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倆人就進找了一個咖啡店,聊起了正事。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2成的非受控置換,平均算下來,一周的時間,全部感染者就要全換。
當然,實際並不是這麼算的,一些人表現出了更高的非受控水平,可能每天都要換。
一些人則稍微可控,平均三四天換一次。
非受控置換率還在上升。
從發現非受控置換,做準備,到現在,也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
疫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人類社會的承受能力。
別說是普通人了,就連很多激進的置換主義者,面對這一波非受控置換的時候,他們的態度也是惶惶不可終日的。
人類天生喜歡秩序,秩序意味着未來可以預測,意味着生活的可控。
也有一部分人管非受控置換叫自由置換,可這樣的生活過上半個月後,即使是再支持自由的人,也會覺得這自由的代價位面過高了。
陳晨在過去的半個月裏,當了四天的農民,中間間隙休息了三天,另外的八天是因為身體不好在家「退休」。
半個月的時間,他拿到的收入就是四天當農民,開拖拉機賺的錢。
當然,陳晨肯定不缺錢,他光是在各地存起來的實物金條,賬戶了里的錢,都夠這輩子用的了。
但即使是他,現在也沒有生活的穩定感和安全感。
幾天前,金石內部的公開會議上,方一鳴已經隱約透露出一個看法。
國家雖然在努力保障社會重要物資的生產和交易,比如糧食,肉蔬,電力,信號……
為此甚至不惜大規模修改法律,勞動法首先是沒用了。
每天固定8小時是不可能的,現在所有參與工作的人都有一個想法——能幹活的時候儘量多干!只要不犯困,身體吃得消,一天工作時間最多可以達到16小時以上。
因為這具身體下一個人願不願意來幹活還是個未知數,而願意幹活的人下一個身體能不能幹活,也是個未知數。
但現有秩序依然在崩解。
這種崩解並不在現實中,表面上看起來,藉助網絡,國家依然可以安排經濟,一個置換過後,依然可以用新的身體工作。
而是在人心裏。
所有人其實都在做準備了。
就像排隊過來登記結婚和離婚,其實都已經是在做準備了。
當前最重要的工作是什麼?
平穩過度。
最困難的是什麼?
分配。
過去傳統的市場經濟已經完全失靈了,過去人沒錢的時候會被現實逼迫去工作,但是現在,這個前提可能就不存在了。
要工作首先要有合格的身體,而能不能有身體,全看臉。
就算有了身體也要看位置,附近有沒有力所能及的工作。
最後也要看個人的人格記錄……
也許當初某大佬說的是對的,996的確是一種福報。
在置換時代,能夠996,是一種幸運。
而不那麼幸運的人,他們的生存會出現危機的。
但這種危機又是隱性的,它不像過去的貧窮,一個人窮到最後沒飯吃,那倒簡單了,弄點類似救助站的地方。
現在這種新式的貧窮是,很多人願意工作,但可能暫時沒有條件;很多人沒有錢,但不願意接受施捨。
他們還是相信靠自己的能力能夠掙到錢。
但能不能,他們自己說了不算……
而且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但是在金石掌握的數據里,其實後果已經出現了。
簡單的來說,一部分沒錢的人開始不吃東西了。
反正餓也只餓那麼一兩天,很多人置換後會發現自己的身體飢餓感很強,那就是前任沒辦法吃飽的緣故。
但說實話,這個時代吃飯的成本真的不高。
身體雖然共享,但靈魂和賬戶還是割裂的。
所以非受控置換一開始,很多人,就像林曉,陳晨這種條件還算不錯的人,就開始發現一個事實——貧富差距正在以另一種方式體現出來。
同樣的一具身體,有錢人在的時候是吃飽喝足的,沒錢人在的時候卻只能挨餓。
之前類似共同富裕基金會直接往工資卡里打錢的行為,看來還算是有點先見之明,但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窮人挨餓那麼簡單了,也就是半個月時間,似乎挨餓已經隱約形成了一種新的風向——原本買得起食物,正常飲食的人,不餓的厲害也不去吃東西了。
這麼做最直接的原因只有一個——省錢。
起碼可以省了自己支付的飯錢。
但後果卻開始變得嚴重了,如果遇到身體基礎條件還行的話,只是少吃幾頓飯,那減減肥倒也沒什麼。
但遇到基本條件就很差的,這就要了命了。
「金石正在準備搞類似救助站一樣的機構……跟你過去的工作性質很像,」差不多繞了十幾分鐘,林曉才說到終點,「錢也不是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沒人願意來。」
「很簡單,因為誰也不覺得自己需要救助,也不敢被救助,」陳晨說,「承認自己是弱者是什麼後果……大家已經都明白了。」
陳晨對林曉的這個提議有些悲觀:「現在搞救助站不僅僅是信任的問題,還有文化。其實非受控置換隱含了一種設定……在過去,人們窮可以怪自己的出身,怪自己的身體,怪沒有機會……但是現在,非受控置換出現,大家理論上都是一樣的,這是新的遊戲規則出現的時候,而且比地球上此前所有的遊戲規則都要公平,讓大家在這個時候承認他們是失敗者,這很難做到。」
林曉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過了一會停止了動作說:「你說的對,那這工作我們pass,換個更有挑戰的。」
林曉用手機跟陳晨發送了一個文件:「我聽說你心理素質不錯,我很期待。」
陳晨打開,只是看了5分鐘,臉色就變了。
這種感覺仿佛他第一次吃到毒奶茶一般。
但他很快恢復了正常,點頭道:「我可以試試。」
林曉爽快的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現在就可以打車出發了,類似的工作……另一個程成幹過幾次,他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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