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深知在火拼拼不出結果的情況下,政治、暗殺、是角逐贏家的另外兩種手段。
你死我活的爭鬥里,能贏,便足夠了。
無需在意是使用什麼手段。相信14k的金爺,一代江湖大佬,一樣深諳其中道理,估計在血拼進行的同時。
金爺已經調動14k全部的人脈、力量。
往暗殺、政治的方向佈局。
因為,新14k,14k作為兩個社團,一直血拼下去,就算14k最後打垮新14k,實力也會大受損失。屆時水房、勝義的人乘虛而入,14k不一定能收回全部地盤,算一筆賬,或許還會做一場虧本生意,讓其它社團撿漏,撿便宜。
虧本的生意社團絕不會做,無論是14k,新14k。因此,兩家社團不約而同都找上殺手,其中14k是用自己人,新14k則借用水房的人。
倒不是新14k找不到殺手,主要是古惑仔們砍人在行,暗殺堪憂。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做,否則事情敗露,便很難有第二次機會。
殺手就手底下的殺手就很不錯,和安樂的大佬金爺,不就是被自己社團的槍手幹掉?開槍的就是眼前白衣殺手。
陳漢既然跟殺手就有合作,那麼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至於政治方面的博弈?14k底氣肯定是比新14k更足,畢竟14k的人脈全在坐館,老一輩叔父手中,新14除了有人有地盤外,基本沒上幾個葡澳高層的人脈。
好在陳漢用金錢鋪路,跟葡澳當局的華人司警,構建起密切的利益關係。在關鍵時刻,他就算沒有葡澳高層的人脈,用底層力量也可以頂一頂。
畢竟,級別再高的官員,簽發的每一個命令,都需要有人去執行。
簽字不是一個命令的生效,當有人去執行命令,才算是命令的作用。
這時,龐大的底層司警靠「拖」字訣,勉強可以撐着上層影響力,雖然時間註定不長,但是就算是犧牲掉幾個督察,也要給新14k爭取到空間。
錢。
不能白花。
這樣說起來,雙方態勢還真焦灼,而且越拼下去,內耗卻大,在要保證利益的前提下,一時半會解決不掉問題。
那麼便只有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了。
「哈哈哈,霸道!」
「霸道!」
「阿駒,我真得叫你一聲駒哥,我就喜歡你這麼霸道的人才!」羅就聽完陳漢的回答,忍不住放下秋刀魚,豎起大拇指讚嘆。
「等和安樂最後幾個老狗撲街。」
「我就學你,當和安樂終身坐館!」羅就笑道。
陳漢心裏卻輕嘖一聲。
表情略顯不屑。
學我者生,像我者死,情況都不一樣,羅就想搞和安樂終生坐館?怕是整個和安樂都要崩。
羅就則在幹掉和安樂的坐館鼎爺之後,花費大量金錢買通和安樂的一眾叔伯,打算買票選舉,當上坐館。
可是和安樂幾名實力堂主並不服氣,以追查鼎爺死亡真兇為藉口,拖延了和安樂的選舉時期,現在羅就正在想辦法搞定幾個撲街堂主。
這種情況是陳漢樂於見到的。
起碼比羅就當上和安樂坐館,趁機來攪14k的渾水,到時搞不好給和安樂反咬一口得更好。
「哈哈,就哥。」
「既然這樣…那我可不給錢咯。」陳漢則聳聳肩膀,笑着講道。
殺手就擺擺手,算是答應,被人白嫖。
……
當晚。
順風堂區。
一座海崖別墅。
這座別墅高有四層,佔地五百多坪,建在一處海邊峭壁之旁,窗外見波濤,窗內可聽海,裝修採用普遍的歐式風格。
環境卻造就一種低調的炫耀。
這裏是金爺位於順豐堂區的一座物業,自大哥成轉身跳到新14k之後,金爺不敢再住在位於大堂區的物業當中。
便搬到位於順豐堂的物業,以免遭遇暗殺,確保安全。不過,真要有槍手來做事,別說是搬到順豐堂區,搬到葡督府邸都不管用。
因此,14k近期調派了眾多好手負責保護金爺,金爺一旦出街最少都有六輛轎車跟着,日常外出頻率縮減,若非必要,一直都留在別墅開會,打電話。
陳漢坐在一輛奔馳副駕駛,抽着香煙,望着別墅窗戶。
這時,別墅內僅有幾盞院燈打開,隱隱看見有人活動的痕跡,但是幾個主要廳樓、房間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天上掛着一輪明月,看起來別墅主人並不在家。
「噠噠噠!」
五公里外。
雨龍路。
一名白衫槍手,穿着皮鞋,走出茶餐廳。
路邊,金爺跟一名葡局政互相握手,兩人相談甚歡,面帶笑意,顯然達成某種合作關係。
五名保鏢神態自然的雙手合握,搭在腹間,眼神卻不自覺的朝向四周街道。
另外十名保鏢護在一隊黑色奔馳旁,背負雙手,昂首挺胸,隨時準備為大佬拉開車門。
阿力走出茶餐廳的那一刻,一名保鏢眼裏就閃過光芒,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當阿力一步步向他們走去,甩手丟掉指間香煙,將手掏向後腰時……一名保鏢連忙分胯俯身,拔出腰間的槍,大聲喊道:「保護金爺!」
阿力卻在腰間掏出一個手雷,用手扯掉拉環,猛的丟向前方,看着14k保鏢拔槍的動作,躲都不躲,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繼續沿路向前走去,抽出武器,咔嚓,上膛。
「轟!」
路上,猛烈的爆炸聲響起,硝煙瀰漫,人群大亂。
「保護金爺!」先前拔出槍的保鏢則反身一撲,全部用身體將金爺護住……而一層層鮮血,爛肉則掛上路邊的街轉,更有斷肢掛到二樓陽台。
「駒哥,你要來槍殺金爺的我懂,可你要在家門口等金爺,我就有點不能理解了。」
「你要干他,就直接派人當街乾死他!」
「把他打成馬蜂窩!」一輛轎車停在海崖別墅前路邊的樹蔭下,小賴單手抓着方向盤,屈指將煙頭彈出窗戶,有點疑惑的問道。
陳漢則坐在副駕,將手搭出窗戶外,吹聲口哨後,問道:「小賴,我問你,人如果受驚,第一反應是什麼?」
「當然是跑回家啊!」
「對啊。」
「當然是跑回家!」陳漢理所當然的點頭道:「所以,我們就在他家門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