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偉光為了省錢,充分利用宿舍,本來一間宿舍住十二個人的,他擺了十張上下架床。
架床連在一起,也就是說學生與學生的床在一起,沒有自由空間。
卜偉光還美其名曰地說這是為了學生的安全,不要讓他們摔下來。
床連在一起,安全系數高。
這八個人就一個一張床,免得到時發生衝突。
李快來進到有點空蕩的307宿舍,二十個床位,只住進8個人,可見空蕩。
且這8個人,也不是一直在宿舍里住,有個別的還是白天回家,晚上才在宿舍住。
像陳雪玲的那種,就是這樣的。
這時宿舍只有四個學生,他們見李快來來了,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站起來。
因為這個宿舍,只有初二(4)班兩個學生在這裏住,剩下的是其他班的。
反正不是自己班的班主任,那些學生才不管李快來。
李快來暗暗搖頭,這樣的資源非常浪費。
這麼多床位空着,學生不在這裏住,學校又收他們的住宿費,難怪一些家長有意見。
李快來問那四個學生:「你們都吃飯了嗎?」
「我們吃過了。」學生們見老師問他們的話,當然回答了。
李快來鄭重地說道:「我們班陸凡同學的錢不見了,所以想讓你們配合一下。」
「啊,有人偷錢?不見了多少?」那些學生吃驚地問道。
李快來問了他們在哪個班,叫什麼名字後,抬頭嚴肅道:「陸凡不見了150塊。現在麻煩你們幫忙去叫另外3個同學回來,我要與你們說事情。如果誰沒有來,可能就是被懷疑對象,我要打電話報警了。」
說完,李快來拿出手機,冷眼地看着那四個學生。
對於這些只是剛上初二的學生,李快來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找出偷錢的人。
「好,我們現在去找人。」那四個學生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畢竟大家都在宿舍里生活了一個月,知道誰跟誰了。
李快來見他們都走了,走到陸凡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着。
陸凡點點頭,往外面走去。
李快來並沒有在宿舍里,而是到外面的走廊,看着下面。
因為陸凡的這個宿舍剛好全是住宿一周的,他們放假才回家,所以要查也容易一些。
因為宿舍不見150元,除了陸凡外,其他7個學生都有嫌疑,所以剛才那4個學生非常積極地找那3個學生回來。
李快來一直在走廊外面盯着下面的入口,看到剛才那些學生在找人,還在樓下與某個學生說話。
學校的空間雖然說蠻大,但學生不出校門外的話,一般就是幾個點:宿舍、飯堂、教室和校園休閒區。
而這個時候接近休息了,校門已經關上不許學生隨意出入,飯堂也沒有什麼人,所以他們很容易就把另外3個學生找出來了。
在那七個學生陸陸續續回到宿舍時,李快來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他們一個個地看,看了好一會兒,才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坐着。
那些學生不知道李快來是怎麼回事,但也沒有說什麼。
「陸凡呢?」右邊一個叫程裏海的學生問道,他是5班的。
李快來冷聲說道:「他在飯堂那邊,配合着校警在查一些東西。」
「飯堂?」程裏海奇怪了,「老師,不是說陸凡的錢在宿舍不見的,怎麼去飯堂了?」
李快來狡黠地笑道:「我自有妙計,估計也快查出誰是小偷了。反正校警已經在配合我查了,只要查出來,就會報告學校。就算我查不出來,待我一報警,警察一來,那就不是批評處分的事情,要抓到派出所里坐牢了。」
農村的孩子普遍法律意識不強,初一初二的政治還沒有講到法律,只有在初三的時候才講。
但就算上課政治老師講法律,一般學習差的學生都不會認真聽。
偷東西要被抓坐牢,這是他們潛意識裏知道的。
李快來對前面一個學生問道:「你說一下,你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覺,今天早上下宿舍吃飯早餐後,還有沒有上宿舍?還有你中午放學是直接去飯堂吃飯,還是先回宿舍再去飯堂吃飯?」
根據陸凡提供的線索,李快來覺得錢不見的時間為早上出操到陸凡回宿舍。
這個時間點,只要找到回宿舍的人,範圍也會小了一些。
而李快來一邊說話時,一邊觀察着那7個學生,他們所有的神態都在他的注意下。
「我啊……」那學生摸了摸腦袋,想了想自己昨晚到現在的動向。
在學生準備要說時,李快來又說了一句:「我告訴你們,飯堂和宿舍下面都有監控攝像頭的。如果我們查出誰說謊,那他可能就是偷錢的人。到時警察來抓你,就不要跟我們哭着求情了。」
那些學生的神態變得端正起來,他們知道要為自己所說的負責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凡與漢伯走進宿舍。
學生們看到校警漢伯也來了,知道李快來所說的不假,事情不簡單了。
「我告訴你們,是誰偷的錢,趕快交出來,要不然送你到派出所去坐牢。」漢伯站在床邊氣憤地說着。
剛才陸凡去找他時,他已經接到李快來的電話了。
漢伯真是非常生氣,這個學期才開學一個多月,就接二連三地發生事情了。
先是有歹徒過來偷學校的鋁合金窗,接着又在學校偷錢。
且偷的不是幾塊錢,而是一百五十塊。在漢伯的眼裏,這是「大案」了。
學生們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李快來看。
李快來對漢伯道:「漢伯,你先坐着,聽他們說自己的事情。反正我們已經掌握到一定的證據了,再結合他們說的情況,就可以判定誰是小偷了。」
「好吧。」漢伯本來就覺得有點奇怪,怎麼有證據了?
不過他想起來剛才李快來在電話里說讓他配合演一場戲,他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再說了,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剛才走了一段路,又上樓梯,覺得也有點累。
能坐着審案,他是不會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