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兵備道衙門就來送餉銀了。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陳昭坐在那裏,看着那個吏目一臉的不爽。
津門的錦衣衛們一個個面黃肌瘦,這兵備道的吏目卻穿着緞面對襟錦袍,一副富態模樣,這身打扮可要比破衣爛衫的錦衣衛兵卒強太多了,他可能不知道昨曰接旨的情景,所以神情上有明顯的不耐煩。
「王大人,這一共八百五十兩銀子和七百一十貫的寶鈔,請您清點好了,然後給小人打個條子。」
陳昭聽到這個數目之後,稍微琢磨,當即面色大怒,開口質問道:
「八百五十兩銀子和七百一十貫的寶鈔,這到底是怎麼算的!?」
「大人,貴處一共有丁二百七十六人,核發十個月糧餉,明明白白就是小人說的這些數目。」
當我小學數學沒學好嗎?
陳昭冷哼一聲:「二百七十六人每人每月支米一石,咱們先不管糧價,按照一石米一兩銀子算,也該有兩千七百六十兩銀子,你帶來的這些,就算寶鈔能當銀子花,也才一千五百六十兩,何況那寶鈔就是個廢紙。」
「今年天寒,一兩銀子就算平價也只能買九斗米,我家大人這還是朝着好處算了,你們到底吞了多少!」
林飛在後面怒喝道。
下人懂道理就是好,陳昭都不用多說。
可是後面的叫花子錦衣衛開始添亂了。
「終於發餉了,發餉了」
「這大人鬧什麼鬧?人家要是生氣不發了,那我們豈不是」
正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窩囊廢,老子給你們爭利益,你們盡扯後腿,擾亂人心!
陳昭是大人物,不和那幫窩囊手下一般見識,只是點了點那個吏目,淡淡的道:「說吧。」
「哎呀,陳大人真是精通算法,下官佩服。」
那吏目語氣欣喜,可是壓根不像吹捧上級,倒像是小學老師誇獎頑皮孩子有什麼長處一般。
這簡直是欠揍。
陳昭冷哼一聲,心中生起怒火。
剋扣吞沒自己的軍餉,而且還是這麼明目張胆,現下還這般的調笑,本官堂堂三品大員,居然被你一個吏目取笑。
看到陳昭面色發怒,這吏目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急忙開口說道:
「陳大人,胡大人當面交待小人給您送過來,小的們怎麼敢在其中做什麼手腳,再說,今早領了錢鈔,挑夫和小的就過來了,一路上連停歇都沒有,要不您搜搜小的幾個的衣襟,看看又沒有夾藏!」
「數目為何不對!!」陳昭質問。
這吏目愕然了一下,居然笑了,悠然開口說道:
「大人莫要急,小的給您算算數目,錦衣衛算是京師兵馬,在津門這邊算是客軍,京師能發足米,咱們這邊可就要米和錢鈔混發了,薊鎮主軍是全米或者是八成米二成鈔,客軍一般是六成米四成鈔,但凡發餉,照例要有三成左右的損耗,然後還有五分的車馬,胡大人發了話,這才只算了您損耗二成,車馬小的們也才拿了一分,您算法好,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數目。」
隨便怎麼算,反正這些吏目能自圓其說。
但終歸到底,其實就是打折扣。
