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陳翰林被陳樂道叫到了辦公室,他將要跟着陳樂道一起上任捕房巡長。愛字閣 m.aizige.com
薛良英在一旁看着書,陳翰林坐在另一邊。他們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兩人都是文化人,相處的還行,關係還算不錯。
坐在椅子上,端着薛良英給他倒的水,陳翰林不敢置信地看着陳樂道。
陳樂道告訴他的這個消息實在讓人感到意外。
「你真要上任霞飛路捕房的巡長?」陳翰林大聲說道,聲音中猶自帶着點點懷疑。
說不準是在給我開玩笑,聽說西方有個叫萬愚節還是叫愚人節的節日來着。他心中想着。
「上任公文不都在你手中了嗎,這還能有假?」陳樂道淡定回答。
由薛良英翻譯並且加蓋了總監公章的上任公文正被陳翰林緊緊抓在手中,只是這依舊讓他感覺不太實際。
一個翻譯變成一個顧問,然後一個月時間,就成了捕房巡長。
這哪是升遷,這分明就是厚厚的黑幕。
「那你去霞飛路捕房,我跟着去幹什麼?」喝口水壓壓驚,陳翰林才問起自己的事。
「我一個人去霞飛路捕房多孤獨啊,帶個熟人壯壯膽。」陳樂道以開玩笑的口吻笑着說。
他帶陳翰林去自然是幫忙幹事,去霞飛路捕房沒個信得過人,總不能什麼都自己去干。而且他也得把陳翰林儘快培養起來。
依法布爾的說法,巡捕房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來個「大換屆」了。
陳翰林很想送陳樂道一個白眼,難道沒看到他是在一本正經地說這事嗎,你嬉皮笑臉個啥!
「行了,問這麼多幹嘛,給你升職你還不願意?去了霞飛路捕房,你就不用當街巡了。
你趕緊去收拾一下,然後去給老馬說一聲,我們這屬於內部調動,程序很簡單。你趕緊去辦完。我還得走馬上任呢!」
陳樂道將陳翰林催了出去,站在門外的陳翰林感覺哪裏似乎有些不太對。
把我叫來這裏,難道主要就是為了裝個逼!
現在裝完了,就把我趕出來?
帶着迷頭迷腦的心思,他下樓去巡捕房,找老馬說調動的事。
老馬那裏陳樂道已經去說過,陳翰林去不過是走個程序。
隨着陳翰林的離開,陳樂道將要接任霞飛路捕房巡長的消息很快在巡捕房傳開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聽到陳顧問將要成為巡長的消息,所有人心中都閃過這八個字。
街巡組是最早知道這消息的,此刻所有都熱情地討論了起來。
「嘖嘖,真不愧是陳顧問,打他進入巡捕房,我就知道他不一般!」一個身材高大,相貌粗糙的巡捕屁股坐在辦公桌上,腳下踩着一張靠背椅。一邊說話還一邊磕着瓜子。
「切,吹,繼續吹!當初不知道是誰說陳顧問是個小白臉來着!」
旁邊一個身形瘦削的巡捕出聲給大高個嗆了回去。
他當初進巡捕房的時間比大高個晚,當時大高個想欺負他這個新人。卻不知他雖然瘦,但渾身都是肉。
大高個雖然大,卻是個銀槍蠟杆,差點沒讓他給摔散架。
兩人都是巡捕房的老人,巡捕房招人都需要進行考試,其中就有拳腳格鬥一項。沒點子本事,巡捕房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也就是這些年,巡捕房被搞得烏煙瘴氣,才拉低了巡捕隊伍的整體實力。
大高個被瘦小個子嗆了一下,也不氣,只是咧着大嘴無賴般嘿嘿作笑。嘴裏繼續磕着瓜子。
「翰林這次可算是遇着貴人了,有陳顧問帶着他,以後他在巡捕房那只怕也是一路青雲。」另一人說道。
幹了這麼多年還待在街巡組的,大都是上面沒有後台,自身不懂鑽營之人。這些人或許還可算是巡捕房的最後一點台面。
雖然依舊拿錢,但大都在心底留存有點最後的良知。
多少還有底線,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些人都是捕房的老油子,陳翰林最初很不喜歡這些粗俗,還經常從那些攤販手中白吃白拿的人。
在這裏待久了他才發現,其實這已經是很好的巡捕。——真特麼諷刺!
