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天邊偶而飄浮着淡淡的白雲,像什麼神仙畫家從天庭跑過,信手運筆,輕輕抹在青山之旁,碧空之上。又像從別的什麼仙境飄來的片片銀色的羽毛,若飛,若停,吸之若來,吹之若去。這裏群山環繞重巒疊嶂,青山滴翠。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中,仿佛來到仙境,令人陶醉,令人感嘆。唯獨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這裏的雲霧有些多,遮蓋住了很多美景。
這裏便是小飛的意念空間,小飛正盤膝坐在河邊一個大石頭上,體內輪迴珠不停的運轉着。他從靈魂石海感應到忽有忽無的一股神秘力量,這便是阻隔在體內最深處的玄武之力,因為有血魔的干涉小飛根本沒有辦法與玄武之力產生連接。
血魔依舊在封印的鐵籠中盤膝而坐,雙眼緊閉,一副老子什麼都不想管的模樣。看着血魔一臉淡定的表情其實都是裝的,他現在心裏很複雜。有時候血魔還在想要不乾脆將隔離小飛的玄武體質讓他發揮出來算了,這樣一來小飛最起碼不輕易被那些修真界的老怪物幹掉,自己也就不需要跟小飛陪葬了。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小飛實力大增,那自己豈不是離出頭之日越來越遠了。血魔雖然自信能從小飛體內的封印掙脫出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不過他也並不自負,想要掙脫開那個被加固過的五行法印哪有那麼簡單掙脫。還沒加固前能將血魔的一部分氣息溢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倒好一絲氣流都放不出來。更讓血魔不爽的是小飛可以隨時取一些他的力量來運用,就跟在井裏取水似的。
這時小飛耳唇微微動了動,他慢慢睜開雙眼,一雙星空般璀璨的眼瞳慢慢浮現。他先蹙了蹙眉,然後一個念想回到了現實世界,這分鐘他擺在床頭櫃的手機一直在響。小飛拿起一看是蕾雅打過來的,他又看了看時間左上角的時間才七點半,一大清早的打過來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嗎?
小飛這樣想着接起電話:「喂,蕾雅啊,你」
小飛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蕾雅急匆匆的聲音打斷了:「不好了,不好了,小飛我家裏出事了。」蕾雅那邊除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有噼里啪啦的嘈雜聲。
小飛眉頭一皺趕忙道:「蕾雅,別激動,你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蕾雅急促及夾雜着哭泣的聲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爸爸突然間發瘋了,在家裏亂砸東西,還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快點過來看看吧。」
小飛聽了眉頭皺成了川字說:「蕾雅別怕,你等我一下,我現在立馬過去。」說完掛斷電話,身影一閃衝出房間。
母親跟小柔這分鐘還在客廳,小柔在吃早點,母親則在拖地。小飛雖然是從這裏經過的,不過小飛這分鐘很擔心他未來岳父的安危走得很急,自然是加持着法力衝出去的,依母親跟小柔那凡人的肉眼自然是感覺不到小飛的離去。她們只感覺颳起了一陣微風,小柔感覺有點涼,還以為窗戶沒關緊,於是還去檢查了一下。
小飛的步伐猶如凌波微步般朝蕾雅家方向趕過去,這步伐自然也就是附在造化輪迴訣上面的另一個功法玄天逍遙遊,就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小飛就已經來到了蕾雅家。只見司徒錦源被他那些黑衣保鏢摁在椅子上,不過只是將他壓住而已,並沒有其他動作,畢竟這可是他們的老闆。
司徒錦源眼睛裏抽血,那蜘蛛網一樣的血絲佈滿了眼珠,就連眼睛周圍也冒出網狀的血絲。司徒錦源一邊掙扎一邊大喊着:「你們這些刁民,敢這樣對待本孤王,你們可知孤王是誰嗎,吾乃紂王是也,你等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小飛聽了眼角抽了抽說:「什麼東東,封神榜啊!」
聽到小飛的聲音他們才注意到他,蕾雅這分鐘都已經哭成淚人了,她趕緊跑過來一下摟入小飛懷中抽泣着說:「飛,我好害怕啊,我真的好害怕。」
小飛憐憫的撫摸着蕾雅的後腦勺安慰道:「會沒事的,別怕別怕,有我在!」
說着微微一笑看着蕾雅將她臉頰的淚水擦拭掉說:「先等我一下。」
