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沒有西呢?這就得從地壇公園的結構特點上找答案了。和天壇不同,地壇公園的祭壇並不在中間,而是在東南的四分之一面積里,距離南門非常近。
但和普通的古代宮殿不同,地壇的正門既不是南門也不是北門,而是西門。每年皇帝來這裏祭祀時,都是從西門進入,在齋宮洗漱更衣吃點飯,再去方澤壇祭拜天地,過後才從南門出去。
既然西門才是正門,那肯定和其它三個門有所不同。沒錯,不光是不同,是太不同了。西門不是一個,而是三層。
過安定門立交橋向北,路西有個高大的牌樓,這裏就是地壇公園西門的第一層。穿過牌樓,沿着甬道向東三百米左右會有一道紅牆橫亘,這就是第二層。穿過中間的大門,再走一百米左右,才是公園真正的西天門和圍牆。
也就是說在地壇公園西門外,有個進深一百米左右的小瓮城,還有條三百米長的甬道,一直通到牌樓下面。
在明清兩代,甬道兩邊和瓮城裏都是啥摸樣洪濤不清楚,目前,這片區域栽滿了樹,有幾十年上百年的松柏,也有十幾年、幾年的小樹,鬱鬱蔥蔥的。
別說晚上,就算白天,趴在公園西牆上也看不清多遠,全被樹枝樹葉給擋住了。在這種地方安裝攝像頭作用不大,除非能把牆外百十米的樹都砍了,留出一段視野。
砍樹肯定是不行的,倒不是說洪濤怕園林部門罰款,而是樹太多,沒那麼多人手。可是不砍樹又嚴重干擾基地的防禦措施,咋辦呢?
每當這個時候洪濤就該出歪招了,這次的招數依舊很歪,一傢伙歪到了喪屍身上。西門外不是安定門大街嘛,街對面有很多居民小區。
洪濤溜溜達達的出了西門,隨便撬開幾輛電驢子,找輛電比較足的騎上就往馬路對面小區里沖,一邊沖還一邊扯着嗓子喊。
喪屍當然不慣着他,跳樓的,撞窗戶的,只要還能動必須死命的追。然後他就帶着幾十隻喪屍在小區里轉圈,越轉身後的喪屍越多,實在沒地方轉了就往下一個小區里鑽。
只要不太靠近樓宇,小心別被喪屍雨砸到,一般二般的喪屍肯定追不上電驢子。半個多小時之後,一支二三百號的喪屍大軍跟在他後面浩浩蕩蕩的返回了西門,然後他一加速鑽進了西門,咣當一聲大門緊閉。
喪屍們突然失去了目標,又變成了楞戳戳的樣子,然後慢慢散開,各自尋找陽光充足的地方張開雙臂,微抬下巴,追逐着太陽充電去了。誰叫洪濤啊,根本不認識!
從此以後,在這裏遊蕩的喪屍就成了洪濤的免費哨兵,依舊是不用任何補給也不用監工,全年無休且全天候巡邏,真心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人。別說抵近翻牆,能靠近圍牆二百米之內還不引起喪屍暴動,洪濤立馬出來投降,神仙啊!
「這也太多了吧……」雖然誰都知道洪濤想出來的這個辦法非常有效,可站在距離圍牆幾十米開外的大樹平台上,看着外面黑壓壓的喪屍群,劉全有還是直嘬牙花子。
「多?這還遠遠不夠呢!有機會的話我還要出去,想辦法再引些回來!」這個平台也是洪濤想出來的,它就建在一顆百年古樹上,距離地面少說也有二十多米。
方法很簡單,用鋼絲把一張單人床固定在三根粗大的枝杈中間,再在樹幹上釘入一串盤條彎成的踏腳就可以了。
不管上下,都可以把保險帶的鈎子鈎在垂下來的鋼絲上,即便失手墜落也不會摔下去,頂多是吊在半空晃蕩會兒,再由同伴把鋼絲放下去,重新爬!
