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宇找過來的時候,發現阮蘇正對着洗手間的洗水池發呆,他微微一愣,「老大……你力氣這麼大的嗎?這洗水池都能砸碎。」
阮蘇看了他一眼,「去你的!不是我砸的!」
「那是誰砸的?」江心宇不恥下問。
「瘋狗砸的唄。」阮蘇撇嘴,抬手撫了一下自己被咬痛的唇。
薄行止……
她拽住江心宇出了洗手間,「你一大男人,跟到女洗手間找我,你還要臉不要?」
「還不是擔心你。」江心宇說話間,目光忍不住飄向了隔壁的男洗手間。
阮蘇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到洗手間門口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面容冷戾,目光沉沉的盯着阮蘇。 .??.??
阮蘇勾唇冷笑,長能耐了啊!都能跑到女洗手間去偷襲她!
她真是越發看不懂這男人的操作,說離婚的是他,說分手的還是他,現在又偷偷摸摸的想要靠近她的還是他!
那又如何?
是她見不得人?還是他心懷異胎?
懶得搭理薄行止,阮蘇故意挽住了江心宇的手臂,就如同剛才在洗手間裏故意氣薄行止一樣,「親愛的,我們走。」
薄行止閉了閉眼,心底翻滾出一陣陣酸澀。他的長指忍不住撫上剛才吻過阮蘇的唇,那裏仿佛還留有餘溫……
眼底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沉鬱,胸口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老婆,你等着我,等我……一定要等我。」他輕扯了一下唇角,喃喃的仿佛在自言自語。
明明才分開了這麼幾天時間而已,為什麼他卻覺得好像是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翌日。
天氣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一大清早就呼呼刮着大風。
阮蘇精心描畫眉眼,粉嫩的唇依舊泛着紅腫。
那男人吻得太狠,到現在都沒恢復。
她抿了抿唇,找了一件卡其色的長風衣,她本就身材高挑,腳上穿了一雙半跟鞋,看起來知性又不失優雅。
她下樓直接車了路虎準備去影視城。
薄文語那小丫頭雖然受了傷,臉被打腫了,沒有辦法繼續進行拍攝,像是敬業的沒跑回家休息,依舊呆在酒店裏。
阮蘇在路上買了一點水果和糕點,還有一些零食,這才朝着影視城繼續出發。
影視城旁邊的酒店裏。
薄文語一大清早起來覺得身上粘粘的,她直接進了衛生間,打開花灑,沖了個熱水澡。
<
br> 當洗完澡以後,她伸手就往旁邊的置物架上去拿浴巾和毛巾。
她一向住酒店不喜歡用酒店裏面的物品。
不管是毛巾還是床上用品,她都是用的自己帶的,浴巾毛巾和床品是一套的,黃色的卡通皮卡丘,調皮的印染在浴巾上。
讓人看了心裏也會變得愉悅起來。
她抓起浴巾就往身上披,然後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將浴巾一角掖好。
驀地……一陣刺痛傳來,她眉頭一皺,趕緊摘下浴巾,就看到自己的手臂上開始往外滲血珠。
她展開浴巾,仔細的分辨,她的指腹小心的在浴巾裏面摸索,有一種硬硬的東西藏在布料柔軟的夾層里。
她買的浴巾都是國際大牌,厚實質量又極好。
如果不注意的話,可能就會忽略了這裏面藏着的東西。
她心頭一驚,也顧不上自己沁着血珠的手臂,裏面究竟藏了什麼?
她快步走出浴室,將浴巾拿到燈光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擠壓,有好幾個尖針從裏面擠出來。
細小的繡花針被隱藏在浴巾裏面,觸目驚心。
有兩根上面還猶帶着她的血珠。
殷虹的血刺激着她的眼球。
薄文語沒想到,會有人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
她想到前幾天半夜潛入到她房間的女人……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她一臉警惕,皺眉望向門口。
「文語,是我。」阮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薄文語緊張的心情頓時一松,趕緊去開門。
看到門口站着的高挑女子,她忍不住一陣委屈湧上心頭,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大嫂……」
阮蘇眉頭一挑,清冷的面容透着一絲詫異。
五分鐘以後。
阮蘇看着浴巾里藏着的繡花針,面色凝重嚴肅。
「檢查一下其它物品。」
有阮蘇,薄文語就好像有了主心骨和依靠一樣,點了點頭。好像阮蘇就是她的靠山,是她安心的存在。
只要有大嫂在,她什麼也不用怕。
「還真是令人噁心。」
阮蘇抓過浴室里的毛巾,輕輕按壓,硬硬的,金
屬!
