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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知琴對隆泰帝相當不滿,但畢竟從小一同長大,若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見他落得這個下場,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來。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胡謙道「別哭了,他若不勾結邪門歪道,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知琴哭了一會,站起身來,「那現在怎麼辦?」
胡謙道「你直接繼承皇位。」
「可我是女人,而且他這樣死了,別人問起,如何解釋?」
胡謙道「這個就交給我好了。」
下午的時候,已經是錦衣衛指揮使的阮從海正喝茶的時候,忽有一個小旗慌裏慌張地跑了進來。
「大人!皇上讓速速去朝堂議事!」
「這個時候?皇上起來了嗎?」
「卑職也不知道,通傳的太監說得很急,好像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哪個太監?是洪公公的人嗎?」
「不是,是個生面孔,什麼都不肯透露。」
阮從海立即將茶杯放了下來,「若是大事,通傳的人怎麼也該是洪公公的人才對……
況且,這個時候,能有什麼大事,難道又是胡謙的事情……」
「莫不是咱們照顧沈大人的事情被發現了?」
阮從海心中也沒底了,猶豫了一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說完理了理衣服,邁步走了出去,才到門口,又轉了進來,「你立刻我家,告訴我爹娘,算了……
這樣,如果我沒回來,你就告訴他們,讓他們今天就離開京城回老家去,明白嗎!」
「大人,還不至於到這一步吧。」
「皇上年輕氣盛,脾氣難以捉摸,若真要是因為沈廉的事情,我必然是回不來的。」
「大人,這……卑職……」
「聽命就是!矯情什麼!」
「是!卑職遵命!」
到了宮門,見許多大臣都是一臉疑惑,而且陣仗極大,上至國公柱國、內閣大學士,下至五城兵馬司,幾乎所有有品級的都來了。
阮從海見了,立即鬆了口氣。
如果單單是為了他那點事,根本不需要讓這些人都來。
何況其中還有些是幾乎走不動路、需要人攙扶的老派權貴。
到了殿外,眾人皆是接頭接耳,紛紛打探着消息。
可問來問去,竟然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一會,門外一個太監喊了一聲,眾人這才進到殿中。
然而等看清裏面站着的人,一個個都嚇得魂不附體,有幾個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胡謙?!」
「不是死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知琴公主?」
「皇上呢?皇上怎麼沒出來?」
不同於其他人的驚訝和害怕,阮從海一見胡謙,心裏頓時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他自紅水河案時就結識胡謙,遠比其他人要知道胡謙的手段。
如今見他好端端地站在那裏,皇上就是再生氣,也絕不敢把沈廉怎麼樣了,這樣的話,他自然也就無虞了。
他心中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下來,正要上前和胡謙打個招呼,可是見胡謙站的位置,竟然在皇位一旁。
他心中疑惑,便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雖是估計今天這事情不會小,但沒聽到具體是什麼事情的時候,還是先不要表態。
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胡謙問道「人到齊了嗎?」
一旁的小太監道「到齊了。」
胡謙擺手道「宣旨吧。」
另有一個總管太監手捧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天命無常,惟歸有德。朕道行孱薄,大亂滋昏,失德失察,環宇顛覆,皆賴胡氏敬恭神武,平定天下,今退位讓賢,承文武之大業,昭列祖之紅弘烈,皇陵降瑞,人神告徴,敬遜爾位,天之歷數在爾躬,君其祇順大禮,饗萬國以肅承天命。」
胡謙本來還未怎樣,聽到後面,面色忽地大變,驚訝地望着一旁的知琴。
知琴點點頭,隨即又嘆了口氣。
而在下面,一眾大臣聽到這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要讓位於胡謙?!
就算是讓位也該讓給皇族才是,怎麼會讓給胡謙呢!