說着小飛緩緩走向還在發狂的司徒錦源,他將伸出右手食指就點在了司徒錦源的眉心處。一股股龐大的靈力快速從小飛的指尖灌輸進了司徒錦源的身體,過了片刻司徒錦源慢慢的停止了暴動,接着眼睛緩緩閉上渾身癱軟下來。
那幾個保鏢都看懵逼了,剛才他們可是七八個人才控制住的司徒錦源的,小飛卻只是在他眉心輕輕一點就搞定了,這是什麼神仙操作啊。在怎麼說這幾個保鏢都是留在司徒錦源身邊的高階異能行者,個個戰力都是破萬點的存在啊。他們也沒呆愣多久,很快又反應過來將司徒錦源抱到床上躺着。
小飛做完這些事後來到蕾雅跟前笑笑說:「好了,沒事了,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蕾雅點點頭說:「嗯嗯,剛剛還沒什麼,跟以往一樣一起吃早點,可是剛剛吃到一半爸爸就」
蕾雅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都給小飛說了一遍,司徒錦源吃着早餐突然間語無倫次起來。其實小飛來之前還不是自稱紂王,他先是自稱秦始皇,還對着自己的女兒蕾雅喊朱姬。當時蕾雅先是愣了一下,還以為司徒錦源在跟她開玩笑呢。
於是蕾雅也跟司徒錦源演了起來,林母也在旁邊看着無奈的笑笑搖搖頭,心想自己老公居然還有這麼調皮的一面。可是後面演着演着就感覺不對了,還對蕾雅動手動腳的。蕾雅就趕緊抽身出來奇怪的問了一句爸爸是不是太入戲了,結果這句話瞬間把司徒錦源惹怒了,說什麼朱姬跟嫪毐果然有一腿,還說什麼要清理門戶就拿起凳子向蕾雅砸過來。
這一舉動可把旁邊的林母嚇傻了,幸虧蕾雅現在也不是普通人了,她身子一側就躲過了攻擊。看第一下沒打中又拿起餐桌上的餐盤接連不斷砸向蕾雅,蕾雅雖然感覺有點懵,不過也沒辦法,先閃躲開再說,總不能站着讓自己父親當靶子打吧。
不過這麼折騰了一會後又安靜下來了,司徒錦源先是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後一臉呆滯的表情往一邊走去。蕾雅警覺性的看着司徒錦源,雖然現在安靜下來了,不過看司徒錦源的表情壓根不像正常的樣子。
果不其然,他走到角落後把擺設用的兩米大關刀提了起來,接着揮舞了幾下往下巴摸了一下,這動作就跟關雲長一樣。當然司徒錦源是沒有留長鬍鬚的,他就是做做樣子而已。這回他又自稱是關雲長了,看向蕾雅又來了一句曹賊哪裏逃,然後揮砍過來。
蕾雅一邊閃躲一邊喊道:「爸爸,是我呀,我是蕾雅!」
可是這會司徒錦源壓根沒聽她說話,一直重複着那句話,遭賊拿命來。這波結束了還沒完,後面又成了孫悟空了,接着又是康熙等等一系列的。最後蕾雅實在沒轍了,乾脆施法控制住司徒錦源,不過蕾雅施法的手段很隱秘,所以林母也只是看到幾個黑衣保鏢把自己的丈夫壓制住了。
隨後蕾雅就給小飛打了個電話,蕾雅剛剛把電話掛斷不久小飛就到了。這速度剛剛打電話的餘溫還沒散去呢,不過蕾雅根本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因為她知道小飛的實力,蕾雅將剛剛發生的事都跟小飛說了。
蕾雅緊張的問道:「事情就是這樣子,飛,你能看出我爸爸是怎麼了嗎?」
小飛剛剛到的時候就已經用神石探查過司徒錦源的身體了,一臉嚴肅的表情說:「伯父是中蠱了,而且這種蠱蟲很罕見,我曾在古書上看到過,這種蠱蟲名為靈幻蠱,中蠱之人會出現幻覺,做過的事情會以為還沒做,沒做的事情就以為做過了,之後隨着時間長了就會變成現在伯父這種情況。」
林母一臉緊張的表情看着小飛說:「小飛啊,那現在該怎麼辦?」
小飛笑笑說:「放心吧伯母,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林母看了看小飛,又看了看還依偎在小飛懷裏的蕾雅,蕾雅先是臉上微微一紅馬上離開了小飛懷裏,然後向林母點點頭表示放心。雖然林母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都發生了什麼,不過看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麼肯定的表情也不在質疑什麼。
林母看向小飛問道:「小飛,你要怎麼做呢,需要我們幫忙嗎?」
小飛笑笑回道:「不用了伯母,您就留在蕾雅身邊就好。」
林母聽了點點頭來到蕾雅背後雙手輕輕的搭在蕾雅雙肩上,蕾雅看向林母輕輕的拍了拍林母的手微笑着點點頭,蕾雅對小飛是無條件的信任。那幾個黑衣保鏢也很識趣的走開了,來到蕾雅母女倆身後站着,他們也很想看看小飛要演哪一出。
再怎麼說他們幾人都是戰力破萬的高階異能行者,聽了剛剛小飛說的中蠱之事感覺有點扯淡。在他們看來小飛只不過是個還在念高中的毛頭小子而已,甚在還在想到底成年了沒有,甚至還有人覺得自己家的大小姐眼光太低了,居然會喜歡上這麼個窮小子。難不成是因為這小子有一張帥氣的皮囊,可是帥又有什麼用,在這社會權利跟財力才是王道。
