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住口, 不要胡言亂語!皇上無論賞賜了什麼東西給咱們格格,都是對咱們格格的看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你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指不定就要有人以為咱們格格對皇上不滿了。」四格格身邊兒的這名心腹宮女雖然偶爾也犯迷糊, 但在關鍵事情上還是很拎得清的, 她厲聲呵斥了眼前之人:「若是再讓我聽到別處有這樣的傳聞,我唯你是問!」
眼前之人縮了縮脖子,委屈道:「可是這話不是奴婢傳出來的呀, 奴婢也是從別處聽來的……」
「從何處聽來的?」
「這……」這宮女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奴婢是在去小廚房為咱們格格取杏仁酪的路上聽到的。」
「路上可曾遇到過什麼人?」
「不、不曾……」在心腹宮女的逼問之下,這名宮女顯然有些心虛。
心腹宮女盯着這名宮女,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這段對話便被心腹宮女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四格格。
在四格格聞言, 心情很是複雜:「難怪汗阿瑪當時連挑都沒有讓五妹妹挑, 便將那些貢品賜予了我。」
彼時她還因為乾隆對她突如其來的寵愛而受寵若驚,甚至在高興之餘, 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乾隆對她的寵愛和看重怎麼可能越過芃芃呢?哪怕乾隆是因為過去幾年忽略了她,對她心存愧疚, 也不至於如此吧?
如今, 一切的疑問可算是有了答案。雖然目前只是道聽途說,沒有經過驗證, 但冥冥之中, 有個聲音告訴四格格,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四格格也說不清, 自己在得知此事時,是個什麼心情,難受、低落、憤懣、不甘似乎都有一點兒,偏生這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心腹宮女小心地看着自家主子:「格格, 多半是有人想要挑撥您和五公主的關係,才會傳出了這話,您可千萬不要上當啊。而且,奴婢雖然駑鈍,很多事情都弄不大明白,卻也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甭管皇上賞賜給咱們的東西是好是壞,他願意特意為咱們做這個臉,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對咱們的看重。咱們……要懂得知足。」
四格格深吸了口氣:「是這麼個理兒。能得汗阿瑪賞賜,就已經很好,哪裏還能再要求這要求那的?」相較於乾隆前幾年對她的忽視,如今的乾隆,對她已經很不錯了。雖說依舊不如芃芃,但人心本就是偏的,她又怎麼可能強求一個帝王對他所有的孩子都公平以待呢?
有些事兒,心裏頭雖然明白,但情感上一時之間卻難以接受,好在身邊兒有人及時將四格格點醒,否則,四格格還真怕自己會一頭鑽入牛角尖中出不來。
四格格握住這心腹宮女的手,誠摯道:「多虧有你在身邊兒提醒我。」
心腹宮女聞言,面上綻開了一個笑容:「奴婢願意說,也得格格您願意聽才行。奴婢笨嘴拙舌的,並不會勸人,也幸好格格您不嫌棄奴婢。」說着,心腹宮女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眉峰緊緊蹙了起來:「那名傳話給奴婢的小宮女,怕是不對勁兒。奴婢覺得,她特意讓奴婢知曉此事,委實不安好心,格格得好生提防着她。」
「本格格明白。恐怕有人生怕本格格與皇額娘以及五妹妹關係太好,便使了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想要讓本格格與五妹妹她們離心,本格格也能大致猜出,那人究竟是誰,不過本格格是不會如她所願的。你最近且派人盯牢了給你傳話的那名小宮女,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吧。」四格格道:「若是能夠在她動手腳的時候當場將她捉住,就再好不過了。」
……
自從奉命將乾隆偏心眼兒的消息透露給四格格後,小宮女茉莉就一直在等消息,最好是能等來四格格大發雷霆的消息,如此一來,四格格與皇后決裂就成了板上釘釘之事。再不濟,也要等來四格格情緒低落的消息,自家主子純妃便可借着安慰四格格,與四格格重修母女情分。
可惜,她左等右等,四格格那兒風平浪靜得很,一直沒有什麼消息。
純妃那邊兒派人來催問了好幾次,最終,茉莉決定鋌而走險。
她想起四格格最近正在為皇后做針線活,聽說是已經做好了,明日就要呈給皇后了,她便想法子買通了四格格身邊兒的人,將那件東西拿了過來,在不顯眼處悄悄兒地剪了一刀。
看着手中變得殘缺的繡品,茉莉的手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而開始顫抖,她咽了口口水,不動聲色地將這繡品重新放回了精心準備的匣子裏。只要等皇后發現四格格「孝敬」她的針線活被惡意劃了開來,定會覺得四格格是在故意噁心自己,自己對這個庶女的一番好心都餵了狗,而四格格呢,肯定也不會承認此事,多半會覺得皇后是在故意挑刺。如此一來,她也算是完成了純妃的囑託。
四格格並不倚重茉莉,為了將四格格的繡品拿到手,茉莉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幸而她運氣好,四格格身邊兒那個喜歡管東管西的大宮女這幾日被四格格派出了宮,留在宮中暫代那名宮女職務的掌事太監,對四格格沒有那麼忠心耿耿,她不過是舍了些錢銀,又在那掌事太監跟前說了一籮筐的好話,那掌事太監便將她想要的東西給了她。
那掌事太監是個老狐狸,事發之後,哪怕是為了不牽連到他自己,他也會極力讓四格格相信,針線活在被送到皇后手上之前,沒有任何問題。如此一來,後續之事,就不需要茉莉太過操心了。
然而,事情果真如此嗎?
