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聲音像是拐杖敲擊地面發出的碰撞聲,又像是有人穿着靴子在來回踱步,像是從遙遠地方傳來的一樣,就算吳邪凝神細聽也辨別不出到底是從哪裏傳來。一窩蟻 www.yiwoyi.com
他看着老老實實的兩人,皺了皺眉頭問道:「這裏面你們進去過嗎?之前聽到過這聲音沒有?」
兩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那李琵琶喉結動了動,指着身邊好像又散開了一些的迷霧說:「之之前霧太濃了,簡直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兩個怕遇到什麼危險措手不及,都不敢進去,拖着拖着就等到你們來了。至於這聲音」
他扭頭和那胖子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儘是茫然:「我們有不少時間是在外面的,在你們來之前也沒聽到過。」
吳邪皺了皺眉頭:「那你書里有沒有說下面是什麼?」
李琵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吳邪皺着眉頭上前一步,把槍頂到他頭上了才戰戰兢兢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啊!那書里就說這裏面有巴那吉額姆的屍體,可我們到現在也沒看到屍體在哪兒啊!」巴那吉額姆滿族神話中以孕婦形象示人的土地之神?
看這狀態,其他怕是真問不出來,這人已經竹筒倒豆子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再逼估計能把三歲尿床的事兒都抖落出來。
吳邪回頭看了看老癢,見這霧已經開始散了,心想有什麼東西到時候也該顯現出來,橫豎也就等一會兒罷了,於是朝他遞了個眼神,下巴微微朝兩人的方向點了點。
老癢和他多年的默契還在,見他看過來後,笑嘻嘻地從包里掏出之前那捆繩子,朝着兩人走了過去。
老癢本身長得不說賊眉鼠眼,面上卻是骨相分明,那雙吊梢眼本身就凶神惡煞的,再加上在獄裏呆了幾年,接觸的人也多,倒是染上了些道上的氣勢。他這麼笑嘻嘻地走過來倒是把李琵琶嚇得往後退了半步,不由得抓緊了旁邊胖子的手臂:「王王老闆,我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怕到極處,聲音都是抖的。那王老闆倒是還有幾分膽色,不說面不改色心不跳,沉下臉來眼珠子緊緊盯着老癢,餘光定在拿着槍的吳邪身上,牙齒咬得緊緊的,倒像是一副要隨時暴起傷人的樣子。
吳邪見他不老實,心想實在不行放一槍嚇唬嚇唬他,再不行他也不是那種臨到頭了才知道下手的人,畢竟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是什麼安全地方,真要有什麼事情就算他不想下手,那也必須得下手了,不然自己被陰了不要緊,老癢和林言都還在這兒呢,他們現在也就佔了武器的優勢,真要近身動手自己有個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說不定也就比那李琵琶好上那麼一些,和老癢這種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還是沒得比。
就是這王老闆說實話,看到這胖子的時候他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於潘家園的另一個王胖子。要不是這兩個人年齡、身材、口音都不相同,他都要以為是王胖子來尋他開心了。
老癢看了看王老闆,倒是先走到李琵琶身邊,把他兩隻手往身後一背,嘴裏念叨着:「先委屈兩位老闆一下,接下來的地方就不勞兩位跟着去了,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李琵琶又驚又怕,稍微掙扎了下被老癢用了狠勁按下去,一時間疼得額頭冷汗直冒,也不敢再吭聲,只是拿眼睛瞧着旁邊眼神陰晴不定的胖子,無聲哀求着別搞什麼么蛾子。看老癢和吳邪這架勢估計是沒什麼興趣要他們性命,可要是胖子動了手那就不一樣了。
