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490章 順藤摸瓜

    第490章 順藤摸瓜

    「謝謝。」梁襲對探員舉下手，道：「因此我認為近期幾日不會發生襲擊，聖旗會想辦法派遣一名槍械師到倫敦。我們再看莉安背景，她父親和兄長都是聖教極端成員，早幾年就開始為聖旗做事。如果有很多合適的人選，會派遣非虔誠信徒莉安做槍械師嗎？」

    梁襲道：「兩名恐份需要就地隱匿等待新的槍械師。卓爾被捕已經是事實，我認為聖旗不傻的話一定會聯繫兩名恐份，讓他們脫離與卓爾的聯繫。想在卓爾口中找恐份我認為難度很高，但是可以從卓爾口中挖出聖旗骨幹的信息。」

    羅伯特問：「梁襲，你有什麼具體想法嗎？」

    梁襲道：「兩個想法，第一個想法是mi6可以送給人家一個槍械師。第二個想法是我們手上不就有一個槍械師嗎？不如想辦法讓她越獄？」

    獨眼忍不住道：「辦案你還可以，辦事你是完全不靠譜。」這話說的已經很客氣，兩個想法都沒有可行性。

    梁襲沒有計較，道：「比如押送莉安的車輛出了車禍，莉安逃出後找到電話聯繫自己的父親或者兄長。」

    獨眼道：「人家信嗎？再說莉安會配合嗎？製造車禍也是車禍，會死人的。莉安逃出時奪槍殺人怎麼算？不是製造車禍就可以，一個計劃有很多細節，有很多變數。伱提出的建議到底是要求莉安配合呢？還是要求將莉安一起欺騙呢？」

    梁襲想了好久，一攤手，你們聊。

    一直旁聽的羅傑道：「我提個建議，我們和聖旗做一次交易。我們還沒動卓爾，讓卓爾打電話，對方交出恐份和m2，我們就把卓爾放了。對方同意，這局當作我們小贏，下一局我們再決勝負。對方不同意，可以離間他們的關係。」

    獨眼道：「這只是戰術，不能改變大局。我們現在問題是如何才能阻止恐份在倫敦使用m2。」

    唐納等待許久，見沒有人發言，道：「由刀鋒負責審訊卓爾。技術人員儘可能從卓爾手機和資料中獲得更多的信息。我們視審訊進展再做進一步打算。此外，特別提醒反恐辦公室，本案已經不單是反恐辦公室的案件，任何行動都需要向我報備。」

    劉真道：「反恐辦公室不受前線警務部的指揮，我們直接向內務大臣負責。」

    唐納無奈道：「這是我個人的請求。」

    劉真沒開口，羅傑回答：「我會儘可能約束他們。」

    ……

    會議結束，大家前腳剛走，後腳反恐探員們就提着食物進會議室。今天的晚餐是羅傑私人掏腰包請客，慶祝大家抓獲重要恐份。人一走，飯菜飲料就擺上。雖然已經是晚上，但劉真要求全員今晚待崗，保不齊要干點什麼事。

    小白工作很認真，甚至上廁所還帶着電腦。不單純是計算機技術上的工作，她還擔負了反恐辦公室幾乎所有後勤工作。比如醫生、文員、出納、外賣等，還有一個工作是與技術部門的溝通。從洗手間出來的小白快步進入辦公室，左手拿叉子，右手把電腦放在劉真和梁襲面前。

    小白先來一片培根，邊咀嚼邊道：「確認開車撞擊房子的人叫莉父，莉安的父親。殉爆的汽車由他的護照從正規租賃公司租賃。」

    梁襲疑問：「我們怎麼不知道莉父在倫敦？」

    小白回答：「因為法國人沒有給我們提供莉父的護照編號，莉父在莉安到達倫敦後的第三天到達倫敦。」

    梁襲點頭：「看來莉父還是團隊的小頭目。」

    一名探員問：「既然如此，為什麼讓卓爾去超市買東西，最終導致卓爾的暴露呢？」

    「莉父不會英文。據統計70%的法國人不會英文。英國不喜歡法國人的程度相當於法國人不喜歡英國人的程度。我去！」梁襲似乎想到什麼，進入發呆模式。

    「完了，完了。」探員們心中哀嚎。

    「不會英文，他們不會英文。」梁襲道：「否則沒必要讓卓爾這樣的人物去買日用品，對不對？」

    大家停頓互相看，梁襲看大家問：「對不對？」

    「對。」

    梁襲站起來，邊踱步邊繼續道：「小三角區域附近根本沒有合適的襲擊目標，單純是個住所嗎？不，當然不是，一定有目的。既然小三角附近沒有襲擊目標，那說明有其他目的。為了隱藏？不，那不會選擇居民聚集區。」

