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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生死一線
高手交鋒很多時候都要依靠本能,腦子思考的速度始終是有限的,即便再快也難以在千鈞一髮之際做出什麼合理應對的思考。一筆閣 m.yibige.com
白玉湯也同樣如此,他在與明顯武功高於自己的敵人對決時,思考固然很重要,但本能的應對則更必要。
上官山月劈頭一刀看似是實打實的一招卻在關鍵時候將招式硬生生收了回去,這導致白玉湯抬手一擋的招式變成了廢招,如果是實力不相上下的人對決,偶爾有這種廢招尚且無傷大雅,因為這幾乎轉瞬即逝的破綻是基本捕捉不到的。
但上官山月不同,此刻他的眼裏相當之高,隨時可以抓住這種程度的破綻,右手臂膀格住白玉湯抄手而來的洞天一指,這一招在前不久還能夠一擊將一隻銅爐點的搖搖晃晃,卻在此時被上官山月牢牢鉗制住,難以寸進分毫。
可上官的刀卻夾雜着勁風輕而易舉扎在了白玉湯的腰部,盜聖內力精純,在與敵人交手的時候,一直有保持着真氣護體的態勢,但再強的真氣護體哪怕配合上金鐘罩鐵布衫也難以抵擋住上官這配合兵刃的一擊。
白玉湯心中微微一沉,腦海之中一瞬間晃過了各種自己被刀刃開膛破肚的血腥死相,不過原本預料之中冰冷刺入軀體的感覺並沒有傳來,取而代之是眼前飛速旋轉的風景,本該刺入軀體的利器變成了一記撞在腰部的沉重衝擊。
白玉湯被這一擊連人帶劍震退出去三四丈的距離,直到最後踉踉蹌蹌的栽倒在地上,&bsp&bsp接連吐出幾口鮮血方才停下。
上官山月顯然也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神情,他剛剛明明是以刀面筆直插入了白玉湯的小腹下部,&bsp&bsp這裏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bsp&bsp他將真氣凝聚在刀尖一個點,&bsp&bsp按照他的想像,這以刀代劍的一刺,&bsp&bsp足以將白玉湯捅個對穿,甚至連內臟都能掏出來。
可是當刀刃刺中對方腰部的時候,那裏傳來的卻是不屬於肉體的堅硬,&bsp&bsp像是在腰部墊了一塊堅硬的鋼鐵護甲。
白玉湯一手持劍拄地,劇烈的咳嗽幾聲,然後單膝跪坐在地上,左手去摸了摸剛剛被刺中的位置,那裏正纏着青毓送給他的繞指柔軟劍,&bsp&bsp毫無疑問,&bsp&bsp剛才是腰間的柔劍救了他一命。
但也僅限於此,&bsp&bsp柔劍雖然防止刀尖刺入軀體,&bsp&bsp但真氣造成的衝擊力還是結結實實造成了巨大傷害,白玉湯感覺自己現在經脈氣海都受到了不小的內傷。
又是幾聲猛咳,&bsp&bsp白玉湯覺得挨了那一下結束的以後,&bsp&bsp只要稍不留神意識出現倏忽,自己隨時隨地都會昏過去。
上官山月不是騎士劍客,他是殺手,向來秉持不擇手段的殺人之道,絕不可能因為白玉湯受了傷而給對方調整好狀態的時間,他只是稍稍對自己剛才那一刀沒有解決敵人感到迷惑,&bsp&bsp但很快就把這份迷惑拋諸腦後
持刀奔襲而去,&bsp&bsp並且這一次刀把尾端的那根鐵鏈也在真氣的裹挾下呼嘯着旋轉起來,刀刃破開空氣向着白玉湯斬去,忽然,一聲霹靂之聲響起,緊接着三道無形真氣自上而下朝着上官的天靈蓋落去。
上官山月頓住腳步,仰頭舉刀對天一劈,兩股勁力悍然相撞,撕裂的聲音從空氣之中憑空傳來,只見不遠處一個銀甲衣的青年正伸展手臂,一前一後的握着兩個拳頭,閉着一隻只有單個的眼睛看着他。
那個動作像極了拉弓射箭的姿態,&bsp&bsp只不過他看似拉的是一個不存在的空氣弓,&bsp&bsp上官山月尚未來得及思索剛才那三道鋒利的真氣是如何產生的,另外一邊,君子堂的堂主已經搶先發難,此時的他也換上了另外一個武器,那是一個約有兩尺長的竹筒。
展楚右手握住竹筒,左手掌心攤開,把竹筒架住,輕輕撥動了竹筒上的一個開關,只聽「砰砰砰」一連串機關扣動的聲音響起。
上官山月感受到劇烈的破空聲,微微側了側身子,憑藉意識就躲開了展楚發射的暗器,
但下一刻他皺起眉頭微微仰頭,所看到的是漫天寒光在頭頂閃爍,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墓室里,就好像是夜色之中閃亮的星辰,
