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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陷入重圍
「哈?」
白玉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天殘派二當家「我沒有明白二當家這句話的意思。伏魔府 www.fumofu.com希望您可以說的明確一些。」
上官智月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字面意思,在文峰城我還是有些面子的,雖然花社的背後是東廠,但是他們也不會隨便和我翻臉。
所以,年輕的盜聖,這是你的機會。由我來為你說情,你必然可以回歸到葵花派統率之下,哪怕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也會不計前嫌的。」
「多謝二當家的好意,不過根據我的了解,葵花派從來沒有寬恕叛徒的先例,我想他們不會為了我而破例。」
上官智月露出無所謂的笑容輕笑一聲「白少俠你這可不像是一個少年英傑該有的風範,試問你做的那些事情里,有多少是前人做到過的。
十六歲就技壓群雄成為盜聖,在關中諸多大門大派的手下奪得第二名,還廢掉了曾經暗堂堂主的武功……諸如這些,都沒有哪個人在你這個年紀做到過。
所以,我相信只要你能夠拿出自己的誠意,葵花派必然會為了你這樣一個人才而破例的。甚至還能夠做到不計前嫌!」
白玉湯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方,做出猶豫不決的樣子。
上官智月將對方的這個舉動看做是一種妥協的表現,繼續循循善誘道「白少俠不必有過多的擔憂,弱智的屈服是一種無能,強者的妥協則是一種手段。
試想我是天殘派的二當家,天殘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儘管算不上不可一世,可至少也是稱霸一方。
但就連我都會選擇妥協,這是一種上位者才能使用的力量,就如同王朝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戰爭會選擇和親一樣。
白少俠,推心置腹的說,我把你也看做未來的王者,所以會不自覺將自己的思維代入到你身上。
葵花派珍惜像你這樣的少年才俊,我作為天殘派的當家,自然也不例外,對於有能力的年輕人,大家總是會生出惺惺相惜之意,所以平心而論,我不希望你再繼續犯錯下去。」
白玉湯沒有立刻開口,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雖然上官智月的話語是推心置腹的,但是話題卻開始往敏感而又尖銳的方向靠攏了。
「上官當家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明白我在什麼地方犯了錯。」
上官智月有些不快的皺了皺眉頭「白少俠是在故意消磨我的好意,還是真的還沒有明白?與聽雨閣同流合污就是你犯的大錯!」
「他們是關中地區的關中盟主。」
「關中盟主只不過是一個虛名,葵花派錯估了白少俠你的武功,聽雨閣也不過是僥倖而已竊取了這個果實而已,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成不了什麼太大的氣候。
我承認踏雪真人楊顧的確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但是他選擇錯了對手,並且固執的為自己可笑的理念奮鬥。
在滾滾的歷史長河之中,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哪怕這個人是英雄。
英雄不是王者,東廠的大勢不是一個英雄能夠阻擋的,眼界的高低決定了上限的高低,白少俠依附於王者你也會成為王者,而選擇追隨英雄,你只會讓自己泯然眾人。
我剛剛也說過了,不要再糾纏於現在的這個泥潭了,重新加入葵花派,你的前途還有你的潛能才能得到最大化的發揮。」
白玉湯把杯中的酒水喝乾,然後輕輕的放在面前「上官當家的說的如此誠懇,這麼看來我的確沒有什麼選擇……」
「選擇很多,但是聰明人的選擇卻只有一條,白少俠應該……」
上官智月還想為自己的言論提出證明,並且長篇大論的發表自己的看法,好像他擔任的並不是一個武者的身份,而是一個雄辯家。
