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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瘋狂。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嗯。」
依舊是相安無事的樣子,就好像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經歷剛剛那一番瘋狂的談話,但是沒關係,羈絆的束縛,讓他們從這一刻,誰也無法全身而退。
「不過,憐小姐察覺到了嗎?」
殤帶着笑意,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頭頂的高空,那裏還殘留着一抹白色,憐幾乎是同一時間和殤將目光投降了那一處,帶着些許意味不明的情緒,淡淡地回答道:「嗯。」
「嗤嗤……」
殤不明所以的笑出了聲,現在憐小姐這幅平淡的樣子,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剛剛說出那樣一番瘋狂的話的人,是她呢,但是……
殤垂下眼帘,暗紅色的眼眸被遮蓋在眼帘之後,其中的暗紅色海洋暗潮洶湧,深淵緩緩浮現。
現在,已經無法,全身而退了呢……
殤將自己的一切托盤而出了,但是他此時此刻也不在乎了,因為他得到了來自憐的回應,是束縛也是救贖。
相伴在兩個人之間的那道名為「羈絆」的鐵鏈將他們緊緊地鎖在一起,此時此刻已經不需要再去回想最初的意義和目的,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將對方鎖在自己身邊。
已經不在乎初見時的念頭目的,不在乎任何利益和感情,單純地,想要鎖着對方,僅此而已。
不管當初雙方到底是抱着怎樣的目的去接近接觸,現在,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念頭,只是佔有欲在瘋狂增長,雙方的渴望一時間增長到了一個堪稱可怕的地步。
憐垂下眼帘,冰藍色的眼眸消失不見,她直到現在表現出來的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樣子,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洶湧波濤,那是瘋狂,對於殤的瘋狂,不知道何時產生了這樣瘋狂地想法,憐也從來就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想法有什麼不對勁。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向來不擇手段,以被殤的感情束縛住的代價,束縛住殤,雙向的束縛和羈絆,已經沒有反悔的理由和機會。
憐的手輕輕動了動,她低下腦袋,無法融入殤先生的世界也就罷了,就這樣吧,強行把自己鎖在殤先生身邊也不是什麼問題。
殤一開始的本意其實就是把憐鎖在自己身邊的,因為憐的不同,因為憐的身上不曾出現過任何讓他覺得厭惡的氣息,所以想要縮起來。
但是現在,殤已經沒有了那種想法,或者說那已經稱不上是鎖住憐的理由了,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喜歡憐小姐,因為離不開憐小姐。
拋卻所有的私心與**,其實也不過就是單純的佔有欲。
而憐一開始自然也察覺到了殤的想法,她並沒有摸清楚殤的本意到底是什麼,那個時候的她,對於自己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乎,所以對於這件事情也無所謂了。
但是現在,已經戒不掉殤先生的溫暖了,更何況,自己也一直嘗試着融入殤先生的世界,那不如換一種方法,用這樣瘋狂的方式,將殤先生的溫暖抱在懷裏。
憐垂着眼帘,耳邊的慘叫聲已經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幾個人還在苦苦支撐,不得不說,他們終究是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現在已經沒有多少靈力或者人肉盾可以幫他們抵擋火焰了。
突然,熟悉又帶着點陌生感的溫熱出現在腦袋上,隔着冰藍色的長髮,憐的感知有些遲鈍,但是那真實的觸感還是在的。
「……殤先生?」
憐不確定地發出聲音,清脆的,還帶着點稚氣的聲音響起在殤的耳邊。
殤的嘴角掛着一抹淡淡地笑容,暗紅色的眼眸緩慢地眨了一下,輕輕抬起憐的下巴,用一種溫柔的力道,讓憐冰藍色的眼眸對視上自己暗紅色的眼睛。
輕笑一聲。
「憐小姐,別主動放開我啊……」
殤笑着眯起了眼睛,不是往常對於厭惡的人的那種危險的笑容,也不是為了偽裝自己的真實情緒的假笑,只是看着憐,笑得不像是他。
殤真心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也就只會給憐一個人這樣笑了,或者說,只會對憐笑得這樣頻繁,不是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只是想要為憐笑一下的笑容。
「嗯……」
憐在殤溫柔的注視之中緩慢的點了點頭,時間過得是那樣慢,兩個人根本不在乎一旁幾乎近在咫尺的人間地獄,他們不在乎,也不想要去理會什麼。
殤嘴角的那抹弧度上揚了幾分,帶着孩童一般的純淨,但是憐知道,殤永遠不會是一個小孩子,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而是直覺。
也是之前對於腦海中突然浮現的,關於殤的過去的那個短暫卻又真實至極的場景,憐看着殤,冰藍色的冰川和暗紅色的海洋碰撞,不知是誰佔了上風,誰又溫暖了誰。
憐知道,自己怕是再也戒不掉殤的溫柔了,既然如此的話,就這樣吧,她看着殤,既然如此的話,就這樣看着殤先生,就這樣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