她小心翼翼的在毛巾的細縫裏面,取出來一個東西!舉到薄文語面前!
「竟然是剃鬚刀片?」少女驚叫一聲,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細長的刀片。
看着毛巾裏面藏着的刀片,在燈光下泛着寒光。
心,越發的冰冷。是誰要害她?
阮蘇三下五除二,動作利落的將這些刀片全部從毛巾裏面取出來。
有好幾條毛巾的細縫都被拽出來,縫隙的刀片直接將毛巾割裂。
如果這些刀片全部割到臉上,後果不堪設想。
好歹毒!
她又按壓了一下枕頭,將枕頭套摘下來,裏面藏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圖釘。
「如果不是我習慣不枕枕頭睡覺……那我枕下去,豈不是要腦袋受傷?」薄文語震驚的盯着枕頭裏面的那一把圖釘,粗略估計有十幾個。
十幾個同時刺下去!
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躺下去,就好像自己剛才一樣,猝不及防被浴巾里的針刺傷。
阮蘇不放心的又將房間裏所有的物品全部檢查了一遍。
「其他的東西全部是安全的,只有浴巾毛巾還有枕頭裏面有這些噁心的東西。」阮蘇看着面前的這堆圖釘刀片,還有繡花針。
一顆心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淵。
又硬又冷。
這種下三濫的小手段,真是骯髒無比,令人噁心透頂。
「文語,你不能再住在這裏了。」阮蘇直接給黑白兄弟打電話,漂亮的臉蛋上透着清冷寒意,「幫我在影視城附近買一間公寓,三室兩室都可以,現房,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要快一點。」
「老大,你要房子幹嘛?」梁黑懶洋洋的問道。
「別那麼多廢話,讓你買就去買,錢不夠找江心宇拿。」阮蘇說完就掛了電話。
薄文語嚇得不輕,她看着這些觸目驚心的兇器,臉色直發白,不敢想像如果這些東西全部用到她身上,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大嫂,我哥查出來是王荷荷上次給我下的藥。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和她有關?」
她一顆心冰冷得如同捅進了冰窟窿。
這是有多恨她,得多麼惡毒,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現在沒有證據,這也只是猜測。稍安勿躁。」阮蘇看一眼薄文語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一些,只留下了一眼痕跡。
「大嫂……我懷疑就是她,之前她就給我下,藥,還在廁所里跟我起衝突。」薄文語鬱悶的說,「她連下,藥都能做得出來,更別說這種事情。」
「你有沒有受傷?」阮蘇上下打量着薄文語,發現她的手臂上的血珠,然後看了一眼,「應該沒有毒,如果有毒就……」
幸好薄文語房間裏面有藥箱,她打開藥箱,從裏面翻出來紗布,幫薄文語清理了一下傷口,幸好只有幾個細密的小傷口,根本看不出來,這會兒也不流血了。
「只是針扎了兩三個小口,沒什麼關係。」
「大嫂,謝謝你。」薄文語感激的看着她,少女臉上浮現了一絲彆扭,「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對不起。」
「你和以前相比,改變了很多。」阮蘇勾唇一笑,「房子找好了我通知你,不要再住在這裏了。」
論有一個豪橫的大嫂是什麼樣?
一言不合就買房。
薄文語雖然是薄家的小姐,但是平時零花錢都是薄行止給發的,尤其現在她自己離開家要靠自己,家裏的一分也沒有帶,着實是手頭緊張。
就盼着這劇能爆,到時候能夠有個大紅包。
她是新人,拍這個電影的價位不高。
並且還是先結了一半,等電影拍完再結另外一半。
她現在沒啥錢……
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拍攝,她是真心喜歡上了表演。
表演不同的人生,扮演不同的角色,這種感覺只有深在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
對於她而言,不僅僅是新奇有趣,更多的是對人生的感悟有了深一層的認識。
她想要演出更多更好的角色,而不僅僅是演這一部電影就結束。
千金大小姐米蟲固然很爽,可是擁有自己的一份事業,實現自我價值,她覺得更爽,就好像大嫂一樣。
那是一種開闊的人生。
她現在回憶起來以前的生活,和那些千金名媛們一起喝喝茶逛逛街,談談美容護膚,討論一下帥哥明星。
有什麼意義?
根本就是虛度光陰。
她越想越覺得阮蘇簡直就是她人生的指路燈塔。
她幾乎不加思索,伸手抱住了阮蘇,「大嫂,我愛你。」
阮蘇嚇了一大跳,生平頭一次被一個女孩子這麼親密的抱着,她有點不太適應,難得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