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心中是這般想着,忠成侯嘴上卻沒有說出來,他不想打擊了自家侄子的積極性。讀書都 m.dushudu.com只是有時候也會為訓練這些人而擔負那麼多的銀兩有些心疼罷了。
忠成侯看過沈傲練兵時的伙食,說句不誇張的話,比他平時吃的都要好一些。三葷四素還有營養湯,這一頓飯就等於是八道菜了,訓練的士兵胃口又極好,這般一來,僅是吃這一項便是花錢如流水一般。也就仗着沈傲賺錢的能力更強,不然的話,怕換成其它人,就算是負擔得起,也會心疼不已。
花錢如流水一般,就是為了訓練三百護衛罷了,忠成侯這般對銀子沒有什麼概念之人也常是乍舌不已。在他看來,有這樣的付出,還不如多拉攏一些暗勁高手跟在身邊,豈不是更加安全一些。
可一切的懷疑與不解,在剛剛都消失不見了。
從撼山衛出現,在到逼得晉兵不得不降,僅是一炷香的時間而已。在看晉兵,死傷六百餘,降六百餘,這種戰果,遠非是請一些暗勁高手就可以做到的。
或許那些江湖人士,在一對一的比拼之中,可以發揮出屬於他們的作用。但像是在兩軍廝殺的時候,所能起到的作用就十分的有限了,更不要說想要全殲對手,那更是做不到的事情。
反觀三百撼山衛,一波弓箭遠襲,在到近身出槍,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們一人便至少解決了兩名對手,其身手之利落讓人嘆為觀止。
沈雲義怎麼說也是化勁中期的高手,他的眼力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他剛才仔細的觀察過了,三百撼山衛出擊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出槍的角度和力度也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使得不用費多餘一絲的力氣,就將對手給全數的解決了不說,還更好的保存了自身的體力,使得即便是面對更多的敵人時,依然還有再戰的能力。
這其中,縱然有大宛馬加成的原因所在,但更多的還是訓練時的刻苦所至,才會有了這般讓人看之不由要大拍雙手而贊的完美結果。
「叔父,侄兒來晚了。」半山坡上,沈傲來到了忠成侯的面前,這便半跪在地,抱拳請罪。
已經從周遷的後背上下來的忠成侯強忍着腿傷帶來的痛楚,走上前來扶住了半跪的沈傲,「不晚,不晚,一切剛剛好,剛剛好。」
「叔父,您受傷了?」看到忠成侯大笑之下,嘴角忍不住還抽動了數下,沈傲一聲驚呼,這便扶住了沈雲義,在看到其腿上包裹的傷口此刻還在向外滲血的時候,這便連忙回頭向着身後喊道「醫務兵,快過來給侯爺包紮。其它人照顧受傷的兄弟們。」
說着話的沈傲,目光落到了周遷等人的身上,先是鼓勵般的點了點頭,隨後說着,「不錯,你們都辛苦了,你們都是好漢子。」
僅僅是一句鼓勵之言,周遷等人便撲通通的跪倒了一地。「少爺,我們沒用,死了一百多兄弟,他們才是好樣的。」
「好
好,都是好樣的,你們的努力本少爺看在眼中,定不會辜負你們。」沈傲的眼角也有些濕潤。雖然來時的路上他就做好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在看到出發前還是衣着整齊,精神抖擻的兩百安保,此刻一個個卻是衣衫襤褸,個個眼角深陷,身上帶傷的時候,他還是止不住的心中難受。
沈傲討厭戰爭。
但沈傲更加清楚,想要結束這亂世,還需要更多的戰爭和勝利之戰。那時又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了。
古人言,一將功成萬骨枯!誠不欺我也。
身後湧上越來越多的撼山衛。有關戰場救護這一塊,也是他們必學的課目之一。不僅如此,他們每人身上都有兩個急救包,其中包括了繃帶、棉花、烈酒等物,以保證受傷時可以得到第一時間的治療和處理。
忠成侯和周遷等人之傷,自不是靠着一個急救包就可以治好的。但先行處理一下,不讓其繼續的感染,待回到家中之後,自然有更好的大夫前來診治,以保證不留下什麼後遺之症。
傷口正在處理之中,馮遜走了過來,「少爺,那些人要如何的處理?」
「首惡必懲,至於從犯放了吧。」沈傲終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想了想,還是沒有下達全殺的命令。像是白起那般坑殺三十萬趙國俘虜之事,顯然他是做不出來的。