雖然剛剛小飛使出的手段的確有些震驚到他們了,不過這會已經釋然了,他們認為小飛是看準司徒錦源掙扎到快要沒力氣了才來撿個漏。不過他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發出質疑聲,畢竟他們家的夫人跟大小姐還在這裏呢,最重要的是兩個主人都沒有疑問的樣子,作為屬下的他們又哪敢多說些什麼,就算不爽也只能在心裏憋着。
他們這些人的想法都已經寫在他們臉上了,對此小飛根本不想理會他們,小飛緩緩走到司徒錦源旁邊,這會司徒錦源已經完全昏過去了。小飛緩緩伸出手將手掌心向下放到司徒錦源臉部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正要準備施法,林母跟蕾雅看到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至於那幾個黑衣保鏢也一臉疑惑的看着小飛的動作。
就在這時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給我住手!」
眾人紛紛朝聲音的源頭看去,這會來了四個人,兩男兩女。這幾人就是蕾雅的二叔三叔跟二嬸三嬸,身穿一套灰色西服,臉色稍微有點滄桑,戴着黑框眼鏡,還剪了個平頭的便是二叔司徒俊文,至於剛剛發出聲音的也就是他。另外一個黑色西服大背頭,年紀稍小點的自然就是三叔司徒雷登。
跟他們兩位並排的也就是二嬸跟三嬸,二嬸苗榮鳳一頭的波浪捲髮,脖子上還掛着一大串珍珠,手裏還拿着個皮質包包,一身的富太太模樣。三嬸柳玉梅也跟她差不多,穿金戴銀的,肩上還掛着個LV包包。
司徒俊文皺了皺眉打量了一下小飛,這會的小飛上衣是一件白色襯衫,褲子也是灰白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着的也就一雙休閒鞋,渾身上下看似一身的地攤貨,加起來還沒到兩百吧。再者小飛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最多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司徒俊文一臉嚴肅的表情盯着小飛問道:「小子,你想要對我大哥做什麼!」
小飛把剛剛舉起的手放了下來說:「救人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司徒俊文眼角抽了抽疑惑道:「救人?你是學醫的嗎,就算你是學醫的也不能讓你亂來,你個小鬼頭懂什麼。」
這時蕾雅趕緊跑過來說:「二叔,你聽我說,現在只有小飛可以治好爸爸的病。」
司徒俊文瞄了蕾雅一眼說:「我說蕾雅大侄女,你別在這裏添亂了,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容易出人命的。」
這時苗榮鳳也附和道:「是啊蕾雅大侄女,他該不會是你那個小男朋友吧,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未成年吧,你們這樣胡搞是想害死你爸爸嗎!」
司徒雷登也湊過來說:「就是啊,這可是關係到你爸爸的生死,就聽叔叔嬸嬸們的話趕緊叫救護車吧。」
這會林母也站出來說:「各位聽我說,我知道大家都是為我老公着想,可是現在也沒什麼辦法,就讓小飛試試看吧。」
聽了這話司徒俊文眉頭一皺說:「胡鬧!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也在這裏瞎摻和,什麼叫做試試,你當是在小孩子過家家啊。」林母這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們幾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搞得蕾雅的頭都快裂開了,小飛依舊還是一臉很淡定的表情說:「我的確不是學醫的,不過沒有學過就不代表不會看。」
司徒雷登聽了緩緩向小飛走了兩步說:「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學醫的,這事關係到我大哥的生死,我們怎麼可能讓你這個毫無經驗的小鬼頭亂來。」
蕾雅趕緊跑過來挽住小飛的手臂看向司徒雷登說:「二叔您別這樣,小飛只是想要幫我們,我相信他可以治好爸爸。」
司徒俊文嘆了口氣搖搖頭說:「蕾雅大侄女,平時你調皮搗蛋大家都慣着你,可這次不一樣,關係到你爸爸的生死,你就別再胡鬧了。」
小飛看向蕾雅給她一個放心的微笑,然後拍了拍蕾雅的手,接着又看向眾人。小飛的神石瞬間掃過他們幾人身上,小飛已經將他們看了個通透。讓小飛感覺意外的是在場的人當中除了二嬸苗榮鳳以外都是武者,難怪他們幾人看小飛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
