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卓冉 第021章:何屹

    【最近親戚來了身心不爽，加上各種事太繁雜，所以把鏡頭交給我的腦洞君一如應，我到第三卷再回來！】

    ————————————————

    尹卓冉他們在長途汽車上的時間，遠在北方帝都，發生着這樣兩件事：

    下午四點四十分，蒲|黃|榆路附近，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有家偏日式的料理店開業第一天。以前好像也是飯館一類，重裝後二層改成了中|日|合璧式的店。據說這家新店的半禿頭老闆，老婆是日|本|人，後來卷了他的錢跟人跑了，也有人說他老婆瘋了，正在精神病院。

    但半禿頭老闆猥瑣的臉上，看不出什麼飽經磨難的樣子，反而紅光滿面地招呼着許多客人。還不是飯點兒，但前來的客人多得出奇，而且有一兩撥看不出職業特徵的年輕人，被老闆客客氣氣地請上了二樓。

    一層人聲喧囂，蓋過了大廳液晶屏上的一條新聞，只有一位服務生找開瓶器的時候，耳朵里飄來一段：「英|國著名的史前巨石陣，在八年前發現遠古墓地遺址後，八年間先後經歷了『造假門』『朝聖門』、『三座不同時期古墓疊加說』與『古墓掩蓋地下王國』說之爭等一系列迷霧風波。近日，英|國皇家學會聯合美|國國|家地理學會，將對巨石陣地下古墓群進行第五階段考古發掘……」

    下午五點零五分，定|福|莊路那邊某個小區內十一號樓七層。十來個年輕人和中年人組成的學習團，正在這家名為「養正精舍」的私營國學館內聽最後一節課，房間靠門的那面牆上，有一排掛鈎，上面掛滿了學生們的私人物品。

    天氣雖不像南方那麼潮濕悶熱，但也不是令人舒爽的氣溫。但主講的先生在低溫空調房內，刻意穿了身復古的長衫，一邊板書着幾個大字，一邊用帶着山|東口音的普通話說：「有人說第四回是全書的總綱，那是認為這本書是寫階|級|斗|爭，這是以偏代全；也有人說第五回是全書的總綱，可是僅限於全書結構和人物結局方面；其實啊，真正意義的綱，是第一回，各位可不要閒閒看過，因為它闡明了……」

    話音未落，只聽外面「轟隆！」一聲巨響，接着是陣什麼東西倒塌的轟隆聲。眾人心驚，向窗外探望，原來是不遠處的一片廢樓被|炸|，據說是要重新規劃蓋新樓，但沒人知道那些廢樓以前是做什麼用的，因為看上去並不像民居。

    那片廢樓後面很遠處的一塊荒地上，還有一座規模很大的工廠，同樣廢棄了十來年，也沒人知道以前是做什麼的，住在這邊的人，大都是自從搬來就知道有那些廢樓廢廠。穿長衫的先生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歪着身子張望，兩個學生看見他長衫下面，穿布鞋的腳腕處，露出來的紅色短褲，還有腳踝的腿毛從襪子裏扎出來的細節，忍不住笑出聲。

    長衫先生不明所以，轉頭看學生都個個坐在蒲團上沒動，尷尬地笑道：「看！這就叫忽喇喇似大廈傾！」在場的人趁機放聲笑了出來。

    ————————————————

    而這一邊，尹卓冉三人抵達巴陽市，在市區吃了晚飯後，回到學校附近的合租屋，已經是八點多了。江子穆把帶回來的水果都洗了，或切或剝，裝了一大盤，放在兩張床之間的小圓桌上，圍坐在一處聊天。

    「……我也覺得瘮的慌啊，這樣，等下我給悅琳發個短訊，確定一下。」尹卓冉身上一件很中性的白色t恤，下面是條牛仔短褲，換了拖鞋坐在左邊的床上，吃了一小塊西瓜。

    江子穆手裏捏着一根牙籤，只穿着那條花哨的沙灘褲，目光精明地分析道：「蓮姐和鄔姨算是『神秘人』，陳阿姨居中，囑咐過我們不要亂說，悅琳自己也應該知道鄔姨的事。但從佟歌說的看來，鄔姨在的時候，她自己好像睡着了，不確定是不是對我們見面的過程有感知。你打算怎麼說？」

    尹卓冉有點猶豫，一旁的佟歌說：「你就問她在不在學校，約她來打你們那個化三千【注】。」她穿着件淡粉色的睡袍，說完起來去窗口，喊巷子對面的小商店老闆送幾瓶冰的酒和飲料。