而對面的白玉湯卻已經站了起來,他雙手按在桌面上,猛然一發力,整張足以容納二十多人圍繞而坐的紅木桌被掀了個底朝天,架在木樁上面的圓形桌面騰的一下向天花板飛去。
「白少俠!你你你……你這是……」
上官智月連連後退,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無比,與此同時地底下突然躥出四個身穿夜行服蒙面的人,這幾個人各自手持寒光畢露的狹刀,行動非常迅捷,幾乎像是設計好的機器一樣,如出一轍的手持尖刀朝着白玉湯心口刺過去。
白玉湯麵無表情,朝後輕輕跳了一小步,與此同時一腳踩起足下的一張長凳,凳子在空中連續翻滾數周,擋在盜聖的胸口。
只聽「嗤」的一聲那四口刺向自己心臟的狹刀插進了長凳之中,凳子在殺手內力灌輸出去真氣催動下,瞬間分崩離析。
灰塵與木屑上下翻飛之間,白玉湯騰身而起在空中翻滾了兩周,這時候二樓的絲竹管樂戛然而止。
緊接着是轟鳴之聲驟然響起,空中自上而下再次閃爍起寒光,又是七八口狹刀從二樓的四面八方刺了過來。
刀光劍影同時打在白玉湯的臉上,後者目光微微一縮,在空中倏然抽出腰間的繞指柔,柔劍在空中旋轉,將近在咫尺的三口狹刀一把捲起,雄渾的真氣自右手溢出,形成一股無形的恐怖力量,死死地纏繞在對方的武器上,令其動彈不得。
白玉湯一手持劍,在半空中像是跳舞一樣釋放真氣真氣的同時,也在拉着對手的一起旋轉,藉助敵人當盾牌。
所有攻向自己的攻擊都被盡數化解,白玉湯的目的很明確,他要攻擊的那個人不是這些躲在暗處的殺手,而是站在不遠處的上官智月。
繞指柔的劍刃破空而出,直刺天殘派的二當家,後者的表現與傳聞之中的武痴上官智月截然相反,面對這一個景象,他節節後退,儘管好像竭力的想要表現出先前鎮定的模樣,但蒼白的面色已經將他出賣的淋漓盡致。
白玉湯甩掉糾纏着自己的那些殺手,再次在空中翻騰一周,右腳抵住牆壁,身體的力量沉入腳底,全身縮成一團如同繃緊的弓弦。
下一刻,盜聖少年直挺挺的攢射而出,直逼上官智月,劍意也在這一瞬間全部展露出來,強大的威壓從白玉湯身上爆發開來,這雖然不是騰騰的殺氣,卻比殺氣更加讓敵人無法平靜。
此時的他已經化作了一柄出鞘的利刃,渾身透着濃濃的劍意,整個人仿佛都融入到了那劍中。
上官智月只感覺被這股劍意死死鎖住,全身像是灌滿了鉛一樣,任憑他怎麼想調動意念就是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柔劍直直的逼近自己的喉嚨。
「哐!」
白玉湯先看到了面前的空氣好像不和諧的抖動了一下,接着耳邊就傳來了金屬相撞的聲音,能直觀的感受到柔劍的劍尖結結實實觸碰到了一個同樣的鋒利器物。
那是一口長槍,槍尖閃爍着銀白色光芒,盜聖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了上官智月的面前。
「沒想到當初那麼弱的一個小人物,如今居然已經成長到了不可匹敵的程度,我們葵花派居然會犯下如此重大的錯誤,真是一個重大的失策啊。」
白玉湯被阻撓了進攻,只能翻身落到一邊,斜着眼睛冷冷的注視着這個全身包裹在夜行衣之中的陌生人。
男人雙手握緊自己的長槍稍稍發力,長槍斷裂成兩節短槍「成長越快的敵人越不能輕視,既然你註定不能為我們所用,在這裏動用全力除掉你就是最好的選擇。」
說罷,手持雙槍的男人緩緩解下綁在臉上的黑色面紗,露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的面孔,白玉湯嘆了口氣「好久不見,呂堂主。」
「說好久不見,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不過兩個月而已,兩個月的時間你又成長了不少,成長到足以介入到我們的計劃之中了。」
影堂堂主呂康。
兩個月前,在夕安的城牆上他們就曾經一對一的決戰過,那次呂康就是抱着殺心的,只不過由於南宮殘花製造的爆炸波及到了他們,所以並沒有能夠分出勝負。
而這一次或許他正是為了完成之前沒能做到的事情而來,殺死這個一直在干擾葵花派計劃的叛徒。
「說實話,如果有緩和的餘地,我們並不想對你走到這一步,葵花派雖然是以殺手出身的地下組織,但你確實有令我們佩服的實力,今天邀請你來到這裏也是想的勸你回歸門派。」
白玉湯將真氣加持下已經筆直堅挺的繞指柔架在肩頭,淡淡一笑。
「凡背離我道者,必存異心,存異心者則生叛亂,其若生生不息之野草,揮刀斬之不盡,野火之焚復生,若不能盡斷其根,必將派之不派矣。
呂堂主總是用這種哄騙三歲小兒的話語來矇騙我,甚至不惜為了圓這個騙人的謊言,還特地花費這麼大精力,做了一個如此逼真的天殘派二當家出來。
