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公主面色鐵青,氣的渾身顫抖,白家滿堂,鴉雀無聲!
那徐長老滿臉陰沉,桀桀冷笑兩聲,聲音宛如寒冬冷風,讓人渾身顫抖:「我倒是眼拙了?白家第三代除了白龍象,原來還有這麼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白玄京也是有些惱火,瞪着白陽,暗想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骨氣了?嘴上直接呵斥道:「白陽,你怎麼跟寧曦公主說話呢?還不趕快道歉!」
皇室積攢千年威嚴,無人敢抗,即便它現在虎落平陽,卻依舊是吃人猛虎,那些難看的小伎倆只能拿到台下去使,任何覺得自己手段夠硬,敢在枱面上與皇室掰手腕的勢力,基本上都沒落得好下場。這也是白家權勢滔天,坐擁一座離淵城,卻依舊只敢鄙夷皇家,不敢正面得罪皇家的原因。
但是白陽這一句『我不是你父皇,不會慣着你。』,卻等同於一巴掌兩聲響,抽的寧曦以及她所代表的皇家顏面無存!
寧曦被寧天機寵愛的無法無天,性子說好聽了是刁蠻,說難聽了,那就是暴虐。動輒打殺別人全家的公主會是好說話的性格?所以當白陽那極其得罪人的話說出了口,隨之寧曦臉色陰沉下來的瞬間,整個廳內所有人便感覺到一種山雨欲來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白陽!道歉!」見白陽毫無反應,白玄京有些急了,恨不得直接出手逼迫白陽跪下給寧曦道歉。
他的聲音宛如洪鐘震響,一些無人落座的桌椅都是微顫着挪動了幾寸,至於列坐之中境界只有戰氣境的許多白家子弟,更是臉色慘白,幾乎被嚇破了膽子。便是白寒幽以及白鵬,也都是運起罡氣去抵抗方能安然端坐。
畢竟白玄京是地元境強者,他一發怒,散發出來的威壓實在不可小覷。
但白陽先後經歷過趙寒,萬青冥,以及吳煙寧等地元強者的壓力,早已不會被地元境強者散發出來的威壓給影響到,稍微運轉體內的罡氣,便是面色不改的挺了過來。
眾人見得白陽面不改色,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極其震驚的猜測。
能夠無視地元境散發出來的威壓,起碼也得有定元境的實力才行,瞧得白陽這般樣子,難不成他現在竟有定元之境了?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個猜測,卻令許多白家族人暗暗留了個心眼。
寧曦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個小細節,不過她並沒有猜測白陽是名定元境,因為除了境界,還有一些小手段能夠讓人無視地元強者的壓迫,譬如另一名地元強者的精神烙印,或者是身懷某些奇特靈寶,便能夠隔絕其他地元境強者散發出來的壓力。
不得不說,寧曦身在皇家,倒也不是那種只知道仗勢欺人的無腦刁蠻女,此時她冷靜下來,想通了其中的一些關節,嘴角便是翹起一道弧度,淡淡道:「你敢這麼與我說話,就不怕我殺了你?要知道你只不過是個私生子,白家上下,誰敢站出來為你說話?」
她的話音一落,徐長老便直接開口與白玄京說道:「白族長,侮辱公主,甚至還侮辱陛下,這個白陽可真是了不得啊。如果你們白家管教不了,不如老夫來替你們管教管教!」
白玄京眯了眯眼,看向白陽,眼神之中怒意極盛,大吼一聲:「小雜種!你還想惹多少禍事?你是想害死整個白家不成?」此時此刻,白玄京也懶得再做出一副和藹長輩的模樣,反正白陽不過是他早就決定好的犧牲品,現在這顆棋子居然不服管束,惹出潑天大禍,那他自然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只見話音一落,白陽臉上便是露出一抹冷然之意:「大伯,這麼多年,你可算是露出了真正的嘴臉?既然如此,那我也明白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娶她,更沒有打算做你們白家的利益犧牲品,這次我回來,完全是看在四叔的份上,而不是因為什麼白家。」白陽目光環視着在場的那些白家族人,看的眾人一陣心虛,尤其是當年激烈抗議給他和他娘一個名分的幾個老人都是有些尷尬的避開了目光,頓了頓後,白陽冷笑道:「白家族人這個身份,或許你們當成一個寶貝,但我卻根本不稀罕!」
「放肆!」白老爺子的弟弟白雷一拍桌子,吼聲如同驚雷一般,怒髮衝冠,「我就說你娘那個賤女人不是好東西,生下你這麼個狼子野心的畜生!你就是想坑害白家,讓白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玄京,你這個族長實在是失職!竟讓這個孽畜活到今日,我看就把他交給徐長老處置,他不想做白家人,我們白家不需要他這樣的雜種!」