心態變了後,現在陳翰林跟這些人相處得還算不錯。依舊有人看不上他,但也有人很喜歡他這個性子有點倔的大學生。
「這小子可算是走了狗屎運,從咱們這裏走出去了。」有人羨慕說道。
誰都知道陳樂道現在是總監法布爾跟前的紅人,能跟在他身後,以後在巡捕房就是想不發跡都難。
陳翰林的調任手續很快辦好,再次上樓找到了陳樂道。
陳樂道在辦公室沒什麼重要東西,拿着薛良英給他弄來的進階日語教材,其他就沒什麼需要帶走的東西了。
「薛兄,送君千里,終需一別,咱們就此別過!」
腦子裏閃現出一個中二的橋段,陳樂道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咱現在是一房巡長,需要注意點形象了。
「老薛,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霞飛路捕房逛逛!」陳樂道笑着道。
薛良英離開座椅的屁股又坐了下去,本還打算把這傢伙送下樓去,但現在他有點不想了。
走吧走吧,走了辦公室就更清淨了。
三人說了幾句,陳樂道拎着他的進階日語教材和巡長號服和陳翰林一起走下樓。
他這走馬上任的事頗為簡單,也沒什麼霞飛路捕房的車來迎接,兩人自己開車前去赴任。
事實上別說歡迎儀式,此刻,霞飛路捕房,副巡長辦公室,程子青陰沉着臉,啪嗒一聲將電話手柄拍回電話座上。
警務處來電話,他們的新任巡長陳樂道即將上任,讓他們做好準備。
起早貪黑,忙前忙後,辛辛苦苦,費心費力給別人做了嫁衣!!!
程子青按着左胸,他心臟有些疼,咚咚咚的蹦跳個不停,自己都能聽見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混賬,王八蛋,豈有此理。
程子青口中大罵着。
聽到裏面突然響起夾含憤怒的聲音,門外剛要敲門而進的巡捕突然頓住,伸出的手距離門還有五公分。
立了立耳朵,裏面繼續傳來低沉的壓抑的怒罵。
巡捕眉頭跳了跳,副巡長這是在罵誰?
不是快升巡長了,這兩天正高興嗎,怎麼突然又暴躁起來了?
巡捕心中疑惑,卻是沒有敲門進去問問的愚蠢想法。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放輕腳步退去。
途中遇到一個同樣要去程子青辦公室的人,也讓巡捕勸了回去。
兩人都不知道程子青這是在發哪門子邪火。
這幾天捕房內部一直流傳着程子青將要接任巡長的消息,就連巡長辦公室的用具都已經全部按照程子青的喜好換了全新的。
這正當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怎麼還無端端發起火來了。
兩人納着悶回到崗位。
程子青拿起桌上的瓷瓶筆筒,正要怒摔,皺了皺眉頭,又忍不住放下。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煩亂的心情平靜下來。
再次坐回椅子上,揉着眉心思考着。
陳樂道明明是個顧問,卻直接升任巡長,這必然是法布爾的意思。
合着那天讓陳樂道主辦朱萬的事情就是在給他今天升任巡長做鋪墊。
程子青心中不由暗氣,他這邊費盡氣力的謀劃,卻是給這個走後門的傢伙撿了便宜。
想到那天陳樂道讓他留在捕房,沒讓他跟着回警務處見法布爾,他心中更是不高興。
這兩人只怕是早就有計劃,陳樂道最後交上去的總結報告上,說不定都沒有他程子青的名字!
