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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房屋獨立與所有建築物之外,顯得有些孤單,但是卻又處處透露着一股華貴的氣息,憐發現這棟建築,好像比其他的建築所用的材料都要堅固幾分,而且比較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外面視線所及之處都是白色的,看上去十分的刺眼,但是,當殤推開那兩扇比一個成年人還要高的大門的時候,映入憐的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裏面是漆黑的以前,明明門外是一片白色,裏面確實沒辦法照亮的漆黑,光的腳步只能停留在大門後面,戛然而止,無法再前進一步。
就好像投入其中所有的光線,都被黑暗吸了個一乾二淨,巨大的顏色反差,讓憐的眼睛一時之間無法適應過來,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憐小姐,請。」
殤用略帶笑意的聲音對眯着眼睛的憐這樣道,同時身體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就像是一個紳士,如果,忽略他嘴角那惡劣的笑容的話。
「……殤先生,一起。」
憐哪裏看不出來這人是想要捉弄自己呢?裏面是一片黑暗,自己可沒有照明的能力,誰知道裏面擺放着什麼東西,萬一不小心被絆倒了,怕不是要被這人嘲笑。
於是乎,憐就這樣,帶着冷漠的表情,表示和殤一起進去就可以了,自己不需要特權。殤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之色。
不過他也知道憐不會那麼傻,習慣性地牽起了憐的手,就好像完全忽視了憐對別人的接觸的抗拒似的。
「……」
憐抽了抽嘴角,努力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商的手中抽出來,然而,事實證明,一個營養不良女孩子的力氣是絕對比不過一個男孩子的。
殤的嘴角依舊是那一抹熟悉的笑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無果的憐,只是一臉冷漠地看着殤,如果不是刻意的話,她是無法察覺出殤的笑容幾分真幾分假的。
但是其實也不能算得上可以吧……只能說,憐對於大多事情都不感興趣,並且不在乎,所以對於這些事情都是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
只有殤能夠讓她提起幾分興趣罷了。
憐垂下眼帘,感受到自己手上漸漸握緊的力量,在心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卻又在同一時刻驚訝於自己情緒的變化。
因為這個人,自己還真是,變得不太一樣了啊……憐在內心如此五味陳雜的想,她不曾有過這類的感情,比如無奈,比如難過,比如……她不知道的情緒。
毫無疑問,這種她一向認為毫無作用並且還會增加問題的東西,已經開始脫離她理智的掌控了。
憐一時間沒能夠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但是長久以來,對於和情緒沾邊的問題就陷入思維迷宮的憐來說,這種不必要的問題先放到腦後就好,大不了就是再走入一個迷宮。
憐已經習慣了在重重疊疊的迷宮之中,慌亂而無措的那種感覺了,這和她的理智分外不和,但是現在幾乎麻木。
思緒被手上加重的力道打斷,憐這才回過神來,然而思維恢復的那一瞬間,憐卻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看來是殤趁着自己思考的時候,把自己拉進了屋子裏……果然思維還是變得遲鈍了。憐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懊惱還是懊悔,總之心情非常複雜就是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裏完全沒有一絲光亮,光線一進入這個房間,就會被吞噬的一乾二淨,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們要朝哪個方向前進?
還是說,就那樣一點一點摸索着走嗎?這片黑暗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有點好奇啊……倒是想要看看這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這裏會有機關嗎……
短短的一秒鐘內,憐的腦海中就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念頭和想法。
「憐小姐,在前方未知的情況下,發呆或者神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還是說,憐小姐真的就這麼放心?」
殤帶着懶散的聲音出現在耳邊,然後又出現一陣陣輕微的回應,這個房間很空曠也很大,這是憐第一時間的反應。
殤在黑暗中半睜半閉的眼眸滿是無奈之色,若是有光明的話,憐大概能夠看到其中蘊含的溫柔之情。
