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體 第669章 仇恨

    1天後，兩艘武裝護衛飛船截停了山鬼的那艘小型星際飛船。

    起初，山鬼還想負隅頑抗，可一陣密集的彈雨之後，小型星際飛船就喪失了動力，武器系統也損毀殆盡，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一隊特戰士兵和武裝機械人進入了小型星際飛船內部，經過短暫的激戰之後，他們基本接管了飛船。

    山鬼退無可退，他和兩名負傷的親信龜縮在飛船尾部的一間儲物艙內，憑藉着最後一絲傲氣與不甘做着最後的抵抗。

    猶如困獸斗。

    儘管山鬼的身體上有一層來自泰伯星人的高分子液態金屬層，它能抵擋任何威力強大的輕武器的凜冽攻擊，他也憑藉着它一邊反擊一邊撤退到了尾艙，可再堅固的防護裝置也架不住長時間的猛烈攻擊。

    特戰士兵和武裝機械人手中那熾熱而猛烈的高能粒子激流和電磁武器終究還是摧毀了山鬼身上的那層高分子液態金屬層，他本人也只能撤退，以避鋒芒。

    對峙幾分鐘後，在劉翰洋下達了最後的攻擊命令，隨着幾枚煙霧彈和催淚瓦斯被扔進了儲物艙，特戰士兵和武裝機械人蜂擁而入。

    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山鬼身中數彈當場暈死過去，兩名親信被打成了篩子。

    山鬼的槍傷並不致命，暈厥是麻醉槍所致。

    幾分鐘後，山鬼被五花大綁着出現在了全息監控屏幕上，屏幕的另一頭是劉翰洋。

    劉翰洋靜靜地看着聳拉着腦袋、已不省人事的山鬼，嘴角划過一絲冷笑，片刻後，他與遠在天王星與海王星拉格朗日點處時空之門的李素佳取得了連線。

    當李素佳看到山鬼的一剎那，她那柔和的眼神立刻變得兇狠起來，兇狠中聚積着深深的仇恨和那一段刻骨銘心的不堪過往。

    30多年前的那個午夜，山鬼指使着戰鬥機甲用恐怖的12.7mm的重型狙擊子彈打斷了李素佳的兩條胳膊和兩條腿，一度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至今，她仍清晰地記得那一梭重型狙擊子彈打在他雙臂和雙腿上所帶來的強烈劇痛。

    劇痛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有心理上了。

    此後，她失去了作為女人的一切生理特徵，更失去了與劉翰洋那熾熱的愛。

    她哽咽了，往事不堪回首。

    「嘩！」一盆冷水潑向了仍處在昏迷中的山鬼，他就像觸電一般身子猛地一哆嗦並伴隨着長長的吸氣聲甦醒了過來。

    「素佳，現在我把山鬼交給你，你可以超越一切法律權限、用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手段去處置他，事後，我會給地球聯邦政府議會一個合理的解釋。」劉翰洋面不改色地說道。

    劉翰洋話音沒落，山鬼臉色立即大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儘管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可恐懼還是讓他原形畢露，他高昂着頭，臉色慘白，隨着身體顫抖的加劇讓他的最後一絲尊嚴也蕩然無存。

    此刻，他應該回想起了30多年前的那個殘暴而血腥的午夜，他就像一個冷血而殘忍的魔鬼，毀滅李素佳的同時也為自己的毀滅種下了因果。

    報應來得太快。

    「素佳，開始吧，你只需下命令，武裝機械人lhz932就會如你所願！」劉翰洋提醒道。

    李素佳冷冷地望着驚恐的山鬼，她那雙憤怒的眼睛所射出的光芒如同一把利箭一般直刺山鬼的胸膛，山鬼被嚇得冷汗直流。

    見李素佳遲遲不做決定，劉翰洋有點等不及了，他要了卻埋藏在心底快40年的愧疚和自責。

    他向武裝機械人lhz932下達了命令，它快速走到山鬼的面前，原本綠色的雙眼變成了猩紅色。

    它惡狠狠地看着山鬼，單手一抬，只聽「噌！」的一聲，手臂上端彈出一把鋒利的利刃，利刃抵在山鬼鼻尖約3厘米處。

    利刃的寒光反射着山鬼那驚恐的表情，突然，只見武裝機械人lhz932本能地後退了一下，眼神變得更加憤怒，原來山鬼被嚇得失禁了，他尿了它一腿。

    它看向了全息屏幕上的劉翰洋，等待着他的最終命令，它似乎迫不及待了。

    「素佳，先取山鬼身體的哪部分,你直接向武裝機械人lhz932下命令即可！」劉翰洋再一次催促道。

    一行淚水從李素佳的眼睛裏噴涌而出，她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可越抑制哭得卻越傷心。

    劉翰洋耐心地等待着她，他清楚，幾十年來的仇恨和屈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尤其是在這突如其來的「大禮」面前，宣洩和心理建設是需要時間的。

    大約3分鐘後，李素佳停止了哭泣，她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劉翰洋，有感激更有悽苦，還有那早已逝去的愛。

    片刻後，她長嘆了一口氣，留下了一句「謝謝你，翰洋！」之後就終止了連線。

    李素佳離開了，但劉翰洋對山鬼的憤怒並沒有消失，她可以放過山鬼，他可不行。

    他瞪着血眼望着吼叫不斷的山鬼，感覺他還沒有認識到自己所犯的累累罪行，肉體上的痛苦似乎還沒有觸及他的心靈。

    「武裝機械人lhz932我要你眼前的這個人的一條胳膊！」劉翰洋扯着嗓子大喊道。

    此刻，他緊緊地攥着拳頭、額頭上更是青筋暴突，猶如一頭憤怒的野獸，儲物艙現場的特戰士兵和武裝機械人似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歇斯底里。

    「嘩！」武裝機械人lhz932手起刀落，山鬼的胳膊應聲斷成兩截，速度之快，山鬼幾乎沒有感到疼痛，大約兩秒後，他才痛苦地嘶叫起來。

    劉翰洋冷冷地看着這一切，嘴角泛起了一絲得意和滿足。

    「接下來呢，總署長？」武裝機械人lhz932畢恭畢敬地問道。

    「接下來嘛...」劉翰洋喃喃道，他愜意地伸了伸腰，然後說道，「30多年前，正是你眼前的這個人用12.7mm的重型狙擊子彈打斷了我摯友的雙臂和雙腿，我要他血債血償。」

    劉翰洋的聲音不大，柔中卻盡顯陰森和冷酷，他說完，搖晃着身子背對着全息監控屏幕。

    片刻後，屏幕上就傳來了3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1天後，山鬼因流血過多而死亡，屍體被無情地拋到了漆黑的太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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