白玄京聞言,瞪了白陽一眼,冷冷地抬起手掌揮了揮,道:「徐長老,寧曦公主,今日之事,是我們白家欠了考慮,這個孽子,就交給皇室處置,至於聯姻一事,我們之後再做定奪。」
「好!」徐長老嘿嘿一笑,陰鷙無比地聳了聳肩,啞聲道:「白族長果然殺伐果斷,是個梟雄,此子辱我皇室,自然得好好懲治一番,公主以為如何?」
寧曦緩緩坐了回去,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拄着腦袋,聲音懶懶地道:「先掌嘴十記,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是不是真的那麼硬!」
徐長老微微頷首,下一瞬便是飛身撲上,沒有動用幾成力量,卻依舊是鋪天蓋地的恐怖氣息籠罩向白陽,兩隻手掌劈頭蓋臉便朝他抽去。
剎那間,白陽只覺得仿佛有一座小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渾身骨骼都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痛苦如同潮水般席捲神經,卻讓他格外冷靜,凝神以對,一招偷學而來的【殺天神武】施展出來,撞上了徐長老的手臂。
但地元境的強者一掌之力,足有千鈞,白陽幾乎沒有能夠反抗,便被一巴掌拍飛出去,身形飛退的時候,體內三大竅穴,以及戰晶碎塵、星辰之力同時運轉,化解了這股恐怖巨力,卻仍是噴出了一口鮮血,狼狽至極。
「小廢物,老夫今日就得讓你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徐長老笑聲猖狂,再次進招,全憑純粹的肉身力量,便讓白陽有種難以喘息的窒息感,砰砰兩道巨響,白陽再次被打飛出去,右臂的骨頭似乎都被打裂了。
但白陽心頭沒有任何絕望,唯有不屈的戰意!
三招已出,卻仍然沒有將白陽擊倒,徐長老眼神終於變了變,覺得顏面大失,便運起一絲體內的真氣,盤旋於掌上,這一掌擊出,白陽頓時神色驚變,知道這老賊已經動了真格,只得全力施為,手掌上湧現淡淡的金芒,恐怖的罡氣即將噴涌而出!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陌生的力量忽然注入體內,使得自己手掌上噴涌而出的,竟是一股精純無比,幾乎割裂虛空的青色能量。
「天元真氣?」徐長老感覺到不對勁,但他一掌擊出,已無迴轉餘地,那青色能量有種恐怖至極的壓迫感,一經觸碰,便使他驚駭欲死,手掌之上的真氣頓時被擊潰,整個人也如同被巨山砸中,短暫停滯之後,瞬間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了大廳之中。
白陽仍是保持着拍出一掌的動作,表情帶着明顯的驚疑。
如此翻轉的一幕,令得整個廳內的眾人皆是看傻了眼,徐長老一名地元境強者,竟是被一個廢物私生子給擊倒在地,這一幕簡直就是顛覆常理,讓人反應不過來。
白陽自己也是震驚至極,看着自己手掌上逐漸彌散的青色玄光,還不等仔細反應,忽然就感覺到一隻有力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立刻回頭看去,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布衣老人靜立在那兒,鬚髮銀白,氣勢磅礴,不怒自威!
「你是什麼狗東西,也敢在我白家撒野!」
老人看着那狼狽爬起的徐長老,一句毫不留情的嘲諷,從嘴裏吐了出來。
這名老人,正是讓白家奠定離淵城霸主之位,並且保護白家幾十年的前任族長,白不世!
就見白不世負手而立,目光宛如刀鋒一般,看向了自己的弟弟白雷,冷聲道:「罵我的孫子是畜生,是雜種?白雷,幾年不見,你倒是學會了逞威風啊!」
白雷面色頹然,兩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白不世懶得理他,繼續盯着白玄京說道:「放任外人,對自己晚輩下手,你這個族長,還有繼續當的必要麼?」
「爹……我……」白玄京顯然是被白不世這突然襲擊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臉色灰敗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老爺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聯繫外人,欺壓自己的族人。自己這算是犯了一個大忌,現在還被老爺子逮了個正着,根本就沒有任何狡辯的餘地。
「還有你。」白不世踏步走進了廳內,冷冷地盯着徐長老,一股恐怖威壓,散發而出,天地元氣都隨着這股威壓而變得不再流通。「一個狗奴才,也敢在白家作威作福,罵我的孫子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