大當家忍住了要擦拭眼睛的衝動,只是眯了眯眼睛定睛看去,那居然是一把把三寸長的鋒利匕首,粗略掃了一眼,想來至少也有三五十把。
在這個冷兵器作戰為主流的江湖裏,展楚的扇子已經是精巧的機關武器,而現在取出的竹筒更是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科技的力量,但白玉湯還是在心中暗暗吐槽如果您取出的是一把左輪槍就好了。
但無論如何,一口口匕首漫天落下也是不小的排場,上官山月要料理這些匕首也必須要花費一番功夫,趁這個功夫,展楚和齊博義縱身一躍跳到白玉湯身邊。
前者抬起右手虛托一掌拍在白玉湯背部,接着手指又是一輪虛點,&bsp&bsp封住了白玉湯幾處穴道,&bsp&bsp進擊者左手托起一口真氣度進盜聖胸口,後者劇烈咳嗽幾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bsp&bsp接着長長吐一口濁氣,傷勢雖然沒有痊癒,但破碎的經脈已經被封住,上官山月藉助刀鋒留在他體內的真氣也被展楚用暗勁逼出。
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他的內傷不會進一步惡化了。
展楚和齊博義知道時間不多也不廢話,兩人都看向白玉湯,省去那些客套寒暄,鄭重的開口道「白少俠,我知道你的內力不俗,但功法尚有差距,所以能不能擊敗上官山月必須靠你出手,我和齊隊長能為你拖住一盞茶的時間,你可有辦法。」
白玉湯略一沉吟,再次長出一口氣道「我盡力一試。」
另外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燃起希望,同時站起身子,而上官山月此刻正好一刀破開匕首陣,朝他們沖了過來,在他的腳下鋪滿了被他真氣震落的三寸匕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屍體。
白玉湯閉上眼睛,他的確可以發動更強的招式,但這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調動內功,他的還陽決僅限於第四層,沒有辦法短時間內將自己的內力調用到完全。
其實這種狀態他在很早的時候與三師兄青霄決鬥時就發現了,當時他只有三十年的內力,他的武學已經顯得有些無法支撐,雖然一路走來他也提升了內功,同時提升了劍法,點穴,輕功。
但依舊不能滿足自身內力的要求,如果他真的要調用全身真氣使出威力巨大的招式,那麼他需要運轉內力的時間就會拉長,這在真實廝殺的時候,敵人是不可能給時間的。
谷稪<spa> 展楚和齊博義雖然出身朝廷,畢竟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他們早已看出白玉湯的弱點和優勢,也知道要擊敗這位天殘派的當家,要指望的也只有內力深厚的白玉湯。
只是要解放白玉湯身上的「枷鎖」,還需要他們來爭取時間。
…………
而另外一邊,方秋霜獨自一人與聽雨閣三個初代弟子展開廝殺,只有五師姐青秀沒有參與,她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而且上官倩和早就被眼前詭異的場景嚇暈過去的彭見紳也需要人暫時照看。
方秋霜不擅長近距離的白刃戰和肉搏戰,她的武功多是走陰毒的套路,比如經過強化和訓練的毒蟲毒物,還有那些可以在土中生長的詭異植物,或者是能夠干擾別人的魔音。
而她也非常知道自己該怎麼揚長避短,不停的利用靈巧的步法和身法在三位聽雨閣弟子的進攻下尋找可以躲避的空間
此時的方秋霜明明是為了避免陷入肉搏戰這樣的不利局面而在竭力拉開距離,但如果就視覺效果來看,這個天靈教的女人就好像是在空中漫步舞蹈一樣,仿佛三個敵人就像是抓不到公主的野獸,只能氣急敗壞的到處發泄着怒火。
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段太多了,
青毓的劍法靈動詭奇,且以速度出奇,她的輕功也不弱,在青城和青霄掠陣的情況下,她的劍法使得輕靈飄逸,蹁躚不定。
