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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警官從破舊的小區走出來,抬眼望了望二樓文倩居住的房屋,心中微嘆一聲。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果然是個難纏的女人,果然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一問三不知也就罷了,問她關於聖彼得和楊冬冬的事情,她居然睜着眼說瞎話,說什麼自己根本就沒有去過什麼聖彼得。她丈夫和兒子的那場意外事故,更是遮遮掩掩,哭哭啼啼地拉扯着何警官的衣服向他一股腦倒着這些年生活的苦水。
何警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鼻子上的灰還少嗎,這點打擊並不算什麼。實際上,從那天晚上得知這件事之後,何警官就展開了調查。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定為死亡,這本身就是謀殺。可越是調查,越是覺得自己深陷泥沼。
首先對此事提出異議的是調查組內的警員,大家覺得放着「流浪漢接連離奇失蹤」這樣的大案不管,轉向調查多年前一樁海邊意外事故中喪生的孩子,本身就是撿了芝麻丟西瓜的蠢主意。
何警官當然能理解組員的心情,誰不想多破案子多立功呢。做好了孤身一人調查的準備,何警官打算先從那場事故查起。可是,當他向檔案室管理員提出要調閱檔案時,管理員告訴他並沒有相關的檔案資料。因為是意外事故,當時負責案件的警員在簡單的調查之後,並沒有立案,自然就沒有相關資料。
然後他找到了給出楊冬冬死亡證明的那家醫院,也就是呂成最開始任職的公立醫院。何警官本想着大家都是公職人員,事情會好辦不少,卻不料一去就吃了個閉門羹。院長的車子明明在停車場停着,院長秘書卻告訴他院長不在醫院。於是,他拿着一紙死亡證明在醫院的各個部門之間來回被「踢足球」,很多人因為人事調動已經不在原來的崗位上。無奈之下,何警官只能灰溜溜地從醫院離開。
今天一大早就來到文倩的家,想着詢問當事人總該有些收穫,卻還是無功而返。所有人對當年那場事故都閉口不談,這反倒激起了何警官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性,自己當年查林雨宣的案子不也是一查好幾年嗎,比耐力,自己有的是。
其實,今天也不算毫無收穫,在文倩拉扯自己衣服的時候,何警官注意到電視櫃下擺放着一排兒童手繪本,那些書籍的下面壓着一份報紙,正是當年事故案件的報道。何警官已經牢牢記住那家報社的名字,還有報道事件記者的名字。總算找到一個突破口,何警官有些雀躍興奮。
正當何警官打算快馬加鞭趕去報社的時候,張小滿的電話來了。何警官接起電話,想起張小滿說過近期就會有所行動,滿懷期待地問道:「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嗎?」
「有些複雜......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要跟你說這件事,魏雪可能出事了。」張小滿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
何警官一愣,「怎麼回事?」
張小滿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下,有些焦急道,「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出魏雪,我想,這只能求你幫忙。」
何警官點點頭道,「你先別急,我這就回調查組,你先去問問醫院的其他護士,看看他們是怎麼說的。」
張小滿嘆氣道,「我一大早就問過了,魏雪今天確實沒有在醫院,說是她昨晚就請了假,還一口氣把自己的年假也用掉了,請了十幾天的假期,打算要歇一陣子。哦,對了,」張小滿似乎想起什麼重要的事,加重語氣說道,「她的手機現在還能打通,只是沒人接聽,我猜想會不會是她故意將手機藏起來了......」
何警官眼睛一亮,「沒錯,也許是不小心遺漏,也許是她故意留下的。現在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先查查她手機的位置。有什麼事,隨時保持聯絡。」
張小滿垂頭喪氣地答了聲「好」,就掛斷了電話。
何警官回到警局,立刻讓人查了魏雪手機的信號位置。看着電腦上魏雪的手機信號一直停留在聖彼得醫院,何警官當即通知了張小滿,讓他就在醫院等待自己前去,並且讓他仔細想想魏雪的電話可能藏在什麼地方。隨即,何警官向上級說明了魏雪的失蹤和流浪漢案件之間可能存在的關聯,申請了對聖彼得的搜查令。
臨走時,何警官的上司意有所指地對何警官說道,「小何,要麼就不做,既然要做,就要做成鐵案,任誰都不能多說一個字,明白嗎?」
何警官頓時一驚,能讓他的上司說出這種話,聖彼得的背景可見不是一般的深。鄭重地敬了一個禮,聲如洪鐘道:「遵命!」
魏雪慢慢睜開眼睛,燈光有些刺眼。魏雪想要伸手遮擋,卻發現自己被人用皮帶綁在手術台上,那刺眼的燈光正是手術室常用的無影燈發出的,嘴裏塞滿了棉布,連呼救都做不到。這才想起之前被呂醫生從天花板上拖拽下來的事情,心裏登時有些發怵。
呂醫生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上戴着一次性醫用白色乳膠手套。瞧見手術台上的魏雪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呂醫生冷笑道,「瞪我幹什麼,再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痛苦地緊閉眼睛,她一點都不覺得呂醫生在開玩笑,對方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呂醫生看見魏雪害怕的模樣,哈哈笑道,「真是個膽小鬼,騙你的,這麼美麗的眼睛我怎麼可能破壞它。好了,該說正事了,楊冬冬在什麼地方?」
魏雪對着呂醫生嗚嗚地叫着,呂成皺着眉一把扯掉塞在魏雪嘴裏的棉布,「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我不知道,他不是應該在03號病房麼?」魏雪搖着頭說道。
呂成撇撇嘴道,「是誰帶走的楊冬冬?」
魏雪一臉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
呂成嘆息一聲,「看來你是不願意說實話了,」從手術器械擺台上拿起一把手術刀,「那我們就開始吧。」
魏雪驚叫道,「你要做什麼!」
呂成臉色平靜道,「從你身上拿走一點東西。」
魏雪在手術台上拼命地掙紮起來,流着淚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嗚嗚.....你要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求你,放過我,嗚嗚.......」
呂成輕哼一聲,「知道嗎,你們這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不能脫離設備24小時,否則就會因為內臟器官衰竭而死。現在,能告訴我他究竟在哪裏了嗎?」
魏雪咬着牙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們藥物研究弄成的這副鬼樣子,與其生不如死地活着,還不如乾乾脆脆死掉痛快。」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呂成頓了一下,「或者說那是當初他母親替他作出的選擇,我只是個執行者而已。人就是這樣,當自己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得到的不是全部,還想要更多。想要救治自己的兒子,卻不想付出高昂的醫藥費;和我們已經簽署了合同,卻又想讓兒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世上哪有什麼兩全的辦法,總歸要做取捨的。」
魏雪惡狠狠地盯着呂成,嘴裏蹦出幾個字,「你這個惡魔!」
呂成擺擺手道,「這樣說就沒意思了,說到底,這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就好像,有人腰纏萬貫卻身患惡疾,有人一貧如洗卻身康體健。窮人為了生計出賣自己的身體,富人為了健康揮金如土,都是買賣而已。而我,不過是恰好做這買賣的生意人而已。」
眼睜睜看着呂成手舉着手術刀在自己的身上落下,刀子割破皮膚的觸感,讓魏雪渾身一顫。呂成竟是麻藥都不想給她注射,要生生劃破她的肚子!
魏雪痛得連慘叫都不能發出,渾身冷汗淋漓,朦朦朧朧地看着呂成滿手鮮血地從自己肚子裏拿出什麼東西,當即昏死了過去......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