見後面一眾人議論紛紛,根本無人下跪叩見新皇,北榮王立即開口道「胡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呢!請皇上出來!」
胡謙還未回答,知琴道「皇上無度,今晨突然不省人事,彌留之際寫了退位詔書,讓位於胡謙,如今已經賓天了。」
「啊?」
下方眾臣又是一陣驚呼,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無論如何,皇上就算是死,也肯定不會把皇位讓於胡謙,這是眾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是一眾大臣還知道胡謙神通莫測,這時候若是匆忙表態,只怕立即就會身首異處。
北榮王繼續道「胡謙,本王且不問皇上是如何賓天的,就算皇上讓位,也不該讓位給你這個外人才對!你分明是謀朝篡位!
念在你往日功績,現在速速退去,本王或許不跟你計較,否則……」
胡謙緩步走到他的跟前,微笑道「否則怎麼樣?」
北榮王額頭瞬間冒出冷汗來,忽地抽出頭上一根金簪,對這胡謙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胡謙搖了搖頭,手一抬,金簪刺到他自己的脖子上,登時血流如注,抽搐着死在地上。
一眾大臣見了,立即嚇得連連後退。
另有一個大臣道「胡謙,就算你將我們所有人都殺了,我們也不回屈服於你的,何況三大營的兵馬皆在我手上……」
胡謙笑道「三大營?有多少人?幾萬嗎?
烏色人和東洋人百萬大軍,我也只不過抬手就滅掉了,你這幾萬人,夠幹什麼的?」
那人面色大變,嚇得後退幾步,然後又望着一眾大臣道「大家不要怕!只要我們團結一心,這天下他奪不走的!」
胡謙道「誰能擒住此人,朕便封他為一等公!」
此言一出,眾人又都是面色大變。
就在大部分還都猶豫不絕時,阮從海忽地跳了出來,上前將那大臣打倒在地,解下腰帶將他捆了個四馬倒全蹄。
接着又躬身跪倒在地,「臣錦衣衛指揮使阮從海,叩見皇上!」
胡謙道「阮國公平身。」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爭先恐後地跪倒在地,「臣等叩見皇上!」
胡謙靜靜地看着下方等人,「平身吧。」
他又看着知琴,眼中滿是埋怨。
先前已經說定由他輔助知琴當上女皇,知琴也答應得好好的,並且說由她來寫詔書。
胡謙忙於檢查隆泰帝的屍體,就沒去理會,誰知她竟悄悄把皇位讓給胡謙。
茲事體大,既然當着一眾大臣的面念了出來,便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胡謙道「朕上承天命,下順民意。
即日期,改國號大夏,改元元初,父皇為太祖景皇帝,母為孝烈太后。
冊封妻沈氏為皇后,阿繡、榮氏、鹿氏、楚氏、薛氏為貴妃,迎彩為德嬪。
封皇長子之潤為太子,次子二福為魏王,皇女蓮蓮為長公主、皇女音音為安和公主,皇女昭兒為泰安公主。
封岳丈沈三石為國丈、齊國公,岳母楊氏為華國夫人。
封知琴為太師,阮從海為楚國公,白玉峰、郭宇為中極殿大學士,加封太子少師。
封沈廉為錦衣衛指揮同知、襄陽侯。
大赦天下。
另,朕以天下安定為先,前皇族貴戚若不生事,仍享有先前的待遇。
其他事宜,之後再議。」
眾人聽得明白,又都有些後悔,剛才若是第一個撲出去,這時便已經是國公了。
胡謙問道「朕父現在關在哪裏?」
阮從海正高興呢,這時差點嚇得尿褲子——胡謙已經登基,他的親族好友卻都還關在自己管轄的詔獄當中,這不是死罪嘛!
