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差跌跌撞撞地回到寓所後,沒有直接奔向屋內,而是來到了屋前的草坪處,他伸出爪子指向了天空中。
「嗖!」一道紅光從他的爪子裏射了出來,猶如一道悽厲的激光直插雲端。
紅光呈圓柱形,中心不停地涌動着藍色的光圈,光圈沿着紅光的路徑一直向前而去...
他發出的是求救信號,求救信號的目的地是仍處於金星軌道的梗河一文明的斥候部隊。
很快,斥候部隊回應了。
一束方形的綠光從雲層之中射了下來,頃刻間,便將痞子差包裹在了裏面。
他被綠光升到了半空中,宛如一個綠色的光袋將他完全罩在裏面,他四肢伸開、身體繃直,整個身子處於一個放鬆的狀態。
不一會兒,綠光中飛出無數個綠色的小光點,它們像一條條小蟲子飛快地覆蓋在了他腹部的傷口上,隨着一道紫紅色的光芒在傷口上升起,他的傷口完全癒合了。
沒有一點疤痕。
緊接着,綠色的小光點又飛到了他斷了的左後腿上,然後迅速滲入其中,眨眼的功夫,他的左後腿也恢復如初了。
包裹在他身上的綠光消失了,他縱身一躍,跳到了草坪上,歡快地左跳跳、右蹦蹦,像是沒事一樣手舞足蹈起來。
他完全恢復了健康。
在距離痞子差約10米開外的灌木叢里,劉翰洋和芬可一臉驚詫地看着歡蹦亂跳的他,兩人就像兩個木樁子,張嘴瞪目地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看來素佳是有救了。」劉翰洋欣喜地說道。
「現在怎麼辦?」芬可問道。
「分頭行動!」
他說完,直起身子一個箭步躍到草坪上,然後快速地向痞子差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叫着他的名字。
痞子差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僵直在了原地,他真的想擺脫劉翰洋這個「魔鬼」,可他像一條粘皮蟲一般如影隨形。
不過,痞子差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是恐懼的本能,他縱深一躍、跳入屋內。
屋內房間眾多,他左拐右突,從一間房間的窗戶跳到了另一間房間裏,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伸出爪子,「咔」的一聲,反鎖了門鎖。
他倚靠着門,伸着長長的舌頭,大口地喘着氣...
「嗡!」一道白光乍現,劉翰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是從窗戶隱身進來的。
痞子差一聲尖叫,後腿用力一蹬、越過了劉翰洋的頭,然後縱身一跳,飛出了窗戶。
這次,他躲到了洗衣間,鑽進了一個大大的滾筒洗衣機里,驀地,他發現窗戶沒有關,輕聲輕腳地走下去,死死地關閉了窗戶,然後才放心地回到了滾筒洗衣機里。
當他關閉洗衣機門的一剎那,只見劉翰洋就在他的對面,痞子差又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向窗戶跑去...
可窗口死死關着,慌亂之中無法打開,他的目光轉向房門,但劉翰洋堵在了門口,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
痞子差不知道的是,芬可拿着紅外探測儀,掃描着整個房屋,不管他藏在屋裏的哪一個角落,劉翰洋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他的位置。
痞子差驚恐地盯着劉翰洋,身子本能地蜷縮在一起,但他的爪子仍舊沒有放棄打開窗口,顫抖的身子帶動着爪子胡亂地摸着...
劉翰洋抄起一個撈衣服的網兜,冷笑着向他走了過來...
痞子差急了,慌不擇路的他仰起頭重重地磕在了窗戶玻璃上,只聽「咔嚓」一聲,玻璃應聲碎裂,痞子差帶着額頭的血飛速地跳了出去。
劉翰洋拔腿就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大廳徑直向屋外跑去,痞子差飛快地越過草坪,突然,他發現一輛越野車停在前方,越野車的後備箱大開着,心裏一陣竊喜。
逃出
生天的機會來了。
他縱深一躍,跳入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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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
車內,一名司機趴在方向盤上正呼呼大睡着...
「嘿!起來,快開車!」痞子差大聲喊道。
司機朦朦朧朧地爬了起來,發動了車子,車子一溜煙地向前駛去...
痞子差向後望去,只見劉翰洋跟在後面快速地追着,一會兒便累得氣喘吁吁,停在了路邊。
「嘿,夥計,我會獎勵你的。」痞子差一臉高興地說道。
司機憨憨一笑,隨即摘下了帽子,一頭火紅的頭髮露了出來。
司機是芬可。
痞子差一臉驚愕地盯着芬可,她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槍,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槍響了,從槍口噴出一縷白色的繩子,緊緊地將痞子差捆住了。
這是一把傘繩槍。
車子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車門的把手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開了,緊接着,車門重重地關上了。
似乎有一個無形的東西進入了車內。
劉翰洋現身在了車裏。
痞子差停止了掙扎,他眼睛圓睜,嘴巴大張,眼睛像死光一樣呆呆地盯着他,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他一聲尖叫,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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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面相覷。
「我的天哪,你把他嚇死了!」芬可驚聲道。
劉翰洋伸手摸向他的鼻子,鼻息聲粗而有力。
「他好着呢,把他弄醒吧!」
「弄醒?」芬可不以為然道,「他那麼害怕你,就是弄醒了,估計一會兒又得暈過去。」
「那怎麼辦?」
「你先下車吧。」
劉翰洋無奈,只有下了車。
芬可一腳油門,車子向前開去...
「喂,你要幹嘛?」劉翰洋在後面大聲問道。
「帶他去個好地方!」
她說完,加大了油門,車子沿着蜿蜒的道路向前駛去...