剛才憐被自己扯入房間,卻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這本來就是不太應該的事情,這時候憐再怎麼冷漠也會用冰藍色的眸子疑惑地看自己一眼,然後就什麼也不說了。
殤之所以會在那一刻攥緊憐的手,只是因為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已,一種莫名其妙的驚慌由心底蔓延開來,雖然不到一會就被壓了下去,但是那種感覺現在還沒有消散。
「……如果殤先生願意放棄成為我的羈絆,那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反正生與死對於憐來說並無太大的區別,只不過,那是對於以前的憐來說,憐無法確定,已經被感情影響到了的自己,是否還能夠保持這樣的心態。
聽到憐冷漠的回答,殤在黑暗之中閃爍着奇異色彩的眼眸一瞬間暗淡了下來,他垂下了眼帘,他倒是忘了,憐向來都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無時無刻。
空氣一瞬間沉寂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明明在憐的計算裏面,時間和平日裏的流失速度並無任何區別,但是她絕世覺得難熬。
每一秒、每一分的時間,都是那樣的漫長,活像是在火焰在慢慢地燒灼着她渾身的骨頭,很慢,但是存在,不疼,但是有。
「嘛……」充滿笑意的聲音從殤口中吐出,帶着幾分類似於挑逗的語氣,但是卻沒有那樣輕浮,「可惜了,憐小姐是我的呢……」
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其中包含着的歧義,憐閉了閉眼睛,但實際上,她知道這和睜着眼睛沒有任何的區別,正反都是一片漆黑就是了。
然而,當她再一次抬起自己沉重的眼皮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殤嘴角彎彎的弧度,不可否認,那一瞬間,憐的大腦是死機的。
「這是……」
憐的視線隨之轉移到了殤手掌心的那一簇不大不小的火焰上,是她所熟悉的金紅色,炙熱的溫度很好地被控制住範圍,徘徊在殤的手掌周圍,所以在憐的感知中,周圍的溫度並無變化。
「既然殤先生您夠控制住火焰溫度的擴散,那麼就意味着,莫先生同樣可以做到,可是為什麼剛才莫先生對您訓練的時候……」
「嘛……想要給暮護衛增加點工作量而已……怎麼,憐小姐不樂意嗎?」
殤笑眯眯的,笑容中帶着幾分小孩子的頑劣,憐不由自主地為那位暮護衛在心裏點了一蠟。這麼看來的話,莫護衛和您所抱的是一樣的念頭是吧……
殤似乎是看出了憐的心思,但他只是笑而不語,畢竟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妙,時間久了,懂得自然懂。
畢竟,誰知道暮若清是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縱容着莫逆行,還是清楚這件事情依舊縱容着莫逆行呢?
所以,到底是誰寵誰,還說不定呢~
「話說回來,殤先生,我記得有一次我看到您掌心的火焰是藍色的,可是大多數的時候,您的火焰都是金紅色的。」
憐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殤身上看到的藍色的火焰,幽藍色的火焰熊熊染燒,帶着金紅色火焰所沒有的陰冷感,相比起狂暴炙熱的金紅色火焰,幽藍色火焰給人的感覺更為陰險。
「……這個嘛……」
殤玩把着手掌中心的那一簇金紅色火焰,一小部分光亮出現在了這一片昏暗的空間,憐很奇怪,為什麼外面的太陽光照不進來,殤的火焰卻可以在這裏照耀出一方土地。
「因為我的火焰和別人的可不同呢……所以,莫護衛一直都說我可能不僅僅是中靈師。」
殤臉上帶着笑容,在火焰的照耀下,一半清晰一半模糊,一半光明而充滿了溫暖的笑意,一半昏暗而充滿了陰冷的笑容,可是憐看着殤啊,就覺得,這不是他。
「不同嗎……」
憐盯着那金紅色的火焰看,似乎想要看出什麼不一樣來,很快的,在憐的注視下,火焰又金紅色慢慢地被幽藍色渲染,一點一點地,變成陰冷的火。
憐抬起了頭,她不太明白殤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是為了炫耀一下的話,未免太過牽強,可是憐也不願意相信對方是因為自己才這麼做的。
「憐小姐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不是憐小姐你想要再看一次幽藍色的火焰的嗎?」
被人揭穿心思的感覺,原本應該是十分不好受的,可是憐唯一的感覺只有新奇,真的,很少有人能夠如此直接的看穿她的內心所想。
雖然已經接受了,但是無法習慣,不適感和新奇感混雜在一起,組合成一種連無法形容的奇妙感覺。
但是確實,幽藍色的火焰很漂亮,很漂亮,就像是一個藍色的精靈在殤的手心舞蹈,帶着水一般的溫柔,火一般的熱情。
火焰一向都是和紅色金色之類的聯繫在一起,很少會出現這樣顏色的火焰——內焰和外焰都是藍色。
正常人想到火焰,理所應當的,應該聯想到的就是紅色,但是自從見過那樣的幽藍色的火焰之後,看到火焰,她就滿腦子都是那抹幽藍色。
在憐過去的生命之中,從未出現過什麼讓她覺得高興的,開心的事物,這世俗的每一樣東西,都讓她覺得骯髒,她覺得自己碰不得。
那是會讓人上癮的東西。
然而就算憐想要躲避也沒有辦法,當她看到那幽藍色的火焰的那一刻,她就發現了,自己對於這幽藍色火焰的喜愛。
這種喜愛的情緒來得措不及防,甚至毫無理由,如果非要瞎扯出來一個,那可能就是因為,那種顏色的火焰很像是自己的眼睛顏色?
