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僧揮拳砸向了陸亭舟。
「魔頭!」
他咆哮的歇斯底里,親眼目睹一位師弟死後,緊跟着連方丈都被陸亭舟殺了,他眼裏的陸亭舟已然化作了最恐怖的魔頭。
也就在這一首座殺來同時,其他方位,也都是剩下的聖恩寺開竅高手,一共五位,或拳或爪,或戒刀、銅棒,轟殺向了陸亭舟的臂膀,額頭……
甚至一根銅棒直接砸向了陸亭舟牽着溫青竹的那隻手臂。
五大高手一齊殺來。
真氣捲動,聖恩寺之內,沙土飛揚。
陸亭舟卻仍舊只是展開長長的手臂,肺竅之中的劍氣,如臂使指,靈活的可以從任何一根手指之上彈射而出。
在這五種不同樣式的攻擊之下,他只手指連彈,如同撥動虛空之中的無形琴弦,電閃間,便是一道又一道的劍氣迎面殺去。
嗚嗚嗚~~
撕裂空氣的劍鳴之聲,直接撞擊在了五大開竅級武僧的面前。
滋啦!
那一根砸向陸亭舟的銅棒,直接被從當中間一切兩半,瞬勢削了過去,連帶着那位在聖恩寺被稱為金剛院首座的長老,手臂齊根而斷,朝着上空高高拋起!
然而,這個反而是下場最好的。
面對那犀利無比,摧枯拉朽,仿佛能切開一切的劍氣,其他四大高手的下場,悽慘的無法形容。
拿着戒刀的那位,刀斷,人被剖肚,胸口裂開了一個從前面能看見後面的大洞。
另外三個,他們是用拳頭、手掌打過來的,但是面對激射而出的劍氣,他們空有一身渾厚真氣護體,卻仍舊好比豆腐泥捏的一般,被割喉、穿心、梟首……
一個呼吸之間。
五大高手一擁而上,轉眼之間,身死當場!
溫青竹不敢相信這一切。
看着舉手投足之間,便隨意斬殺了接連包括持國方丈在內的七大開竅高手之後,繼續朝着聖恩寺一眾武僧走去的面前之人。
溫青竹的眼中,多出了一抹特殊的異彩。
她大受震撼,並在這種震撼之下,心裏感受到了一種奇特的反應。
她的心跳在加速,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
而剩下的一眾聖恩寺武僧們,在目睹了方丈和六大長老首座,全都死在了面前之一幕後。
呼~
再看着繼續朝着他們走來的陸亭舟。
陸亭舟每拉着溫青竹走出一步,上百號持棍武僧就畏懼的退後三四步。
不消半盞茶時間。
他已經拉着溫青竹到了聖恩寺的山門之前。
「為方丈報仇!」
過程之中,也時不時會有紅眼崩潰的武僧們,即便知道彼此差距,也瘋了一般想要殺了陸亭舟。
對此,陸亭舟只能送他們一程。
從他和溫青竹進到這個聖恩寺以來,從持國這幾個開竅僧人要把溫青竹困在這裏,把他順道殺了的一刻起,他就對這裏的僧人沒有任何憐憫了。
他要下山,讓開路的能活。
若是不讓開,不知死活的,他又怎會手軟。
最後。
陸亭舟在山門口找到了自己的那匹馬,將溫青竹抱着上馬,回身看着依舊在山門圍着一群,駭然畏懼看着他們兩個的一眾僧人。
他深深看着這聖恩寺三個字一樣。
「聖!恩!寺!」
結合他在那方丈禪房裏聽到的事情,已然明白了這裏為什麼要叫聖恩寺了。
「駕!」
他不再去想,直接帶着溫青竹下了這座小聖山。
半日之後。
他們已經離開了小聖山範圍之內,乘坐於一匹馬上,溫青竹這個時候主動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聽到了是誰讓持國方丈將我們困在聖恩寺了。」
陸亭舟聞言,回道:
「能知道公主你和我會來聖恩寺的人,有誰呢?這是你臨時定下的,除非那個人也知道你母親跟持國的關係,所以才會算定你要進聖恩寺歇息,繼而把我們囚禁在那裏。」
溫青竹面色蒼白,眸光之內閃過了一絲悲傷和痛苦。
她的智慧繼承了她的母親。
經過陸亭舟的提醒之後,哪裏還能想不到是誰指使的持國方丈。
聖恩寺,不就是因為蒙受聖恩,得以立寺的意思。
而她母親當年跟持國相識,談經論道的時候,她的父親當然也是清楚的。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
溫青竹便不難理解了,持國之所以會背叛母親溫妙音,只能是因為,在持國認識她母親之前,便已經是那位的臣子了。
「這普天之下,哪個人不是他的臣民呢,哪個人又能敢不聽他的呢?」
溫青竹痛苦開口:
「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將我囚禁在聖恩寺,這一切背後是因為什麼。」
陸亭舟本也在想這個問題。
直到他剛好聽到溫青竹說的「普天之下,哪個不是他的臣民,哪個人敢不聽他的」……
他忽然回身看向了這聖恩寺,道:
「不,這天底下的確還有能稱得上,不是他臣民的一些人,而他要的就是,將這些人都變為他的臣民。」
溫青竹忽然若有所明,喃喃道:
「難怪,難怪他這幾年,幾下中州,甚至於這一年來,便一直住在中州,原來為的是要做這件事……」
她回身去看,聖恩寺已經看不見了。
但溫青竹卻仿佛能看見矗立在中州的一座頂天立地的大佛,這佛不是聖恩寺的佛,而是聖恩寺都要為之仰首的真佛……
也是中原大地的第一佛門正統。
中州,少室山,少禪寺!
「如若傳出去,他的女兒,當今公主被佛門軟禁,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便是完全的師出有名……」
朝廷行事,從來都是要「正大光明」「冠冕堂皇」,才能安定天下人的民心。
「我們現在逃出了聖恩寺,破壞了他的計劃……他會是什麼反應?」
溫青竹喃喃開口。
陸亭舟沒有回答,他雖然也很想見到雍皇難看的神情,但是他卻可以猜測到,就算他們逃出了聖恩寺,破壞了某個計劃,也不會影響太多。
那人已經在中州住了一年之久,必然已經準備的萬無一失,所欠的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罷了。
不可能因為他們的這一點小改變,就不去進行了。
相反,聖恩寺準備囚禁公主不成,反被公主逃脫,仍舊可以作為問罪佛門的名頭。
王權就是大義,力量就是道理。
恰巧,這兩樣東西,都握在那人的手中。
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他想的這一切都是對的,那麼這件事,會在什麼時候開始,或者說……
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