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一次妖書案:
背景:
萬曆十八年(1590年),著名大儒呂坤擔任山西按察使,在職期間,他采輯了歷史上賢婦烈女的事跡,著成《閨範圖說》一書。599小說網 www.xs599.com宦官陳矩(後來執掌東廠,參與審理第二次「妖書案」)出宮時看到了這本書,買了一本帶回宮中。鄭貴妃看到之後,想藉此書來抬高自己的地位,於是命人增補了十二人,以東漢明德皇后開篇,鄭貴妃本人終篇,並親自加作了一篇序文。之後,鄭貴妃指使伯父鄭承恩及兄弟鄭國泰重刻了新版《閨範圖說》。
儘管第二版的《閨範圖說》與第一版有許多相同之處,但出書人的初衷卻有本質的區別。更為糟糕的是逐漸有人將兩版書混為一談。
大致經過:
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五月,擔任刑部侍郎的呂坤上《天下安危疏》(《憂危疏》),請明神宗節省費用,停止橫徵暴斂,以安定天下。吏科給事中戴士衡藉此事大作文章,上疏彈劾呂坤,說他先寫了一本《閨範圖說》,然後又上《安危疏》,是「機深志險,包藏禍心」,「潛進《閨範圖說》,結納宮闈」,逢迎鄭貴妃。呂坤平白無故地蒙受了不白之冤,立即上疏為自己辯護,說:「先是,萬曆十八年臣為按察使時,刻《閨範》四冊,明女教也。後來翻刻漸多,流布漸廣,臣安敢逆知其傳之所必至哉?……伏乞皇上洞察緣因《閨範圖說》之刻果否由臣假託,仍乞敕下九卿科道將臣所刻《閨範》與(鄭)承恩所刻《閨範圖說》一一檢查,有無包藏禍心?」
呂坤確實比較冤枉,他原來的書被人改頭換面,本來就與他無關,而還說他自己偷偷送進宮裏,企圖「結納宮闈」,更是莫名其妙的罪名。因為整個事情牽涉到鄭貴妃,明神宗裝聾作啞,沒有理睬。
不料平地再起風雲,一個自稱「燕山朱東吉」的人專門為《閨範圖說》寫了一篇跋文,名字叫《憂危竑議》,以傳單的形式在京師廣為流傳。「朱東吉」的意思是朱家天子的東宮太子一定太吉。「憂危竑議」四字的意思是:在呂坤所上的《憂危疏》的基礎上竑大其說,因為《憂危疏》中沒有提到立太子的問題。文中採用問答體形式,專門議論歷代嫡庶廢立事件,影射「國本」問題,大概意思是說,《閨範圖說》中首載漢明德馬皇后,馬後由宮人進中宮,呂坤此意其實是想討好鄭貴妃,而鄭貴妃重刊此書,實質上是為自己的兒子奪取太子位埋下的伏筆。又說:呂坤疏言天下憂危,無事不言,惟獨不及立皇太子事,用意不言自明。又稱呂坤與外戚鄭承恩、戶部侍郎張養蒙、山西巡撫魏允貞等九人結讜,依附鄭貴妃。
此文(即所謂的「妖書」)一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不明所以,紛紛責怪書的原作者呂坤。呂坤憂懼不堪,借病致仕回家。
第一次妖書案結果:
明神宗看到《憂危竑議》後,大為惱怒,可又不好大張旗鼓地追查作者。鄭貴妃伯父鄭承恩因為在《憂危竑議》中被指名道姓,也大為緊張,便懷疑《憂危竑議》為戴士衡和全椒知縣樊玉衡所寫。在戴士衡上疏之前,全椒知縣樊玉衡曾上疏請立皇長子為皇太子,並指斥鄭貴妃。
明神宗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便親下諭旨,說明《閨範》一書是他賜給鄭貴妃的,因為書中大略與《女鑒》一書主旨相仿佛,以備朝夕閱覽。又下令逮捕樊玉衡和戴士衡,經過嚴刑拷掠後,以「結讜造書,妄指宮禁,干擾大典,惑世誣人」的罪名分別謫戍廣東雷州和廉州。而呂坤因為已經患病致仕,置之不問。
