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手一揮,道:「金主爸爸在這裏,送你一套醫院附近房子,方便卡琳上下班。」
梁襲擺手指:「不是這意思,這是一個想法和想法的實施。如果我和卡琳對四年後的家不滿意的話,我可以賺錢,我相信自己能賺到一些錢。進一步改善居住和生活條件。現在買郊區房子相當於一個信念,有一個目標,一個想法,一個決心。」
波比看着梁襲,擔憂問:「愛情真tm的這麼毒?」
梁襲解釋:「不全是愛情,而是一種生活態度。或者說,四年後我怎麼向卡琳求婚?除了愛之外,還有對愛的努力。」
波比道:「我能不能這麼理解,你和卡琳是異地戀,你放棄自己的生活去了卡琳的城市,做着你原本不會做的工作,目的是為了四年後的求婚?」
梁襲:「有一點點那個意思。」
波比無語:「大哥,女人有兩種,一種是對男人的付出表示感動和感激。一種是對男人的付出習以為常,認為這是應得的。」
梁襲道:「卡琳不是後者。」
波比道:「我反倒不怕後者,後者有可能因為男人的慢慢冷淡而正視自己。即使她甩了你,她也找不到願意為她付出那麼多的能人。前者則會出現負罪感。」
梁襲驚訝問:「心理學?」
波比嘆氣:「女朋友更換太快,我爸給我請的幾次心理醫生。」
梁襲恍然:「久病成醫。」
「病你個頭。憑什麼說我的愛情觀是錯的?」波比道:「憑什麼我就得守死一個女人?我有這本事,有這資本,我不犯罪,遵循自願原則,我有什麼不對?這個世界只有規則,沒有規矩。不,作為克萊門特家族的族長,我才能說,我只尊重規則,我不會尊重狗屁規矩。」規矩掌控權力的人制定,規則對所有人有效。
波比道:「現在說你的問題,很嚴肅告訴你,你這樣下去會很糟糕。卡琳如果是我說的後者,你和她在一起時間太少,她很容易找到比你對她好的人。比如工作上同事。當她手術失敗自責時,有一位溫柔的男士安慰她,是不是比你遠在天邊的男朋友強的多?如果卡琳是前者,因為不匹配的時間關係,她和你接觸會感覺到壓力,你以為自己做的不夠好,於是你努力做的更好,她就更有壓力。最終只有分手才能讓她獲得新生。」
波比:「和她談一談,告訴她,對她好完全是因為你愛她。如同父母對孩子的愛,樂意單方面的付出,並不會對孩子有過高的要求和期待。對不起,忘記你是華裔,儒學傳人。儒學中父母對孩子的愛存在回報預期,屬於債務關係。」
梁襲道:「你們這些人對我們文化一知半解,和你解釋你也聽不懂。」
波比問:「關鍵你聽懂了?我告訴你,我的心理醫生每小時收費超過三百英鎊,全部是歐洲最頂尖的心理醫生。他們和我聊幾句就知道我心理沒問題,只是在愛情觀和家庭觀上與常人看法不同而已。」
梁襲善於接受意見,回答:「謝謝。」
波比一揮手:「除了破案,其他方面你都得叫我爸爸。」
梁襲:「55乘55等於多少?」
波比一怔:「我不知道。」
梁襲:「巧了,我也不知道,所以別tm沒事吹牛。」
波比不和梁襲鬥嘴:「走吧。」
梁襲問:「去哪?」
波比:「打球。」
梁襲問:「為什麼是我?」
波比道:「說假話:讓你多一門興趣愛好。」
「真話呢?」
波比停頓,有所感嘆口氣:「成了家主之後,不僅會所不能隨意去,就連朋友圈都扛不住。原本大家都是富二代。今夕不同往日,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好多話不能隨便說,要顧忌到自己的身份。圈內三個主要話題:女人,酒,錢。這三個話題我都不能隨便聊。」
梁襲疑問:「酒也不行?」
波比道:「我的身份要討論白蘭地,葡萄酒這類高雅的,有品味的酒。他們的身份是混合酒,雞尾酒,各種讓人喝了有各種反應的酒。你不知道這群人里有幾個討厭你的人。即使吃個飯也要小心說錯一句話,因為說不準就會被他偷錄下來,導致身敗名裂。」
波比若有所感的說完:「走吧,給你安排一個極品女教練。」