程子青心中極盡陰暗地想着,各種花招詭計在心底爭相冒頭,層出不窮。
只是短短時間,一個極其可惡,極其混賬,極其陰險的陳樂道形象在他心底成型。
「巡長」
口中輕聲念叨着,眼中神色變化,他隱藏起臉上的憤怒神色,起身走出辦公室。
「都停一下,」走進集中辦公區,程子青拍了拍手。
朱萬被帶走後,捕房的所有工作就一直都是他在管着。
幾個辦公區的目光都程子青看來,有人眼中帶着好奇之色。他們剛才已經從那個沒敲門的巡捕口中得知了副巡長在氣頭上。
「這看着也不像生氣的模樣啊,」不少人心中都冒出這個想法。
此刻程子青的模樣不僅看不出半點生氣的樣子,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意,實在不像生氣之人該有的表情。
「新巡長馬上就要到我們捕房了,就是那天那位來我們捕房的陳顧問。所有人都準備一下,一會兒一起迎接陳巡長。」
程子青說出這個讓不少人心底訝異至極的消息。
在傳出程子青將要接任巡長的消息後,幾個耐不住的性子巡捕早已跑到程子青跟前刷臉諂媚。那巡長辦公室的新用具就是他們招呼着弄來的。
此刻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新巡長,陳顧問這難道程副巡長不是新巡長?
「愣着幹什麼,都趕緊動起來,」見所有人都愣着,程子青大聲說了句。
面上帶着微笑,心頭卻是在滴着血!
「我去霞飛路捕房做什麼?」坐在副駕駛,陳翰林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陳樂道沒說帶他去霞飛路捕房做什麼,出於信任,陳翰林也沒問。只是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去了再看,我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捕房到底什麼個情況。」陳樂道說的第一句話就讓陳翰林感受到一種濃濃的不靠譜,心中滋生出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你到捕房後,跟那些人把關係處好,然後詳細打聽清楚那些巡捕都是什麼樣的,尤其是那些身上有職位的人。」陳樂道邊開車邊說。
「我們這次去巡捕房有重要任務,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中央捕房那些巡捕都手腳都不乾淨嗎。這次我接任巡捕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將這些害群之馬都從捕房中肅清。」
陳樂道身為巡長,又是空降過去的,想打聽清楚每個人的底細沒那麼容易。但陳翰林不一樣,那些人對他的防備不會對陳樂道這麼深。
「這次真要全面整頓?」陳翰林大聲問道。
陳樂道點頭。
全面整頓的消息在警務處上下颳了一個月,但始終沒搞出什麼大事情來。陳翰林本以為這只是上面說說而已。沒想到竟然這麼突兀的就來了。
他可以不相信警務處的那些高層,但沒理由不相信陳樂道。
「霞飛路捕房就是一個開始,好好干吧,以後巡捕房有的是實現抱負的機會。你要有能力,以後我這個巡長的位置都是你的。」陳樂道話中帶着笑意。跟着陳顧問,升職不是事!!
「老馬那個總探長位置你要想坐上有點難度,但巡長還是有機會的。」他還記得當初老馬對陳翰林畫得大餅。這些姓馬的人
華總探長目前是整個警務處華人權力最高的位置,位高權重,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上去的。
「行,我知道了。」陳翰林重重點頭。
不就是搞清楚捕房那些人的底細嗎,以前他對此或許會感到頭疼,但現在雖然也有點難搞,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車子在霞飛路捕房大門前停下,程子青已經帶着巡捕房中的人等在這裏,所有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事情來得太快,來不及準備橫幅,不然此刻在大門上方絕對會掛上一副「歡迎陳樂道巡長上任」的橫幅。
拍好馬屁,是每一個公務人員必須掌握的基本職業技能。
陳樂道下車,程子青立馬帶着笑臉,高興地迎了上來。
「陳顧問,不,以後就該叫巡長了。以後能和陳巡長一起共事,實在是讓程某高興。」程子青熱情地跟陳樂道握手。
陳樂道敷衍地跟他握了握手,他對程子青這幅虛假的笑容實在喜歡不起來。這還不如阿昆那張挨打臉讓人看着舒服。
「今天消息來得太突然,沒來得及準備什麼」程子青正說着,陳樂道突然揮了揮手。
「沒關係,這已經很好了。簡單上任而已,不用搞得那麼濃重。」陳樂道笑着說道,他對官場那一套不是很感冒。
不管曾經,還是現在,他準確的說都算不上正經官場裏的人。
現在雖然是在警務處當差,但他也拿捏不起官場那套規矩。
好在上面有法布爾罩着,他也不需要去搞那些個套路。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