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的父親翻了個白眼,洛果果不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最後嘆了口氣:「想想他肩負的事情,其實也很不容易呢,慕容家跟澹臺家雖然始終沒有動作,但是他先是廢了慕容震,又連續打了澹臺家兄妹的臉,這兩大家族料想也不會放過他。爹,如果未來他有遇到危險,我們還是能幫則幫吧。」
看到女兒臉上的擔憂神色,洛長生不由感嘆一聲女大不中留,但是話語中卻是充斥着寵溺的味道,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女兒要保的人,自然會平安無事,就算你爹我不行,還有你娘在,這大陸中能夠穩勝她的人,除了那些隱世怪物,就只有武榜前五的高手,澹臺家和慕容家?他們還不夠格。」
擁有無視現如今南荒大陸至強家族的信心,不光是因為自己的實力,更是因為,洛家的家主夫人,可是現如今的武榜第六,神荒一式寒!
武榜匯聚着現今天下最強的強者,能夠躋身前二十,無不是震懾一方的恐怖存在,也就是說,洛果果的娘親,那位洛夫人竟是擁有天下第六的實力。
那洛長生的話還絕非誇口,而是事實,天下第六的強者想要保下一個人,哪怕對上前五之人,也未必是穩輸的局面,除非是現今的天下第一要殺他,否則,洛家還真的可以在關鍵時刻保白陽一命。
「好了,丫頭,別為這些事情發愁,努力提升實力,你早晚有一天會跟你娘一樣強大,到那時候,幾塊大陸的強者都熟知你的名字,誰敢對你說個不字?」溺愛的笑了笑後,洛長生將包袱背在身後,然後說道:「去跟那小子道個別,我們今晚連夜離開。」
「嗯。」
洛果果聲音有些低沉的應了一聲。
後院裏,白陽舒展筋骨使了一套斬雪,額頭微微見汗,卻是不再像當初那樣,一套斬雪下來,整個人都接近殘廢。
「修煉了那套神廟流傳下來的動作以後,你的身體素質明顯照比以前提高了許多,這樣一來,離我對你的要求也越來越接近了。」主宰對白陽一套斬雪下來後只是微微見汗的表現十分滿意,難得笑道:「我為你安排的修煉,現在只不過是剛剛開始,你能夠如此迅速的熟練技巧,將身體素質快速提高,自然有利於我接下去的佈局。」
「金龍血脈還沒來得及吸收,這股龐大的力量,非我現在能夠掌控,你有什麼好辦法?」白陽吐出口如同白霧般的氣息,然後與主宰說道。
雖然金龍的血脈力量已經拿到了手,但是那條金龍畢竟是與天元境強者相同的存在,它體內的血脈之力,等同於一尊天元境強者身體裏面最精粹的能量,更何況血脈之力神妙異常,遠非普通能量可以媲美的。
就算神之力有??力有吞盡血脈的能力,面對這種高等的血脈,也需要仔細斟酌才行。
「小子,你先前觀察那兩個人的戰鬥,似乎感悟到了一招了不得的武技?」對於金龍血脈之事,主宰倒是不急着解釋什麼,反而他重點提起了先前在森羅聖殿裏,白陽觀看龍鬼經與天狼的劍意之訣時所看到的壯闊世界。
資質不足可以後天改變,實力不夠可以慢慢提升,但是對於武道至理的感悟,卻必須要憑藉個人悟性以及無數年的日積月累,才能緩見成效。
像白陽這種憑藉這身血脈能力,直接看透別人的招中意境,可謂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特殊存在,所以那種可貴的感悟,主宰自然要加強他的記憶,讓他徹底記住才行。
說到這個,白陽臉上也是罕見的露出一抹喜悅之色,隨即又是嘆息着搖了搖頭:「我只是偷窺了一眼那兩劍的風景,最終所獲,實際也並沒有多少。但是,如果是論劍意的話,我想我心中自有一方天地。」
主宰嗯了一聲,「招意這個東西,更重於招式。只要你對那兩劍的劍意有所感悟,其實是否記住那憑空而生的招式也並不重要,不過,那一招若是可成,想必也會成為一式不弱的殺手鐧。配合着你手中那把靈器長劍,以及那極其具有魔性的重兵,嘿,你小子只怕在劍道上,也要有不弱的收穫。」
就在兩人還在交談之時,洛果果忽然闖進了院子,見白陽站立不動,只當他在發呆,便過去拍了拍他,喊道:「喂!」
「嗯?」白陽回過頭。
「我要走了,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洛果果皺着眉毛。
白陽微笑道:「只能祝你一路順風。」