    梁襲：「小三角一條邊是印裔，一條邊是中東聖教信徒，小三角是印裔聖教信徒。他們不會英文，但是他們會印度語，他們會阿拉伯語。如果他們都是阿拉伯人，大可直接住在聖教聚集區。被擊斃的兩名恐份是……」

    一名探員回答：「妥妥的中東人，典型的外貌特徵。」

    梁襲道：「莉安說，他們將以修理工身份將m2拆卸成零件後運輸到目標地點。小白，看下他們住所附近有多少家維修公司。印度人和阿拉伯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挺照顧老鄉。如果修理合同可以給a，可以給b，b是老鄉，他們很可能選b。英國有不少企業集團的ceo是印度人。」

    「有沒有？」梁襲問。

    「在查。」

    梁襲自言自語道：「他們要以印裔的外貌，作為印裔的修理工去合適的伏擊點。另外一把槍則以阿拉伯人外貌和習俗另外一個伏擊點。一槍襲擊驅趕，救援到達後，第二槍開火。」

    劉真道：「附近沒有合適的目標，怎麼會有合適的修理公司呢？卓爾已經是他們中最熟悉倫敦的人，他們怎麼能尋找到合適的目標？」

    梁襲看劉真一合掌：「高端目標。沒錯，他們信息很少，但是不要忘記了他們的身份。黑暗會的成員之一，怎麼也應該是上流階層的人。此外還有一個問題，莉安說她跟隨m2去阿西卡四人的房子，檢查和調校槍械。你不覺得她工作已經結束了嗎？為什麼她要租一個辦公室呢？」

    梁襲手指敲打桌子問：「既然m2存放在阿西卡他們住所，為什麼莉安要租借寫字樓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的意義是什麼？」

    劉真問：「你懷疑莉安沒說實話？」

    「不，我目前認為她說的是實話。」梁襲道：「她的父親也在倫敦，她只聽她父親的命令。她按照父親命令租借了辦公室，她父親可以再次給她下命令。莉安自己說，她接到的命令跟隨小貨車送m2去阿西卡的房子，調校m2。那她做完這一切就可以回法國，為什麼要租辦公室呢？」

    梁襲沉浸在自己世界，持續發呆，探員們紛紛停手，不敢咀嚼食物，生怕打斷梁襲的思緒。就這麼過了幾分鐘，梁襲收回痴呆般的目光：「莉安她漂亮，漂亮不夠，因為她沒有理由出現在倫敦。她租借辦公室，開設了工作室，就等同有了一個職業基礎和社交起點。雖然身份不怎麼樣，但也是一個實在的身份。畢竟男人不會太在乎女人的事業……查一下，卓爾最近有沒有接到來自英國的邀約。」

    小白滿頭是汗：這要查，那要查，哼！

    劉真道：「查卓爾需要塞拉，我來聯繫。」她還沒有完全明白梁襲的思路，但她不想問，暫時不想問。

    ……

    小白查到了梁襲需要的信息：啟明星房屋維修公司。啟明星維修公司是克萊門特旗下一家控股公司，他的主要業務是承包和承接商務與營業建築的養護與維修工作。包含了日常消殺、除白蟻、滅老鼠、管道維修，外牆清洗等等工作。

    但是啟明星公司沒有自己的工程部，公司只有行政、業務和公關人員。簡單來說啟明星就是承包商，他們拿到業務後將工程轉包給真正有維修資質的公司或者店鋪。這種商業行為在現實中比較常見，現實中別說三包，四包。七包，八包都不是稀罕事。

    在小三角內有一位印裔聖教信徒開設的維修公司，主要負責電動機的設備。電梯就屬於電動機設備，不過正規的電梯都由專業的電梯公司負責養護。這家公司主要業務對象是餐飲、酒店、酒吧等娛樂場所等。比如餐廳的食物升降機，比如酒店的備用發電機，比如可移動的發電機組，還有排水系統的水泵等。

    這家公司是啟明星的合作公司，負責大片區域的啟明星電機維修工作。說簡單點就是類似某品牌的售後服務，客戶電機出問題，聯繫啟明星，啟明星會根據片區聯繫到這家公司。公司派人修理之後，啟明星負責和客戶對接。

    啟明星公司的總經理是一位印度人。維修公司的老闆不僅是印度人，同時也是聖教信徒，因此他把公司開設在了小三角中。維修公司員工以印裔和阿拉伯人為主。

    查詢這家公司負責的區域可以發現，他們為十二棟商業大樓提供服務，此外還有歌劇院，電影院等。恐份如果以維修公司修理工身份前往這些大樓合適位置架設m2的話，他們可襲擊的有價值目標會非常多。

