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九道三千府,無比廣袤。
在如今聖人與『化外天魔』征戰萬年的這萬年多時光里。
聖朝上下,皆落入聖人血脈的九大王爺手中。
九王分別以不朽之資,鎮壓天下九道,又有眾多聖朝國公輔佐。
九道中央,那是聖朝之京都。
長安城!
城體宏偉神聖,宛如九道中樞,諸天中心的存在,若天宮神殿一般,坐落在大地之上。
城體之上,更有一顆顆的大星環繞,襯托着這座帝城,無比的龐大。
說是人間京都。
但其實和天庭仙界,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那「皇城」之中的一顆顆大星,便似乎普通天地里的別苑,行宮。
城門第一重,矗地通天。
若是陳希象在此的話,便會發現僅僅是皇宮之中的一些侍衛禁軍,便有遮天時空的聖人之力。
當真是強大到了一種不可想像之程度!
這就是五步時空的底蘊。
……
而就在陳希象掐算因果的時候。
於這皇宮之內,好比諸天星空般的一顆『行星神宮』中。
呼呼~~
忽有狂風一般的波動,卷過這重行宮,源頭則是行宮中央的一座殿宇。
一個面色白皙,五官雍容大氣的女子突然睜開雙眸,面色泛過一縷紅潮:
「為何,我突然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似乎有人在算計我?」
「嗯?」
在這香宮之中,忽有紅色帷幔飄蕩,隱隱傳來一陣如檀香般淡雅莊嚴的聲音:
「彌勒尊者心血來潮?」
伴隨着這道淡雅莊嚴的聲音出現,有一閃爍金光的身影在宮中凝結,身軀金剛不壞,背後宛若背着一**日:
「尊者已經恢復金仙級數,若是心血來潮,必然不會有假,看來是有什麼目光盯上了尊者。」
「日光菩薩,你與本座受准提教主之命,潛入這聖唐皇城,本身就吸引了很多視線,被闡教或截教那些人盯上,情有可原,不過這是聖人的排布,縱使那闡截金仙猜到了,也無法在枱面上光明正大與我為敵。」
雍容大氣的女子,開口之間盡顯一股雕像般的絕美之氣,只是眉頭微微蹙起,稍顯凝重:
「但讓本尊覺得不簡單的是,本尊得准提教主賜下昔日太清聖人的太極圖一角,本身可遮掩天機,鎮壓自身因果,如此底蘊之下,竟還能感受到自身因果有了波動,這很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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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被稱之為日光菩薩的那身披大日之金光形象,細思之後。
突然道:
「能夠讓太極圖也鎮壓不住自身因果,除非是金仙之上的太乙之數,亦或者當年的那批先天巨頭……亦或者,是聖人算計……」
「先天巨頭。」
白衣女子佛眸閃動,自語道:
「難道是他……」
「尊者心中有猜測?」
日光菩薩詢問。
白衣女子端坐玉床之上,輕輕開口道:「你說到先天巨頭,不免讓我想起幾個人,其中那個當年那個在巫妖大戰時叛逃的,他在叛逃時奪走了東皇太一用來佈置『周天星斗大陣』的河圖洛書,此書在諸天至寶之中,以推演第一成名……」
「若是這人在算計我等,其本身乃是先天巨頭,又有推演至寶,的確有可能讓太極圖殘片也鎮壓不住……」
「至於聖人算計……」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昔日道祖座下六聖,三清聖人意外道解,如今只余我西方二教主和那位娘娘在大劫之後倖存,如今互相牽扯,那娘娘自身都難保,何談再有心思插手這另一時空的事。」
「尊者所言有理。」
日光菩薩點頭,不過旋即念頭一轉:
「不過關於這太極圖,當年在三清聖人道解之後,突然與其他幾大至寶出世,本就蹊蹺,那三教都在傳,似乎是三清聖人不是道解,而是轉世,會否……」
「不可能,三清道解,是兩大教主親自判定的結果,絕對不會有錯,所謂轉世之說,純粹是那三教中人一廂情願,但你所說那幾大至寶當年突然出世,確實有些蹊蹺……」
白衣女子先是否定了所謂三清轉世之說,不過對於三大至寶的本身神秘,也不能完全下定論。
