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瘟神下來的時候,翠娘就躲進了土裏。
瘟神出世,諸神退避,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想法。
等她再出來,就瞧見了葭月坐在地上,顯然是受傷了。
她也沒過去,只遠遠的瞧了一眼,就繼續護着面前的這群百姓往前走。
至於葭月的死活,自與她無關。
含光盤旋在葭月頭頂,將靠過來的種子都絞殺了。
糰子見沒自己什麼事,阿葵又沒醒,就又繼續先前做的事,變成小山大小,張大嘴巴,不停的吞噬着飛過來的種子。
只到太陽落地,葭月才再次醒來。
普一睜眼,就見着糰子還在孜孜不倦的吞着蒲公英。
也不知道它吞了多少,葭月總感覺天亮了不少,再不是一片紅,已經能見着星星和月亮了。
有寶樹在,且沒傷到要害,她感覺自己好了不少。
只如今這麼個情況,繼續養傷肯定不行,於是她取出地官令,將神識探了進去。
今個她也算是為着萬民爭取了不少逃生時間,興許畫像已經出現了。
這樣想着,她就進了金觀,只見着果然多了一面山牆,當中可不就掛着她的神像。
她忙將神識探了進去。
同上次一樣,普一進去,她就感覺自己被一陣風送到了雲霄上,再然後就出現在一個洞中。
這洞裏也不大,除了牆上有副她的畫像,什麼也沒有。
等她到了洞口,就見着一株大椿樹。
大椿樹的周圍都是懸崖,懸崖上是大大小小的仙洞。
她所在的這個洞位置並不高,幾乎與地持平。
才出去,就見着上次見過的仙童。
彼時,他正靠在樹幹上打盹。
「你來可是為着瘟神出世的事?此事無需再提,天尊已經派人下去救世了,你且先回吧。
」仙童說完就閉上了眼,再次打起了盹來。
葭月無奈,正要回去,忽然就瞥見了餘珍珠。
雖然大家都是魂體狀態,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不過餘珍珠顯然沒發現她,她正跟着一個白鬍子老頭往頂上飛去。
瞧着像是在說什麼,只她並沒聽清。
「那位可是天尊?」葭月問仙童。
仙童卻是不耐煩的睜開眼,「你怎麼還沒走?「說完,他就又閉上了眼。
葭月無奈,只得再次回了洞中,鑽進了洞裏的畫像中。
果然,下一刻,她就回到了金觀里。
瞧着只有兩面牆的金觀,她嘆口氣出了虛天幻境。
等她出來後,見着被毀了大半的山川,一時間竟想着破罐子破摔,乾脆找個地方好好療傷好了。
可想着第二扇通天門,她又硬生生的止住了這想法。
緩緩的俯下身子,將左手放在地上。
只見着屢屢死氣從她的左手心飛出,像是河水一樣漫過血色蒲公英的根莖。
不一會子,眼前的蒲公英就死了一大片。
用這個笨法子,再加上將血色蒲公英的種子當食物的糰子。
一天後,三生山上的血色蒲公英就少了大半。
做完這些,她正準備回三生觀。
誰知道沒飛多久,就發現地上還沒清理的血色蒲公英正在枯萎。
就連天上飛的,也在慢慢的往下墜,不再成群的往前飛。
也不知道是因為瘟神走了,還是因為三清境派人下來治理了,反正事情總歸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很快,她就見着一個大大的山洞,洞口被石頭給堵住了。
她記得來時並沒見着這山洞,正想着過去看看,翠娘就從洞裏飄了出來。
「大人,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翠娘笑的有些假的道。
她護送着那群人和另一大群人匯合的時候,原本想着挖個大洞出來讓這些人躲一躲,也好多攢些香火。
誰知道那漢子卻嚷嚷着是葭月派她去救他們的,關鍵是這話她還不能反駁。
葭月沒死,這主功可不就被葭月得去了。
「別笑了,難看死了。
」葭月暼了她一眼道。
翠娘聞言收了笑,還抿起了嘴。
「跟他們說一聲,風波大概是要過去了,明個要是天上沒飄蒲公英,他們就可以家去了。
」葭月說完就準備離開。
「地官大人!」一個小姑娘忽然探出了頭。
「有事?」 「地官大人,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趕走了瘟神嗎?天上真的少了好多蒲公英耶!」 「我可沒這麼厲害,他是自己走的。
」 心裏暗道:這一切可真是荒唐,不過也算可喜可賀。
只不知道瘟神跟夕曛有什麼關係?罷了,她還是早些回三生觀養傷去。
因着葭月說讓他們等明日看看再走,所以大傢伙也沒撤了洞口的石頭,不過卻在洞裏跪了下來,朝着葭月的方向拜了起來。
葭月見了,便用神識掃了一眼,見裏面人不少,她便掏出一千兩銀票來。
再朝洞裏面喊話,讓他們派三個領頭的人出來,說是要給他們些銀子做回去的路費。
不一會子,洞裏就出來一個老頭外加兩個中年人。
葭月將銀票給了他們,讓他們事後去兌了銀子分給大家。
事了,還警告他們若是敢昧了這銀票,她必不輕饒。
三人連忙下跪,言明不敢。
葭月這才滿意,御着劍繼續往回走,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山地也變成了紅土,裏面時常能見着白骨。
綠水青山沒兩日就變成了廢土,可見瘟神之禍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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