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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陣看着蒼白瘦削的雷雨竹,低聲道「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等啊等啊,等到服務器重啟,結果那一屆沒有發現兵器之子,就等再下一次。愛字閣 www.aizige.com直到她來了……」說到這裏雷雨竹的眼睛一亮又一紅。
林陣說「誰?」
雷雨竹道「陳嫣然,她是峨眉的子弟,老望海說她是兵器之子,就把她虜來了。唯一的問題是,她是我們這裏唯一的女子……女子是不適合在這裏生存的。老望海這個魔頭,他糟蹋了她!他,糟蹋了……她。」
林陣和方小瓶、陸吉祥交換眼色,都露出同情之色。
「如果你傷害了一個人,你還能指望她幫你嗎?」雷雨竹忽然問。
林陣道「我不知道,但我想這很難。」
雷雨竹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道「這是個基本的道理,老望海不懂。他姦污了她,還覺得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之後,他看準了嫣然也想活下去,因此用食物控制着她。陳嫣然一開始並不擅長使用兵器之力,所以老望海訓練了她很久。」
「為什麼沒有直接去開啟神器?」林陣問。
雷雨竹道「嫣然不擅長使用兵器之力,雖然望海認定她是兵器之子,但她一直不怎麼合拍。望海決定再等一個兵器之子,這樣人多力量大。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嫣然慢慢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她開始和我們幾個男生好好相處。她……給了我們每個人。」
林陣輕輕吸了口冷氣,他本能的反應過來,那個女人的選擇。
方小瓶輕聲說「她做了最殘酷的選擇。」
雷雨竹看着方小瓶道「你們一聽就懂對嗎?當時我們都沒發現問題。」他停頓了一下,看着遠端的角落,輕聲說,「那時候,我們還覺得很快樂。有了嫣然,在這窯洞的日子也不難熬了。大約又過了兩次秘境重啟,望海找來了阿月。阿月是青城的天驕非常強,他弄明白狀況後,立即表示可以參加行動。並且他對嫣然不感興趣。」
陸吉祥道「青城天驕,夏侯皓月?」
雷雨竹道「是的,就是他。」
陸吉祥比着手指說「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算起來,當時你已經在這邊七年了。」
方小瓶道「那只能說,如果這裏的時間線和外頭的時間線一致,那就是七年。」
陸吉祥端詳着雷雨竹一下,沉聲說「應該差別不大。夏侯皓月,是青城從武聖學院那邊搶下來的天才,結果第一年參加試煉秘境就失蹤了。青城學院的副院長受了處分,所以杜龍吟得以上位。」
林陣道「咱們別說外頭的事,聽雷師兄繼續說。」
陸吉祥瞪了他一眼,用力咬了口水果。
雷雨竹卻在發呆,顯然已經陷入了往事之中。
林陣拍了他一下道「雷師兄,後來呢?阿月來了以後,你們要啟動神器了吧?」
雷雨竹恍然回神道「是的,一來老望海認同阿月的實力,二來這麼長的時間來,我們其他人的實力都有提升,所以老頭子很快就決定啟動神器。小剛、小磊、我、嫣然、阿月、老望海一起到了埋葬神器的地方。當我們五個人同時輸入兵器之力,老望海開始滴血啟動神器。這時候,嫣然……動手了。她居然不知從哪裏弄到了雷家的雷震子!而且一次引爆了三顆!」
「一顆就能爆開一棟屋子,她引爆了三顆。」陸吉祥吃驚道。
方小瓶輕聲說「若是在狹小的空間,你們無處可逃,當然她也一樣。真是烈性女子。但按照你之前的描述,老望海實力遠高於你們,所以這樣還不夠。」
「是的,嫣然有同夥……她的同夥不是我。她的同夥是阿月。在她發動炸彈的同時,她和阿月同時對我們出手。小剛直接被炸碎,早有準備的嫣然迅速將小磊割喉。阿月攻擊老望海……老望海已經被炸藥炸傷,以一敵二陷入僵持。我當時也被炸得昏昏沉沉。女人真是可怕啊。」說到這裏雷雨竹拉開胸襟,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他又撩起長發,從右耳後頭到脖子,也是一長條傷口。
「最後呢?誰贏了?」林陣問。
雷雨竹眼裏閃過極度的恐懼道「當然是老望海……沒人能殺老望海。即便是精心策劃的突襲,陳嫣然還是失敗了。阿月被老望海捏碎了喉嚨。陳嫣然被打斷了腿丟在土牢裏。」
林陣、陸吉祥、方小瓶聽着這發生在地底的恐怖故事。
雷雨竹看着他們,慢慢道「我是最沒用的,我活下來了。我負責照顧老望海的傷勢,也負責照顧斷腿的嫣然。老望海感覺到了我的忠心,開始對我說很多事,就是這個世界的歷史,說最後天空裏的異族。他說,他一次又一次在廣場上觀察最後的戰鬥,從沒有見過天空中的異族。所以也許歷史都是騙人的。但是這段歷史是他的師父告訴他的,這世上他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他師父。所以他希望有一天能有人幫助周星漢抵禦海嘯,讓他也能看一眼天空中的神。」
方小瓶看着神情逐漸恢復的雷雨竹,低聲道「你最後殺掉瞭望海,是嗎?」
雷雨竹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是的。我畢竟也是個人啊。其實我一直想反抗,只是覺得打不過他而已。而他這次重傷,又對我信任有加。我如果還不動手……」他嘆了口氣,搖頭道,「我沒有那麼勇敢。老望海之後越來越虛弱了,虛弱到走路也困難。所以我殺了他。我只是殺了個不能動彈的老人而已。我也有我的卑鄙吧。我趁着秘境重啟,到外頭弄了毒藥,回來給他下毒,然後一刀斬下他的腦袋。我把他切碎了,丟到了外頭的大海里。於是,這個地方就剩下我和嫣然兩個了。嫣然說,我們也要想辦法離開這裏啊。我說是啊,我們也得想辦法離開這裏。可是就靠我和她怎麼能啟動神器呢?嫣然把這些年從老頭子那裏打探來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我,然後……她也離開了我。」
「陳嫣然死了嗎?」方小瓶嘆息道。雖然她看這裏環境,一早知道沒有其他人。
「是的,她死了……得了重病怎麼也治不好。」雷雨竹看着牆壁,回想着陳嫣然死時的場景,慢慢道,「嫣然死後,我很久很久沒有出去。就在這裏日復一日。」
林陣道「後來,你怎麼想通了?」
雷雨竹道「後來……有一天我在做了個夢,我夢到在預考擂台打擂,母親在台下看着我。再後來擂台上的對手變成了老望海,下面的觀眾變成了嫣然、阿月、小剛、小磊。我被老望海打下了擂台。我醒來之後,就想自己能不能出去?如果我要出去,我就要像老望海一樣去抓人……那麼也許我就不出去了吧。但我還是想看一下,天空裏有沒有神。所以就在每一次秘境重啟後的最後幾天去白龍港廣場。他奶奶的!」他一拍大腿道,「我今天居然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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