「你這傢伙,如果不是看在同門的份上,我肯定不會放過你。」洛果果翻了個無奈的白眼,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娃娃,竟是個小泥人,看眉眼竟是與她自己有幾分相似。
把泥人遞到了白陽的手裏,洛果果臉蛋微紅,低聲道:「這泥人我用特殊的辦法重新保養了一下,只要你好好保管着,就不會幹裂破碎。你要是敢把它弄壞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陽接過這個照着她自己捏的泥人,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
「不用了,這隻泥人,我還有一個照着你的樣子捏出來的。」洛果果揮了揮手,然後揚着拳頭說道:「等到再見面時,我一定會比你更強,如果你那時候敗給了我,就把泥人還給我。」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今夜我就要跟我爹離開策馬鎮,白陽,努力提升自己吧,需要你的人很多,可不要提前死了。」
看着那神色突然間嚴肅起來的洛果果,白陽也是正色道,「我們玄劍宗再見。」
「玄劍宗再見。」
沒有過多的道別與祝福,兩人就這麼互相望了一眼,彼此之間竟是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感縈繞心頭,相視過後,洛果果毅然轉身離開,那條無時無刻都在高調跳揚的馬尾,今日竟是與它的主人一樣,簡單的扎在腦後,有些失了活力。
直到洛果果真的離開以後,白陽才嘆息着將手中的泥人收進了儲物空間。
「你這小子,現在年紀還不大,便開始到處欠下還不清的感情債,等到以後,只怕你一身負債纍纍,再也數不清。」
主宰聲音感慨道:「不過,不得不說,你這小子總能在不經意間讓那些丫頭着迷,嘿,若是實力再進一步,放到過去也算能寫進歷史的風流人物。」
「不說這些,既然應做之事已經結束,我們也趁早離開策馬鎮吧。」白陽淡淡地看了眼天色,「恐怕,過不了多久,這策馬鎮中就是要變天了。」
森羅聖殿的事情絕對藏不了多久,連神宗都插手到這件事情當中來,只怕大陸之上的其他勢力很快就會收到消息,知道這裏有一座上古勢力的地宮。
就算龍族聖器以及金龍已死,但是那條金龍的屍體也是個寶物,再加上地宮中數之不盡的寶藏,總能引來許多勢力趨之若鶩的搶奪。
做為這次最大的收益者,白陽知道,自己若繼續留在此處,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挖出來,面對那些勢力,白陽可沒有什麼絕對的脫身把握,越早的離開策馬鎮,便是越早的遠離危險。
「也好,按照計劃中的部分,下一個目的地,我已經為你選擇好了。」
主宰陰笑了一聲,笑容中充滿不懷好意,白陽倒是沒有太過介懷,點了點頭:「遲則生變,那就即刻啟程吧。」
——————————————————————————————————
「團長。」
酒樓中,身上還掛着傷的沐溪白臉色難看,站在那名滿頭紅髮的中年男人面前,低聲道:「這次的任務,是我失職。一切緣由全都在我,請團長處罰。」
安烈看了一眼沐溪白,以及有些不安的徐如意,淡淡揮了揮手,「此事也不怪你,畢竟幕後推手可是玄謀龍鬼經,以及踏月雲狐玉千敵,這兩個狡猾的傢伙,肯定早已提前佈局,你會有所不查也是正常的。只可惜,這次與天狼合作,最終還沒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可謂是損失慘重,對我們傭兵團也是個極大的打擊。」
沐溪白低了低頭,沒有吭聲。
安烈笑道:「不過,看見你們沒事,我這懸着的一顆心也算是稍微安放了,森羅遺蹟之事,是我之前太過輕視,想不到那地宮中居然還有不少高手,真的冒然派你們進入其中,最後只怕只會變成毫無意義的送死,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是我的錯。」
「團長,是屬下無能。」沐溪白咬了咬牙,想起自己之前被莫名控制,一陣屈辱感升上心頭。
「算了,這件事情不必再議。」安烈揮了揮手,隨即卻是突然說道:「不過,在那地宮之中,我也是看到了很有趣的一幕。如果料想不錯的話,這次探訪森羅遺蹟,所有的勢力都算得上是空手而歸,但真正的受益者,卻是另有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