「皇上,太上皇和沈廉等還在詔獄,不過臣之前就嚴命部屬,不許傷他們一絲一毫。」
胡謙點點頭,「這事不怪你,去他們接過來吧。
另外,凡是牽連到這次案件的人,通通無罪釋放。
朕聽說,傅大人就因為替朕說了一句話就被流放了?」
「是。」
「快馬前去把傅大人接回來,官復原職。
另外,去把洪壽高抓了,先關在詔獄。」
雜七雜八的事情說了一通,胡謙便有些煩了。
等到錦衣衛把胡不同、許遠方等人從牢裏接出來,許遠方、白玉峰等聽說胡謙還活着,正欲抱頭痛哭,陡然又聽說隆泰帝死了,胡謙稱帝,不由愣在當場。
一時間各種想法撞在腦子裏,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等見到胡謙,見他果然穿着龍袍,除了胡不同,其他人立即就要跪地行了。
胡謙趕緊擺手道「好了,咱們之間就不必如此了,本來我也沒打算當這個皇帝,實在是……」
將幾人安排下來,在緊要處留了金符,又將小倩留在暗處,以備不時之需,胡謙便將朝中事情甩給知琴、白玉峰、郭宇三人,他自己則是立即趕回安湖府。
先前讓沈玉珍幾人等了三年多,如今卻是一刻也不想讓她們等了。
他來往皆是騎着白鶴,京城中的驟變還沒來得及傳到安湖。
等回到家,見沈玉珍幾人都是坐臥不安地等在那裏。
「相公!」
見是胡謙回來,幾女立即圍了上來。
阿繡和鹿宦娘更是流出淚來。
胡謙道「別哭!那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
沈玉珍道「爹爹他們沒事吧?」
「沒事,多虧了阮從海暗中照顧。」
「可是……寧兒和孩子們,以及李教頭……」
胡謙道「別擔心,會找到的。
別的不說,李教頭的神通如此厲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話雖如此說,但孩子是娘的心頭肉啊。
何況大福他們這么小,萬一有什麼事情,那可不是後悔能解決的。
胡謙望向薛檸霜,「檸霜,你能感應到寧兒嗎?」
薛檸霜無奈地搖搖頭,「可能太遠了吧……沒有任何心靈感應。」
心靈感應這種東西,若是感應不到,要麼是太遠,要麼就是死了。
只不過薛檸霜不願意往那方面想而已。
胡謙道「現在也別想那麼多了,趕緊收拾東西,咱們連夜趕往京城。」
「去京城做什麼?」
「別問了,到了就知道了。」
沈玉珍幾人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胡謙着急,知道必然是什麼大事,也不敢遲疑,趕緊撿緊要的收拾了幾件。
胡謙左右看了看,「胡九他們回來了沒?」
「胡九先前被王橫抓住,他們聽說老爺相公你還活着,便把胡九他們都放了回來。
只不過胡九這些日子受了許多苦,現在躺在床上休息呢。」
胡謙點點頭,開口道「小環,去外面租三輛大車,別管多少錢,先租下來再說。」
他一邊讓幾女收拾東西,一邊派人去通知孔雪笠和徐豐年,然後又到了胡九住處。
三兒正照顧他喝藥,見到胡謙來了,立即見禮道「老爺。」
胡九聽了,馬上就要起來。
胡謙趕緊攔住他,「不要動了,我不在這些天你受苦了。」
「老爺對我恩重如山,我這輩子也報答不完,這些皮肉傷又算得了什麼。」
三兒哭道「哪裏是皮肉傷,他們打斷了你的腿啊!」
胡謙道「嬌娜醫術無雙,必然可以給你治好,若是治不好,我會賞你萬金,百個僕人,出行都讓人抬着你。」
「老爺不必如此。」
胡謙笑道「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對了,京城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現在要連夜趕過去。
你是和我一起去,還是先在家裏養傷。」
三兒道「老爺,請允許我們在家養傷。」
胡九道「我好着呢,自然老爺讓去哪裏,就去哪裏。」
胡謙道「算了,你還是在這養傷吧。
我走之後,這院子裏里里外外就由你來做主。」
胡九詫異道「老爺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嗯,可能是吧。
你養好傷之後,就來京城。
若是不想來了,我也會給你在此地謀個官職,這宅子也一併賞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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