其實陳昭完全明白這裏面的套路,用明面上的話說,就是漂沒。
這是不管是封建時代還是新時代,官場都有的手段。
陳昭在內蒙大沙漠項目部的時候,曾經作為保鏢跟着財務人員去要賬,得先給對方財務的送點禮物,這才能順利要到賬。
身為岳不群的時候,將那些江洋大盜送到官府領賞銀,那賞銀也得有一部分漂沒。
可現在陳昭是天子的善財童子,自從做了官之後從沒人敢剋扣他,沒想到來到津門之後,居然被小小的兵備道衙門接連難為。
這真是老虎不發威,當自己是病貓了。
所以陳昭壓着聲音問道:「這位怎麼稱呼?在兵備道衙門擔任什麼職務啊?」
那吏目還以為自己的差事要了結,對方捏着鼻子認了這樁事,不由得輕鬆起來,心想早點辦完早點回去,外宅昨晚哭了一夜還要去安撫,對陳昭隨便的作揖,開口說道:
「小的姓於,名左門,在兵備道衙門做分發錢糧的吏目」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前飛去,隨即前襟一緊,整個人已經被陳昭抓了過來,這叫於左門的吏目已經被抓的雙腳離地。
陳昭冷聲道:「我經手的錢財是金山銀海,從未剋扣,到了這個小小的津門,你們兵備道衙門居然敢跟我玩漂沒,正是狗膽包天,今天不給我一個交待,你就別想活着回去!」
陳昭的擒龍控鶴功何等了得,就和變戲法的一半,那挑夫邊上的幾名士兵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的就要上來拉,幾個錦衣衛精卒立刻沖了出去,一招便把這幾個兵丁打翻在地,慘嚎連連。
被抓起來的那於左門左右看看,本還想說什麼,見到這局面也是慌了手腳。
還沒反應過來,被陳昭一把丟在了地上,冷聲道:「錦衣衛衙門的錢也是你能吞的,交出來今天不殺你,交不出來,那就一刀刀剮了你!」
那於左門本來還拿出幾分高傲姿態,身子摔在凍硬的地上,又聽到陳昭的冷言冷語,當即嚇得怕了,拼命的吞咽,嘶啞着嗓音說道:
「陳大人,陳大爺,這筆錢真不是小的吞了,是慣例,是常例啊!!」
這時候,孫曉東拽了下陳昭,低聲說道:
「大人,這的確是常例。「
「慣例?本官面前只有足銀足餉,沒有慣例!」
陳昭冷聲道,隨即對孫曉東道:「那寫個收條,就說只收了八百五十兩銀子,其餘欠餉尚未補齊。」
說完,對吏目說道:『你回去告訴胡萬軍,既然他不給我體面,那我也不會給他體面。我今天就去給他體面!』
說完,他命人孫曉東寫了欠條,將吏目於左門叉了出去。
當天,陳昭親率數百錦衣衛兵丁,將兵備道衙門團團圍住,先是打到了院牆,隨即沖入內院,將一干差吏打倒在地,隨即又把衙門主官胡萬軍吊起來抽了一頓,然後逼着他立刻給錢。
二十八個月的餉銀,一朝全發了。
不過津門的錦衣衛是千人編制從,陳昭明確說了,待之後他會補齊人員,要胡萬軍足額發餉,但有一次發少了,這個胡萬軍和兵備道衙門也就不要存在了。
胡萬軍挨了一個半死,好不容易脫身,立刻給駐軍參將聯繫,俺知道對方直接推脫,明確地告訴他,要是你們兵備道衙門敢拖欠他們二十八個月的餉銀,他早就攻破兵備道衙門,將胡萬軍斬殺了。
人家這是給你體面呢,你別不要體面。
胡萬軍欲哭無淚,只好連夜給自己的老上級寫信