這算是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但是憐覺得無怨無悔,因為此時此刻,殤先生的眼眸是那樣的充滿神采,是憐,不曾看到過的。
如果只是一個一輩子的誓言就換來殤先生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那倒也不算錯。
憐甚至覺得還有點划算。
憐一向都能夠把自己的利害關係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一次,也不例外,她精明的大腦運轉過無數次,無數次的確定,自己已經上了癮,戒不掉的那種癮。
所以,眼下對於自己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讓殤先生再也無法離開自己,讓殤先生的溫柔常伴在自己身邊,這樣就好。
憐知道這樣的想法很荒謬,同樣也很瘋狂,但是她無所謂,她自然也能夠察覺到殤對於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既然如此的話,就這樣吧。
殤看着憐平靜的冰藍色眼眸,笑了笑,眼底是洶湧波濤,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它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本該如此,但是,莫名他自己都不清楚。
或者說他變得迷茫了,在憐的這件事情上,其實把憐帶回去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把她丟給卿丫頭照看或者丟給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他並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那麼做,或者說他不願意在憐的身上動用正常的流程,憐讓他覺得好奇,他好奇那雙眼眸之中的清澈和冷靜能夠維持多久。
如果讓那雙眼眸的主人見識一下這人間的噁心和卑鄙,那,那雙眼眸之中會流露出長什麼樣的情緒呢?殤向來都是一個行動派,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也不在乎別的那些東西,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在乎了的不是嗎?所以,他那時,並沒有哪怕一絲絲的猶豫,直接就這麼做了。所以以好奇為心裏理由,以利害關係為表面理由,與憐成為了各自的束縛,或者說羈絆。有些可笑,他什麼時候需要這種東西了?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可笑到了極致,他,居然是被自己的感情束縛住了,這簡直,不可思議。原本殤已經鼓足了勇氣,下定決心,要封閉內心的時候,闖出來的冰藍色的身影,只是用兩根指頭,用只能壓下他嘴角的笑容的力道,讓他內心的看看建造出雛形的冰冷碎成了渣渣。現在,殤或許知道一開始那個問題的答案了,憐眼中的平靜和冷漠與生俱來,根本不是因為沒有感受過人間險惡所以才清澈的。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清楚,所以平靜,就好像格格不入一般,殤自問是做不到的,因為他生在這人間,明明是人就應該有人性,有「惡」,可是他在憐的身上找不到。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到現在來看,依舊是那樣的清澈見底,冷漠且理智,是他不能夠露出表面的情緒,那雙眼眸的主人和自己一樣,所以不在乎。或者說,即便感受到了,體驗到了,也不會有哪怕絲毫的感情波動,這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關係。殤總是想着如何污染這雙眼睛,可是有的時候卻又是不捨得污染這雙眼睛,清澈,哪怕從淤泥之中生長出來,仍舊開出了一朵高貴清廉的雪蓮花。但是他也忘記了,雪蓮花開在高聳入雲的雪山之上,並非單純無辜,而是用骨子裏的清冷,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埋進自己的心裏。只不過憐似乎有些不一樣,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和達成目的的事情說了個乾淨,讓殤一時間都無法反應過來。殤是很可憐,因為知曉,因為無能,所以可憐到了極致,那笑容無時無刻不透露着悲哀,是笑着的悲涼,所以憐不打算掩藏了,其實一開始也沒有那個打算的。因為她知道,始終是瞞不過殤的,所以乾脆和殤一樣,所有的一切,對於對方的念想,瘋狂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字,淡定自若的從口中吐出。已經不在乎了,鳥兒和籠子只見的那道纖細的鐵鏈還在就好,鳥兒有本事弄斷開來,但是他小心翼翼地對帶着這個鐵鏈,籠子可以銷毀那個鐵鏈,但是她動也不動。鐵鏈相互的羈絆。雙向的束縛讓他們誰也無法先一步逃離。這是一場瘋狂的局,拋卻一切的因素結果,思維,已經視為不重要的東西,算計早在第一眼就已經做好,局在踏入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已經步好,只差兩個人雙雙踏入陷阱。即便清楚,也心甘情願。殤的目光從憐身上有些艱難的移了開來,嘴角帶着笑容,「說好了啊,憐小姐。我們之間的羈絆,可不能斷開來了。」憐垂下眼帘,卻沒有垂下自己的腦袋,很認真,很平淡的回答道:「殤先生沒有鬆手,我也不會鬆手。」殤先生即便鬆手,我也不會鬆手。「哼哼……」殤輕輕地哼笑兩聲,此時此刻,兩個人就像是把剛剛的一切,電火石光之中所有的念頭都拋卻在了腦後,實際上是真正的紮根在了心底。那是兩個人即將保存掩埋下來的秘密,也是對方不會說出口,但是實際上誰都心知肚明的。「咔噠」一聲,鎖鏈已經鎖上,兩人冷靜的不像是當事人,內心的竊喜表達不出來,殤的嘴角帶着笑容,憐主動牽起了殤的手。那是束縛。也是羈絆。到底是誰束縛住了誰,誰給誰的溫暖,又是誰先動的手,誰知道呢?