「……那裏面可還關着一隻呢!」對於洪濤和喪屍之間的感情劉全有已經懶得提了,不過有件事還得說說。搬家的時候,西屋裏關着的喪屍也被轉移了過來,不過沒有放入環形工事,而是放在了西北角的齋宮裏。
「胡醫生的實驗室建好了嗎?」洪濤並沒忘記初夏,也是他千叮嚀萬囑咐要求劉全有給帶過來的。倒不是有別的想法,只是覺得用熟不用生,好歹也是老熟人,為人類做貢獻的功勞就別讓給外人了。
「就那麼點設備,早就建好了……不過胡醫生和我提了好幾次,他真的不會這類研究。我看他不是故意推辭,要不還是先等等吧?」
劉全有撇了撇嘴,在這個問題上他也和洪濤有分歧。現在連人的病還顧不過來呢,何苦非要去使勁兒琢磨喪屍。如果具備研究條件他也不反對,畢竟找到感染源之後才能有目的的研發治療藥物或者疫苗。
可救援隊裏總共就兩位比較靠譜的醫生,正好一外一內,這要是和白求恩一樣也給感染了,損失巨大啊。誰又敢保證整天和喪屍湊在一起,沒事還得解剖化驗,就不會感染呢!
「現在誰能一個人當一個人用啊?連帶着你我不都要身兼多職,就他金貴!下次他再去找你抱怨就往我這裏推,還當醫生呢,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也不是啥好醫生!」
洪濤怎麼會不明白胡然心裏那點小九九呢,但明白也是白明白,目前唯一能懂點病理學的就是他了,你不上誰上啊?我倒是不怕,可問題是顯微鏡里那些玩意我一個也不認識,總不能指望自己再把病理學也無師自通了吧!
「唉……他說還缺幾種設備,是啥培養箱和啥試劑的,名字太拗口我也記不住,你自己問他去吧。對了,我家那口子問好幾次了,你和初秋還有焦樵和林娜的婚事到底安排在什麼時候辦,她好提前準備準備。就算條件艱苦點也不能太湊合,要不女人會記一輩子,沒事就在耳朵邊上念叨。這個你得聽我的,我是深受其害啊!」
見到洪濤態度堅決,劉全有也不為胡然求情了,剛想下去,又想起個更重要的事情。這兩對新人的婚禮從搬家前就宣佈了,可是自打搬過來,事情一天比一天多,根本就閒不下來。但再怎麼忙也不能一直拖下去,總得有個交待。
「我看就……元旦吧,既是新一年的開始又是新婚喜慶。我估計冬天就沒這麼多事情可忙了,到時候再好好熱鬧熱鬧。」
如果劉全有不提這件事兒洪濤還真給忘了,仔細想想,怪不得這些天初秋總是有點悶呢,估計就是劉全有說的原因。可是眼下真沒時間籌備婚禮,太湊合不如不辦,索性就再往後拖拖。
「成,那我先去安排人弄隔斷。還別說,你弄回來那個玩意還挺管用,充上氣之後硬邦邦的兩個人都推不倒。要不你再去弄兩個回來,把你們兩家的新房也單獨隔出來怎麼樣?」
劉全有倒也不着急催,實際上他比洪濤還忙,雖然不用出去和喪屍拼命,可是當個好管家也不容易。不過一說起馬上要搭建的隔斷,他又有件事得請示請示。
「……還是先算了吧,大家都湊在一起,我們搞特殊不太合適。不過別急,等騰出時間我會帶人去五環外找找建材市場,運點方鋼和夾心保溫板回來。那東西用電焊點幾下就是牆壁和屋頂,到時候先給咱倆家弄個小二層,既隔音又保溫,客廳臥室就都有了!」
洪濤明白劉全有在想什麼,他不是真的想讓自己的婚房更好,而是想讓自己帶個頭,然後他也就能順理成章的住單間了,這就叫順勢而為。
可惜自己還不想這麼早就把特權這個東西搞得太明顯,但也不能完全讓手下沒了盼頭。人家之所以跟着你干、擁護你當首領,圖啥?不會真以為人家也心繫全人類吧,還不是圖個高人一等的特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