「不管是誰算計,本尊先往靈山傳信,知會一聲,終究有備無患。」
說罷。
白衣女子閉目,於心神湖海之中開一蓮花。
嗡~~
湖海之中,蓮花燦金生光,忽地落下一花瓣,散於無形之間飄散,遁入了無垠虛空,往縹緲的人間九道之外天地而去。
「如此妥當。」
日光菩薩雙手合十,正欲再說些什麼。
忽地。
兩人都看向了行宮之外,突有一股強絕之氣,無形之中降臨而來。
「咦,他竟來了,你隱下吧。」
白衣女子開口,看了一眼日光菩薩。
「尊法旨。」
日光菩薩微微一笑,頗具禪意,原地散開成了一地金光,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不多久。
伴隨着白衣女子起身,看向宮門之外。
一道聲音先從宮外傳來:
「我來看你了。」
伴隨着聲音,那是一道極其強大的金光,已經呼嘯間入了行宮之中,站在了白衣女子面前,露出了一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男子形象。
男子身披蟒袍,眉宇間貴氣四溢,雖然氣息不泄,但無形之間透出來的『不朽』之意,說明他儼然是一尊已踏入不朽不滅的金仙級數。
而在這聖唐之中,能披蟒袍,又有金仙級數的生靈,必然逃不出那鎮壓天下九道的九位王爺。
「藩王不可離封地,你怎還這般大膽,竟敢來宮中與我相會?」
白衣女子開口,不由得搖頭:
「有事用偶人知會,或者我在你封地,也有分身……」
「偶人怎抵得過我親自來見你,分身終是分身,與你怎能一樣……距離上次見你,已經千年了,媚娘,你可知我這千年在封地的寂寞?」
年輕晉王走近之後,見女子眉頭蹙起,不由拉起手,輕笑道:
「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也別把我想的那麼傻,沒有朝中旨意,藩王不得離地,這是聖人定下的規矩,一言而成法則,諸王皆不敢犯,但此次乃是太子擬旨,召集諸王進京……」
「太子召諸王進京……」
白衣媚娘眸光閃動:
「可知是因何事?」
年輕晉王負手道:「料想你也能猜到,這萬年以來,那異域的諸天仙佛有不少在我聖朝紮下根腳,雖早年派大軍征伐,然仍舊是春風吹又生,如今大地上一些佛、道教派繁雜,已經與聖唐子民難以分解,經過太子與諸位國公柱石深思之後,終於決定於長安舉辦一場水陸法會,趁勢將佛道的一些教統,統一編入王朝,使其歸化,方為永絕後患。」
「水陸法會……」
白衣媚娘聞言之後,於眼眸深處浮現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笑意。
年輕晉王嘆息道:「還有一事,便是太平那丫頭,要為自己那駙馬討封一侯爵之位,她是你我的血脈,我怎能拂她意願。」
「太平……」
武媚娘也是眼神略微恍惚。
正此時,柔腰突然被合抱而起,她擰眉道:
「你瘋了,這裏是……」
「瘋,早就瘋了,在幾千年前那次入京時,於父皇宮中見到你,我便瘋了……」
在年輕晉王淡淡的聲音之中。
宮中有大歡喜佛法的氣息,漸漸增多,逐漸籠罩整個行宮。
…………
………………
「武彌勒的這因果線在人間界的皇宮,但這九龍拉車之人身上的因果,卻是以鎮壓九道之晉王府上擴散出來的,雖然根源還是武彌勒……」
這其中的關係,陳希象一轉念就猜到了,轉而望向天穹:
「聖人上天與鴻鈞一戰,意志不能再覆蓋一切,兒子就在宮中胡作非為……」
雖然知道這其中有佛門的影子,但陳希象還是忍不住搖頭。
『髒唐』的稱號,果真是在萬古諸天都為洗不掉的黑點。
……
將心神從皇宮的因果方向收回,凝神看向了面前那九龍拉車。
隆隆隆~~
佔地萬畝的太清宮天穹之前,忽有雷音如爆,氣流呼嘯聲,卻在至太清宮道祖神像前千里處,九龍拉車,降下了雲層。
「道祖皇帝聖地,有藍采和先生和本候前往便可,余者其他人,將車輦停在聖宮千里外等候……」
伴隨着一道略顯疲憊的年輕人嗓音,從九龍龐大車輦之中,走出了一位錦衣玉帶的貴公子,望着前方若黑龍般盤踞大地上的聖地,喃喃自語:
「能否保住父王留下的這塊封地,便看道祖皇帝,願不願意顯靈,庇佑我渡過這次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