總之,現在誰也不能夠鬆手就是了。這個共同的秘密埋藏在兩個人的心間,這是不會忘掉的,也是不能忘掉的誓言,但是至少,現在,絕對不能夠說出來。「憐小姐吶……不要放手呢。」殤和憐面對着來到自己身前的人絲毫不驚訝,也是毫不慌張,或者說在剛剛那電火石光的各自思考之後,兩個人已經拋卻了所有,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所以不在乎了。眼前這個人要怎麼樣怎麼樣吧,身邊的人沒有事情就好,畢竟,圈套才剛剛開始,雖然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托盤而出,但是,還是看着那人一步有一步地走入圈套來的成就感更強。雖然已經達成了結局,但是兩個人似乎很默契的想要選擇重溫一下過程,畢竟,結局來的太快,甚至雙方都沒有做好準備,就已經達到了目的。靈魂都有些飄飄然的感覺了有木有?「不過……這速度,該說是慢還是快呢……」殤和憐的手緊緊牽在一起,憐聽到自己身旁的殤這樣說道,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沉思中無意說出來的幾句話。「應該是慢……」畢竟等自己的下屬都已經死了個乾淨才姍姍來遲,要說快的話,速度的確是很快的沒錯,畢竟是一位修為不弱的高靈師,可是,來得時機太慢。「說真的,憐小姐,我都懷疑他直接就回忽略我們兩個,反正不在乎他那些屬下的性命,是死是活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問題不是嗎?」殤用一種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這樣道,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是至少才近距離出現在兩個人生前的人,是沒來得及聽到的。所以莫護衛和暮護衛那邊是搞定了還是……殤回想起齊不惑那一副狼狽之極的模樣,暗紅色的眼眸暗淡了一瞬間,緊接着,就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笑意。憐和殤雙雙注視着出現在他們兩個人身前的老者,算得上是和善,但是相比起老盟主那種悠然自得和慈祥的態度,這個人頂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和善了。然而實際上,其實還沒有搞定才對。另一邊。暮若清冷着眼眸俺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白髮老者,冷哼一聲,冰魂之霜的威力並沒有完全的展現出來,眼前這個人的能力似乎有些克制他,這樣他覺得很不爽。在過去的十年之內,能夠讓他出現不爽的情緒的,除了莫逆行,這好像還是第一個人。莫逆行有些擔憂的扶着齊不惑,此時此刻的齊不惑顯得比之前殤和憐看到過的更加憔悴和狼狽,莫逆行很少會將自己焦急的情緒暴露的這麼清楚,但是現在他也不顧上這些了。「是……莫逆行啊……」齊不惑用一種虛弱之中帶滿了嘶啞的聲音說道,他的視野之中是一片模糊,他只能看到自己身旁那個人的衣服顏色,其餘的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如果是聯盟那邊的人的話,除了殤,也就只有莫逆行是穿着紅色衣服的了,但是,如果增添了幾個成員的話,齊不惑也就不知道了。畢竟那麼多年沒有回去了。看現在這個人的身高的話,絕對不會是殤,畢竟,雖然與我進那麼多年沒有再見到對方了但是也不至於幾年就長得這麼高,更何況剛才齊不惑才見過一面殤,正常十歲孩子的身高而已。然而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靈力,可以使用,靈諭也不知道被那個老者弄到了哪裏,很有可能是被對方獨吞了。總之,他的腦袋劇痛無比,就算是有靈力,也不知道該如何再不弄傷自己的神經的情況下,看到對方的容貌了。如此一來,自能依靠着大腦里僅剩的那一點理智來推測對方的身份,並且用酸痛不以的喉嚨嘶啞着說話。「嗯,你怎麼樣?」莫逆行有些倉促的應了一聲,算作回答,齊不惑此時此刻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放鬆了下來,任由自己的思維陷入混沌之中,他的腿其實早就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和疼痛了。但是一直都是強撐着,忍着渾身上下哪兒都疼的劇痛,直到確認對方是莫逆行,並且聽到了暮若清的聲音,這才放鬆下來。他也不是一個沒有任何警惕心的人,或者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在過去的那幾年裏一直都是待在那間屋子裏,並且,沒有靈力可以使用,齊不惑也不會任由欺負了。此時此刻的齊不惑,一身本來就破爛不堪的衣服已經沾滿了泥土,渾身上下,就連臉上,就沒有一塊是好的,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傷口。很明顯,對方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齊不惑身上,身為一個沒有任何防禦能力,攻擊力還無限接近於零,靈力還幾乎消失殆盡的中靈師,齊不惑很無奈。也只能承受着,於是就導致這現在他這副要死不死,半死不活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副已經命不久矣的樣子。看的莫逆行一陣惱怒,齊不惑和他當年都是莫逆行珍視得很的人,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直到現在,也才見到這位狼狽的老朋友。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兄弟的交情,更何況那人在臨終前也是托他照顧這人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