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枕月想起了睡美人的故事。
傳說中美麗的公主被施了咒語,她的整個王國和她一起進入了夢鄉,直到有一天,一個英俊的王子來到了她的王國,這一天籬笆開滿了花兒,給王子讓出了一條路,王子的一個吻喚醒了公主,喚醒了她的整個王國。
公交車慢悠悠地盪着,也已經快接近目的地了。
迷迷糊糊地,臉蛋上落下來一個吻,還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
夏枕月哼唧一聲,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有些羞羞地甜甜地注視着他。
「醒了?」
「嗯……」
在他懷中睡了一覺,又在他的懷中醒來,夏枕月只感覺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她像是賴床似的,醒來了也不願意起身,貓兒一樣地在他懷裏拱了拱、蹭了蹭。
於知樂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可是又被她折磨一路了。
「別動,快起來了。」
「你、你又在想壞事!」
夏枕月連忙起身,紅着臉低頭快速地朝某人的某處看了眼。
她剛剛趴在他懷裏的時候,倒是沒感覺有什麼東西硌着,也不知道他怎麼壓制的,以至於她睡得舒服,都給忘記了這羞恥的事。
現在再抬頭看他,才發現他的臉有些紅,竟是不敢看她,而是面無表情地一直看着車窗外。
直到看到於知樂的左手,她才發現他的食指邊緣被他用拇指甲掐出來好多道紅紅的印子。
一時間夏枕月又害羞又覺得好笑,還覺得他很可愛。
夏枕月一起身,於知樂就連忙拿過一旁掛着的書包壓在了懷裏,繃緊墊高的雙腳也終於放鬆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不可以欺負我的……」夏枕月小聲道,聲音里卻有些小得意。
「明明是你欺負我好不好。」於知樂現在只想好好的欺負她。
「是你讓我這樣睡的啊。」夏枕月理直氣壯。
「……」於知樂無話可說,也許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願意接受這樣旖旎的折磨吧。
果然男人的本質就是如此嗎,就像是知道某些事會傷身體,還是會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去做。
夏枕月抓着他的左手,兩隻小手在他的指縫間纏綿,手指輕輕地撫平着他食指上掐出來的紅印子。
想了想,有些好奇地小聲問他:「你、你這樣子會不會壞掉?」
「什麼壞掉?」
「就是……」少女哼地一聲,紅了臉說不出話了。
「好得很。」
「你不去想不就好了,流氓……啊——」
夏枕月話還沒說完,於知樂就快速地湊過來,在她粉膩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她這才乖了。
好在公交車上一路都沒什麼乘客,偶爾聽到他們的蜜話,有前面的乘客疑惑地回頭,少女就像鴕鳥一樣把頭躲到他懷裏,於知樂不好意思地朝對方點頭笑笑。
還是蠻刺激的。
車子停下,兩人牽着手下車了。
九溪十八澗是蘇杭夏日避暑的好去處,綠樹成蔭,流水潺潺,沿途一路會經過很多的小澗,於知樂兩人選擇的是步行小徑,在這樣的清幽大自然環境下,可以感受到不少的樂趣。
在道具上面,於知樂準備齊全了。
他把身後的書包轉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拿出來各種小道具。
他在翻書包的時候,就沒空牽夏枕月的手了,但夏枕月已經習慣了被他牽着,好似變成了小朋友似的,他沒法牽她的手,她就伸出小手揪着他的衣角。
步伐走動,衣角被她的小手揪着,一扯一扯的,扯得於知樂心肝兒都酥了。
「你之前來過這裏嗎?」於知樂問。
「沒有……蘇杭我也有很多地方沒去過。」夏枕月說。
確實,很多外地人會覺得一些知名景點,本地人肯定都去過了,但其實很多本地人也沒去過,他們去外地玩了。
「等以後咱倆都成了大作家,我就和你一起去天南地北的旅遊,白天我們去遊山玩水,晚上我們回酒店沒羞沒臊的睡覺,你說好不好?」
「那我們什麼時候碼字?」
「……路上的時候?」
夏枕月撲哧一笑,輕輕咬了咬嘴唇,估計到時候就只剩遊山玩水和沒羞沒臊了吧?
這樣的生活可真是太美好了,她都不知道要用什麼姿勢睡覺才能做這種夢的。
於知樂把他的道具拿了出來,相機掛在脖子上,還拿出來兩頂巴拿馬草帽。
帽子很精緻漂亮,一頂是米白色的,一頂是米黃色的,是用一種特殊柔軟的草編織成的,而且這兩個帽子的款式,一看就是情侶款的。
於知樂把其中一頂米黃色的戴在自己頭頂,將另外一頂米白色的戴在她的小腦袋上。
「怎麼樣,現在看我是不是很像紳士?」
於知樂摘下帽子,跟她行了個紳士禮,還真別說,確實有那麼點紳士的味道。
「這是什麼帽子?真好看。」
「巴拿馬草帽,法國作家杜拉斯的《北方的中國情人》裏,她的中國情人就是戴着這麼紳士的巴拿馬草帽征服法國才女的。」
「你才一點兒都不紳士~」
夏枕月喜滋滋地轉動着頭頂的帽子,還別說,這頂米白色的巴拿馬草帽搭配她這條淺色碎花裙,看起來真的跟小公主似的。
本身她的肌膚就尤其白皙,那氣質立刻就出來了。
「那你可要小心點兒了,跟着一個流氓進山,小心我糟蹋你。」
「你敢,我、我就叫!」
「有的你叫的。」
於知樂又從背包里拿出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給她。
夏枕月接過水,小嘴貼着瓶口,小口小口地喝了一些。
見於知樂伸手,她就把水遞迴給他。
於知樂擰開瓶蓋兒,同樣貼着瓶口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還嘖嘖地咂咂嘴。
「真甜。」
「……你。」
「你還要嗎?」
「我才不喝!」
少女小臉紅紅,這壞傢伙可是越來越放肆了。
於知樂把水放回背包,又從裏面掏了掏,拿出來一瓶不知什麼東西,嘻嘻笑着就對着夏枕月的脖子上噴。
「啊——」
夏枕月笑着打他,撒腿就跑,可還是被他逮住了,被他嗤啦嗤啦地噴灑着這種不明液體。
「這又是什麼道具啊?」
「一種噴了之後,你就會愛上我的神仙水。」
「我最討厭你!」
「難道失效了?」
趁他不注意,夏枕月一把將他手裏的瓶子搶了過來,才發現是防曬噴霧。
「你還準備了這個?」
「你們女孩子不是最怕曬黑嗎。」
「說得你好像是婦女之友一樣……」
「跟我姐拿的,反正我怕你曬黑了,你那麼白。」
於知樂拿回防曬噴霧,重新認真地幫她噴,夏枕月也乖巧地站着。
噴霧有點香香的,噴在手臂和脖子上的時候,肌膚清清涼的很舒服。
「這個應該好貴吧。」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
「珞傾姐要打你了。」
「我皮糙。」
噴完了防曬的,於知樂又掏出來一瓶驅蚊的,在夏枕月的手臂和腳脖子上噴了噴。
「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
夏枕月也是驚呆了,難道這就是高質量男性嗎,竟然精緻如此?
「關鍵是帶了你。」
「誒?」
「都是給你帶的,我不是說了嘛,我皮糙,除了我,蚊子也不能親你。」
於知樂將背包拉鏈拉上,雙肩背在肩上,這才牽着她的小手繼續往前走了。
少女乖巧地被他牽着走,他在看風景,她在看他。
他身上有一整季的盛夏。
.
.
(感謝洛妹妹的萬賞呀,老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