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良的屍體,王遠完全想不懂這都是怎麼回事,只感覺今天的風十分刺骨。
憑什麼啊!
自己什麼時候對張良用過國士之禮了?
張良為什麼要以死報答自己?
王遠瞪大了雙眼,努力回憶自己和這位張良的交往。
試圖從那些扯淡的經歷之中,找到張良對自己「盡忠至死」的理由。
但可惜,完全找不到。
「要學會習慣。」
政安慰,王遠想動手,卻被其先一步絆倒。
而王離傷感過後,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
「原來是這樣!」
他激動上前,來到王遠的面前,正要當着眾人的面,說什麼。
只是話語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未撲先知,站起的王遠一腳踢到了!
「孤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孤真心不想聽了!」
王遠怒火焚燒,這個b崽子要做什麼,他一清二楚。
不外乎就是自己之前之所以故意拖慢行軍過程,就是為了卡上這合適的時間點。
這個推測太合情合理了!
讓王遠恨不得當場把王離給打死!
「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紅着眼,看向了張良身後的兩個熟悉人影。
兩人之前一直都在張良的身後,只是王遠被張良吸引了注意力,現在才注意到他們。
初看還不得有什麼,但細看,差點想要拔刀殺人!
他丫的,這不就是陳勝和吳廣嗎?
這兩貨沒有去漁陽就算了,為啥會出現在這裏?
「漢王,我們完成了你的任務!」
儘管張良死了,但陳勝和吳廣依舊自豪到無以復加!
畢竟他們兩人剛剛,可是顛覆了一個草原王朝!
兩人很驕傲,鼻子都快上天了,十分想要邀功。
傳聞漢王獎罰分明,不知道這一次會給自己什麼大賞。
是黃金,美女,還是封侯拜相?
美好的想法在升騰,雖然王遠其實很少做出了賞賜,但這個時代的百姓,總是喜歡將自己心中的英雄神化。
而王遠,就是其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哪怕他幾乎什麼都沒有做過,但在百姓心中已經是完美的存在了。
然而面對兩人的殷切目光,王遠的賞賜就只有一個字!
「滾!」
說完,就把兩人轟出了人堆,不帶絲毫留情。
「為什麼啊!?」
陳勝無法理解,他們明明完美完成了王遠交代的任務,為什麼還會被如此對待?
「漢王,我們做錯了什麼?」
吳廣高聲詢問。
「因為漢王正在悲傷張良的離去,而你們卻現在就要求賞賜。」
「漢王生氣,其實合情合理。」
政解釋,兩人聞言,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是這樣。
剛才的行為的確太過冒失了。
「請漢王恕罪。」
兩人誠懇道歉,王遠也逐漸冷靜下來。
他看着已經發涼的張良,不再理會兩人,嘆息道:「來人,將張良埋葬,以王侯之禮埋葬。」
張良在歷史上,也是大名鼎鼎的留侯,自己這樣做,也算是一種對歷史的成全。
【只是,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啊!】
王遠垂頭喪氣,一臉的哀愁。
王離等人見狀,因為是漢王傷心張良的離去,也不敢再提進攻咸陽之事。
現在的情況,大月氏已滅亡,秦軍正在函谷關和六國進行決戰。
如果他們入侵咸陽,秦軍主力絕對難以反應過來。
千載難逢的戰機!
只是沒有漢王的命令,這一切都無法做到。
王遠也深刻明白這一切,所以那怕再崩潰,也沒有多解釋什麼。
只是王遠想拖延,可大月氏的滅亡,還是仿佛是一場巨型風暴的滅絕,整個草原都徹底震動!
「大月氏亡了?這怎麼可能發生!」
有人不願意相信,雙手抱着頭,認為是一切都是假的,是中原那些卑鄙之眾所放出的消息。
「天神!那絕對是天神!」
有看見大月氏王庭如何滅亡的人,跪倒在地,喃喃自語。
「這是發生了什麼!」
東胡王大驚,從妻妾的燕聲雀語中醒來,連夜派遣使者去調查。
毫無疑問,這一場風暴給草原帶來衝擊實在太大了!
匈奴滅亡,他們尚且可以理解,畢竟是冒頓單于自取滅亡,主動率軍和大秦進行戰略大決戰。
但是大月氏滅亡,他們就完全無法理解了。
草原民族最大的遊戲就是超強的機動性,甚至連王庭都是隨時能夠放棄。
這種情況下,大月氏憑什麼滅亡?
懷疑在蔓延,但最終也沒有掀起大風浪。
因為一切懷疑,在那連綿的赤土面前,都化作泡影!
不願意接受真相的大月氏貴族,東胡貴族來到曾經的大月氏王庭,看着那被黑油燃燒,再無任何生機的土地,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種情緒。
恐懼!
前所未有的恐懼!
對於遊牧部落來說,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
那絕對是摧毀他們耐以生存的草原!
和諸夏農民失去土地就要餓死,遊牧部落失去草原,也同樣會餓死。
之前他們敢於肆無忌憚挑釁諸夏,就是算準諸夏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報復。
可是現在,看着面前什麼也無法長出的赤土,所有人都沉默了。
「漢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飽含憤怒和畏懼的咆哮聲響起。
隨即,一陣陣聲音響起,帶着難以言喻的情緒!
「漢王!!」
「漢王!!!」
……
王遠紅着鼻子待在御書房內,他最近休息很不好,一直打噴嚏。
就好像,有人日日夜夜喊着他的名字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漢王,項將軍傳來了軍報,西域諸國它們……」
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道軍報傳來!
王遠起身外出,就看見政,范增等人急匆匆找自己而來。
「西域諸國怎麼了?」
王遠語氣有些興奮,他現在很期待西域諸國可以有點血性,起碼能夠給出壓力。
這樣的話,就有足夠的理由不去進攻咸陽了。
【這些日子越來越多逆臣賊子上書要入關咸陽,簡直就是離譜!】
【我絕對不能那樣做。】
政上前,帶笑對着滿懷自信的王遠:
「漢王,西域四十九國,都派出了使者來朝!」
「此乃諸夏千年未有之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