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一百章 會面（下）

    在思考衍生出神秘女人之後，梁襲思維豁然開朗。這解釋了之前他分析案件中的矛盾。一名恐份怎麼會不知道保護自己身份，反而沉迷手遊導致女朋友和工作都丟了呢？阿大沒有接受過審訊訓練，怎麼抵抗刀鋒的初期審訊呢？如果阿大是恐份，為什麼刀鋒搜查他家，搜查上網記錄和社交圈等沒有找到和恐份相關的信息呢？是什麼讓一位19歲的年輕人具備堅強的心理素質？答案只有信仰。

    信仰除了宗教之外還有愛情和由自。父母對阿大沒有約束，阿大沒有和宗教有關聯。唯一答案只剩下女人。梁襲相信，為了保護這個女人，阿大甚至願意獻出生命。

    錘石很精明，沒有被梁襲逐客令激怒，慢悠悠問道：「你的眼神閃爍，在打什麼主意？」

    梁襲回答：「想到一個女人。」

    錘石自以為精明，道：「菲奧娜。」

    梁襲怒：「關你屁事。」

    錘石反怒：「你和我下屬的丈夫睡覺，我怎麼就不能管了？」

    梁襲一怔：「我們沒有睡覺。」

    錘石有些驚訝：「沒有？」

    梁襲多聰明，他知道菲奧娜不可能和英拉去說與自己的事。錘石是不可能知道這個信息，他只能順着線索猜。這類人多疑，甚至對自己猜想都持懷疑態度，梁襲輕鬆一個反殺就讓錘石承認自己是猜的。

    梁襲正氣凌然道：「當然沒有，我不是那種人……柏拉圖，你不會懂。」

    錘石也忘記了梁襲若有所思的眼神，站起來道：「我們郵件聯繫，真誠合作，一起抄聖旗。」

    梁襲好奇問：「就因為聖旗對你的人開槍？」

    錘石問：「還不夠嗎？」

    梁襲問：「為什麼你認為是聖旗所為？」

    錘石道：「我無所謂是聖旗還是聖女。」

    梁襲道：「我和你多次打交道發現你一個特徵，你總是將自己真實目的藏在最隱蔽的地方。而且我不認為你和英拉有多熟，這種事已經有刀鋒在督辦，你為什麼要湊這個熱鬧？」

    梁襲道：「第一個可能，你不是錘石，你是刀鋒的人。」因為卡琳的說明，刀鋒找上自己，以錘石身份試探自己。不過，錘石從內而外散發出惡臭的性格是正常人模仿不來的，因此他就是錘石。

    梁襲道：「第二個可能，你想送一份功勞給某些人。聖瑪麗醫院恐襲，英拉遇襲，目前警方還沒有抓獲可以確認為恐份的人。因為英拉導致司法機構高層人事動盪，如果這時候有人抓獲真正的聖旗正式成員，且不說他能不能升職，最少官位肯定是能保住。」

    梁襲道：「你甚至不惜親自現身和我交談，表達自己對英拉遇襲的憤怒。為的就是讓我相信你是因為下屬的受傷而介入調查這件事。說不準還可以利用，因聖瑪麗醫院恐襲，我對聖旗的敵對情緒把我拉下水。我唯獨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你的憤怒在我出院後還在？距離英拉遇襲已經過去一周時間，你竟然保持了一周的憤怒態度。」

    錘石道：「當我知道英拉的醫療結果之後……」

    梁襲：「你不滾我還要挖……」

    錘石：「我走了，等於說明你是對的。」

    梁襲道：「我不在乎猜錯，你卻怕我猜。」

    錘石站住：「來呀，你再猜呀。」

    梁襲道：「從你一系列的行為中，我認為你的團隊並非完全因為金錢而犯罪，而是服務於一個機構或者組織……」

    「告辭。」錘石走人，走的很快。

    在梁襲猜錯情況下，只要梁襲把自己想法告知警方，警方會增強對錘石重視程度，錘石不會好過。梁襲猜對的情況下，把想法告訴警方，警方也會增加對錘石重視程度，錘石仍舊不會好過。

    這不是打棗和訛詐，這是誣陷。他本只是個小偷，梁襲朝死里誣陷他是個殺手。也許他是一名借小偷名義保護自己的殺手，也許他只是一名小偷。但無論是或者不是，沒有人願意被當作殺手追查。

    ……

    梁襲連線劉真，又到了碰運氣的環節。劉真在梁襲到來之前，已經通知輪休組儘快集合，隨時準備出發。

    ……

    梁襲在緝粉隊基地解釋：「假設真的存在有這樣的女人，他們日常不會頻繁見面。倒不是怕暴露，而是頻繁見面會導致阿大的熱情不足，見面次數太少也不行，男人耐性一向不好。女子要給阿大吃東西，但是又不能把阿大餵飽。我估計一個月也就約會兩次左右，不能再多了。」

    梁襲道：「要找這個女人並不容易，真的是碰運氣。第一個運氣，阿大的生日。女人肯定不會吝嗇送禮物，甚至可能陪阿大過生日。阿大的生日是哪一天？因為以我的推測，他們認識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年。」

    小貓疑問：「為什麼？」

    梁襲道：「少有男人在半年後還對一個女人這麼死心塌地到能對抗審訊。我是說在得手的情況下。」這是社會經驗？不，梁襲是不會承認的，肯定是書里看的。

    小貓道：「阿大的生日是四十天前，六月七日。」

    「運氣不錯。」梁襲問：「第二個運氣：手機行蹤圖。」因為有些人會關閉手機私隱中的定位功能。如果沒有關閉定位功能，能查詢定位的歷史記錄。當你在一個地點超過一定時間，有可能將這個地點列為你的重要記錄。

    小貓道：「在六月八日之後，阿大手機關閉了定位功能。是有人提醒他嗎？」普通人很少注意自己的手機私隱。

    梁襲道：「或者是有人偷偷設置。」

    小貓道：「七號晚上九點之後，阿大一直留在一帆酒店，一直到清晨五點，後台定位功能關閉為止。」

    劉真道：「一帆酒店有監控嗎？」

    小貓道：「必須有基本安保監控。」監控也許不會全覆蓋酒店，但是在登記處也就是總台必然有監控。另外電梯內也必然有監控。根據英國所處地域的不同，酒店有義務保留監控兩個月到半年不等。酒店私隱權遠遠不如度假村別墅。

    梁襲道：「配合登記信息找到這個女人。她應該是先預定了酒店，先到達酒店。8號早上先行離開。」

    碰運氣嗎？不全是。完全推理嗎？不全是。梁襲從阿大對待審訊的模糊描述，認為阿大用信仰對抗審訊。排除了其他可能後，只剩下女人會讓阿大沉迷。都是男人，大家都懂。同樣因為男人，梁襲知道女人讓男人沉迷的條件，沒有一個男人會一直沉迷於一個女人。

    梁襲的運氣就是手機後台定位和他們極大可能幽會的日子。女人要把控阿大，絕對不會忘記和錯過阿大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