別說,王老闆看老癢側身對着他,還真有幾分想動手來着,可餘光瞄了下拿槍穩穩指着他的吳邪,一時間猶豫了。雖說他有心想動手,這個距離要是偷襲,他敢打包票能和老癢勝負對半開,但吳邪在旁邊確實是個威脅,他不能把性命寄托在這個小年輕槍法準不準上面。
看吳邪端槍這穩如老狗的架勢,雖說年齡小,但也說不定是個中老手,犯不上賭這個概率。因此在老癢把一半繩子圈過來也要將他如法炮製的時候,他嘆了口氣也還是認命了。
見他這樣,李琵琶也不由得鬆了口氣。一路上他雖然對王老闆了解的也不是特別多,但也知道這人不是個好惹的。他發家靠的是祖上鐵頭驍騎寫的《河木集》,這王老闆發家靠的也是祖上。
不過王老闆這祖上可比他有意思多了,他們也算是個世代相傳的職業,叫朝奉。如果要類比的話,大概和珠寶行里珠寶鑑定的差不多,只不過古董這行里的鑑定含金量更高就是了。這人和他差不多,也是靠着祖上一本《劫餘錄》代代相傳,到現在道上誰不給他一個面子,有什麼拿不準的基本都是經他手,論這方面的學識淵博還真沒幾個能跟他比的。
這會他們兩個來到這兒,一方面也是看在王老闆眼力出眾,他們一個指路一個鑒寶,再加上泰叔那伙人保護,可以說想得已經很是周到了,可誰能想到
突然間,李琵琶眼裏閃過一道光,背着老癢給王老闆使了個眼色,見吳邪也收了槍不再看向他們之後悄悄挪到他邊上,耳語道:「泰叔呢?」
是啊,這還有個人呢!王老闆眼睛瞪大了一圈,他們現在也就見到了涼師爺和吳邪他們幾個,還差一個泰叔沒瞧見呢!涼師爺暫且不管,他們兩個都能死而復生來到這裏,誰能保證泰叔不會也復活?要是泰叔這時候出現在這兒,那他們還能反殺一波!
想到這裏,兩個被綁得跟個麻花樣的人倒是放下心來,心心念念等着泰叔出現了,最好是在吳邪和老癢找到路之後,給他們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見老癢把他們都捆結實了,吳邪收起了槍。這時候周圍這霧已經又淡了一些,打着手電能勉強看出個兩三米遠。只是不知道這霧到底是哪裏來的,能見度這麼差,還只有這石棺底下有,把吳邪好奇得夠嗆。
「老癢,這裏面是不是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東西?這裏是不是還有密道什麼的,他們說林言進來了,可這也沒見人,是不是裏面還有通道?」
吳邪見老癢根本不急,還悠悠哉哉地看兩眼地下的兩個人再走兩步,有些情急。他們已經一天多沒和林言會合了,兩人好歹也是吃了點東西睡了一覺的,但就林言當時那根本就不正常狀態來看,他還真有點擔心林言會出什麼事。這小白僵再厲害,也不能替林言吃飯啊。
老癢回過頭來看着他,笑容顯得神秘莫測了起來:「你猜這裏是哪兒?」
「是哪兒?」吳邪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仔細回憶了下進來的時候,這石棺上面好像也遍佈着雲雷紋路,和青銅柱上的宛若一體:「你想說這裏就是我們要進去的地方?」
可這棺槨已經是這青銅柱的中心了,還能往哪兒去?難不成還得往柱子裏面走不成?等等,說不定還真是這樣!
吳邪突然想到,青銅樹都這種規格了,建造它的人又何必放個棺槨在這裏呢?哪兒有把主墓室建在祭祀台上的!老癢這麼一提示,這大棺槨必然是個障眼法,裏面肯定還有一層,或者幾層內棺槨,那裏才是正題所在!
又往前走了幾步,老癢的身影若隱若現,在他的身周出現了幾條陰影。吳邪定睛一看,是幾根交錯的青銅鏈條,但不見內棺槨的形狀。這就奇怪了,內棺哪兒去了?
一般來說,像這種大墓恨不得把棺槨一層一層疊到最外邊,可這地方真跟個小型集裝箱一樣,啥都沒有?
吳邪疑惑地上前,謹慎地在邊緣碰了碰這青銅鏈子,可除了讓它們晃動了下之外什麼也沒發生。老癢不可能讓他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吧?不過這青銅鏈為什麼還有那麼點眼熟?想起九頭蛇柏里那捆着棺槨的鏈子,他福至心靈地拿着手電往鏈子下方照了照——
果不其然,空的。
戰國時期有這麼一種棺槨,外層槨室內部會有一處凹陷,叫做棺井,再下面才是棺槨。這棺井黑洞洞的也不知道多深,還好他剛才謹慎只在邊緣觀察了下,換個人這還不得一腳踩空掉下去?老癢這個人怎麼什麼都不跟他說,他要是掉下去了怎麼辦?