不得不說,這個上官智月是一個雄辯家,但卻不是一個武術家,稍微試探一下就露出馬腳了。」
呂康回頭看了看早就被嚇的面色如土,抖似篩糠的「上官智月」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白玉湯,其實有時候太過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們為了你專程訓練出來了這個人,這是好意,即便我們讓真正的上官智月來了他也會說出這番話,不過並沒有如此能說會道,可能表達不清這麼多意思。」
「那麼真正的上官智月在哪裏?」
「他回天殘派的石堡里了,上官山月最近在文峰寺吃齋念佛,上官望月本來就是不管事的主,天殘派的大事小情需要他來做主。
說到這裏,呂康微微頓了頓才開口。
現在你所見到的這個二當家是他的替身,當他分身乏術的時候,替身是一個很有用的東西,比如將你約到這裏來喝酒。」
白玉湯把架在肩頭的劍微微垂下「你們如此煞費苦心,真的是希望我重新回到門派里去?」
呂康張開手臂「當然,真心實意。」
白玉湯微微搖頭「如果真的是真心實意的話,就不會安排這麼多高手來對付我了,呂堂主讓他們都出來吧,這麼多年來我都沒見識過葵花派的真正實力,今天機會難得,好歹讓我見識見識吧。」
「白翠萍的兒子沒想到是如此一個口出狂言的小子,不過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學了一些武功就敢在這裏大言不慚。」
呂康尚未開口,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朝從陰影中響起,接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從黑暗之中緩緩浮現出來將白玉湯圍在了中間。
加上呂康在內,足有九人。
白玉湯原地轉了一圈,目光掃視在場的所有人,兀自輕笑了一聲「原來如此,果然是葵花派的獨門潛匿之術,為了對付我一個人,居然在這裏潛匿了這麼多人。」
呂康往前走了一步「呵呵,畢竟你是能夠廢掉楚當立武功的人,你的成長速度太快了,葵花派不得已必須將你列入重點關注的對象,如果你不能重新回到門派里來,就必須得除掉。
至於盜聖這個名號……我們會重新挑選一個合適的人扮演你的角色。」
白玉湯聳了聳肩,把繞指柔放的更低了一些,聲音一點點冷了下來「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呂康用看可憐蟲的目光掃了一眼白玉湯,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嘆息,緊接着這個嘆息化作了一聲輕笑。
八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將這個笑聲看做信號,突然同時出手,從四個方向撲向白玉湯,後者將左手放在握劍右手的手腕上,忽然反手朝上一提,做出了一個挑劍式的動作。
以青石板澆築而成的地磚就這麼被一口柔劍劃出了一道劍痕,地面上石子飛濺而起,向着四周迸射而出。
這些碎石全部夾雜着白玉湯以還陽決注入的真氣,在此刻宛若變成了一口口帶着真氣的飛刀。
這八個黑衣人顯然未曾想到白玉湯的內力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立刻以真氣灌輸入手中,揮動武器盪開撲面而來的碎石。
這些碎石無法阻礙這些高手的進攻,但是卻擾亂了八個人原本的配合,白玉湯雙眼飛快的觀察了一下戰場。
緊接着他一步邁出,柔劍上的力道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繞指柔變成了一口長鞭,裹住右上角黑衣人手中的長刀,以真氣驅動力量朝身前猛然一拽。
對方低估了盜聖力量,被這一拽猛地朝前跌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但他畢竟是葵花派真正的高手,在跌倒的前一刻以真氣飛快的朝前遞出了一刀。
白玉湯撕開了敵人陣型一條口子,卻無法在這個口子上繼續擴大優勢,一直在觀察場上局勢的,呂康這時大喝一聲持槍加入戰場,他雙槍合攏化作長槍自上而下刺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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