「諾。」馮遜這便答應了一聲。事實上,有關對俘虜的處理方法,之前在訓練的時候就早有研究。首惡必殺,這是沒有任何條件和理由可以講的。
得了命令的馮遜這就從身上拔出了鋒利的匕首,接下來帶着一眾撼山衛向着晉軍俘兵走去。
至於容晃,那是必死無疑的。就憑着他追殺了叔父和安保人員三天兩夜,便不會在有活路。哪怕被綁的他不斷的出手求饒,甚至願意聽從沈傲的命令行事,可依然還是沒有改變他必須要死的結局。
一聲慘叫聲於容晃的口中傳出,這位晉軍的千夫長,還沒有實現戰場立功的願望,便死於石頭山下,算是得了個自做孽不可活的結果。
解決了敵人,接着就是處理內部事物。從石頭山到大梁城還有數百里之遙。這麼遠的距離自然是不能帶着這些屍體前進的,一把把大火開始焚燒,只是留下了他們的骨灰,一一寫上了姓名,裝進早就備好的瓷壇之中。它們將跟着沈傲一起,穿過萬千晉軍,重回大梁城。
定州。
晉軍十幾萬大軍兵臨城下。
遠望十里之外,密密麻麻的各種軍帳林立,有着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之不免會心驚不已。
定州城樓之上,乾文帝一身金甲站於其中,遠遠眺望,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三天的準備時間,三天的趕路時間,終於讓他來到了還沒有被破下的定州城。
可真的是他來的及時嗎?
遠遠看去,無數的軍帳連成一片又一片,乾文帝就知道,怕這些都是晉軍故意的。他們早就知道大梁城城高牆堅,不是那麼好攻的。所以選擇了定州這個牆矮城低的城池,為的就是逼着自已在這裏與他們決戰。
這一刻的乾文帝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的話,他不應該如此的焦急,更不應該御駕親征,只要等在大梁城中就好了。可是現在,他即然來了,就斷然沒有退走的道理,不然的話,軍心必然渙散,當真如此的話,局勢便會一發而不可收拾,無法在逆轉了。
自已這是中計了呀。
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即已走到了這一步,便無法在後退。此時,唯一可做的就是在這裏與十五萬晉軍展開決戰。
五萬對十五萬,三倍的兵力之差,讓乾文帝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極大,但更多的壓力是大梁城的穩定。
倘若自已在這裏不能取得捷報的話,一旦有人打起了大梁城的心思,比如說是忠王,突然出兵南下攻大梁。倘若自已連一個安身之所都沒有的了話,跟隨自己的將士會如何去想?軍心又會如何的動·亂?
這樣的軍隊還能去打勝仗嗎?
想想,乾文帝都覺得可怕。
「陛下,這裏風大,還是先退回到城中再說吧。」銀甲衛大將軍史鴻雲開了口。
這一次,他意氣風發而來。原本想要依仗鎮州之城牆,將晉軍抵禦在外,在尋機破敵,便可立下不世大功。可誰想到,鎮州早已經淪陷,他還不自知,反而鑽入到人家的伏擊圈中,若非自己見機跑的快,怕是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哼。」乾文帝鼻子中發出了一聲不屑之意,冷眼看了史鴻雲一眼,但最終還是下了城樓,奔向着城內衙門所在之地。
史鴻雲這一次打了大敗仗,按說是當嚴懲的。但考慮到鎮州丟失之事之前誰也沒有想到,且此人還是自已的心腹,他終是決定不予處罰。但為了讓對方將功補過,這一回讓對方打頭陣是必須的。
回到了衙門裏,便是升帳議事。一時間一眾武將列於兩旁站定,其中左邊站着的是金甲衛,右外站着的是銀甲衛。
相比之下,史鴻雲這一方除他之外,僅有丘獰和霍陽兩人。其它的三位萬夫長,都在鎮州伏擊戰中或是戰死,或是像忠成侯一般不知所蹤 。
上了戰場就會死人,萬夫長也不例外,大軍壓境之下,混戰之中,他們也只不過一條性而已。
沒有理會低着頭的銀甲衛將軍們,乾文帝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面對城外的晉兵十五萬大軍。
乾文帝高座於首,目光冷凜般的由一眾將軍臉上掃過,在所有人都凜氣凝神的時候,他開口了,「傳命,以千人為單位,一次投入三千人守城,以銀甲衛為先,每支隊伍守城兩個時辰,接着就是金甲衛,總之一句話,定州城必須要守住,我們已經沒有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