就在茉莉準備將這只裝了繡品的匣子悄悄兒送回去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陣冷厲的質問聲:「你這是在做什麼?」
茉莉手一抖,那隻名貴的紫檀木匣子便摔到了地上。
「奴婢、奴婢……」茉莉正絞盡腦汁地想要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卻在這時,她手中的那把剪子也掉在了地上。
隨着一陣哐當的響聲,茉莉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完了。如果說她單單只是拿着四格格為皇后做的針線活,興許還有辯駁的餘地,可此時她手中還有剪子,簡直辯無可辯。
「回稟格格,這小宮女這幾日不斷地往奴才身邊兒湊,給奴才塞好處,奴才按照格格的吩咐,對她的『孝敬』來者不拒,今日,她覺得時機成熟了,便尋了個由頭將您這些日子為皇后娘娘做的針線活給要走了。看來,她是想要對您的針線活動手腳。」
這聲音,是那名茉莉認為已經被自己買通了的掌事太監的聲音,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四格格從地上撿起了那個紫檀木匣子,在將那匣子打開後,撫摩着繡品上被剪過的痕跡,不由冷笑了一聲。
「說吧,額娘除了吩咐你離間我與皇額娘以及妹妹之間的感情外,還讓你做什麼了?」
茉莉聞言,倏然一驚,用惶惑的眼神看着四格格,似是不明白,自己費心隱藏的秘密究竟是怎麼被四格格發現的。
然而,四格格絲毫沒有要為她解惑的意思:「怎麼,不說?這倒也好辦,我直接帶着你去找額娘問上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
四格格帶着那個名喚茉莉的宮女氣勢洶洶地殺到了純妃處:「額娘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這名宮女剪壞了我為皇額娘做的繡品,被我抓了個正着。我查到額娘宮中的人最近與這名宮女有過來往,不知額娘對此作何解釋?額娘就這麼見不得我孝敬皇額娘嗎?」
不巧的是,在四格格帶人趕到的時候,六福晉也在純妃處。
前幾日六福晉才因為四格格的所作所為鬧了個沒臉,如今見了四格格,自然對她沒有任何好臉色。
「四妹妹這是做什麼,竟在額娘跟前這樣大呼小叫的,你究竟有沒有把額娘放在眼裏?你宮中的下人不服管教,私自剪毀了你要孝敬皇額娘的針線活,與額娘又有何關係,即便是額娘身邊兒的人與那名罪魁禍首有所往來,又能說明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說是額娘指使你身邊兒的那名宮女做的?」
六福晉虛掩着嘴,對四格格冷嘲熱諷:「遇到這種事兒,你不反思一下你為何管不住手底下的人,倒來怪罪額娘,這可真是我今兒個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原以為,四妹妹只是瞧不起我這個做嫂子的,才會當面拂我的面子,想不到,四妹妹竟是連額娘也瞧不起。我家六爺明明是個極為孝順之人,三爺也是個溫文爾雅之人,怎麼到了妹妹這兒,竟是對長輩連基本的禮節都沒有了?」
「我與額娘說話,六皇嫂插什麼嘴?六皇嫂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間點,做不合時宜的事,也難怪會這般討人嫌。」如今在場的只有純妃的人、六福晉的人和四格格自己的人,四格格自然用不着跟純妃和六福晉客氣。橫豎都已經撕破臉了,怕什麼呢?