二叔司徒俊文已經練氣期七層了,三叔司徒雷登也達到練氣期六層,三嬸柳玉梅就更厲害了,居然已經邁入內勁的門檻了。就連已經昏過去的司徒錦源也僅僅只是練氣期九層而已,至於林母跟苗榮鳳一樣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小飛笑笑說:「二叔是吧,您最近是不是每到半夜三更就睡不着,身體焦灼難耐。」
司徒俊文一聽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
小飛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看向司徒雷登說:「三叔是吧,你是不是感覺修為一直卡在現階段邁不出去。」
司徒雷登也同司徒俊文一個表情說:「不是吧,你連這都看得出來,難不成你也是」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懂的人都懂。
最後小飛的視線停留在了三嬸柳玉梅身上,而且停留得更久一些。別誤會,也不是說小飛看上了這個三嬸,雖然柳玉梅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不過還是有點姿色的,但是跟蕾雅比起來她連庸脂俗粉都排不上號。
小飛盯了她好一會後臉上露出似有似無的笑說:「至於你嘛三嬸啊,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你的確跟他們有些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我暫時還沒有點底,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小飛這話聽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有點懵,柳玉梅也是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飛笑笑回道:「沒有關係,您早晚會明白的。」
司徒俊文從剛才冷漠無情的態度轉換成一副恭敬的態度說:「額那個賢侄,你剛剛說的狀況的的確確是發生了,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連稱呼也從剛剛的小鬼頭改成了現在的賢侄。
苗榮鳳看到司徒俊文這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有些搞不明白說:「老公,你這是怎麼了?」
司徒俊文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讓小飛搶先一步了說:「二嬸,您最近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而且經常往洗手間跑。」
苗榮鳳聽了一驚問道:「你怎麼連這種事都知道。」
小飛笑笑說:「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我會看病吧,對了二嬸,我建議您別再吃您那些養顏的補品了,那些劣質品也不知道您是從哪買來的,早晚會吃出問題。」
司徒俊文也一臉無奈的看向他老婆說:「早就跟你說過了別在網上買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你硬是不聽,現在出問題了吧。」
苗榮鳳噘着嘴說:「那上面介紹得很詳細,商家信譽也挺高的,功能主治也寫得明明白白的,那我就買來試試看嘛。」
蕾雅這會也解釋說:「網上的東西有幾成真幾成假咱們又不知道,至於介紹嘛他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反正咱們又不知道。」
司徒俊文指了指苗榮鳳的鼻子說:「你呀,都幾十歲的人了養顏給誰看啊。」
小飛這會已經不想再聽他們說三道四了說:「咱們還是回歸正題吧,你們還要阻止我救治司徒伯父嗎?」
這下所有人都沒再說什麼了,司徒俊文微微點點頭說:「那麼接下來就辛苦你了,賢侄!」
說完走開了,小飛又將手掌心放至臉部上方,一股靈力從掌心奔涌而出,司徒錦源臉上發出一股微微的金色微光。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此刻三嬸柳玉梅臉色有點怪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雙手緊緊的抓着兩邊的袖子。她那細微的動作自然沒有人察覺到,因為他們的目光都被小飛吸引過去了,當然除了小飛外,小飛只是用餘光瞄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