三百年來,天底下最負盛名的兩大劍客,要在紫禁城太和殿頂部交手,這等千古傳奇般的大新聞,已經在江湖中傳開。
為了目睹這一場大戰,無數的江湖豪傑湧進京城。
按照李燕北給陳昭的書信匯報,至少會有六七百位武林名士會到京城,
其中至少有五位掌門人,十位幫主,二三十個總膘頭,甚至連武當的長老木道人,和少林的護法大師們都會到,只要是能抽得開身的,誰也不願錯過這一戰。
當然,這些人來到京城,不可能空手而來,也不能一個人而來。
畢竟他們都是成名天下的豪傑,各個家纏萬貫,坐臥行止都需要有人伺候。
所以他們基本上不是一個人來,而是至少十個人。
這些行走的金元寶來到京城,會使得京城的人氣和商業氣氛,愈發的旺盛起來。
畢竟是聞名天下的大都市,位居天下之中的一國之都,這生活水準,就是比其他地方高一些。
無論是店鋪還是青樓,生意也一天比一天興隆。大家都指着趁着這個難得的盛會,好好地賺上一筆。
那些家裏豪富,平日的花錢如流水的主,更是整日的呼朋引伴,一擲千金,引得眾人連連叫好,更加顯得大老爺的派頭十足。
不過往日最能花錢如流水的那一位,榮國府的大老爺賈赦賈恩侯,卻沒有和狐朋狗友出去高樂,而是躺在家中哀嚎。
原來前幾日他耐不住寂寞,招呼着狐朋狗友去喝花酒,結果稀里糊塗拉了一個入了房,好好地耍弄一會。
本來堂堂榮國府嫡子,一等將軍,睡一個青樓女子,也算不得什麼。
便是錦衣衛管着整個街面,也管不到賈大老爺的房中事。
可是整個京城,有比錦衣衛更厲害的存在。
賈赦睡得那個青樓女子,赫然是忠順親王剛剛寵幸過的。
更可怕的是,這個女子竟然死了。
雖然順天府很快查明真相,知道這女子是「馬上風」而死,足以體現賈大老爺的龍馬精神。
但是忠順親王卻不幹了。
本王寵幸過的女子,被你一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弄得「馬上風」而死,豈不是顯得忠順親王無能?
本王四十來歲,風華正茂,揮斥方遒,竟比不過一個糟老頭子?
先是你那侄子賈寶玉勾結本王的戲子,你這個糟老頭子,又栓弄本王的女人。
叔可忍,嬸子不能忍!
於是忠順親王當即派遣長史堵住賈赦,狠狠地敲詐了一番,竟然從賈赦手中敲了上萬兩銀子。
直接讓賈赦的財政陷入破產境地。
當初那修別院的銀子,賈赦夫婦自然也沒少往懷裏撈,只是他畢竟是正經主子,又頂着個長輩的名頭,誰也說不得什麼
但忠順親王將賈赦逼到牆角,硬是要敲詐他一大筆銀子,他賈赦如何敢拒絕?
可是這卻是要了賈赦的親命,他素來是個及時享樂的,早把那貪來的贓款花了個七七八八,如今又哪來的銀子去消忠順親王的怒氣?
試着求了幾次饒、耍了幾次賴,結果直接被忠順親王的長史逼到家裏來了,當着老太太的面要把他告到順天府去。
說他欠債不還。
榮國府的臉都被賈赦丟了一個精光。
沒奈何,賈赦也只得東拼西湊,又賣了些珍藏的玩物,這才讓忠順親王息怒。
可他自身,卻也因此欠下了一屁股虧空。
若是換成旁人到了他這般境地,說不得也只能在家老實一陣子了——反正那些債主們,也不敢追到榮國府里來討債。
可是京城愈加繁華,其他人都四處飲酒高樂,他賈赦如何在家裏坐的住?不出去鬧騰一番,他便覺得渾身不得緊!