站在角落的上官倩和青秀只見到一道道劍光在空中上下翻飛,好像是一隻夜空下閃着光芒的蝴蝶。
連本來陷入悲傷的上官倩也不禁喃喃自語「好美……」
但使劍的主人青毓卻在心中暗暗打鼓,她的劍每次眼看要刺中的時候,方秋霜總能像變戲法一樣變出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擋下她的進攻,有時候是一把雨傘,有時候是一張堅韌的方布。
千奇百怪的玩意層出不窮,每次都恰好擋住了進攻,然後袖袍一揮,身軀如同鬼魅,一沾即走,順便還要放出一些劇毒之物或者丟出一些淬毒暗器。
這種游擊戰式的打法令青毓他們打的怒火中燒,反觀之方秋霜其實心中也並不痛快,她想去幫助上官山月儘快解決白玉湯三人,她知道那三個人才是這次事件的核心。
甚至只要解決了白玉湯,事情都算是解決了一大半,但聽雨閣的三人着實難纏,不愧是楊顧的弟子,每個人的武功放在江湖上都說一流以上的高手,且三人很有默契,配合起來纏住她綽綽有餘。
這邊四人的交手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而另外一邊四人的廝殺卻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齊博義引爆了鐵血炎炎功,他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做戰場,可攢動真氣為任何無形的武器,長槍,尖刀,短劍,弓箭,層出不窮。
神機府的隊長每一招都以消耗大量真氣為代價來壓制上官山月,不得不說,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這套鐵血炎炎功的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這種內功的加持下,齊博義爆發出了足以抗衡天殘神功第八重的實力。
上官山月是一隻老狐狸,他怎麼可能看不出白玉湯一直沒有動靜很明顯是在積蓄着什麼招式,而齊博義如此拼盡全力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所以他根本不把重心放在眼前這個神機府隊長身上,左躲右閃的避開對方一連串的攻勢,然後雙腿蓄力猛然一踩地面,長身而起揮動着從齊博義手中奪取來的鋼刀,將刀把尾端的鐵鏈投擲出去,直指白玉湯眉心。
但鐵鏈只是稍微飛出去一段距離,就像是撞在了什麼堅硬的物質上一樣,無神的墜落了下去,展楚一邊揮動着扇子,一邊輕輕笑道。
「上官大當家是不是以為我這個君子堂的堂主是從地攤上買來的稱號?」
說罷猛地一揮扇子,齊博義立刻會意,雙腿微微一屈,一個健步同樣躍起,左手凝聚出一把空氣弓,右手凝聚出一支真氣箭矢,周圍在此刻仿佛變成了泛濫着血腥味的戰場,地上的屍體歪七扭八的躺倒着,冰冷的武器插在這些屍體的身上。
而不遠處上官山月仿佛變成了站在城牆上搖旗挑釁的將軍,而自己這一箭要取得就是敵將的首級。
接下來,所有的場景在齊博義的意識里崩塌,他拉開「長弓」一「箭」射出,所有的一切都是無形真氣構成,這是傾注了全部力量的一箭。
上官山月眼角微微抖動,他看不見箭矢,但能感受到周圍空氣都在抖動,似乎被齊博義的真氣所扭曲,他立刻將鋼刀豎起握在手裏,同樣以真氣注入刀中豎直擺放在面前,
齊博義的「真氣箭」與刀面悍然相撞,哐!重物撞擊金屬的聲音響起,上官山月只感到腦子一陣眩暈,力從地起,他在空中無法藉助地面的力量。
這一擊雖然沒有傷到他,但卻扎紮實實將他震退了好幾米遠,踉踉蹌蹌的落回地面後,還倒退了好幾步。
上官山月悶哼了一聲,剛才那一擊的確驚艷,但齊博義幾乎已經耗幹了氣力,只剩下一個展楚根本無法阻擋他,然而忽然他感受到一陣割裂一般的刺痛感從全身傳了過來。
再回過神的時候,大當家發現自己正身處無數鋼絲密佈的囚籠之中,無數看不見的鋒利絲線將他纏繞,似乎只要稍微動一下,脆弱的身體就會被割成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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