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弦回來了!
要挑戰整個瑤海城的道館!
消息一經發出,整個瑤海城的道館界,都轟動了。
原本不知道易生弦的人,在經過十絕道館的宣傳,也終於想起了這一號人物。
「莫非就是那位,曾經橫掃瑤海城年輕一代,被尊為「霸絕劍尊」的易生弦!」
「沒想到他還活着!以他的天賦,現在恐怕已經到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境界!」
「那個人既然回來了,整個瑤海城的道館恐怕都要經歷一次大洗牌!當初對十絕道館落井下石的人,這下不好過了!」
「反正不管我們的事,大不了直接認輸唄!現在該頭疼的,是無界道館!」
眾多道館在私底下互相議論紛紛,有的惴惴不安,有的則等着看好戲,還有的已經開始謀劃,怎麼在這場風波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
位於瑤海城商業最繁榮的東區,有一處佔地上千畝的龐大道場。
能夠在寸土寸金的東區,用如此大的一片區域,建立場館,可見這家道館的實力之強。
莊嚴威武的道館門口,掛着一塊深海玄鐵打造的匾牌,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四個大字。
無界道館!
沒錯,眼前這片龐大的區域,就是無界道館的總部。
在道館的門口,站着幾個氣息不凡的守門弟子,每一個實力都不弱於普通武館館主。
而且他們還十分年輕,顯然是天才級別的人物,能讓這種人來守門,也可見無界道館的威勢。
位於道館的中心出,一間寬廣明亮的大廳之中,一個氣息渾厚威嚴的男女,並排盤坐在兩列。
位於眾人的上首,放着一塊白玉雕琢的蒲團,空置在那裏。
大廳中的男女,此時正交頭接耳,小聲的和身邊的人說話。
「易生弦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最近瑤海城都傳遍了,想來不會有假!」
「這麼多年過去,我還以為他死在外面了,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聽說是被困在了一處險地,修為大進才闖了出來!」
「修為大進?難道他突破了那一層?」
「不知道!但是不久前,他曾一拳擊敗百勝道館的明魴!」
「他不是用劍嗎?怎麼改拳法了?」
「估計是不屑於用劍!」
「能夠一拳擊敗明魴,這實力少數也是三大道館副館主級別!」
「當初他可是跟咱們館主一個級別的天才,甚至只用十劍就——」
「禁聲!被館主聽到就完了!」
「多謝提醒!只是不知道現在館主和他相比,又是如何?」
「館主肯定能贏!放心吧!館主出來!」
就在眾人議論的激烈時,一個腳步聲從內堂傳來,眾人立刻禁言,整個大廳落針可聞,不久後,一個面容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從裏面緩步走了出來。
青年穿着白色錦袍,相貌英俊,眉心有一道半指長的劍痕,看上去威嚴,而又神秘。
他神色平淡的走到大廳最上首,在白玉蒲團上坐了下來,低垂着眼帘,沉息了片刻,才淡淡開口道:「易生弦的消息調查的怎麼樣了?」
坐在他左邊第三位的男子,急忙開口道:「我已經通過多個渠道核實,八成的概率是易生弦!只是最近幾天他出手的機會不多,還不清楚具體實力,只能推斷在五重天以上!」
「哦!」
青年應了一聲,並沒有太大反應。
「諸位覺得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下坐的眾人,有些是總館的資深師傅,有些是各地分館的館主,副館主,可以說全是無界道館的高層,每一個的實力都不弱於百勝道館的館主明魴。
這一次把他們所有人都聚來,也可見易生弦的影響之大。
聽到青年的詢問,眾人沉默了片刻,才有人開口道。
「不如請執法隊的人出手,讓他們好好調查調查,此人出現的過於突然,身份肯定有問題!」
那人剛說完,就立刻有人反對。
「執法隊的人向來不喜歡管怎麼道館界的事情,就算那人身份可疑,估計也不會深入調查,最多敷衍一下我們。最後什麼用沒有,還憑白讓其他兩家大道館笑話我們。」
「要我說,還是先派高手和他切磋一下,探探他的底細再說,最好能測出他的實力。」
「那不如有你出手好了!」
「我的實力比明魴強不了多少,測不出效果。」
「那誰願意上,那傢伙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實力差距太大的話,最後就算不死也得廢!誰願意拿一身武藝去冒險?」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一起出手,我不信他能打十個!」
「咱們無界道館可丟不起這個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乾等着?」
「總要仔細想想吧?」
「要我說……」
一群人說着說着,就因為意見不統一爭吵了起來。
一部分人主戰,想要主動出擊,以眾人之力摧枯拉朽,一部分則想要繼續觀望,不打無把握之仗,還有一部分希望藉助外力,最好他們不出手,反正各有各的道理。
不過眾人雖然爭來爭去,其實都算是主戰,沒有一個人真正主和。
這是因為當初覆滅十絕道館,無界道館是主力,兩者有着不可調解的矛盾,必然有一方倒下。
更何況眼前這位手段強硬的館主,正是當初擊敗易生弦師父,十絕道館館主的人,也是因為他廢掉了對方的武道,十絕道館館主才會比武失敗後不久,身死道消。
十絕道館也因此迅速沒落。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提出和十絕道館和平相處的主意。
「咳咳!」
在眾人的爭吵進入到白熱化的時候,坐在上首的青年,輕輕咳了兩聲。
原本爭吵的面紅耳赤的眾人,就像被捏住了嗓子,所有聲音都靜止了下來。
「自今日開始,所有人不要和十絕道館起衝突,地盤他想要的話就給他,一切等一個月後的道館大會。」
說完,青年站起身來,依舊低垂着眼帘,往內堂走去。
與其說是叫眾人來商量,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宣佈。
「總館主——」
坐在青年右手邊第一位,自始至終沒有說話,披散着頭髮的高瘦中年,眉頭一皺,想要開口說什麼。
青年突然回頭,眼睛微眯,看了他一眼。
那散發中年渾身一冷,感覺像是被一條劇毒的異蛇盯上了一樣,隨時有生命危險,他本能的閉上了嘴巴。
總館主的狀態不對,他要是敢提意見的話,恐怕下場不會太好。
「屬下明白了!」
他低下頭,說道。
「嗯。」
青年微微點了點頭,恢復平淡的神色,繼續往內堂走去。
其他人看到散發中年都吃了癟,更加不敢多說什麼。
眾互相望了一眼,隨着青年的腳步聲遠去,也都三三兩兩的散去。
進入內堂的青年,站在一間空無一人的靜室,看着空白無物的牆壁,緩緩閉上眼睛。
他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額頭的劍痕,語氣冰冷至極:
「本以為這份屈辱再也無法洗涮,真是讓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老天待我不薄啊!等着吧!我將在當初你給我恥辱的地方,把這份恥辱還給你!」
「我界無心發誓!會把你碎屍萬段!」
一股冰冷恐怖的氣息,從青年身上散發出來,剛剛走出無界道館的眾人,全都忍不住心中一寒,仿佛預感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