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的骨頭……」姚心痕大叫,看到白芒激射,姚心痕的眼睛都直了,能夠從那般恐怖的殺域中留下來的,肯定非同一般。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楊寧也駐足回眸,因為楊寧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寧哥哥,戮劍!」寰靈精神力並不受到多少限制,已經在百里之外感受到了戮劍的氣息。
「嗯!」楊寧點頭,他並不能像寰靈一般清晰感受,但是畢竟也是戮劍的主人,若隱若無的氣息還是有所牽引。
雖然楊寧也很興奮,但是已經有人按耐不住。
符印燃起,姚心痕的身形原地消失,有老道坐鎮,雖然很不靠譜,但是不靠譜的老道,在姚心痕面前,那可是大胖子,有些漏風,但是卻絕對可以遮風擋雨。
「我的頭骨……」姚心痕大喝一聲,直奔激射的白芒而去。
「姚心痕,危險!」林劍急忙大叫。
可是姚心痕卻不管這些,有老道在,他天不怕地不怕。
激射的白芒之中,殘缺的頭骨極速旋轉,而在頭骨的深層意識海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略顯佝僂。
「哎,兒……」此人正是乾元殘存的意識,可是那個時候的乾言,他已經無力回天,就是此刻,他自己的這點殘存意識之所以能夠逃出來,還要得益於自己當年的一些機緣。
「執念太深,這又是何必?」無聲的嘆息,一下子讓這點殘存的意識更加虛弱。
……
「我的,我的……」姚心痕雙手準備去接住白芒激射但是就在這時,姚心痕突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道黑影。
「臭小子,淨惹麻煩……」一道身影之快,竟是姚心痕速度的十倍不止,看起來有些褶皺的手,竟是穩穩將白芒抓在手裏。
「師……師父……」姚心痕在看到老道邋遢身形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明白,這頭骨恐怕要和自己無緣了,因為老道出現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一個爆栗落下。
噔!
姚心痕只感覺自己頭眼昏花,雙眸濕潤,越疼了……
「你看,你給我老道惹的麻煩,我這身老骨頭,差點就被拆了……」老道說着,卻是雙目盯着頭骨,臉色略顯蒼白。
「師……師父,我……」
「我什麼我,別說話,這頭骨可不一般,不是你能接觸的。」老道直接將姚心痕的話堵住。
姚心痕很無辜,這明明是自己的,怎麼我就不能接觸了?
雙手扶額,很疼的。
可是形勢比人強,老道的手段,姚心痕只能將痛咽在肚子裏。
姚心痕雙眸濕潤,盯着老道手裏的頭骨,很懷念,懷念自己曾經踢球的想法,可是現在,只能眼睜睜看着。
做一個徒弟難,做一個老道的徒弟更難。
師父打劫徒弟,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世間仁義何在?
可是不敢怒,更不敢言。
「看什麼看?說你兩句,還不服?」老道可不是善茬,感受到姚心痕很不善意的目光,強勢望了過來。
「沒有!」
「沒有最好……」
「嗯?」老道說着,突然眸光一凝,望向了自己前方。
那裏紅光激射,宛如晨曦霞光血紅。
「好東西啊……」老道伸手探去。
「師父,不能……不能啊……」姚心痕已經知道老道要幹什麼,雖然屬於自己的頭骨,他不好說,也不能說,可是現在,姚心痕卻不得不出聲。
「嗯?怎麼不能了?」
老道的手停下,看着姚心痕,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這小子,好像回爐重造了。
「那是我兄弟的劍!」姚心痕說的很認真,尤其是說到「兄弟」二字之時,格外的認真。
「你兄弟?」
「你多『兄』的兄弟?」老道認真的看了姚心痕一眼,隨後問道。
「能夠踢球的兄……」然後,一道白芒激射,姚心痕飛了出去。
「徒兒?」
「我……」姚心痕五味雜陳,一臉後悔,忘記這茬了,可是後悔藥沒處買啊……
「這就飛了?」林劍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隔着目光所及,老道姚心痕飛出去,說的很認真。
「怎麼?你也想飛?」林劍的身後,傳來軒轅聽雪的聲音。
林劍急忙縮頭,再也不敢說話。雖然看起來和軒轅聽雪已經冰釋前嫌,可是林劍可不是傻子,自己手裏還提着一個商東柔,自己要是萬一惹爆了軒轅聽雪,林劍相信,自己絕對會比姚心痕的下場慘十倍。
「哼!」嬌哼一聲,軒轅聽雪很生氣。
「聽雪姐姐……」寰靈靠了過來。
楊寧手一伸,一道血光落在手中。
血色的戮劍逐漸在楊寧的手裏凝現,戮劍輕吟,有些哀傷的情緒傳來,楊寧清晰感覺。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蒙塵!」楊寧看了看戮劍,自然能夠感覺到,戮劍的情緒變化,還有戮劍自身的變化。
雖然楊寧還不知道戮劍達到了什麼層次,但是楊寧可以肯定,這把劍隨着再度回到自己手中,絕對超越了超神器的範疇。
「我踏馬……」姚心痕有些狼狽,來到了楊寧面前,盯着楊寧手中的戮劍,道:「想不到你這玩意還有靈,不想我,奶奶的撿了個白眼狼,白眼狼啊……」姚心痕還是不能忘記那本應該屬於自己的頭骨將自己撞飛。
「臭小子,這不是你們沾惹的,為師是替你扛下因果。」老道說的很自然,手一翻,頭骨已經不見蹤影。
「拜見前輩。」雖然楊寧和老道之間並不是很熟識,但是楊寧曾經的確是承了老道的好處。