梁襲切了一聲:「什麼球還要教練?」
波比:「高爾夫球。」
梁襲問:「為什麼是高爾夫球?」
波比:「因為其他球太累。」
……
女教練站立在梁襲身後,雙手從後面教導梁襲握杆。波比在一邊壞笑,愛情啊?反抗啊。梁襲正色道:「我在認真學習。」
「你說的對。」
梁襲側頭道:「教練,我有女朋友,還是正常男人。能不能稍微降低點誘惑力?」
教練忍不住笑問:「這麼普通的肢體接觸讓你存有背叛感嗎?」
梁襲道:「我沒有背叛感,但我擔心我女朋友會認為我背叛。」
教練:「好吧。」儘可能將身體拉開距離,梁襲學的很認真,很快,幾次揮杆之後,就能大概率打到球。
接着開上電瓶觀光車開始追球玩,他們沒叫球童服務,走路才會讓球童背球杆。波比認為,只有窮人打高爾夫球才走路。
一名保鏢負責開車,保鏢長始終跟隨在波比身邊。這輛車很寬敞,今天天氣不錯,微風吹拂,入眼的滿是綠色的草地,坐在車上就讓人神清氣爽。
梁襲有點煞風景,再提起了女教練:「身材火爆。」
波比:「運動型的女性身材。」
梁襲道:「挺有意思的。」
波比一怔:「這……幫你安排一下?我沒把握能不能安排下來。」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
梁襲看波比:「神經病。我說她說的那句話挺有意思。她問我是不是肢體接觸讓我有背叛感。我回答我沒有背叛感,但是我擔心卡琳會認為我背叛她。也就是說兩個人他們的位置和觀念不一樣,看待同樣一件事的角度和結論也不一樣。」
波比吐血:「法克,又來了,打個球你都不安生。」
梁襲沒理會繼續道:「我和教練身體接觸,收穫了一些快樂的感覺,但還達不到負罪的地步,因為我沒有主動和刻意去接受。在這個接觸過程中,我的身體很誠實告訴我收穫了快樂。我不會負罪的原因是我不會沉迷和追求這種快樂。但是卡琳看見的話,她很容易有各種猜想,因為立場的不同,猜想就會偏離事實……」
波比癱坐一邊:「由此……」
梁襲道:「由此可以發現,警方對八名槍手案的考慮可能偏離了事實。先入為主,和麵粉有關,要麼是伯明翰的麵粉,要麼是倫敦的麵粉。誰走漏了交易消息?老彼得侄兒是怎麼會去交易的?等等問題。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細節,八名槍手突然出現,突然消失,這個手法很類似菲奧娜遇襲案。」
梁襲道:「湯姆攻擊菲奧娜車輛,不在乎菲奧娜生死,目的是為了引出菲奧娜父親對昆塔的追擊。昆塔在面對警方圍捕時,很可能採取攻擊防衛態勢,一旦導致警員死亡,事態將無法收拾。八名槍手打完彈匣就走,重點不在於他們攻擊的對象,而在於攻擊目的。」
波比思考中,保鏢長回頭看了一眼,波比道:「你說。」
保鏢長道:「重點目標是老彼得勢力。殺死老彼得,老彼得還有兄弟,還有手下,他的勢力還盤踞在倫敦南區。雖然實力被削弱,但其他人要吃下南區市場還要大費周折。八名槍手現身,目的是引來警察對老彼得打擊。事情鬧的太大,太兇,警察廳必須給出一個交代。警察廳當然是找老彼得要交代。」
波比:「你明天到偵探社兼職,當我助理。」
保鏢長謙虛道:「班門弄斧,不好意思。」
梁襲道:「說的沒錯。老彼得被扣押了三天,警方大規模對南區,對老彼得身邊的人進行清掃,逮捕了一百多人。這次清掃的一個直觀結果,因為搜出很多違禁品,槍械,麵粉之類的,導致老彼得身邊很多人要坐牢。即使老彼得法律清白,在被釋放後,他的實力也十去六七。警方壓力很大,他們很可能採用污點證人的辦案手段,老彼得勢力這麼大,總有幾個反骨仔。一個反骨仔咬住幾個人,幾個人中總有人被迫無奈,或者看清楚警方這次強硬態度,而向警方屈服,供出其他人。一把非法手槍就有可能讓十個人,乃至二十個人入獄。」