    人在伯明翰的塞拉，通過遠程參與會議，她則將非常多的目標變成一個目標。塞拉查詢到卓爾受邀在三天後的周五晚上參加一場慈善晚會。金髮俠波比主辦的慈善晚會。

    波比成立一個幫助殉職警察遺孤的基金會，基金會的宗旨是給所有殉職警察遺孤提供最好的教育。波比本人將拿出五百萬英鎊，連同慈善拍賣會所得義款作為基金會的啟動資金。由於克萊門特家族在倫敦的聲望和慈善拍賣會的宗旨，到時候參加拍賣會的嘉賓不僅有來自歐羅巴的各路商人，還會有倫敦司法機構的高層。作為波比朋友，梁襲有比較靠譜的數據，前線警務部助理總監唐納是接到邀請的司法人員中檔次最低的人。司法部部長已經確定參加，司法國務大臣沒有立刻答應，但表示只要時間允許，一定會親自參加這場拍賣會。

    除此之外，波比還邀請了不少妹子。這是一個慈善戰術，這些妹子將每人盯上一位慈善家，不需要太親密，只需要認識對方即可。目的是讓這些慈善家在美女面前多裝13，多掏點錢出來。說俗一些，這些妹子和酒托沒有太大區別。

    一些普通人買雪糕結賬感覺太貴都不好意思拿回去，何況是標榜了慈善家的富豪們，特別是當着崇拜自己的小姐姐面，怎麼也得掏個幾萬英鎊。少女崇拜，對於事業有成的老男人來說最為致命。

    慈善晚會從下午六點開始到晚上十點結束。地點在七帆酒店二樓會場。會場為長方形結構，一面長緊靠着街邊，這面牆體有一半面積為落地窗結構，並設有四個大陽台，賓客們可以從會場走到大陽台上，喝上一口來自泰晤士河的風。

    道路為t字型結構，酒店在t字橫豎的交接位置，這一豎是切爾西區著名金融街，街道兩邊大樓林立。因為全球的時差問題，不僅白天熱鬧，晚上也有很多人在工作，相應配套的餐飲和商務設施隨街可見。

    這裏有兩棟大樓的電機由維修公司負責，同時慈善晚會所在酒店電機也由這家維修公司負責。

    「就是這裏了。」劉真道：「按照他們計劃，卓爾要把莉安帶進慈善拍賣會，至於幹什麼就不得而知。」

    劉真用詞很肯定，梁襲沒打算糾正，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這場慈善會絕對是一等一的好目標。不僅有富豪，還有高官，來的人非常多。扣除慈善晚會，這條街本身就具有襲擊價值。

    一位探員提出一個問題：「卓爾怎麼知道維修公司的事？」

    卓爾知道有一個盛會，是極好的襲擊目標。但卓爾怎麼知道維修公司負責哪些樓呢？

    劉真解釋：「不是因為維修公司而襲擊目標，而是確定襲擊目標之後，再想辦法才找到維修公司。」

    梁襲搖頭：「不一定，或許是因為掌握了維修公司資源，通過維修公司尋找目標期間得知有大魚。沒猜錯的話，這家酒店二樓會場應該是比較熱門的高檔活動場所。」電影殺青慶祝會，小型粉絲答謝會，公司慶祝自助餐聚會等都需要一個合適的室內場所。

    劉真問：「恐份資源是什麼？維修公司的人事資源？老闆？經理？主管？」

    梁襲道：「我們可以代入思考，我是一位極端分子，我整天想着怎麼弄死英國人，會老老實實在維修公司上班嗎？你作為老闆或者主管，收入不錯，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你會留着時常發表危險言論的我嗎？」

    一名探員舉手：「打斷一下，我問個問題。梁先生，聖旗在英國的人員已經被消滅，他們手上甚至沒有幾個懂英語的人，需要卓爾親自去採購生活物資。如果維修公司內有聖旗發展的人，為什麼不由他去購買生活物資呢？」

    「這本是我一會要說明的問題，可以先回答你。恐份並不完全信任此人。」梁襲道：「先回到我的話題，我在維修公司工作，我的收入還不錯，生活也不錯。大家都喜歡我，我也喜歡大家。突然我成為了恐份，協助聖旗攻擊英國人。有什麼原因嗎？」

    劉真回答：「你突遭大變，憎恨英國，主動想辦法聯繫聖旗。因此聖旗對你保留有一定的信任。」

    梁襲道：「說這麼多都是猜測，我們需要驗證猜測。小白！」

    「小白死了，小白累死的。」小白雙手撐沙發，從癱躺姿勢轉為端正坐姿：「但累死的小白也會努力工作。」

    今天和幾個小鬼去看了電影太空莫扎特，不得不說這電影拍的非常好，非常適合小學三年級以下學生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