「這樣忠心的好丫頭,額娘還是自己留着吧,不要再往我身邊派了,我可消受不起!」說着,四格格將那名喚茉莉的宮女往純妃跟前一摔:「額娘日後最好莫要再搞這些小動作。這回,我是看在咱們母女一場的份兒上,才沒有把這宮女帶到皇額娘跟前,求皇額娘為我做主,若是再有下回,我少不得要往皇額娘跟前走一遭了。另外,最近皇祖母對我頗為關心,時不時便要把我召到跟前去訓誡一二,我若是神色有異,皇祖母問了起來,我是不能瞞着皇祖母的。」
四格格語氣柔和,話語中卻透着森森寒意。
六福晉斥責她向純妃興師問罪不妥,可經她這麼一說,她願意來向純妃興師問罪,倒像是給純妃面子一般。
純妃沒有想到,自家閨女自打從皇家寺廟中回來之後,竟變得這般尖牙利齒,當即便被氣得渾身發抖:「你都已經在未經核實過的情況下就認定了這名宮女是本宮派去的,本宮還能夠說什麼?」
說着,她就將頭偏向了一邊,一副既生氣又傷心的模樣。
六福晉見狀,趕忙湊到純妃身邊兒為她順氣,又對四格格道:「四妹妹,你看看額娘被你氣成什麼樣兒了?若是你不想被人指着鼻子罵不孝,就趕緊好生向額娘賠個不是!」
「這次受傷的明明是我,我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心血被額娘派來的人毀了,且我昨日才跟皇額娘說了,不日便可將針線活交給她,如今,我卻註定要食言,讓皇額娘對我失望。我還指望等着別人來安慰我呢,你卻讓我向一個加害者道歉,這是哪門子道理!」
「當然,額娘無論對我做什麼事,都從不覺得自己有錯,我也不準備讓額娘跟我道歉。我只是想提醒額娘一句,若是額娘不希望您私底下對我使用的齷-齪手段被汗阿瑪和皇祖母知道,您就最好不要把我今日來找您之事公之於眾。我言盡於此,額娘好自為之。」
若是不看這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四格格今日在純妃面前的所作所為,的確可以用囂張二字來形容,不過,她敢冒着被人冠以「不孝」之名的風險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料定了純妃要在乾隆和太后跟前維護自己的形象,不敢把這件事鬧大,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為自己出了這口氣。
四格格離開後,純妃對六福晉哭訴道:「冤孽啊,本宮這生的哪裏是個閨女?分明就是個討債鬼啊!」
作為孝順的好兒媳,六福晉這時候自然要為自己的婆婆分憂解難:「額娘不必擔心,媳婦這里有一計,興許可以治一治四妹妹……」
說着,六福晉便將自己的計謀娓娓道出。
從幾日前開始,六福晉心中就生出了要治一治四格格的想法,只是丈夫的反對,一直讓她踟躕不已,她也擔心若是婆婆知道了自己和小姑子之間的矛盾,會向着小姑子。
不過今日,六福晉親眼看見了小姑子與婆婆勢如水火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在這個方面,委實沒有必要再擔心了。就衝着小姑子對待她婆婆的這種態度,她要對付小姑子,婆婆定會舉雙手雙腳贊成。
……
「你說,幾日前,四格格與五公主來了咱們府上,四格格還給我留下了一件禮物,命你轉交給我?」
休沐之時,九門提督回到了家中。
不料,他才一進門,老管家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正是如此,依老奴看,四格格她對您可是上心着呢。六福晉派人上門來,想要走您的門路給她的親戚謀取官職,正好被四格格聽到了,四格格當即便訓斥了六福晉派來的人,不許六福晉再提讓您為難的要求。後來,她又向老奴打聽了一些您的喜好,以及與您和夫人有關的事。在臨走之前,她給您留下了這件禮物,據說是她和五公主在港口碼頭親自挑選的。」
老管家笑容滿面地對九門提督道:「四格格模樣生得周正、氣質端莊,既有身為天家貴女的貴氣,為人又十分平易近人。她並沒有因為老奴只是府上的管家,就對老奴端架子,在對待咱們府上的其他奴才們時,她也是一派和氣。可這並不意味着她是軟柿子,能夠由着人隨意拿捏。六福晉派來的下人不知分寸,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四格格也是當面兒就呵斥了她,並向她和六福晉闡述了您的不易。老奴要恭喜主子,得了如此佳婦。四格格她,當真很關心您呢。」
聽到這里,九門提督眉梢眼角都不由柔和了下來。他本來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兇器,如今看起來,竟也多了不少人情味兒。