好吧,這個理由很扯淡。
憐盯着殤掌心的那抹幽藍色看着,那幽藍色的火焰看上去很瘦弱,在殤的掌心搖搖擺擺,像是風一吹就能滅掉,隨時都可以倒下的脆弱樣子。
幽藍色的光芒,遠遠不必金紅色的光芒來的明亮,但是不可否認的,憐更喜歡這種顏色,並不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也不是那樣刺眼的光明。
很適合殤的顏色。
殤拉起憐冰藍色的手,溫熱和冰涼相互依存,憐只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一道暖流划過,如同熱水,殤只覺得自己的掌心一片清涼,像是握住了一塊白玉。
「和憐小姐的眼睛很配。」
措不及防的,憐一雙冰藍色的眼眸撞進了殤那一片溫和的,暗紅色的海洋,其中流淌的是無法看透的溫柔笑意,分不清嘴角的弧度究竟幾分真幾分假,憐再次愣住了。
幽藍色的火焰像是印在了殤的眼眸深處,將那原本是暗紅色的眼眸染上了幾分紫意,或許是錯覺,但是真的,此時此刻的殤,看上去真的分外的蠱惑人心。
「……多謝誇張……」
很配嗎……
那樣美麗的顏色,明明更加貼合殤才對,你讓一個被世界所不容的人,如何能夠擁有與自己相般配的顏色?
這個世界在憐的眼睛裏,分明就是非黑即白。
「憐小姐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套近乎那種東西,我也不需要,或者奉承的話,我很不喜歡。所以我剛才的那句話,可沒有一點兒撒謊哦……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憐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戛然而止,她看着殤滿載認真的眼睛,一時間,竟然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沉默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可怕的常態,尤其是在面對殤的時候。
此時此刻那片暗紅色的海洋不存在深淵,深淵雖然還在,但是並沒有對憐展現出來,但是憐覺得,單單只是憑着殤眼眸最外面的一層海水,就足夠自己溺死在裏面。
「喜歡嗎?」
殤帶着笑意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迴蕩在這大廳之中,每一次的回應都比上一次弱上不止一倍,漸漸地,回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喜歡,介於光明和黑暗之間。」
憐輕聲這樣道。
殤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他停頓了下來,憐聽到了在寂靜的空間之內,從殤的口中突出的那個尚沒有說完整的音符。
「好啊。」
殤非常罕見地沒有擴張這個話題,只是順着憐平平淡淡的話語,伸直了原本稍微有些彎曲的五根手指,憐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又一次加重了一寫。
殤拉着憐挪移着腳步。
「噗呲——」
第一道聲響出現在憐的四點鐘方向,緊接着,六點、八點、四點,四簇火焰接連冒起。
「不會消耗太多的靈力嗎?」
憐冷漠地看着,幽藍色的火焰在她的眼底映出一片幽藍色的火光,似乎有意想要把她眼裏的冷漠融化成水。
火焰將憐和殤圍住了,形成一個不算太大的正方形,火焰騰空而起,照亮了這個房間的中心。
憐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整個房間的最中心處,圍着他們兩個人的正方形,同樣也是正中心處,一切的一切,在此時此刻看上去就像是帶着一種詭異的端莊感。
「唔……都說了我的火焰不太一樣啊……」
殤像是嘟囔,又像是抱怨着道,但是恕憐直言,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配上那稱得上哀怨的語氣,真的違和感滿滿。
「殤先生,您這樣的語氣……」
憐頓了頓,她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殤的語氣,到不能說是她的詞彙量少,只能說,殤的語氣千迴百轉,細聽的話可以聽出各種情緒來。
憐無法知道殤是怎樣做到的,但是,殤的這種說話方式,讓她覺得有些不好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哎呀,憐小姐是在嫌棄我嗎?」
雖然這句話的用詞,看上去是挺讓人覺得悲涼的,但是偏偏用殤那種不帶一點兒正經氣息,甚至還笑嘻嘻地語氣來說,聽上去就完完全全換了一個意思。
憐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四周徐徐升起的幽藍色火焰,房間四處開始出現點點星光,和殤的火焰是一模一樣的顏色,幽藍色,如同一群又一群的螢火蟲在空中飛舞一樣。
星光開始不固定地飄逸,可上可下可左可右,有的時候甚至還能夠消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這簡直就是一場宛如人間仙境一般的情景。
憐面不改色地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些星光,冰涼冰涼的,其餘的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身體裏突然湧出來的一股怪異的感受無法忽視,雖然只有一瞬間。
緊接着,憐就算是不主動去觸碰,身上也傳來了冰涼的感覺——星光實在是太多了,即便他們飄動的方向不固定,也很容易碰到憐身上。
當然,因為那些星光本質上輕得和紙屑差不多,就算是碰到了,除了冰涼的感覺之外,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此時此刻,整個房間都被幽藍色的星光籠罩了,雖然一句算不上是亮堂,但是能夠勉勉強強看清楚了,這個房間的狀況。
很正常的,空曠的不可思議的房間是一片空白,除了那些飄散在空中的幽藍色光電和幽幽藍色火焰,以及憐和殤兩個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先對不起了,憐小姐。」
在幽藍色的火光的照耀之下,殤沒頭沒尾地道出了這麼一句話,他用手輕輕撩起自己額前的一縷髮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憐並沒有意外,關於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的事情,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說真的,在那四簇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憐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
飄逸的星光不再散亂,幽藍色的火焰越來越亮,幽藍色的星光也開始炒那些火焰,或者說是靠攏,並且朝火焰中心的憐靠過去,籠罩、包裹住憐。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