    【註：「上大人」那種紙牌上的字，有福祿壽、七十土、化三千等，三個字一張牌。】

    尹卓冉想了想直接撥電話過去，對面很久沒人接，剛掛了，那邊又回撥過來。「卓冉啊？我剛才在衛生間，什麼事呀？」劉悅琳的聲音聽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差別，熱情洋溢。

    「喔……你在學校還是回家啦？過來打牌不？我們幾個閒得無聊啊。」尹卓冉按下了免提鍵。

    對面沉默了幾秒，突然咯咯笑了兩聲：「你們三個還跟我裝傻，我媽告訴我了。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這樣吧，等國|慶之後吧，我家裏這幾天特別忙，這不過兩天就放假了麼，我也懶得跑，請了兩天假，連上國|慶|節，兩個星期很快的，等我回去咱們好好玩一下，順便聊點事兒。那個……鄔姨給你的東西很珍貴的，你保存好啊！照顧好身體！順便問候另外兩隻。」

    「謝謝你啊，也幫忙謝謝陳阿姨！」江子穆大聲說了一句。

    那邊又是一陣笑聲，好像還很熱鬧。尹卓冉就說了幾句感謝、回來之後再約的話就掛了。

    「看吧，她已經知道了。只能等她回來再說。這次放假你們怎麼安排？」佟歌開門接過酒，結了賬關好門後問他們。

    「我們是想這兩天準備一下，正好趁放假就去。我也不知道能找到什麼線索，會不會有什麼狀況發生，你……你呢？」尹卓冉頗為擔憂地看着她。

    佟歌給大家開酒，「我想回家一趟，說心裏話，既好奇又害怕，而且最近感覺好累好累，整天暈乎乎的。」

    「其實我們也這麼想的，就是怕你多心，暫時沒好意思跟你說，」江子穆傻笑道：「主要是怕過去遇到什麼危險，就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也不保證能找到什麼，很有可能是白跑一趟。你最好趁這個假期好好休養一下。我們回來詳細說給你聽。咋樣？」

    「我怎麼會多心，你們也是為我考慮，到時候……」佟歌的手機響了，她打開給我們看，是一條短訊：「你們回來了嗎？姜爺讓我問問你們。」

    「這誰啊？那個中年差人？還是年輕的那個？」尹卓冉見對方提到姜爺，疑惑了起來，「怎麼會發給你，而不是我？」

    佟歌想了想，沒回復，她在除了音樂方面的事上，從來都不會主動。果然，一分鐘之後，那個人又發來一條彩信，正是前幾天見過的那個小帥哥差人，一張做鬼臉的自拍，附一句話：「是我，何屹，你那熊貓眼朋友沒事兒了吧？」

    「臥槽，是他啊，你他|娘的才熊貓眼呢。」尹卓冉覺才發現這個叫何屹的差人，原來也這麼腦殘，「他幹嘛不打電話？而且那天我們都留了號碼的啊……哦！我想起來了，那天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太對勁。你要當心啦，他可能想泡|你哦。」

    江子穆看了一眼照片，「你們發沒發現，那天我們在派|出|所看見的所有人里，我們三個除外，只有這個何屹和姜爺沒穿制服？看他的樣子也就比我大兩三歲，但感覺沒那個中年差人那麼嚴肅，不像是當差人的料啊。」

    「那搞不好人家是年輕有為的便|衣……但你的感覺是對的，他不太像是在那裏做事兒的。難道和姜爺一路的？可那天的情況，看上去也不對勁啊。」尹卓冉問佟歌想怎麼回。

    佟歌直接把手機給她，讓她幫忙回復，看着辦。尹卓冉就很簡單地回復了：「我們已經回來，我朋友也沒事了，謝謝你們！」

    很快，何屹又發來一條：「明天有時間嗎？隨便中午、晚上都行，請你吃飯，順便聊聊。」

    佟歌看完說：「答應他，到時候我們都去。應該還有事需要談。」

    江子穆說：「對，有人請吃飯還不去啊，我們就厚着臉皮去沾女媧娘娘的光！」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從福熙出世之後，我們以前關於「伏羲」「女媧娘娘不要再吃酸黃瓜」的梗就好久沒用過，不知道怎麼腦子一短路就又說了出來。

    尹卓冉心裏也明白，但表面裝作沒事兒，馬上接過話說：「嗯嗯，我們明天一起去，宰那小子一頓，反正那天他看你的感覺，我就對他沒啥好感！」然後就回復何屹，明天晚上六點半，在學校北院門口見——其實尹卓冉是覺得，明天睡醒可能都得到一點多了，於是約到了晚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