擊先是來到了已經是變得如同一面盾牌一般的木斧身上,木斧承受住了大量的衝擊,周圍那些好幾個月積累起來的雪花此刻也是在爆炸的衝擊下頃刻間淡然無存,爆炸不但產生了強勁的推力,還一併產生了足以將冰雪融化的高溫,那些積雪還未接觸爆炸的衝擊之前便是被融化成液體灑在了地上了。而這些雪水還未滲透進地下便被爆炸的衝擊力擊飛起來,在烏夜啼和寒破的身邊化作了一場大雨一般的灑水盛宴。但是烏夜啼的身前算起來有着三道屏障,自己形成的兩道屏障和木斧形成的一層保護,這些都幫助烏夜啼抵擋了大量能量。待到這場爆炸來到烏夜啼身前的時候已經是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了。他身後的李家父子更是安然無恙,李賢一直都是緊緊地保住了自己的孩子,儘管李求衣已經是跟他爹差不多高了,但是李賢還是執意將他抱在懷中,在這個老獵戶的眼中孩子只有待在自己的保護下才是最安全的。
積雪化水加上爆炸的衝擊力形成的細雨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然後這場爆炸便是消除得差不多了。這場爆炸雖然威力十分巨大,但是也是靠近爆炸中央的物體受到的波及較大而已,而且由於爆炸是在較高的空中產生的,隨意並未對地面造成什麼損傷,嚴格來說受到了毀滅性打擊的只有這片範圍內的積雪罷了。積雪融化之後便是露出了下面棕黑色的泥土,烏夜啼身後的李家父子站的地方卻還是一片白色,這裏的積雪幾乎是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李賢和李求衣也幾乎是沒有什麼感覺,要非要說有什麼感覺的話或許就是李求衣覺得剛才有一股溫暖的微風吹來,就像是鏡台山下時間極短的春天草地上吹拂的春風一般,雖然持續時間很短,但是總能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和祥和。李求衣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雖然剛才那股風給自己的感覺很像是春風,但是在烏夜啼身後觀看到那場爆炸的李求衣卻十分清楚那道肉眼可見的爆炸的威力是有多麼巨大,剛才他似乎看到了那場爆炸的中央的虛空都是微微扭曲了一下,李求衣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那些扭曲的虛空之間還產生了一個小型的旋渦,雖然很快便隨着爆炸的平息而消失了,但是李求衣很確定那個小型旋渦在那一瞬間是真實存在的,這也讓從小就在山中長大的孩子李求衣更加清楚了這道爆炸的威力。
在他的人生經歷中並沒有見過旋渦的存在,他也不知道這種扭曲的物質是怎麼形成的,他只是單純覺得如果沒有烏夜啼的保護,自己就暴露在那道扭曲的空間之前的話肯定已經被撕成碎片了,比從樹上摔下來還要可怕一百倍,自己應該是一瞬間就死了。這樣的恐怖遐想之後也是讓李求衣更加認識到了烏夜啼的強大,這個自稱是道士的男人已經是大大超出了李求衣對於道士這種身份的人的想像。他也明白了剛才烏夜啼的話不是在說大話,遠處的小王先生似乎不算是妖怪,而是某種李求衣沒見過沒聽過甚至是沒想過的生物,強大邪惡又狡詐。讓李求衣不禁感到一絲心悸。
李賢的感受或許要比自己的兒子還要深刻一點,他在鏡台山上打了幾十年獵,早就見過許多兇狠的野獸,山上有些什麼獵物他全都叫得出來名字。在李賢剛剛跟隨自己的父親上山打獵的時候他也曾害怕,遇到了那些自己沒見過的野獸的時候會害怕,因為未知的總是可怕的;遇見了自己認識的野獸的時候也會害怕,因為李賢十分清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