恰巧這一日,有個叫張百川的朋友過來,和賈赦聊起天來,說順天府丞,賈恩侯的女婿孫紹宗那裏,得了幾件寶貝,卻是遠在黑遼的大哥孫紹祖從赫舍里部那裏搶奪的戰利品,送給弟弟賞玩。
「哼,赫舍里部不過是白山黑水的蠻人部落,能有什麼稀罕玩意?難不成是東珠?」賈赦一臉不屑。
「別的也就罷了,但有一樣你老人家一定喜歡。」張百川神秘兮兮的說道。
「呵呵,本將軍見過的好玩意不少,能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喜歡?」賈赦一臉不屑。
但是心裏卻升起了好奇心。
「是扇子。是一柄絕世好扇。據說當年赫舍里部隨愛新覺羅入關的時候搶的,以翡翠為骨架,上面還有北宋書法大家蔡襄的真跡,另外還有前明張居正等人的私人印章。可以說價值連城啊!」張百川說道。
「什麼,有這等好東西!」賈赦猛地一躍而起,連連叫道:「備車,備車,老爺我要去愛婿孫家拜訪!」
看他咋咋呼呼的忙活勁,別人還以為他是四十五歲的毛頭小子呢。
張百川一邊嘿嘿賠笑,一邊心中高興:「這孫紹宗到也會做生意,若是成了,我這趟腿沒有白跑啊!」
一個時辰之後。
孫府,會客廳。
賈大老爺鼻樑上架着金絲老花鏡,圓滾滾的身子微微前傾,兩隻肥短的胳膊拄在書桌上,千年老龜也似的探着脖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桌上一柄翡翠為骨的扇子。
「好東西啊,真是好東西啊!」
好半響,他搖頭晃腦的挺直了腰板,摘下眼鏡,放進盒子裏,然後就像是個吸飽了大煙的癮君子,將身子整個砸進了太師椅里,爛泥似的滿面陶醉之色。
椅子過了一盞茶工夫,這賈大老爺才從滿身心的喜悅當中回過神來,擺出一個大模大樣的姿態坐上首尊位,笑道:「賢婿,你這把扇子果然是好貨色啊,怎麼樣,送給我吧,就當你孝敬我的。」
我呸!
你一個草包老色狼,要不是和陳昭聯盟,要不是我和你的庶女定了親,我搭理你個老東西!
還孝敬,你算老幾啊!
孫紹宗心裏想着,卻是一臉笑容,拱手道:「老大人,如若這把扇子是我的,只要世叔喜歡,我二話不說,必定雙手奉上。即便是我那兄長的,我也能做九成的主,兄長知道後也不會多說什麼。」
孫紹宗這番話說的倒也謙遜,賈赦聽了十分受用,不由得點點頭。
「但是老大人想必也明白這世間的道理,這般扇子不過是個先頭炮,是黑遼大軍從白山黑水諸多部落、高麗國以及羅剎蠻子手中搶奪的戰利品,運到京城發賣的,這可是大家的生意,小侄就算再大氣,也不敢和諸位將軍作對。因此這扇子不但要賣,還要賣出高價,以後雙方才能合作不是?」
賈赦雖然是個一味享樂的紈絝老東西,但是本身也是極其聰明的——只是從來沒用到正道上。
只知道這也是應有之意。
別說有孫紹宗說的那些話,就算沒有,孫紹宗斷不肯真的白白送給他。
如今,孫紹宗說了這些話,賈赦也不敢和黑哥薩克這麼多人放對,於是口中卻道:「罷罷罷,你甭給我說沒用的,說說吧,這般扇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老大人容稟,這把扇子如此精貴,老大人又是一個鑑賞把玩的宗師,只有入了您的私庫,方才算物得其所。這樣吧,五千兩銀子,只要五千兩銀子,老大人就能把這柄扇子帶回家!」孫紹宗說道。
「什麼,五千兩?」
賈赦一把跳起,目瞪口呆。
他沒虧空的時候,也收藏了幾把扇子,但是一把扇子,也不過花了他一千兩銀子。
這把扇子無論品相、規格還是收藏價值,都遠在那幾把扇子之上——可是五千兩銀子,實在太坑人了點。
其實若在往常,五千兩銀子而已,賈赦跺跺腳,皺皺眉,說不定就拿出來了。
奈何他最近被忠順親王訛了一筆,又在府內丟了大臉,東拆西補,債台高築,實在是囊中羞澀,根本拿不住五千兩銀子來。
他有心先帶走這柄扇子,然後賴賬。
但是轉念一想,終究不敢得罪黑黑遼一帶的諸多將軍和順天府。
但這事怎麼能難住我們賈赦大老爺?
他哈哈一笑:「賢侄,你身為順天府丞,又和陳子尚有買賣,想必收入不菲吧,不如借我八千兩銀子如何?」
孫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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