呂坤之後再也沒有步入仕途,閉門著述講學,二十年後謝世。著名的《呻吟語》便是其作品。
戴士衡於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死於廉州。
明光宗即位後,起用樊玉衡為南京刑部主事,不過為樊玉衡推辭。
「臥槽?」
「會玩啊」
「感覺我在第一層,這些人在大氣層」
「這尼瑪古人比咱們玩的還高級」
「佩服佩服,仰望高端玩家」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妖書案:
背景:
國本之爭的延續。
開端:
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十一月十一日清早,內閣大學士朱賡在家門口發現了一份題為《續憂危竑議》的揭帖,指責鄭貴妃意圖廢太子,冊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不僅朱賡收到了這份傳單似的東西,之前一夜,已經在京師廣為散佈,上至宮門,下至街巷,到處都有。《續憂危竑議》假託「鄭福成」為問答。所謂「鄭福成」,意即鄭貴妃之子福王朱常洵當成。書中說:皇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實出於不得已,他日必當更易;用朱賡為內閣大臣,是因「賡」與「更」同音,寓更易之意。此書大概只有三百來字,但內容卻如同重磅炸彈,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時人以此書「詞極詭妄」,故皆稱其為「妖書」。
明神宗得知後,大為震怒,下令東廠、錦衣衛以及五城巡捕衙門立即搜捕,「務得造書主名」,第二次「妖書案」由此而起。
經過:
《續憂危竑議》一書大肆批評首輔沈一貫與大學士朱賡,甚至說「朱賡,就是『朱』家要『更』換太子(『賡』、『更』為諧音)」。因其言詞詭妄,時稱妖書。朱賡得此書,立即進宮面奏皇帝。神宗看後大怒,即命東廠「大索奸人」。
沈一貫是浙讜,與東林讜人郭正域、沈鯉等人積怨已深,反藉此案誣陷沈鯉等東林讜人,興起大獄、株連甚眾。府同知胡化上書控告訓導阮明卿「造作妖書」;而朝廷調查之下,胡化承認自己誣告阮明卿,阮明卿的岳父給事中錢夢皋救援明卿,上書攻擊郭正域及沈鯉,認為是他們作妖書的。但胡化反駁說:「阮明卿是我的仇家,我才告他,郭正域考取進士二十年間我們不相往來,怎麼說他有牽連?」郭正域是太子的老師,後來由於太子出面保全郭正域,要求東廠提督太監陳萬化幫忙,於是陳萬化洗清了郭正域的冤情。
康丕揚上疏指出「妖書案」和「楚太子案」兩案同源,牽扯醫生沈令譽和琴士鍾澄。而當時的佛教禪宗大師紫柏真可也因當時要求朝廷停止徵收礦稅,不停奔走在京師各界,而紫柏真可與沈鯉友好,因此亦被趁機牽連。此後紫柏真可被東廠與錦衣衛嚴刑拷打,打得體無完膚,自獄中歸後,傷重而圓寂,而另一位醫師沈令譽亦被處以酷刑。史載:「數日間,鋃鐺旁午,都城人人自危!」
