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狐 十二、儀式

    胡歡翻身離開床，單膝跪在地上，抱住了頭，同一瞬間，巨大的黃毛猴頭也消失不見。

    「怎麼這一次，沒有出現任何記憶？」

    胡歡心有餘悸，但也微微感覺到奇怪。

    下午的課程，相當波瀾不驚。

    胡歡被分配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做老師，也是按照教學大綱，教他初一的課程。這個老師雖然經驗一般，卻非常認真，下午的課比上午的訓練還讓人疲累。

    好容易熬到了晚飯，胡歡有一種從地獄裏脫身的輕鬆。

    年輕老師壓堂了一會兒，胡歡跑去食堂的時候，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好在飯菜還有，他也沒挑食兒，慢慢的盛了一盤，一個人也吃的開心。

    胡歡吃飽了，離開食堂，就看到了教官羅四海。

    他宛如門扇的壯碩身軀，就像黑夜裏的一面牆。

    「跟我來。」

    「待會你不要怕，只要一動不動就行了。」

    「整個過程很快的，半個小時就結束。」

    胡歡很想問一句，究竟要讓我幹啥？

    最後還是沒問出口。

    羅四海把胡歡帶到了一個地下室，在地下室的正中央，有無數線纜，盤成一個魔法陣。地下室並非只有他們兩個，還有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忙忙碌碌。

    胡歡從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他只覺得這些線纜好生複雜，隱隱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羅四海讓胡歡走入魔法陣的中央，盤膝坐地，就開始對那些白大褂發號施令。準備工作足足耗去了一個多小時，還沒調整到滿意程度。

    羅四海抽空給胡歡科普道：「這個儀式是崑崙的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之一，它能夠讓普通人成為覺醒者。」

    「這麼厲害？」

    「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厲害，通過這個儀式，成為覺醒者的概率非常低，大概是萬分之七。」

    胡歡咋舌道：「也太低了。」

    「已經不錯了啊！」

    羅四海似乎心情很好，耐心的解釋道：「這個儀式還不能給普通人用，他們的體質根本撐不過去，必須運動員級別的身體素質才能經受住。」

    「目前這種覺醒儀式，只開放給潛龍軍，因為消耗的能源太多，每個人就只有三次機會，如果不能成為覺醒者，就要被淘汰出去。」

    胡歡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已經是覺醒者了，還給我使用儀式幹嘛？」

    羅四海嘿嘿一笑，答道：「這個覺醒儀式，除了引導普通人成為覺醒者，還能催熟覺醒度。」

    胡歡訝然道：「這個儀式還能提升覺醒度？」

    羅四海說道：「大多數覺醒者，只是擁有了極微弱的靈力，幾乎沒什麼特殊能力，就算偶爾有例外，獲得的力量也不穩固。」

    「只有當覺醒者的覺醒度到了100%，通過就職的機會，成為真正的職業者，才能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

    「想要覺醒度，要麼修行秘法，要麼利用儀式，也有一些危險的藥劑，但那東西太難獲得，也非常危險，非常不推薦使用。」

    「你雖然已經是覺醒者了，可這三次機會不用也是浪費。」

    羅四海教官解釋了一堆，胡歡也沒有聽懂，只肯定了一點，這個儀式沒啥危險。

    「好了！」

    「一切就緒！」

    白大褂們終於表示沒有問題，隨時可以開始。

    羅四海又向胡歡重複了一遍叮囑：「待會你不要怕，只要一動不動就行了。」

    「整個過程很快的，半個小時就結束。」

    胡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倒也不怕真有什麼問題。

    驟然間，一股電流湧向全身。

    噼里啪啦的脆爆電流，把胡歡的頭髮都電的根根豎起，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真的有在「變熟了」。

    他內心傳出一道無聲的咆哮，黃毛巨猴的頭顱，在少年的頭頂上隱隱浮現。

    無數的電流，經過複雜的儀軌，轉為奇異的能量，但其中八九成能量都源源不絕的湧入了——黃毛巨猴的頭顱。

    經過黃毛巨猴的頭顱，再轉入胡歡身體的能量，已經化狂暴為柔和，卻精粹了不知多少倍。

    胡歡不知道自己的覺醒度有否「更熟」，但是他卻能感應到身體在「膨脹」，不是視覺意義上的膨脹，是肉身的力量在膨脹。

    羅四海正關注儀器上的數據，忽然心頭微微一動，瞧了一眼胡歡。

    胡歡身上的黑氣，還有黃毛巨猴的頭顱，他都好像沒看見，這位教官只看了一眼，又去關注儀器上的數據了。

    對他而言，這些數據更直觀，更能體現胡歡的真實情況，儀器本來就在很多地方，比人類的肉眼更可靠。

    「他的覺醒度提升的好快！」

    「已經提升三個點了。」

    「這樣的速度，就算在全國的覺醒者里都能排進去前二百。」

    「不，也許能排進前一百五。」

    旁邊一名白大褂提醒道：「羅教官！時間快到了。」

    羅四海毫不猶豫的說道：「把第二次機會也給這小子用上。」

    白大褂驚訝的問道：「這合適嗎？」

    羅四海嘿嘿一笑，答道：「他的覺醒度在穩步提升，反正也就是提升覺醒度，分成三次還有合併成一次，能有什麼區別？」

    白大褂想了一想，說道：「他的身體未必承受得住。」

    羅四海大手一揮，反駁道：「他可是肉體向，未來的暴徒，區區延長儀式，絕無問題，又不是精神向的覺醒者，還有精神崩潰的概率。」

    白大褂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勸說，給同事打了個手勢，繼續加大電流的輸出。

    胡歡並不知道，正常的儀式，早就該過了時間。

    經過黃毛巨猴身軀精純過的能量源源不絕，在某一個奇妙的時刻，似乎突破了一道無以名之的界檻，讓他的肉身打開了一重枷鎖。

    胡歡就只覺得全身忽然一輕，又驟然沉重，如此反覆數次，體內自然而然的迸發出一股清冽氣流。

    這股氣流誕生，迅速遊走全身，把儀式注入的能量，全數吞噬，滋養自身壯大。

    羅四海的眼神忽然就直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數據，突然跳了一下，開始了瘋狂加速，不斷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