梁襲道:「八名槍手幕後老闆要滅老彼得,要找槍手,必須找利益相關者。有趣的是,老彼得對倫敦其他區域的代理商不錯,並且只有老彼得有新麵粉的渠道,因此倫敦代理商摧毀老彼得對自己未必是一件好事。八名槍手,佈置陷阱,重點打擊,我直覺和昆塔的兩名兄弟有關係。」
梁襲道:「老彼得春風得意是因為控制和獨享兩兄弟的貨,對於麵粉商人來說不可能完全相信信譽。老彼得是不是威脅到了兩兄弟或者兩兄弟親人的安全?從昆塔,菲奧娜,湯姆案件中可以看出,老彼得不知道供貨商的身份。但老江湖怎麼可能讓別人掌握命運呢?」
梁襲看波比:「你死了沒有?」
「怎麼?」波比坐正:「說完了?」
梁襲道:「你姑丈是助理警監,打個電話給他。」
波比慢悠悠掏出手機:「你真多管閒事。」
梁襲道:「不,最主要是我想驗證我的推理對不對。在沒有多少案件信息的情況下,做出的推理靠不靠譜。波比,如果靠譜,警局願意給個三瓜兩子的翻譯費,也是可以的。」
波比不爽的打完電話,繼續打球。
早年梁襲有點不太理解高爾夫球的意義,佔地面積這麼大,浪費資源,也不是很好玩。自己玩上手後才知道,高爾夫球和足球等項目不同。足球通過激烈的攻防,最終一錘定音,如同溫度計到達頂點,點燃激情。高爾夫球玩的是過程,腳踩草地,慢悠悠散步聊天。場地四面開闊,微風常駐。最大的優點是空氣,步行在無數的小草努力製造出來的氧氣環境讓人心神爽朗。
最主要這項目不辛苦,就算是夏季的下午,地表溫度也不會很高。加上涼風陣陣,只要避開太陽直曬問題都不大。這裏據說還有一個原因,歐洲人喜歡曬太陽,幾乎看不見歐洲女人會在晴天打傘出門。以德國為例,據說在一次15到55歲調查中發現,92%以上的人娛樂消遣方式是運動。
在卡琳影響下,梁襲已經慢慢開始接受運動生活。卡琳一直抽不出時間,她本準備將安排梁襲的枯燥運動,比如平板支撐,比如快走等,轉變為球類,或帶有更強娛樂性質的項目。甚至可以游泳。游泳本身沒有什麼快樂而言,但和卡琳一起游泳,那整個泳池都是快樂。
可惜目前完全是紙上談兵。
玩了兩個小時後休息,淋浴換回自己的衣服,到隔壁餐廳坐下點一杯雪糕咖啡,加上一份套餐。波比道:「說說感受。」沒有人喜歡挫敗感,自己向朋友推薦一項運動,導致朋友厭惡這項運動,自己會感覺很失敗。
「不錯。」梁襲問:「打一場大概多少錢?」
波比看向保鏢長,保鏢長道:「高爾夫球場基本是會員制,這家球場是倫敦最好的球場之一,會員費是20萬英鎊,允許攜帶兩人一起打球。打球要另外收費,如果不雇球童,不租借車輛的話,打一場五百英鎊左右。」
梁襲問:「租車呢?」
保鏢長回答:「租車不貴,三百英鎊。球童價格比較高,正常情況下一般會給五百英鎊的小費。這家高爾夫球場是限定球場,有錢不一定能辦的了會員。我推薦梁先生去普通高爾夫球俱樂部的練習場。我妻子是一家俱樂部的會員,年費一千英鎊,練習場打一次不過一百到兩百英鎊之間。」
梁襲道:「今天包括吃飯等差不多是1200英鎊?」
保鏢長點頭:「差不多。」
梁襲看波比道:「我們比賽,每周一到兩次,輸的人買單。」
波比好笑:「你之前玩的叫高爾夫球枱球。你今天才正規學習高爾夫球,你竟然想和出娘胎就玩球的我來競賽?」
梁襲:「對啊。」
波比問:「誰給你的勇氣?說好了,每周一次,輸的買單。」
梁襲補充:「會員你買單。」
波比問:「為什麼?」
梁襲道:「你要的是那張會員卡,並不是打球的資格。」
這句話挺有道理,波比難以反駁。三年來,自己就來過兩次。主要原因是自己朋友圈多是夜歸人,波比一口答應:「你輸了拿1200,其他費用我包。我輸我全包。」
梁襲補充:「18洞。」
波比有些猶豫:「18洞?」這打一場要四五個小時。
梁襲問:「怕了?沒關係,你輸了叫聲爸爸,我來買單。」
「法克。」波比大怒:「怕你?我是擔心你兩個月後只能靠女人接濟。」
梁襲和波比十字握手,立下賭約,波比本打算吹牛說下自己的戰績時,他的姑丈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