不久,東廠又逮捕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皦生彩,皦生彩供出他哥哥皦生光與「妖書案」有關。原來皦生光原為順天府諸生(秀才),但卻時常在京師狡取人財。有一富商包繼志,聘請皦生光代纂詩集,皦生光寫了「五色龍文照碧天,讖書特地擁祥煙。定知鄭主乘黃屋,願獻金錢壽御前。」之詩,正要刊行時,皦生光卻以「鄭主乘黃屋」一句話有諷刺鄭妃奪儲之意,可能會引發文字獄,向包繼志恐嚇銀錢,後來甚至恐嚇鄭貴妃的兄弟鄭國泰。
最後皦生光被捕,在錦衣衛屈打之下成招,成為妖書主犯,由於《續憂危竑議》中寫的都是朝廷之事,一個秀才無法知悉這樣的內容,定是朝廷的人所為,不過陳萬化發覺了皦生光以前寫「鄭主乘黃屋」以詐騙人財之事,已經足以判死刑,所以就打算用皦生光來頂罪,以保全所有大臣。刑部尚書蕭大亨想將「妖書」牽連到他討厭的郭正域,拷打皦生光,逼其招供,但是皦生光寧死不屈。
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四月,皦生光被判斬首,神宗大怒,改為凌遲,此事就此打住。
後續結果:
皦生光死後,離奇的第二次「妖書案」就此不了了之,「妖書」的真正作者始終沒有人知道。妖書案之後,「劫槓案」爆發。
妖書案之後,楚王朱華奎以助工為由,向朝廷貢獻萬兩白銀。運送途中,在漢陽被不滿朝廷處理方式的楚國宗室朱蘊鈐糾集數百人劫走。地方通判等官當場拘捕了帶頭行劫的宗犯32名,送往獄中。繼而楚王宗族群起鬧事,突入府院,想要奪回銀兩和被捕的宗人。副使周應治(鄞縣人,任廣東參政時在惠州建「天泉書院」,見葉夢熊《天泉書院記》)等無法約束,甚至被毆,只得匿身民間。兵部尚書、右副都御史、湖廣巡撫趙可懷,本熟悉楚藩情況,因之前辦理「偽楚王」案中順沈一貫意,宗藩恨趙可懷不公,趙可懷提訊要犯時,被朱蘊鈐和朱蘊訇掙斷刑枷,當場打死。萬曆三十三年四月,朱蘊鈐與朱蘊訇解送湖廣承天府處死,朱華堆等三人自殺,朱華焦、朱蘊鈁等被幽禁,史稱「劫槓案」。
過了一段時間後,朝野開始流傳「妖書」其實出於武英殿中書舍人趙士楨之手。
趙士楨是明朝歷史上傑出的火器專家,一生研製改進了多種火器。因其在征治上不得志,名字未能如宋應星、徐光啟那樣彪炳史冊。
趙士楨的一生,頗富傳奇色彩。他早年是太學生,在京師遊學。他能寫一手好字,書法號稱「骨騰肉飛,聲施當世」,時人爭相買他所題的詩扇。有個宦官也十分喜歡趙士楨的書法,買了一把詩扇帶入宮中,結果被明神宗看見,大為賞識,趙士楨平步青雲,以布衣身份被召入朝,任鴻臚寺主簿。鴻臚寺有點類似於國賓館,日常職責是凡外國或少數民族的皇帝、使者,到京師朝見皇帝或進貢,按等級供給飲食及招待。
趙士楨為人慷慨有膽略,交遊頗廣。萬曆五年(1577年),張居正喪父,因貪戀權位不肯回家奔喪,發生了震驚朝野的「奪情」事件,五名大臣因此被廷杖。趙士楨不畏干連,予以調護,詞翰聲譽甚盛,號稱「他途入仕」名士。不過,他因「生平甚好口訐,與公卿亦抗不為禮」,加上又因為製造火器得罪了不少人,一生並不得志,當了十八年鴻臚寺主簿才升為武英殿中書舍人,還經常受到懷疑、誹謗。皦生光被殺後,京中盛傳妖書「是東嘉趙士楨所作也」。趙士楨為此而身心勞瘁,據說他已經精神錯亂,甚至多次夢見皦生光索命,終於一病不起,抑鬱病亡。
但趙士楨是妖書作者始終只是傳說,並沒有證據,真正的作者到底是誰,始終沒有人知道。「妖書案」雖平,但其影響所及,卻已遠逾宮廷,遍及朝野,險惡的宮廷鬥爭也並沒有就此平息。
妖書案後接着又發生了著名的「明末三案」,事實上都是東林讜爭的延續。測試廣告2