興許有些人家會覺得四格格這般不該自己嫂子面子的做派太過強硬,但九門提督卻覺得四格格的行事風格很合自己胃口。在原則性事情面前,他也不喜歡拖泥帶水、跟人唧唧歪歪,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那些找上門來想要從他身上沾光的親戚,沒少被他懟。因此,九門提督完全沒覺得四格格的行事風格有什麼不對。
相反,九門提督還為四格格維護他的行為而感到高興。
他周圍的人,一個個都恨不得對他抽骨吸髓,將他的利用價值給榨乾,也唯獨四格格,是在一心一意地為他着想。這樣的人,這樣的事,自然讓他只要想想,便心裏頭暖洋洋的。
最初,九門提督關心四格格,既是出於他對皇上願意將女兒下嫁給他的感激之情,也是出於他的責任心。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應該對四格格好一些、再好一些。
在細細向老管家詢問了四格格與五公主駕臨府上之日具體是哪一日後,九門提督驚訝地發現,那一日,正是姐妹倆打着巡視八旗營的名號與自己初見那一日。他記得,那日四格格姐妹倆可是穿着男裝的。
也難為老管家能夠強行忽略這一點,說得像是她們穿着妝花紗莽裙、頭戴金步搖一般了。
九門提督知道,老管家這是不想讓自己覺得姐妹倆失禮,可他是真的不在乎這些。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四格格送給他的禮物匣子,眼前一片粲然,一隻小巧而又精緻的鑽石戒指靜靜地臥在其間。
未來??真大老粗??四額駙見狀,不由有些傻眼,除了身上偶爾會攜帶佩玉之外,他可從來沒有戴過其他的裝飾品呢,四格格這是想要讓他將這只閃閃發亮的「扳指」帶在手上嗎?
老管家見自家主子「不懂行」,趕忙站出來為自家主子做解說:「這枚扳指是舶來品,在西洋那邊,被稱為『鑽石戒指』。據說,這鑽石被視為矢志不渝的愛情的象徵,新婚夫婦通商會向彼此贈送鑽石飾品,以此來向對方表明自家的心意。主子既然收到了四格格的贈禮,很該給四格格回一份禮物過去才是。」
為了四格格的這份禮物,老管家可是有好好做過功課的。
雖說在這之前,他們府上沒人關注西洋那一套做派,但既然四格格對此感興趣,那他們從現在開始關注起來也不遲。
「原來這枚小小的扳指……戒指,竟還有這樣的寓意?」
在這之前,他就只為四格格準備了簪子,如今看來,他也要為四格格準備一份同等的禮物才是。
老管家悄悄兒地給自家主子支招:「還有兩個月,便是十三阿哥的周歲宴了。到時候,皇上要為十三阿哥舉辦一場家宴,咱們府上如今已經受到了來自宮中的請帖。您可以好生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尋一樣合適的回禮,到時候入宮之時,正好可以當面將那回禮交給四格格,也好給四格格一個驚喜。」
「你說得很是。既如此,這段時間,你多留意着些,我也多留意着些吧。」
只要一想到這是在為四格格準備禮物,九門提督的心中便止不住的湧起了高興和期待之情,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變得這麼不像自己。單單只是想起一個人,便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
對於即將到來的周歲宴,九門提督充滿了期待。
而這時,三阿哥與三福晉,也恰好在討論與十三阿哥的周歲宴相關之事。
「今兒個額娘和六弟妹來找了我,說是想要利用這次的時機,好生與四妹妹溝通一番,解除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額娘和六弟妹希望在她們與四妹妹進行交談的時候,我也能夠幫着她們說幾句話,我拒絕了。」三福晉對三阿哥道。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日在芃芃的周歲宴上,純妃是如何利用她的。
即將到來的十三阿哥的周歲宴,在她看來,就是當初那場周歲宴的復刻。可惜六福晉對此毫不知情,仍傻乎乎地湊上前去給純妃當刀子使,也不知道,最後六福晉這把刀,是否會淪落到她當初的那種境地。
三阿哥吻了吻妻子:「你做得對。無論額娘想要做什麼,咱們都別去摻和。如今,你肚子裏頭的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說着,他伸出手,溫柔地扶上了三福晉的肚子。
這是他們期盼了好些年,才終於盼來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爭取下章解決純妃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