「你小子?」老道盯着楊寧手中的血紅戮劍,道:「你可不是走殺戮的道路,這劍要不,我先……」
「前輩,我還有未盡之殺孽。」楊寧可不敢讓老道把話說完整了,要是說完整了,這戮劍可就不歸自己了。
「嗯,你……我想……」老道似乎有話要說,但是話到嘴邊,卻並未說出口。
「前輩,我明白,不過我這裏有一事相求。」楊寧並不知道老道的來歷,但是從當時劍宗聖主,以及很早以前老道就看出自己來歷而言,絕對不是普通巔峰強者。
「哦?」老道一愣。
「還請前輩將愛徒帶走!」楊寧說着,旁邊狼狽站着的姚心痕卻是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
「楊兄,我可是……你……」姚心痕很生氣,可是當着老道的面,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急忙對老道道:「師父啊,我也想在您老身前盡孝,但是我楊兄有難,身為兄弟,我絕對要為我楊兄兩肋插刀。」
「額?」老道眼睛一緊,很是不善,看着姚心痕雙手護額,在尋找最佳的出手機會。因為這已經不是不尊師父了,這簡直是欺師滅祖。
「前輩,我這裏太危險,你也知道,我在不久的將來,就要面對那個宗門,帶上姚兄的話,很可能會讓愛徒受傷,甚至隕落……」
楊寧的話還沒說完,卻是讓姚心痕眼睛睜大,驚呼道:「隕落?楊兄,你沒開玩笑吧?」
「玩笑?你覺得我會開玩笑?」楊寧反問道。
「吾輩劍客,以劍心行走世間,你覺得我會開玩笑?」
霎時間,姚心痕的心情不美麗了。
「楊兄,兄弟我兩肋插刀可以,可是這關乎隕落之事,我覺得……」姚心痕眼睛再度望向了老道,已經沒有任何恐懼老道的氣息。
姚心痕轉換的很自然,對老道道:「師父,我覺得天、地、君、親、師……」姚心痕說着,一根指頭一根指頭仔細數着,道:「我姚心痕身為師父的徒弟,百先孝為先,為師父盡孝,是徒弟的責任,更何況您老人家,年事已高,我兄弟的事,我覺得可以放一……」
「額……」
「啊……」姚心痕抱頭鼠竄,額頭直接高了起來。
大意了啊……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躲過頭角崢嶸。
姚心痕眼睛噙着淚花,心很累,額頭很淚。
楊寧自然是要看笑話,不僅要看,更要大看特看。
「生活枯燥無味,太久了……」
林劍平淡道,很是吃趣,尤其是看到姚心痕接二連三的吃癟,再想想自己,感覺更加有趣。
「林劍,你……」姚心痕嘶吼着,可是雙手卻不敢放開額頭。
「臭小子,什麼叫我年事已高?」老道可不會放過姚心痕。
「我老人家是老了一點,可是老道我這是老當益壯。」
「臭小子,我覺得你心境着實太差,還需在這塵世歷練。」
「小子!」老道望向楊寧,道:「我這徒兒,就交給你了。」
「……」楊寧愣住,什麼叫心境太差?心境太差,你帶着啊……
「哪裏有危險,你就讓他去哪裏,這臭小子,真是將我老人家的臉丟光了……」老道說着,很是痛心疾首的樣子。
楊寧更傻了。
「師父,我……」卻被老道打斷。
「你什麼你?」
「想我老道當年,那可是面對刀山火海,眉頭都不曾皺一皺,哪有你這樣沒用的徒弟?」
「哼!」老道拂袖,道袍有些襤褸,但是並不影響老道的「偉岸」身軀,邁着自認為瀟灑的步伐,身影一閃,原地留下一個滑稽的背影,消失在空中。
「師父,師父,師……」姚心痕感覺自己的世界灰暗了,他是想歷練,他是想遊戲紅塵,更想撿更多的頭骨,可是一想到隕落,姚心痕有些毛骨悚然。
「啊……哈哈……」林劍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豬哥」笑聲。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林劍留下一句自認為卓美的詩句,一手巨闕,一手提着商東柔,踏出了遠古戰場的入口。
「哎!」楊寧也嘆息一聲,然後走出了入口。
「哎……」寰靈學着楊寧的模樣,看上去頗有些可愛,緊跟楊寧的步伐。
「今日果,昨日因。今日因,明日果!」軒轅聽雪說着,腳上輕靴逐漸輕盈,追了上去。
「師父,我還未盡孝道……孝道啊……」
「你,徒弟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還年輕啊……」
可是空蕩蕩的遠古戰場,除了還在漂浮的灰塵之外,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姚心痕的吶喊之聲。
「完了,前路漫漫,一片灰暗……」姚心痕有氣無力,頂着頭角崢嶸,趕緊跟了上去。
而在山林散卻的深處,黑色符印的封印之下,七彩之色正在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慢慢聚攏。
幾人一路穿梭,很快就出了山崖下,來到了山林之中。
「林劍?」單家人認出了林劍,看到商東柔身為商家少主,急忙擔憂問道:「我家少主呢?」
林劍一愣,但是很快明白過來,道:「單德?」
「是!」
「應該是死在裏面了吧?」林劍直接道,可是卻又說的模稜兩可。
「死……」可是說話之人卻瞬間大怒道:「林劍,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殺?」林劍將商東柔安置妥當,道:「來,來來……」
「你來!」林劍一揚手中巨闕大劍,底氣很足。
「不來是孫子!」林劍似乎早就已經篤定了那人會怎樣,竟是以一股氣勢,直逼的那人連連後退。
「單家,就沒有一個人是男人!」
「哼!」林劍很強勢,可是乍一看,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