「你好歹先把我稍回去吧?這麼大熱天的!」
車後傳來劉翰洋的大吼聲,但隨風而逝。
「嚯!」痞子差一骨碌坐了起來,嚇了芬可一大跳,她雙手一個驚顫,車子在路上猛地搖擺了一下。
「你剛才是裝的吧?」她問道。
「當然,保命最要緊。」他輕佻地回答道。
片刻後,他一臉嚴肅道,「為什麼要捆着我?」
「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帶你出來兜兜風。」
「兜風?有捆着人兜風的嗎?」
芬可被問住了,一時半會兒竟然無言以對,突然,她想起了那條獵犬。
她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聲慘叫之後,她嚶嚶漼泣了起來:「比克去你家串門,你...你竟然把它...殺了...嗚嗚嗚...所以我害怕你...嗚嗚嗚...」
「比克是誰?」
「就是那條眼睛上有白斑的獵犬。」
「噢,我想起它了。」痞子差側着頭,一臉委屈道,「它攻擊我,我是出於自衛!」
「好了,我原諒你了。」芬可立刻停止了哭泣。
「噢,你真爽快,我有點喜歡和你呆在一起了。」
「ok!那麼坐好了!」
芬可說着,打開了音樂,勁爆的重金屬搖滾在車裏迴蕩着,激昂而震人心魄...
她打開了天窗,陣陣涼風如溫潤的泉水一般撫過身子,清涼而愜意。
她扭動着身子高聲哼唱着,痞子差也跟着晃動了起來...
車子一路狂飆,所過之處捲起陣陣塵土,呼嘯着向前疾馳而去...
狂奔了20分鐘後,芬可瞄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只見痞子差四肢張開着躺在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他的嘴裏留着
哈喇子,鼻子吹着泡泡,拉着深沉的鼾聲...
她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喂,花豹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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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芬可,怎麼好長時間沒有你的消息了?」手機另一頭傳來一個粗壯的聲音。
「我接了一筆買賣,很小的那種。」
「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處了?想找我幫忙?」
「什麼都瞞不過你花豹飛啊。」芬可說完,看了一眼窗外的路標,再開10幾分鐘,就出了暗河公司的地界了。
她收了目光,然後繼續說道:「這筆買賣總價20萬,你幫我搞定之後分你3萬。」
「需要我做什麼?」
「你不是會一種神奇的催眠術嗎?」她說着瞥了一眼沉睡中的痞子差,「只要被你催眠的人,想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是的。」手機中傳來得意的聲音,「催眠誰?」
「我現在去往暗河公司邊界的路上,估計15分鐘後就會到達,我在海邊等你。」
「好,1個小時後見。」
1個小時後,一艘快艇停到了岸邊,一個脖子上掛着花豹吊墜的肌肉男向芬可的車子走來。
他就是芬可口中的花豹飛。
花豹飛打開車門,鑽進車內。
「催眠誰?」他問道。
芬可向後座擺了擺頭。
花豹飛向後看去,他看到了一條狗,隨即臉色變得驚詫起來:「噢,芬可,你在開玩笑嗎?你要催眠狗嗎?」
「他可不是一般的狗,他是泰伯星人,來自於遙遠的宇宙深處。」
「噢...」他發出了驚呼聲,「想不到外星人居然是一條泰迪狗,看來,以後遇見泰迪,我得離得遠遠的。」
「其實...其實外星人只用了泰迪的身子而已。」她聳了聳肩,「總之,以後慢慢再向你解釋,幹活吧!」
花豹飛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從兜里拿出一個鐘擺,抵在痞子差的面前,一邊晃動着,一邊念念有詞...
「你是誰?」花豹飛深沉地說道。
「我...是...痞...子...差。」
「我現在是你的主人,你必須為我做事,而且無條件地服從。」
「噌!」痞子差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珠隨着鐘擺不停地轉動着,眼神空洞而迷離...
「是的,主人。」痞子差說着,身體觸了電一般挺直了起來,他的眼神變得朦朧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花豹飛手中的鐘擺,只見鐘擺緩緩地向花豹飛的面前移去。
花豹飛的兩顆眼珠隨着鐘擺左右擺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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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兩束弧光從痞子差的眼睛裏射了出來,瞬間射入了花豹飛的雙眼裏。
花豹飛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弧光越來越強烈,他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劇烈,伴隨着他「哼哼」的大叫聲,一道閃光過後,弧光消失,他的身子如棉花一般癱軟在座椅上。
花豹飛雙眼緊閉、面露微笑,嘴裏喃喃有詞:「芬可,你知道嗎,我非常愛你,在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了你。」
芬可驚呆了,她驚詫地盯着處於催眠狀態中的花豹飛...
花豹飛發出了欣喜的笑聲,幸福和甜蜜袒露在臉上,他回味了一下後,繼續說道:「芬可,其實,每次你讓我幫忙,我都非常非常地開心,別說你給我錢,就是我倒給你錢,我都願意,因為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閉嘴!讓他給我閉嘴!」芬可大吼着,慌亂的手在空中亂舞着,顯得手無足措,又顯得不可思議。
「噢,他在向你表白,芬可。」痞子差幸災樂禍道。
「芬可,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事,只要你一聲令下,我都會屁顛屁顛地跟在你
的身後,我願意...」
「閉嘴!閉嘴!」芬可咆哮了。
她打開勁爆的音樂,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車子急速地向後竄去,她雙手猛掄方向盤,車子在潮濕的海灘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半圓,怒吼着向前衝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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