「老癢,你這個——」他剛轉頭想問老癢是怎麼回事,回頭卻發現,老癢這個比又不見了。
媽的,又神神秘秘的,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跑路了!老癢這人到底什麼意思,又要讓他來又自己玩失蹤,到底想幹嘛?
「吳邪,你、你下來啊?」
老癢模糊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把吳邪心中那股子怒氣給澆滅了一半。感情這人是趁他精神不集中的時候下去了,還真是錯怪他了不過這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吳邪拉了拉這鏈子,發現居然還挺結實的,就是鏈子上滑膩膩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於是他還是掏出了匕首,往順着棺井一路紮根下去的樹根上一紮,準備慢慢爬下去。
一邊爬他一邊問老癢:「這下面有多深?要爬多久?」
老癢的聲音聽起來更遙遠了:「你、你快點下來就是了」接下來的聲音模糊不清,倒像是聽不到了。
這未免也下去得太快了,這人是抓着鏈子滑下去的不成?這裏應該已經到青銅樹裏面了,就不知道這中空的棺井能通到哪裏,要是告訴他通到最底下他真的血都能吐出來感情這幾天費勁心力爬上來,最後還得速降下去?沒這個道理啊!
沒想到沒下去幾米,周圍這灰霧突然間消失了,和它的出現一樣突兀,好像就是為了掩蓋這棺井所在的地方一樣,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霧出現的到底有什麼意義,除了方便那兩個廣東老闆伏擊了他們一次之外。
就這麼一次還被他們反殺了,着實又蠢又菜。
沒有了灰霧,他咬的手電往下照得清晰多了——出乎他的意料,這棺井沒有多深,只有二三十米的樣子,可以看到代表老癢的那點手電光已經在最底下了。老癢聽到上面的動靜,伸手招呼他:「直接順、順着鏈子滑下來吧,沒事兒!」
雖然慢慢爬也是可以的,但吳邪已經眼尖地看到下面有具棺材的輪廓,只是材質不像是尋常的石質或者青銅,也不像木頭,倒有些琥珀的感覺,那幾根青銅鏈子的終點就在這琥珀棺材上。
看老癢已經蹲在棺材上研究了,他也不再交情,也順着青銅鏈子滑了下去,正好落在那琥珀棺材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這好像不是棺材?」這琥珀從上面看着不明顯,現在被他們兩支手電一照,這棺井內頓時流光溢彩,好像來到了黃金屋似的。吳邪這才發現,這塊大琥珀雖說像個人形棺材,但畢竟只有個人形,倒像是一個真正的天然琥珀一樣,如果不算它裏面綁着鏈子的人形陰影的話。
老癢饒有興趣地敲了敲這東西,笑嘻嘻地對吳邪說:「吳邪,你信不信我?」
「怎麼了?」吳邪聽他這麼說,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這孫子不會想坑他吧?
「打個賭,賭裏面是什麼,輸的人請吃飯,怎麼樣?」
吳邪白眼一翻,老癢當他傻呢?「你之前來過,當然知道裏面是什麼,我猜你奶奶個腿!」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觀察了一圈,給出了個不確定的答案:「山猴子?」
主要這個人形身形扭曲,實在不太像個人。
老癢噗嗤一聲笑了:「你、你當他們傻?費那麼大——大勁做了個屍繭,放個猴子?」
既然老癢這麼說,那這裏面肯定是個人了。老癢還是這麼笑着,手下卻不留情,一下子把手電筒懟到了那生物的臉上,招呼吳邪:「看看他是誰?」
吳邪有種不祥的預感,心下沉了沉:不會是林言吧
他連忙轉到老癢這邊,一看這人的臉雖然熟悉卻不是林言的,先是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把心提到了喉嚨口他身邊還有張一模一樣的臉!
他臉色蒼白,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腦袋都麻了,來回看着這一大一小兩張臉——這屍繭里的人形若是舒展開,得有三四米高,可誰能告訴他,這東西為什麼會有一張和老癢一樣的臉?
老癢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收了下去:「吳邪,你信我嗎?」
吳邪心亂如麻,他本身已經對老癢沒太大信任,能一路走下來,完全是建立在和老癢之前十幾年的交情還有林言的失蹤上,誰讓他這一路上么蛾子太多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他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繼續信老癢了。
這時,他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行了,再故弄玄虛有意思嗎?要不要看看你的能力還剩下幾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吳邪大喜過望:「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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