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約莫一頓飯時間,秀野橋下血流漂杆,橋下河水已經儘是紅色。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估計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會吃松江鱸魚了。
等陳昭回過頭來,只見滿場屍橫遍野,那些江湖豪傑或逃或死,只剩下一人黯然獨立。
當然是那個四條眉毛的陸小鳳。
陳昭冷笑一聲,一手拉着黛玉,一手拉着夏若卿,踏步走到陸小鳳身邊,開口道:「陸小鳳,這就是你全力阻止的結果,你還有什麼話說?」
陸小鳳嘆道:「我千辛萬苦,竭力阻止這場殺戮,沒想到依舊死傷慘重。明明是官場爭鬥,可我們武林人士何辜?為何要捲入這場衝突?」
陳昭看了看陸小鳳:「沒想到你陸大俠還挺悲天憫人的。」
他鬆開黛玉,指着一地的屍體,說道:「那個斷了一條胳膊的壯漢是『獨臂神龍』海闊奇吧?那個高大威猛的壯漢是苗疆洞主龍猛飛獅吧,還有什麼少林五羅漢,什麼紅鞋子,什麼黑虎堂,這些人哪個不是作惡多端,卻逍遙至今,你說他們無辜?」
陸小鳳無語。
「陸小鳳,你應該明白,我以官方手段,在江南戡亂摧強,乃是為了給江南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局面,誰得利,誰受損,你比我更清楚。」
陸小鳳面色黯然,低頭無語。
「行吧!白泰官是你和花滿樓聯絡的吧,我承你人情,你走吧!」陳昭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拉着雙姝離開了,走出幾十步後,又道:「陸小鳳,世間有大義,有小義,我希望你暢行江湖之時,不知講一些朋友之義,也多考慮天下大義。惡人就是惡人,惡人就該死!」
秀野橋之戰,武林豪傑死傷慘重,松江水被染紅,松江四腮鱸魚吃了一個精飽,只怕相當長一段時間,沒人敢吃鱸魚膾了。
這個消息如颶風一般橫掃了官場和江湖。
各級官府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基本上不予理會。
陳昭文武雙全,曾經揉搓揚州鹽商,威震京城街道,又在遼東嚇得建奴不敢狂妄,收拾一群草莽匹夫,不是手到擒來?
正如普通人無法理解進士及第的閣老們才華有多出眾,當官的文人也無法理解真正的江湖頂尖高手是什麼樣的存在。
但江湖上卻是徹底沸騰了。
要知道秀野橋一戰,不只是什麼海闊奇、高濤、五羅漢這類高手,還有西門吹雪、葉孤城、霍休這些巔峰高手。
他們是理所當然的武學大宗師,在整個江湖都享有盛譽。
可是陳昭一戰之下,霍休戰死,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直接遁走,那個紅鞋子組織被一鍋端,陸小鳳失魂落魄
這一切,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剛剛二十多歲的青年所為,實在太讓人震撼了。
少林、武當、巴山、乃至東海無名島,關外西方魔教,整個江湖都為之顫動。
他們深深的記住了一個名字:
『陳昭!』
當世最年輕的少年宗師,橫掃無敵的絕世高手,他還是今科進士,朝廷高官。這樣的人物,必將前途遠大。
他已經是超越了當今七大高手,和某些傳說中的存在一個級別的巔峰大宗師。
據說少林武當都緊急召開會議,召回散落各地的門派中人。
那個隱在水面以下的幽靈山莊的首領老刀把子只怕心疼不已,後悔萬分。
為了些許錢財,損失了無數高手,不僅讓幽靈山莊損失慘重,還讓他老刀把子的宏圖大計受到嚴重挫折在,真是悔不當初。
而江南某些活躍的豪門也立即聚在一起,召開會議,低聲商討辦法。
大家從接到消息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坐在上首的某位老者,半響才道:「我們低估了陳昭陳子尚,他文武雙全,軟硬不吃,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其他人坐在堂下,無一人敢言,全部靜如死灰。這個消息確實太震撼了,陳昭的秀野橋之戰太令人震撼了,這都殺不了他,那大家以後還怎麼活?
「都是常州李家和金陵甄家作惡多端,徒惹陳昭這頭餓虎。」
「對啊!尤其是那個甄應嘉,自己沒半點本事,還狂傲的沒邊,居然想對付陳昭,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常州李家也是!那個李光地本來不是東西,當年就欺凌陳夢蕾,他家族子弟能有什麼好?」
「沒錯,既然是始作俑者,這個甄應嘉和那個李鍾倫又都不是東西,乾脆把他們推出去,讓陳昭,讓朝廷好好地收拾他們得了!」
「沒錯,就該把他們踢出去!」
「本來是他們欠着國庫銀子不還,還連累我們,這兩家該死!」
「罷了罷了,今日之後,我們隊陳昭服軟便是,退讓三分,有常州李家和金陵甄家兩大家族的金銀,足夠天子息怒,也足夠陳昭收回鐵拳了。」精瘦老者拍着桌子道。
「是」眾人齊齊答應道。
松江位於長江入海口,自松江府海口西行至四川,沿路水網縱橫,貨物乘船無處不能到達,外洋南北貨物,可以從松江府經水路入長江,長江南北各省貨物可以通過江河入長江,從松江府去往外洋和南北各處,貨物匯集交通,財貨就在此過程中生出。
所以朝廷在松江開埠。
松江府城之內,商鋪林立,貨品堆積如山,川蜀湖廣直下、三吳閩海逆上的船隻都會交匯在這裏,買賣轉運。松江總督府內,有一座高樓,正面黃浦江,遠眺興聖教寺的那座千年高塔,名叫望塔樓。
此時望塔樓一樓里坐着林如海,旁邊立着以為精幹青年,陳昭上前見了禮,林如海微笑着介紹道:「這是金陵薛家的薛蝌,因與三大商社做生意,故而來到松江,與我多有幫助,是個年輕後進。」
薛蝌忙上前躬身施禮:「草民薛蝌拜見陳大人。」
「薛兄弟不必客氣。」陳昭扶起薛蝌,笑道:「你那堂兄薛蟠此刻就在揚州,待我清理江南之後,便會到金陵,這樣你們兄弟便可時常見面了。」
「我堂兄能得陳大人照顧,薛家感激不盡。」
兩人寒暄片刻,薛蝌告退。
陳昭坐下後,林如海嘆道:「沒想到江南處處,居然猶如敵國,連我這個松江總督的乘龍快婿,都敢欺凌。」
陳昭笑道:「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他們狗急跳牆,也是難免。不過叔父大人放心,昨日一戰之後,江南豪族見識到我的手段,就該偃旗息鼓,伏低做小了。」
林如海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
「叔父也不必在意,這江南一盤棋,我也只是是卒子而已,一切盡在聖上帷幄中,就連內閣首輔田閣老,只怕也僅能當個士,擺個相。」
「子尚說得通透,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聯絡身在江南的諸多同僚,隨時展開反擊。」
「叔父這麼一說,小侄就心裏有數了。」
「那就好,對了,黛玉給你做了幾身衣服,你上去二樓看看,合不合身,要不要改改。」
「好的叔父,小侄這就上去。」
現在周朝還秉承着前唐遺風,婚配男女只要有長輩陪同,還是能見面的。
林如海目送着陳昭上了樓梯,撫着鬍鬚,坐在那裏不知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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